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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武
何玄把纸夺了过来，眼睛似乎要把纸盯穿，看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竟然没看错。
“岂有此理，未经老夫允许擅自改变条约，难怪越来越少孩子愿意来修行。”何玄激忿填膺，“别让老夫知道他是谁，看老夫不打断他的腿。”
载阳彻底打消了仙界歧视普通人的念头。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危险，偷偷瞅了一眼气愤的何老，情不自禁的哆嗦。
“是天庭要求的。”幽幽地声音从门口传出，听的载阳一激灵。
载阳僵硬的转过头，那人披着发，眼神幽暗，死死盯着里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在天黑昏暗的光照应下，颇为显的恐怖。
不由的向后退去，直到碰到桌子才陡然停下，看向何玄求助。
何玄也可能被吓到，拍着胸口，松了口气：“京墨，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啊，你现在比你哥还吓人。”
呼，是人。
下修阁的仙人可真是怪吓人的。
楚京墨咬牙切齿道：“天庭那群臭老头，什么破事都归我们管，老娘熬了将近半个月，还有一堆破事没处理掉，怎么？下修阁是专门为他们处理杂事的吗？”
何玄手忙脚乱的给她倒了杯茶，安抚的说道：“别气别气。”
“自从老宗主走了后，上位的那几个破老头就不停的压榨我们。”楚京墨冷哼一声，“怎么？其他宗是没人了吗？”
楚京墨给自己猛灌了一口茶，又冷冷的瞟到站在一旁的载阳，问：“你是哪个宗的？”
载阳弱弱的说：“晚辈来自上闲庭。”
楚京墨喝茶的动作一停，细细打量起载阳，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
被盯着难受，载阳又转回身，继续查看要签字的纸的内容，耳朵却听着两个人的聊天。
楚京墨问：“他怎么要签这么多？”
何玄短叹长吁，解释道：“这小孩啊，无灵兽只能按普通人的规格走。”
“哦？上闲庭现在可是什么人都招？我原以为他们只招奇葩。”楚京墨回。
听到有关自己宗门的事，他耳朵竖起来听得更起劲，不过他手中的内容，有些不太好，他如果一签，可能符修区域就进不去，也可能要永远留在下修阁，或者变成扫地小生等等。
他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实在忍不住了，把这些内容递给何玄。
何玄见小孩有动静，也是接过纸张查看起来，楚京墨也向他要了两张看看，两人一看，火气就上来了。
还哪管什么，楚京墨忙的已经暴脾气，再看到条约内容，直接骂道：“不做人的狗东西，真以为是给他们养兵的？没灵力的修士就不是修士了吗？屁事不干，搁那一躺制造麻烦。”
载阳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一跳，等她骂了许久后再问道∶“我能不签吗？”
楚京墨十分豪气的撕了那几张纸，道：“签什么签？老娘看谁敢让你签，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能力让你签。”
“况且，”她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家宗主什么实力，他们没这个本事撕破脸皮。”
何玄捋着胡子，应声：“这倒是，他们见柳宗主好脾气，但哪敢没把他当一回事，要是他这小徒弟真签了，可就不安稳了。”
这时楚京墨嘶了一声，疑惑问道：“不过你怎么入的柳宗主的眼？连灵兽都没有，柳宗主怎么就愿意收你为徒了？”
看来所有人都对他师尊有误解啊，载阳又不紧不慢的解释了一遍。
楚京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是她的误解。
“给他签正常的条约吧。”
何玄重新给他拿出一张纸，这张纸与先前都不同，它手感光滑，每一个字都隐隐散发着光。
从头看到尾，发现没有问题，载阳便签了字。
一场原本需要用时一晚上的签字，就在这几秒钟之内搞定，当载阳签完，纸张自动卷成圆筒，化为雾气，消失在他眼前。
何玄拍了拍他的肩：“时辰已经很晚了，要不在这留宿一晚？”
何老也没想到原本定的普通修士条约竟变得如此恶毒，差点废了个孩子的青春，对载阳说话都有些愧疚。
载阳有点纠结，其实他还是很想回上闲庭的，但又想想柳清渚与他说的话，好像并不会回去，便答应。
何玄点头，带着他离开，路过楚京墨身边时，突然被她叫住。
“你等等。”
载阳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她。
楚京墨奇离古怪的问：“你无灵兽？”
载阳颔首。
楚京墨眼神奇怪：“真假？把你手伸过来。”
何玄明白她要做什么，便解释道：“这小孩可是天生仙体。”
楚京墨点头但是并没有停止动作，载阳伸出的手被她掐住动脉，隐隐在摸的什么。
楚京墨皱着的眉头突然松开，惊异的斜视站在她身面无表情的载阳，道：“你吸收了灵兽？”
“嗯？”载阳疑惑。
何玄也跟着惊讶的张大嘴，老人这表情是有些搞笑。
载阳默默思考，他只知道灵兽被师尊吓跑了？这突然冒出了个他吸收灵兽，也不知道怎么该解释，难不成是他的仙武？
楚京墨见他没回应，追问：“天生仙体能够吸收灵兽？”
他哪知道。
“不，明明就是两种。”楚京墨突然跳起来，“我去叫我哥。”
回想起那飘逸的脚步，载阳猛然拉住楚京墨，他暂时还不想见她哥，有点怕。
载阳问：“什么两种啊？”
再不行，他准备把仙武展现出来，应该是那铃铛的问题。
“一是你本身的气息，二是另外一种与灵兽相似的气息在你体内。”何玄替她解释道。
载阳缓缓地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的原因？”
他集中注意力，右手心内印记重现，素闲显形。
何玄和楚京墨对视了一眼，复杂的看向载阳，当这铃铛一出现时，能感受到空气中与众不同的仙气，这是仙武，跑不掉了。
楚京墨动了动上下嘴唇，半天也没发出声。
何玄就不同了，他在仙界呆这么多年，见是肯定见过仙武，但从来也没见过有人无灵兽能召唤出仙武啊。
楚京墨半响才找回声音：“你……是何方妖孽？”
难怪柳清渚愿意收他为徒。
柳宗主在他人那的看法又变回只收天才。
载阳指了指自己：“我？我是人啊。”
早知道不召唤仙武了。
何玄摇着他的肩问：“你怎么不早说！”
载阳躲开：“您没问啊。”
“你这孩子！仙武啊，我不问你就不说！”何玄惊呼道，“天神下世了。”
载阳：“……”
我就是普通人啊。
楚京墨先是反应过来，说：“幸好没签前面那个破合同，你差点被毁了，听好了，你这是千万分钟之一的特例，也是现如今第一位紧有仙武无灵兽的人，你要小心点天庭的那几个臭老头就喜欢嫉妒天之骄子，谁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你？不过没关系，你家宗主会护着你的。”
说到后头邪笑起来。
收回铃铛，载阳点点头。
楚京墨又问：“柳清渚知道这件事吗？”
载阳点头。
楚京墨松气，道∶“那便好，何老您还是把他送回去吧。”
何玄从震惊中回过神∶“好。”
何玄拎起载阳后领，一个符咒甩出两人就飞进黑暗中。
楚京墨望着夜空：“可真是一个奇葩小孩。”
说完又想起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干，急急忙忙的也融于黑夜之中。
何玄带人飞行的能力稳且快，载阳踩在何玄的剑上，终于感受到御剑飞行的爽快，虽然他是被拎着后领。
晚风吹的人冷飕飕，但好在上闲庭与下修没那么远，很快眼下就出现了上闲庭的全貌。
夜晚的宗门安静，一些花花草草发着暗淡的光，够晚上行人出路，现在这个点该睡的都睡了。
何玄见到了，直接收起剑，带载阳往下坠。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果然没一个人会好好御剑！
载阳闭紧眼睛，听着划过耳边的风声，当他脚沾地时，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到了中门的大门口。
何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日再见。”
说完就消失在黑夜中。
眼睁睁的看着人连人影都不见了，啊，何老会瞬移！
不过，明日几时到下修阁啊，何老，你没讲清楚啊。
“回来了？”熟悉而又温润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载阳惊喜的转过头，小跑过去，喊道：“师尊！”
柳清渚把手里拎着莲花型夜灯递给载阳，他接了过来，壮了胆又抱住了柳清渚，一脸笑嘻嘻。
师尊竟然在等他。
载阳道：“师尊我签好入学。”
柳清渚又忍不住揉他的头发，问：“没出事吧。”
“没有。”载阳微微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柳清渚。
内心欢呼雀跃∶师尊在关心我！
柳清渚手往下拉住小徒弟的手，神情温柔：“先回去吧，天已暗早些休息。”
载阳头都点成拨浪鼓，也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和他师尊说着在下修阁的事还有祝仟被追着打，却跳过了天庭的事，没必要提那些人。
柳清渚一边带路，一边认真回应载阳每说的一句话，温柔至极。
他的视线重来没有离开柳清渚身上，握住柳清渚的手也收紧。
心想：师尊那么好的人，为何要受到偏见。
非常不舒服，不理解，无法接受，冥冥中小孩就在这时种下一切为了柳清渚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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