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6
秦向阳没想到秦淮安把赤阳枪交给李牧也没想会他准备这样处理这件事情,一时之间心口又涨又麻,更是坚定了想法。
“不行!”
苏嗣也不会抢小辈的东西,遗憾的叹口气。
然而,藤蔓的攻势越来越猛烈,秦向阳快要招架不住,又一颗子弹发出,却是手枪卡顿,没子弹了,秦向阳弯腰躲开,顺势踩上藤蔓顶端,一道疾风吹拂过耳畔。
李牧:“老大!”
身后,怪物蠕动身躯,穿透秦向阳肩膀。
秦向阳闷哼一声,一手抓住黑漆漆的东西,用力一甩,怪物撞击到石壁。
李牧连忙跑过去,扒拉药粉就往伤口撒,神色慌张:“老大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
秦向阳忍着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呼吸粗重几分:“没事,你让开。”
李牧抓紧他的手,把秦向阳挡在身后,摸出桃木剑,颤巍巍举着。
怪物扭动着四肢站起,一双眼珠子被摔得上下各一个。
他已经做好誓死保卫老大的准备,却听身后人道:“给他吧。”
“反正断了。”
李牧见秦向阳神情坚定,抿了抿唇,将布袋抛给苏嗣。
布袋在空中翻转一圈,快要到苏嗣手上,一根细小藤蔓直冲而来,苏嗣抬手接住,下一刻是刺穿手心的声音。
苏嗣的血另藤蔓完全兴奋起来,源源不断的往这边汇聚,就连怪物的命令也不在执行。
苏嗣却是嘴角一勾,掏出赤阳枪,一手一个,只把长枪当成双剑来使用,他一个翻身,挥舞手臂硬生生把藤蔓斩断。
即使没了修为,他依旧是魔君。
一招一势,如同千峰利刃,势如破竹,有万马奔腾的豪放,也有泰山压顶的沉重。
气势如虹,身如虚影,即使此刻的他穿着简单的卫衣长裤,却让人觉得这就是一个剑客,展现跨越时空的震撼。
秦向阳眼光被深深吸引,迷了心神。
碧绿汁液飞溅,藤蔓尸体遍地,苏嗣神色冷俊,踩着残肢而来。
怪物弓着背,它察觉到了危险,不断发出低沉嘶吼企图将敌人吓跑,在苏嗣踏入狩猎范围,它迅速出击,跳跃而起。
苏嗣侧身躲开,手中长枪投掷,方向不是怪物而是岩石上躺着的人。
“啊啊啊啊!!”
怪物瞪大双目,双腿跳跃追赶,在最后一刻,任由长枪插入身体。
它爬在地上,想往前爬。
它只是一个怪物,却渴望着人类。
“......啊......安......钰......啊......”
赤阳枪把它死死钉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它都爬不到那个终点。
苏嗣视线落在秦向阳,双唇为启:“醒来。”
仿若长钟震颤,秦向阳意识回笼,恍惚一瞬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炸毛球,麻烦我帮你解决了,东西归我。”
秦向阳注意到把怪物钉在地上的正是赤阳枪,他额角微微抽搐,心口很疼。
苏嗣这个妖孽他解决不了,地上这个东西他是可以的。
正打算把它震碎装进袋子,苏嗣开口打断他。
“先等等,带你们看个好玩的。”
只见苏嗣来到怪物面前,五指隔空一抓,一颗透明小球落入掌心,还没等人反应,两指用力,捏爆了。
“你......”秦向阳有种不祥的预感,没来得及说完,眼前画面一转。
墨色点染天空,星星光点飘散,一条长河劈开墨色,缓缓流淌入远方,像是深处浩瀚宇宙,突绝自己的渺小。
李牧坐在船上,瞪大双眼,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幽海,世界万千生灵发生过的事情都会汇集成一帧帧画面,最后流淌进这里,心中不忿的怨念就会流入这条河,”苏嗣站在船头,拿船桨指了指身下的河流:“不要乱碰,要是被它吞没我可没能力救你。”
李牧忙收回手,只因为河流涌动,漆黑如墨,偶然有白色鱼群又动,像是黑夜落下的飘雪,不禁就被吸引目光。
秦向阳却是警惕:“你带我们到这做什么。”
苏嗣划着船桨:“自然是看好东西,能被我撑船的,可就你们两个。”
那语气无形透露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秦向阳不爽皱眉,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玉皇大帝。
苏嗣嘴角一勾,一手拉住李牧,另一只手就着船桨触碰到一个光点。
霎时,光芒大赦,刺人眼球。
李牧回过神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房屋。
“有没觉得熟悉,”苏嗣在身侧问他。
李牧这才发现,此地竟然和安钰家中相同,他又看了看,没看到秦向阳:“老大呢?”
苏嗣理了理衣袖,信步往前,及腰墨发摇摆着细小弧度:“跟我来。”
两人出了别墅,站在后院空地,苏嗣坐在椅上,双腿交叠,一手撑着脸颊,眼眸半闭,下巴微抬:“呐,哪儿呢。”
顺着视线过去,是一颗出了墙头的白兰,李牧额角一跳,不确定道:“老大?”
树枝开始晃动,愈来愈厉害,甚至有几片叶子掉了下来。
“这这这......”李牧求助的看向苏嗣。
“别急,只是附个魂而已,没什么大事,只要他把那只树妖的记忆体验一遍就能出来。”
“树妖......它不是魑魅......”
苏嗣好笑:“魑魅是什么?不过是你们给世上生灵的一种定义罢了,长的丑便是怪物,身怀怨气、煞气就是魑魅魍魉,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大。”
李牧张了张嘴,却无法反驳,世上确实有太多他们所不知道的事物。
“那只魑......树妖的下场,老大也会,经历一边吗。”
“谁知道,”苏嗣语气冷了下来,显得越发不进人情:“那小孩太过不知礼数,给些教训又如何。”
李牧抿抿唇,害怕的后退几步。
苏嗣也不管他,专心看戏。
白玉兰摇曳几下便停止下来,片刻,一人缓步走来。
安钰笑看向白玉兰:“古人说红杏出墙来,现在却是玉兰出墙来。”
白玉兰被风吹拂的微微摇曳,像是在回应。
“哥,在干什么呢?”女孩从身后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美。
“看花。”
“好漂亮!它的花瓣好大。”
女孩伸手要摘,安钰拦住她:“媛媛,它生长不易,你若喜欢常来看看就是。”
女孩吐了吐舌头,拉着安钰进了屋。
李牧瞧着心惊,见女孩被拦住松了口气,都说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摘了不知道老大会不会痛。
有是画面一转,两人再次回到房间,这回院子里不在是女孩,而是长发飘逸的少女。
“玉兰,喜欢这里吗?”安钰牵着她的手,轻声道:“把这里当成你的家,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少女面带绯红,娇羞如朵朵桃花:“好。”
树下是相拥而吻的一对玉人。
白玉兰摇曳身姿,花瓣顷刻凋零枯萎,像是在伤心哭泣。
李牧吓了一跳,跑过去捡起来:“老大。”
“别喊,他现在听不到,”苏嗣打了个哈欠。
那是新婚夜,一个黑色影子从玉兰树上落了下来,先是幻化成一个男人,最后变成纤瘦的女人,进了屋内。
“它还没化形,怎么能动,”李牧好奇。
“只要意愿强烈,是可以幻化出实体,”苏嗣解答:“这颗树曾经误入渡劫雷,身上留了着一丝天道意念。”
黑影进了屋内,趁着新郎不在,将新娘带走,自己坐在床边,学着新娘模样。
房间昏暗,安钰被灌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进屋,入眼是一个婀娜背影,他从后面将人挽住,小声道:“怎么不开灯。”
黑影碰了碰他的鼻梁,手指颤抖,像是害怕又像是兴奋。
安钰亲了亲“她”的指尖,眼里是浓郁爱意。
李牧移开视线,脸红成桃子:“这这”
苏嗣抬起他的下巴,指拇手腹摩挲面颊:“你也太可爱了。”
李牧“蹭”的一下,全红了:“前,前辈我,我......”
苏嗣把人放开,场景又一次转换。
这次不是黑影而是安钰和他的妻子。
李牧稳住情绪,默默离苏嗣远了点,望着安钰的妻子:“她怎么……”
苏嗣:“知道妖精吸精气吗,它在安钰身上得了不少,自然有了附身的能力。”
李牧看着两人互动,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那个树妖,是男是女。”
苏嗣摇摇头,一副“你怎么这样蠢笨”的表情:“精怪乃世间灵气孕育而生,是最纯净的生物,凡人的一套不能衡量,性别之分依是如此。”
可是我老大有啊。
苏嗣轻笑出声,戏弄道:“你在担心什么。”
李牧说不出口。
苏嗣觉得格外有趣:“等人醒了,你可以亲自去问问。”
“......”
李牧在心里疯狂摇头,他不敢。
苏嗣又说,“附魂相当于凡人在做梦,以第三人观看,却又身临其境,体会其中百味情绪,很有意思不是吗。”
李牧闻言松了口气。
谈话间,一声惊呼异常醒目。
李牧看去,被眼前场景吓了一跳,只见安钰跪在地上,眼神惊恐的看着腐烂了半边脸的的妻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怕,安钰,我不会害你。”
安钰却是连连后退,连滚带爬的要跑,身后的妻子已经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黑色的雾气蔓延开来,缓缓将人吞没。
时间像是在这一瞬放慢了镜头,苏嗣凤眼里全然冷漠,眼底甚至浮现嘲讽。
美丑善恶,物种各异,究竟是谁抬着高傲的头颅。
“把灵体长期放在凡人身躯,长期以往只会被污浊吞噬失去理智。”
简直愚蠢。
李牧震惊的久久无法回神。
他看到树妖不断嘶吼,脸上的腐肉一块块掉落,不断喃喃:“为什么,我爱你啊,就因为我不是人,你就要离开我,连在一起,连在一起我们就不分开了。”
下一刻场景如同溅起的涟漪波动。
秦向阳整个人被弹了出来,紧紧捂着胸口,不甘和疯狂的情绪还紧紧把人包裹着,有一瞬甚至要泪如雨下。
“老大!”李牧扶住他,然而秦向阳像是魔怔了,不管如何都不给回应:“前辈,你快来看看。”
“安静,一会儿就好。”
苏嗣视线根本不在两人身上,而是专注着树妖,就在安钰要被悉数吞没时,他被人救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来人一身长袍,半张脸被银白面具遮挡着,身形高挑,注视着树妖时,无形威压倾斜而出。
他说:“我有一个可以让你成人的办法。”
苏嗣抬手把秦向阳和李牧两人打了出去。
就听那人继续道:“三个月后的今天,你去找一个叫苏嗣的人,他的血会满足你的一切。”
树妖声音嘶哑:“真的......”
“信不信在你。”
苏嗣眼眸微眯,那人似有所感望过来,像是穿越万千时空,两相对望,无声较量。
我会撕碎你。
我等着。
画面动荡,河流汹涌而来,震碎忆界将碎片冲到远方。
“你到算怎么处置它。”
秦向阳回神,顿了顿,最终将树妖震碎收入布袋。
他被树妖的情感扰的心绪不宁,但总归是别人的情绪,不属于他,他不该心慈手软。
李牧拿出三根香,对着安钰尸首拜了拜,烟雾飘渺,伴随着安钰尸首灰飞烟灭。
等三人离开岩石洞,便见门口有人鬼鬼祟祟的张望,大腹便便,头发稀疏是夏侯。
他见被发现,拔腿要跑,李牧快步上前把人拦下。
“后院的尸首是谁的。”
夏侯双腿打颤,噗呲一声跪下,颤颤巍巍把一切交代清楚。
什么柜子里的怪声,不过是他编,他发现自己妻子出轨,一怒之下把人杀了埋尸,编造出有鬼的假象,再找个骗子胡乱一同,一切都会解决。
却没想到真的有怪物,他看到后面突然出现的藤蔓吓了一跳,连滚带爬的跑了。
人总是喜欢从动,并且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李牧听完,面无表情的报了警,当然事先给人消除了记忆。
在李牧和秦向阳的注视下,苏嗣“乖巧本分”的坐到了副驾驶座,秦向阳靠在后座,闭目养神,李牧专心开车。
跑车行使进川河石碑,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灵气突然浓郁起来。
前方陆陆续续御剑飞行来三人,白衣飘飘,挡住了前进的路。
“云山玉髓有意,邀各位到山一叙。”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