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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0日
这座宅邸的收藏真的挺丰富的,当我跟着恶魔一起来到茶室的时候,更加无比确切地肯定了这一点。
茶室里用的是来自东方精美的细瓷茶具,承载它们的小方桌是有繁复精美雕花的红木,边上还有一张银铂包裹的单柱圆桌,其上放着一只双耳圆环青玉香炉,从鼎盖散发出袅袅香烟;更不用说墙壁上质地细腻的挂毯,雕着时间之父和丘比特的金质座钟,天花板正中的金枝塔型水晶吊灯和永不熄灭的白蜡烛……就算是我自认为做法师时见过不少好东西,也忍不住为这幢宅邸的奢华感叹。
墙边上放着两把扶手椅和一张小圆桌,我扬了扬下巴示意入座,青年非常绅士地帮我拉开了椅背。
“既然要下棋,不如来一点赌注?”我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议道。
对方琥珀色的双眼亮了下:“我也有此意,不知道小姐想要什么赌注?”他直直地看向我。
“假如我想要你手上的人偶,能答应吗?”我喝了口红茶,撩起眼皮看他。
“当然——不行咯,麻烦小姐换一个吧。”意料之中的回答。
“那您赢了,想要什么东西?”
青年沉思了一会儿,继而笑道:“我也不想贪图小姐家里的什么东西,如果您输了,把自己的头发生长并换成红棕色怎么样?”
呵,果然。
我内心冷笑,面上自如道:“当然可以,那我的要求也很简单,如果我赢了,还请夏尔特先生把头发换成金色如何?”
片刻静默,恶魔的表情有些变幻莫测。
我把要求脱口而出后也感觉自己冲动了,但输人不输阵,只能顶着对方不经意泄出的魔压和其对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青年轻飘飘答应了:“自当从命。”
我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背上渗出些许冷汗。
第
一局,对方以子换子,最后用一个骑士和小兵砸扁了我的国王。
“维维安小姐,请吧。”他彬彬有礼地伸手示意道。
我轻哼一声,默念生发咒和易容咒,片刻后感觉头发嗖嗖嗖地漫至腰背。对方看我的目光瞬间变了变——其中带上了些许怀念和追忆。
难怪以前自己偶尔的脸色都能得到上司的宽容原谅。我在心里撇撇嘴,手上动作麻利地将脸侧长发编成辫子固定在脑后,接着望向棋盘对面的恶魔:“可以开始第二局了,老规矩,白棋先手。”
我在心里盘算着,既然单纯的下棋我比不过对方,不如在棋子上动一点手脚--
如我所愿,白皇后在我的附魔之下开始大杀四方,最后成功摘掉了对面皇后的头冠,国王自身难保只能认输。
“女巫小姐,您这是欺负我这个普通人啊······”青年摸了摸下巴,笑容略带玩味。
是的,就是仗着你披了伽斯的外壳,我才能暗中做手脚啊。“先生您看,既然我们下的是巫师棋,那动用魔力自然也在允许范围内了。”我淡定地解释道。
“好吧,”对方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我的说法:“那小姐要给我施咒吗?”
在那双琥珀色瞳孔的注视下,我有一瞬间的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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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瞬间冲动下,我很想冲着这个占据了我挚友身体的恶魔直接施展驱魔咒或者光明术,然而下一刻我就清醒了--先不提这些咒语对着恶魔是否有效,就说我现在中了女巫诅咒的身体,能否顺利施展光明咒语还是个问题呢。
我深深呼吸,让自己恢复冷静,随即递给了对方一瓶魔药:“喝了它。”
“这是什么?”
“易容汤剂,可以短时间内改变服用者的外貌,效果持续十二小时。”
夏尔特态度配合地把药水一饮而尽,片刻后魔力开始生效,他的一头黑发慢慢变成金子般灿烂的浅色。
然而我却更烦躁了——看到对方和迦斯肖似的俊秀容貌上露出恶魔的表情,并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只能让我心底产生更多怨怼和悔恨的负面情绪。
我冷着脸,冲着对面的青年丢了个变形术:“我后悔了,你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更为顺眼。”
“好吧,”对方耸耸肩膀不可置否:“女巫小姐可以保证下一局不要用魔力作弊吗?这样玩咱俩的赌局可就不作数了。”
“原来夏尔特先生也会觉得游戏不公平吗?”我嗤笑一声,慢条斯理道:“也罢,接下来咱们按照象棋的通用规则来,赢方可以问输家一个问题。”
“那就照小姐说的来。”
第三局,恶魔执白棋先手。没有了魔力作弊,我犹豫了一下,跟着白方对称性地布兵--在双方骑士各自击败了对方的一个士兵之后,我看到黑发青年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心知自己不能再跟着对方行棋了。
在白方挺进主教后,我开始发动其他士兵逐步拉开阵线,并在短易位后开展了后翼进攻--勉强算是一步好棋,起码我成功兑掉了白方的主教,换取了明面上的主动权。
恶魔从容地通过长易位给国王解围,接着用士兵逼迫黑方主教后退。
在经过了短暂的僵持阶段后,我所持的黑王后和主教成功进入对方的大本营,却被对方的几个士兵所阻拦;而恶魔的白王后则吃掉了黑骑士,战车目标直指国王。
我心算了一下黑白两方将军的步骤,心下一沉:自己似乎比恶魔差了一步,而王车易位已经用不了了。
叹了口气,我把战车后退几步,兑掉了白方战车;与此同时,恶魔解决了国王侧前方的士兵,把王后放了上去。
“checkmate。”黑发青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缓缓坐直身子,严阵以待:“夏尔特先生有什么想问我的事吗?”
青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仿佛在思考。
“虽然在下没有法师天赋,但是也看了不少与魔法巫术相关的书籍,”他凝视着我的脸,眼神似乎带着审视:“我曾经见您对着我比过施法的手势--不下两次,为什么最后都停手了呢?”
“该不会是舍不得了吧?”他的声音充满了真心实意的遗憾,仿佛错过了什么宝藏一般。
遗憾?我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停顿了半晌才回答道:“是的,看到你的脸我确实舍不得了。”
这是我挚友的身体,虽然现在被一个混账给鸠占鹊巢了,虽然我只有些许记忆,但我的本能不允许自己对着伽斯转移诅咒。
恶魔高高挑起眉毛,对我的答案表示惊讶。不过他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动手把棋盘恢复原状:“接着来下一局?”
我沉默着点点头,黑发青年把白方棋盘转向我,比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我首先挺进了王前兵,恶魔也照做了。既然对手的阅历比我丰富,那为了应对他的反击,我应该放弃传统的意大利开局和双马防御······我脑中飞速思考,手下把主教推至了F3的位置,接着把骑士移至C4的位置,占据了主动局面。
对方收起了笑意,似乎开始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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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局维维安用的是匈牙利防御,恶魔吃了没跟上时代的亏2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