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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秦霁眼睛也不眨，懒洋洋说完，转身走了，声音留在空气里，“其他的，沈戚你自己看着改就行”
沈戚说好。
留下夏星和他助理原地傻眼。
轻飘飘一句话，直接给夏星定了生死。
没人质疑这个决定，全场除了边希水以外，都知道面前的人说一不二。边希水反应过来刚想说话，已经被李威拽走讲戏去了。
“凭什么？”等秦霁离开，夏星终于鼓起勇气，大声对着沈戚问道，
“剧本怎么能说改就改？”夏星这时候终于不再一旁吹小太阳了，猛地站起来。
“你说要替身的时候不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么？”宋嘉言嘲讽道。
“你！”夏星瞪大眼睛，“我是刘导推荐来的，你怎么能随便改我的戏？”
“我写的剧本当然我想改就改，他买的剧本当然想变就变，倒是你，没有临时让人当替身的资格”沈戚凉凉看了夏星一眼，“这件事我正要和他说，所有人听着，不管是谁，下回再给我推这样的，别怪我翻脸。”
沈戚看着夏星，厉声道，“你前面的戏要不要接着拍，自己回家想想，想不明白就别来了。”
夏星脸色异常难看，被他助理给拉走了。
“看什么看，都各干各的去！”李威大声道，声音听着却挺愉快。
既然导演都说了，闹剧收尾。
边希水莫名其妙得被编剧加了好多戏，刚才那个人，很显然不是普通人，剧本说改就改，萧平小声凑过去和边希水道，“那是咱们资方...”
“哦....”边希水摸了摸鼻子，刚才他是不是使唤了甲方？
算了，懒得想。
萧平惊讶于边希水毫无所谓的表现，要是别人，现在不得惶恐死，偏偏眼前这位一点表现也没有。等回过神来，边希水已经拿起自己变厚的台词本，开始背词了。
沈戚那边显然是把夏星丢在一边了，夏星在旁仍不甘心得站着，直接被当成了空气。
夏星还想过去理论，沈戚却没打算理他。
因为是临时的，也没太多时间去磨合讲戏，全凭演员戏感，尤其是边希水，虽然模样出众有几分灵气，可是新加的戏，连句词也没有，能发挥成什么样，导演组心里还是有点没底，李威悄声想问问沈戚想法，沈戚却已经让摄像架好了机位，要准备了。看这个样子，是要让他们在水里现找感觉，李威心说沈戚可真够狠的。
边希水蹲下身去探探水温，果然凉得刺骨，被冻得一个激灵，他一向是最怕冷的，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狠狠心，把身子浸在了冷水里。
黑发散落，沾了血色的白衣凉凉贴在皮肤上，让边希水很不舒服，然而在旁人来看，雪肤乌发，清冷的神色仍然露出不服的倔强，打湿的白衣显得他几分萧瑟和单薄，让人有几分想欺负他，让他哭的冲动。
所有人眼底都露出惊艳的神色，这大概就是无死角的漂亮，整个人一下水就是一幅美人战损图。
宋嘉言定定瞧着边希水，此刻边希水面色惨白，连嘴唇也冻得毫无血色了，宋嘉言觉得自己是被冰冷的水温给刺激傻了，居然想一直这样下去。
只要面前的边希水在看他。
边希水很配合得回视。
因为他真的很想要一遍过。
冷死了，他要去洗澡。边希水在心中数着数，这对视了五分钟得有了吧，沈戚怎么还不喊卡？
此刻沈戚的镜头中，边希水和宋嘉言在水牢里冷冷对视，边希水眼里没了光，但仍是不驯，他带血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用口型无声得说了个滚。
张力十足，天生的演员坯子。
阴沉沉的水牢里没有光，只能依稀感到水波浮动，和暗潮汹涌。
镜头由远即近，又由近即远，最后的最后，拍下了水中的影子。
等最后收镜，边希水擦了擦头发上的水，自顾自走了上去，宋嘉言戳在那，心里有点失落，边希水没入戏，他却还没走出来。
沈戚在一旁看着摄像头，他能感觉到宋嘉言入戏的同时，边希水心思没在这上面。
但是看看拍下来的内容，边希水却更胜一筹。
拍出来的效果不错，在沈戚标准里可以一遍过，于是做了个收工的手势。
李威在旁边现场看着成片和剪下来的花絮，啧啧惊叹，“这小孩情绪丰沛，很有天赋啊”
他扭头对摄像道，“这段花絮回头发给运营，让他回头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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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工了，你一会儿有事么？一起吃个饭？”宋嘉言换好衣服第一时间问。
“没事儿，不想。”边希水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他问阿乐，“萧平刚跟我说他家有点事，什么事？”
阿乐欲言又止，“不太清楚。”
“哦。”边希水没有刨根问底的毛病，反正需要他帮忙的话萧平自然会张口，他懒得多问。
“阿乐，你去把车开过来。”外面虽然冷，但是空气比起片场里的闷冷格外新鲜，边希水不想下到地下车库，索性就站在主路边，让阿乐把车开上来。
走出片场的时候正是将晚未晚的天色，暮光蔼蔼，突然就让人想去海边的欲望。
冬天的海边，那真是冷硬冷硬的，可边希水就是很想去一趟，以前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去看海，海浪给人很自由的感觉。霓虹灯照射出丁达尔效应，弥漫出一圈昏黄的光圈，随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闪光刺到了边希水的眼睛，闪得他不适眯眼。
是闪光灯和无数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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