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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鹤闲云志,付此富贵身
那柄绝机剑由谢均亲手佩在了谢陵光腰间。
成熟男人坚实又精壮的臂膀环绕过谢陵光清瘦的腰肢,虽然并未产生任何实质性的肢体接触,但那从肌理深处散发出的炽热温度却让人产生了被深度侵犯的错觉。
黑缎的宽大龙袍从背后半覆过月白锦衣,黑与白的极致碰撞,仿佛至浓至暗的黑云不容分说侵压过皎洁又清冷的月。
谢陵光承受着拍打在颈后的炙热吐息,压抑住厌恶与忌惮,等剑甫一佩好就不着痕迹地拉开了与谢均的距离。
“陵光谢父皇赐,”谢陵光轻巧地后退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个半礼,“父皇日理万机,儿臣告退。”
谢陵光退行至殿门外,朱红的漆门终于阻隔了谢均暗沉不见底的视线。看到谢陵光出来,一直侍立门外的海公公立刻挂上了殷勤的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来迎,然而却又有一人比他更快。
“奴婢请殿下安,”一个极轻极缓又稍显阴柔的声音低低响起,“贵妃娘娘有请。”
谢陵光抬眸。面前的是一位二十许的青年——说是青年也许不太恰当,因为这人面白无须,分明是宫中的内侍宦人。
这青年宦官可以称得上一句清秀俏丽,尤其是那双眉眼,端的是眉如远山淡,眼似秋水横,一颦一笑间都有些说不出的韵味,就像———
谢陵光突然隐约意识到了些什么,心里忽的一沉。
这宦人的眉眼神韵,分明有几分肖似谢陵光自己。只不过谢陵光的眉目清净明透,而这宦人眼波流转间隐隐约约透着点阴冷又勾人的媚。
四目相对,青年宦官发出了一声轻柔又婉转的笑,那双漾着水的眼意味不明的一弯,带了钩子一样缠绵:“三殿下,贵妃娘娘还等着呢,您先请吧,狸官儿给您带路。”
原来这是贵妃宫里的新侍。
谢均后宫不丰,且又不曾立后,这宫中仅有的一位贵妃就成了主位。贵妃甄氏音容,其父为朝中右丞,甄家又是百年的世家,权势不可小觑。更兼甄妃十六岁就为陛下诞下了当朝二皇子,故而晋为贵妃,代掌凤印已十年有余。
说起来,这位甄音容还算得上是谢陵光的名义上的母妃。谢陵光年幼丧母,谢均便将皇三子记在了甄贵妃名下。然而谢陵光实际上由谢均亲手抚养长大,一丝一毫都未假于人手,与甄贵妃并不常见,更无母子情分一说。
眼下,贵妃却派了这么个不明不白的古怪内侍来请,究竟是意欲何为?谢陵光随着这狸官儿一路往贵妃的华清宫走,一路暗自琢磨,手中白玉的扇柄儿走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手心。
【…咱们三殿下这一双白玉手…若是能缠上我新养的那条赤练…那真真该是美极了……】
谢陵光一顿,目光聚向了这身边的宦侍。
这狸官儿当真有古怪。他领着路,却又有意无意与谢陵光离得极近;他微微弓着背,确是宫里奴婢的恭敬态度,然而下颌偏偏朝着谢陵光的方向微微扬起,让谢陵光恰恰好能看得见他清瘦又白净的后颈;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时隐时现的异香,这香并不如何浓郁,却幽媚透骨,仿佛能勾起人内心深处最阴邪的欲望。
谢陵光甚至隐隐约约在这宦人走动间听到了细碎的铃铛声响,既邪,且媚,恍如阴暗处蛇蚁虫鼠的悉索异动,轻微的仿佛幻觉。
这……究竟是什么人?他与贵妃又有何关系?谢陵光敏锐的直觉让他竖起了全身的提防,跟着这古怪的宦官走进了贵妃的华清宫。
华清宫外种满了香气馥郁的奇花异果,枝叶藤蔓肆恣横生。狸官儿先谢陵光一步,刚要挑起湘色的帘幕,就听得宫室内传来女子的轻唤。
这一声轻唤既娇且媚,带着春困时微微的鼻音,使人闻之醉魂酥骨——
“狸官儿,回来了?”
江南女子咬字特有的缠绵含混,让谢陵光一时分不清她叫的究竟是“狸官”,还是“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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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光:刺……刺激!
我错了 我错误预估了我自个儿的进度,咱们二哥到现在还没出场…
二哥:?你礼貌吗??
攻:我也只露了个脑袋而已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