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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咚
简源并不是个没事找事的性子,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捡人回家了。
眼下他架着身边闭着眼睛的alpha,缓缓往出租屋走。
易感期的alpha无异于定时炸弹,狂躁度和破坏力极强,力气大得惊人。原本简源在嗅到对方浓烈的信息素时下意识一拳挥了过去,却被路浔轻易拦下,将他的手腕摁在墙上。
简源:“……”
简源骂道:“路浔你大爷。”
对方埋在他脖子里嗅了许久,似乎没有闻到令自己满意的味道,alpha才不甘心用尖锐的牙齿磨了磨简源的后颈,被简源一脚踢开。
简源一手揉着后颈,脸色阴沉,轻嘶一声冷冷说:“看清楚了,老子不是omega。”
哪成想路浔被踢开后,便晕了过去。
简源:“……”
不会休克了吧,alpha易感期内休克不少见,很多时候都是体质问题,身体太差或体内alpha激素过多导致身体承受不住都会造成这样的后果。简源好歹上过上过生理卫生课,不论是alpha还是Omega他都知道一些,简略检查过路浔确认只是昏睡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方才和alpha拉扯中,简源的衣领被扯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锁骨精致漂亮,他随意拢了拢衣领,将路浔扶起靠在墙壁上。
周围一地躺着的都是alpha,光看他们身上的伤就能够知道刚才的状况有多惨烈,简源蹲在地上看着路浔皱眉思索一阵。
带alpha回家不是第一次,带易感期的alpha回家还真是第一次。
自从简源消失一星期,陈旭每天都要等到简源打工回来为止,此时他坐在沙发凳上,表情活像个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他时间算的很清楚,简源往日最晚不会超过十二点回来,但今天已经过了十二点,简源还没回来。
陈旭握紧了拳头,决定不管怎么样都要去简源打工的地方看看。
他刚走到门口,门口的灯忽然开了。
因为陈旭怕黑,简源和他住在一起后发现了这一点,每到深夜陈旭回来时屋内总是乌黑一片,
简源还在打工,回来的时候便见陈旭抱膝坐在门口,门口有一盏感应灯,只要有人站着就会亮,不过灯光很暗,陈旭半张脸埋在臂弯里,露出另外半张哭花了的脸。
……
这黑灯瞎火,有家不回,蹲在这里吓死谁。
直到真正了解后,简源便把门口的照明灯和门内小走廊的灯串联在一起,这样只要有人走到门口,不光门口的灯会亮,门内小走廊的也会。门内的灯亮了后,进屋的人能够清楚看到其他灯开关按钮在哪里,就不用在黑暗里瞎摸了。
这个设计给陈旭带来很大方便,陈旭一度对简神感激涕零。
因为省电,陈旭就算是等简源回来,也只敢开一盏非常微弱的小灯,根本照不到门口的位置,他刚走到门口,唰,灯亮了。
陈旭:“……”
“啊啊啊啊鬼来灯!”他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就在他惊叫的一分钟内,门外的人已经打开了门,跌跌撞撞走了进来。
陈旭瞬间闻到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这味道灌入他的鼻中,直直刺激他的感官神经。
就在他呲牙咧嘴快要咬上去时,又有人开口。
“帮个忙,把人扶进去……”
陈旭立马收了刺,摇着尾巴屁颠屁颠过去帮忙。
好在alpha的信息素虽浓烈,也许是因为本人还在昏睡的缘故,并不对人造成攻击性,即使这样,把同为alpha的陈旭也刺激的不轻,“简神,你这大半夜的,怎么还捡了个人回来?”
陈旭狐疑多看了两眼,差点又跳起来。
“这这这……这不是路浔吗?”
“嗯”简源将人安置好,揭开路浔后颈快要失效的阻隔贴,alpha的信息素便如洪水般喷涌,整个客厅都是路浔的味道,简源离得最近,一瞬间闻到的薄荷味浓烈无比,他不动声色皱了皱眉,问,“还有阻隔贴吗?我这里用完了。”
“哦,有,简神你等下。”陈旭最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连忙跳去了自己的房间,翻出一堆阻隔贴和阻隔喷雾,等到给人重新贴上了,这才有机会缓一口气。
陈旭站在沙发五步之外的位置,目光一顺不顺看着简源伸手摸路浔的额头。
陈旭犹豫说:“简神,你怎么会把……他带回来啊?”
简源探了探路浔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他一边起身去拿冰贴,一边嗯了一声说:“路上遇到的,他在易感期,一个人带着不合适。”
陈旭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简神,你你你要拿什么,我去!你可别走,我真怕你一走后我控制不住上去揍他。”
简源:“……”
“冰贴。”
陈旭比了个OK:“好。”
易感期alpha发烧也是常有的事,alpha的易感期一般为三到四天,一般而言适当降温注意保暖,易感期过了基本会恢复正常。
把人安顿好后,简源这才直起身。
陈旭在他干这干那时片刻也不敢离开,一见简源起身忙说:“简神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简源揉了揉眉心:“没了,去洗漱吧。”
陈旭点头如捣蒜。
他们租的房子还算可以,两室一厅再加一个卫生间,虽然小,最起码该有的都齐全,唯一的缺点就是离市中心有些远,一般徒步两个小时左右,简源一般都会骑车出门。
简源拿着毛巾去厕所洗漱的时候,陈旭借着微弱的灯光,意外看见他简神脖子连肩膀上面,有个很深的牙印,还带着血痕。
陈旭的脚步一顿,简源正拿着毛巾擦头,见陈旭面色古怪,他问:“怎么了?”
陈旭支支吾吾,好半天才问:“简神,你真的是出于好心才带他回来的吗?”
简源问:“什么意思?”
陈旭忙说:“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你是见义勇为,可是……怎么说。”
他斟酌问:“简神,你知道路浔是个什么人吗?”
简源:“?”
他说:“那些女生口中的‘大明星’?”
“我不是这个意思!简神你知道路浔家里是干什么的吗?”
说完,简源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陆豪跟他科普的话,同时,陈旭也在说。
“路浔的家里不一般,父母是上市公司的老总,伯伯是军政界的领袖,他的家事很雄厚,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我在初中的时候就经常听过他,路浔那时候特别喜欢音乐,自己组了个乐队,和一帮富二代一起,还经常打架,我班里有个同学就被他们打成重伤,现在还有后遗症……”
“我那个同学至今都没有痊愈,最过分的是,路浔他们用自己的家族,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同学。”
说到最后,陈旭挠挠头,看得出他在很认真地组织措辞,他说:“反正我说这个的意思……简神你成绩好,思想也很成熟,我知道你不是主动惹事的人,也很热心,附近有很多小混混喜欢欺负人,都是你救下的,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句,就好多人都传路浔的脾气不太好,说他其实很可怕,他家族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简神?”
“我知道了。”简源收敛了神色低低说。
“嗷,知道就好”陈旭挠了挠头,想了想又挠了挠头,以往都是简源和他说叫他该怎么做,他这头一次和简源说这么一大堆话,也不知道简神到底听进去了没,或者说,愿不愿意听。
正当他犹犹豫豫想要再开口的时候,简源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今天真的是意外捡到他,你不用想太多。”
陈旭点点头,简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等到陈旭回房间,简源一个人坐在窗边上吹着冷风。
鼻尖环绕着alpha的信息素,清新又好闻。
简源很早就发现了,他虽然能闻到alpha的信息素,但这信息素并不能在生理上影响他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有很多都来不及思考便稀里糊涂做了决策。
包括把路浔带回家。
吹的差不多了,简源起身,又在窗边点了根烟,直到吸完身上的烟味散开,他才回到客厅。
易感期的alpha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经常会做噩梦,当简源走近时路浔的额头上早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冰贴大多是酒精的作用,酒精蒸发快,路浔额头上的冰贴早就和他身上的温度差不多了。
简源站在沙发边上看了他一会儿,随后将他额头上的汗擦干,换上了新的冰贴,换了阻隔贴,又绕着沙发喷了一圈阻隔喷雾,确认大门已经锁了,他又回沙发上看了一眼。
正当他准备离去时,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简源一愣,路浔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嘴唇也在动,似乎在说什么。
简源保持这个姿势一会儿,确认他还没醒,这才慢慢低下头,耳朵凑近。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简源的耳垂,简源的眼睫也跟着颤了颤。
他听见路浔说:“袁队,对不起……”
简源回到了屋里,他才刚锁上门,就听隔壁房间咣当一阵随后地板咚咚响,陈旭来到他房间敲门。
“简神,这不对劲啊……你不是能闻到路浔的信息素啊,你还把易感期的他带回来,你不要命了??!”
简源:“……”
他心底暗骂一声,门还在被敲响,“简神”“简神”叫个不停,简源冲外面吼道:“睡觉!”
.
第二天五点,简源顶着一双加强版的熊猫眼出门。
他还没跨出房门,手腕就被拉扯,来人力道很重。
简源一愣,下意识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甩过肩膀。
那人似乎也料到了,便伸出腿,简源也毫不客气踢出一记横踢,砰,二人的膝盖相撞。
另一边屋子里的陈旭还在睡梦中,忽听隔壁一声咚,他诈尸般抬起睡得炸毛的头。
“地震了?”
另一边,简源被路浔摁在墙边,清清楚楚看着对方眼里的侵略和警惕。
简源挣了挣,发现挣不开,直接一脚了过去:“大早上,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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