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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使徒来袭——室井的死亡通知
5、第五使徒来袭——室井的死亡通知
警视厅俱乐部里灯光熠熠。冲田喝第三杯酒的时候,一仓和新城都从她身边走开了。两分钟后,冲田和一个职位比她高的上级官僚起了一些冲突,一仓忍不住又跑回去帮忙,突然俱乐部陷入一片混乱,上级官僚摔倒的时候扯掉了一大片桌布,相当数量的杯盘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原来死气沉沉的警视厅周末例行聚会终于变得生机勃□□来,许多人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新城在远离喧闹中心的角落里暗自奇怪,室井到哪里去了?
一架往中国方向飞行的飞机在起飞后不久,遭到了第五使徒的袭击,飞机坠毁,连同第五使徒一起,消失在了空旷的海面。
两天以后,救援部队什么也没干成就回来了,宣布飞机上所有旅客死亡,因为和使徒相关,有关方面对待此事甚为慎重。乘客名单传到了警视厅,有人发现那上头有室井的名字。经过一系列的确认工作后,警视厅断定那名乘客确实就是室井。
“死了?”一仓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禁摇了摇头。
“如果室井死了,那青岛不也没命了?”冲田难得的记起还有这一号人物存在。
青岛确实失踪了,乘客名单上并没有他的名字,灰尘满积的青岛寓所里也没发现预期的腐烂的尸体,湾岸署热情的同事扪全都表示不记得最近一次见到青岛是什么时候。
新城没有工夫去调查青岛的去向,他刚调到总务部,就面临了室井死亡这一问题,正忙得不可开交。室井慎次作为对抗使徒中第一位死去的本厅高级官僚,理应受到重重表彰,上级还有心把他塑造成一个民族英雄,以向社会大众表明日本的警察——不管职位高低——始终是站在第一线捍卫着市民生命的国家公仆,绝非像通常人认为的那样,是一群浪费纳税人钱财的蛀虫。室井得到的一张张荣誉证书和一笔笔抚恤金全都寄往了秋田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室井父母处,警视厅总监还郑重其事的亲笔写了一封慰问信,像所有政府信函一样,这封慰问信写的言简意赅,枯燥无味。事实上这份信还没有寄出,就给新城扔掉了。新城也没有真的把那些荣誉证书和抚恤金寄出去,他扔掉了所有的荣誉证书,只保留了那些奖金,因为室井在秋田的父母全是他伪造出来的,他实在想不出这些奖金该交给自己以外的任何人保管。
新城孜孜不倦的处理着室井后事的时候,室井正和青岛舒舒服服的泡在温泉里。他们的面前还像模像样的浮着一个小小的长方形木制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小壶清酒和两个小酒盅。室井坚持一边品酒一边泡温泉才有情趣。
温泉不大,不大的温泉里头除了室井和青岛外还有若干日本猴子,一个头发长长,眼睛大大,只穿着南瓜裤头的可爱女孩子不停在他们身边打着转。室井只看了她两眼,就开始头晕起来——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点。
这一片和平的景象来之不易,室井抿一口酒,心情舒畅的回忆起三天前发生的那场惊心动魄的事故,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事实上,室井在一个星期前抽到了前往中国青海咒泉乡旅游的招待券,因为是一人份的,他考虑再三决定自己偷偷的去。室井踏上飞机,刚安心的坐下,正为自己终于瞒过所有人的耳目而感到骄傲时,赫然发现青岛穿着空中小姐的制服笑容可亲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一吓可真不轻。
室井至今仍认为,就是因为青岛在飞机上,第五使徒才会情有独衷的追着他们不放。飞机徒劳无益的逃窜了没几分钟,就因为使徒的轻轻一擦而摇摆不定,不久,一侧的机翼开始冒烟。飞机姿态优雅的往下坠时,室井也不禁绝望起来。
飞机落地的时候既没有猛烈的颠簸,也没有金属板、零件四处飞扬,更没有轰的一声炸开来,事实上,飞机也没有落在地上,飞机落在了一个人手里,她托住了飞机,好奇的瞅了一眼,当然,除了灰灰的机腹外她什么有没看见。于是她就兴味索然的把飞机往边上一扔,自顾自的玩去了,托她的福,飞机上下连个伤员都没有,但确实有几个精神脆弱的乘客受不了惊吓晕了过去。
室井和青岛下了飞机,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一只神情严肃的企鹅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里是不能停这么大型的飞机的。”企鹅宣布,它又瞥了一眼青岛。“日本的空中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了?”
这话让青岛多少受了些伤害,他很郑重的告诉企鹅他不是什么空中小姐,而是警察,是为了保护重要人物才伪装成空中小姐的。
“重要人物?”企鹅突然兴奋起来。“莫非藤原纪香在飞机上?”
“那倒没有……”
“那么,就是松浦亚弥了?”
“也不是……”
“后藤真希?”
青岛再次摇头的时候,企鹅的态度就又变得冷淡了起来。
“我认为除了她们以外,日本的其他任何人都不需要保护……不管怎么说,这飞机停在这里太碍事,我作为企鹅村的村长,勒令你们快点把飞机开走!”
“企鹅村?莫非你们全村都是企鹅?”青岛总是喜欢把注意力集中在不该集中的地方。
“全是企鹅?!”企鹅像受了莫大伤害一样叫了起来。“全是企鹅!亏你说的出来,你以为像我这样屈就的从舒适的南极赶到这里的企鹅世界上还有第二只吗?!这村里头血统高贵的企鹅就只有我一个!”
“对不起……”
“对不起也没用!你严重伤害了我的自尊!我限你们在一分钟之内把飞机弄走!从我面前消失!”
“可是飞机出了故障,我们也不会修理。”室井忍不住插了一句。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企鹅惊异的瞪大了眼睛。“我现在谈的是让你们把飞机弄走,不是飞机故障!”
室井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掉进了异次元空间,他在心里面叹了口气,微笑起来。
“这两位是从东京来的室井先生和青岛先生。”企鹅村长把室井他们带到了村子里的一幢二层楼的小洋房内,热情洋溢的向屋主介绍起来。
“东京?听说那可是个大城市啊!”屋主则卷千兵卫博士好奇的睁大了眼睛。
“想不到东京人也和我们一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啊!”则卷的妻子阿绿似乎有些感动。
企鹅村长将两手,不,两鳍一摊,露出乡下人真是没办法的无奈神情,把室井他们飞机故障的事情跟则卷博士说了。
“我想村子里头能修飞机的人大概也就只有你了。”
“那倒是。”则卷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得先去看看飞机损坏的情况。”
他们还没有出门,一个长头发,大眼睛的小姑娘突然冲了进来。
“博士!博士!”
“怎么了,阿拉蕾?”
“阿卡他们在天上看见两只奇怪的大鸟打架,一只大鸟掉了下来,阿卡他们就去劝另外一只大鸟不要这么凶。”
“大鸟?我明白了,你说的是飞机吧。”则卷把头转向室井。“怎么,有两架飞机吗?”
室井的脸色沉重了起来,
“不,另外的那个,是很危险的一种生物,叫做使徒。”
则卷点了点头。
“阿拉蕾,听到没有?快去把阿卡他们叫回来!”
阿拉蕾中气十足了答应了一声,飞快的跑了出去,像阵风一样。
“那我们走吧……”
则卷博士的话音还没落,阿拉蕾又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四个长翅膀的小天使。
“我们回来了!”
第五使徒不知道阿卡阿卡是一种更危险的生物,于是就这么给它们吃掉了。发现性命无忧后的室青二人开始惬意的享受起企鹅村的秀丽风光来——则卷博士为了修理飞机去城里头买零件了,要两天才能回来,这段时间里他们也只能待在村里。
室井带着企鹅村特产的企鹅温泉馒头回到警视厅时,发现所有人都侧过脸,装作没看见他。室井觉得很奇怪,想找个人问问看怎么回事,但所有人在室井走近的时候都飞快的逃窜了。室井正考虑要不要冒着引发骚动的危险笑笑看,就看见他最忠实的部下松冈带着走上刑场的悲壮表情直直的向他走了过来。
“这些人是怎么了?”
松冈脸色苍白,热泪盈眶,嘴唇因为激动的关系颤抖不已。
“室井先生……室井先生……死了……”
室井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同时又怀疑松冈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不是在这里吗?”
松冈擦了擦眼泪,语音哽咽。
“我知道您在这儿,但您还是死了,在和使徒的英勇抗战中……”
这时室井已经充分相信松冈确实精神失常了,他有些无助的举目四顾,所有被他眼光扫及的人又都侧过了头,室井开始想到也许本厅的人全都精神失常了,也许他现在看到的这些外表很像他同事的人其实已经不是他同事了。室井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尽管早晨的阳光明媚,自然界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但室井却有种裸身行过雪地的寒冷,他几乎要夺门而逃了。
这个时候新城因为刚把室井的保险办好,感到心情舒畅,决定到外面去透口气。他刚走到大厅里,就看见室井茫然失措的站在大厅的中央,新城一阵高兴。
“松冈说我已经死了!”室井被新城拉进办公室后,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急急的申诉起来。
“你是已经死了,你的殉职报告还是我填的。”一想到那份繁琐的殉职报告,新城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面有些希望室井能多少感激他一下。可是室井倒抽了一口冷气,坐倒在了椅子上,他只听见殉职两个字就觉得眼前发黑,对于报告书是谁填的根本毫不关心。
“我得去跟上级说明一下……”室井喃喃道。
“说明?你在说什么啊?”新城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室井。
“我总得告诉他们我还没死!”
新城的脸沉了下来。
“难道你想让我这几天做的工作全都变成无用工吗?人总是要死的,早点死和晚点死又有什么区别?室井,你应该庆幸,你是死在与使徒的抗战中,而不是走路的时候被卤莽的司机撞到,或是在抢战里给流弹击中。”
“可是事实上我还活着,你又怎么能把我说成一个死人?”室井被新城的态度搞得迷惑起来,但仍然坚持着真理。
新城感到有些无奈,就是那种大人看到天真孩子的无奈,他摇了摇头,尽量把语气放温和,安慰起室井来。
“很多情况下,事物怎么被表述和它事实上是怎样的完全没有关系。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把没有说成有,当然也可以把有说成没有。现在有一个适合死亡事件的好时机,你赶上了,所以你死了,这和你实际还活在这个空间里并不矛盾。”
新城发现室井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话,决定用事实来证明他的观点。他给室井看了一张银行存折。
支票上的数字大概是室井老老实实工作到退休所能得到薪金之和。
室井隐约看到了光明的未来,马上就变得通情达理起来。
“这是我的抚恤金吗?”
“不全是。”
“什么意思?”
“这只是你的部分抚恤金,还有一部分抚恤金和奖金还在办理之中,不过快了,明天也应该可以拿到了。”
室井高兴的叹了口气。
“除此以外,你父母每个月还能得到相当你工资80%的补贴金,为这些钱我已经另外办好了一张卡,你的保险金10天后就可以去领取了,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再帮你办张卡。”
“新城……”
“你在警视厅的房子可以继续住下去,因为现在住房归我安排,我在核定面积的时候动了点手脚,把你的那套公寓从记录上抹掉了,你高兴住多久就住多久,连水电费也不用叫了,电话有些麻烦,不过应该也可以搞定的。”
室井看着新城,几乎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新城吸了口气。
“你现在还觉得做一个死人不好吗?”
室井使劲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很好,真是太谢谢你了,新城。”
室井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如此诚挚,如此眩目的笑容,新城感到不妙的时候,已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与室井相比,青岛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因为他根本不在死亡名单上,所以失踪的那段时间只能作为矿工处理。当青岛回湾岸署报道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因为大家都已经得到了室井殉职的消息,心里面早把青岛也当成了死人。该死的人没有死,还笑得那么灿烂,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就连小瑾也没敢吃青岛带回来的温泉馒头,雪乃一口咬定青岛虽然脸上在笑,但心里肯定在流血,搞不好他已经精神崩溃了,随时都会变成恶魔——在雪乃看来,失去了所爱的人,除了死去或者变成恶魔外,再无第三条路可走了。
雪乃的话被真下传遍了整个湾岸署,大家的紧张情绪在三天以后,才因为室井的到访宣告结束。不过对于这些,迟钝的青岛一点也没有察觉。
他只是看到,室井难得的穿着便服站在刑事课的办公室门口,笑吟吟的问他:
“去不去赏樱花?”
那一天过去了很久以后,湾岸署里仍保留着“天使踏着樱花花瓣而来”的传说……
第五话的说明:企鹅村,阿拉蕾,则卷博士等人均来自鸟山明先生的名著《阿拉蕾》(《IQ博士》),阿拉蕾是个外貌看上去像小女孩的超级人造人,而阿卡阿卡则是正宗的降临到人间负责毁灭人类的天使(哼哼,它们才是使徒的老前辈啊!),除了橡胶(香蕉?)以外什么都吃。
室井小心翼翼的翻过那页纸,果然,这是最后一张了。
他就抬起头,看一眼远处的天,太阳已经偏西,但四处仍很明亮。
新城注意到室井停下了笔,靠过来看了看,说:“没纸了啊。”
“还剩下最后一张。”
“要写的东西写完了吗?”
“只写到我殉职那里。”
“那就可以了。”
室井挑了挑眉毛。
“很多东西都还没写……”
“我知道的,不过,没纸的话也没办法。”新城始终都是现实主义者。
室井叹了口气,又提起笔,他斟酌着,如何把近两百年的过往写在最后那一张珍贵的白纸上……
使徒的来袭出人意料的就终止了,因为有一个叫渚薰的人来讲和。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有着不同凡响的容貌,自称是自由天使。
谈判非常顺利,人类和使徒决定在这个世界上和平共处,政府为死去的人类和死去的使徒立了一个纪念碑,后来又盖了一个纪念馆,东京便多了一个旅游的景点。
新城觉得有些可惜,使徒不再来袭,他的那些同伴要冠冕堂皇的殉职就很难,但终于也在大家登记年龄满40岁之前处理好了。新城在40岁的时候以“受不了围绕在身边的同僚的鲜血”为由递交了辞职报告。
大家决定用一段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暂时分开了。
那次分别大概有50年之久,等他们再次相聚,人类正面临着灭顶之灾,不过这一次的灾难,不是来自外部,而是人类自己意志的产物。
成千上万的人死于奇怪的瘟疫,残存的人类全都把希望放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就是据说曾经创造过神迹的“朋友”。
可是T组织的委托书上却写着要杀死“朋友”。
对于事件的真相室井始终都不太了解,他只知道是“朋友”研制了这个病毒,散播了这个病毒,又努力的制造了解毒剂,要救那些尚存的人类。如果“朋友”想以救世主之姿立于人间,那他过去的声望已经足够显赫,为何偏要把地球变成一片荒漠?
室井永远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事实上,在他们来到“朋友”面前时,“朋友”已经死了,死在未知者的手中,也因为这个出人意料的变故,室井他们被当成了杀害“朋友”的通缉犯,开始了漫长的逃亡生涯。
虽然在T组织的帮助下,躲过了很多次劫难,但在即将进入安全的WESTLAND时,很不幸的,青岛被捕了……
室井合上了那本珍贵的笔记本,残阳如血,很快便会失尽璀璨,归入夜之浓墨。室井想起青岛现在不知道身在何处,忍不住叹了口气。
像是了解他心意一般,新城眼望着最后的夕阳,道:
“放心,青岛不会有事的。”
室井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和他们相隔30里的紫云堡监狱忽然响起了丧钟,那声音在暮色苍茫中听来分外的悲凉沉痛,但室井他们并没有听到,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
丧钟响过没多久,监狱的大门里就走出来两个狱卒,手里抬着粗布包裹着的尸体。
他们步履艰难的往悬崖的方向走着,并不仅仅是因为尸体有多沉重,还因为要带着系在尸体上的那个30斤重的铁球。
悬崖上空无一人,只听见海浪拍打岩壁的冰冷声响,两个狱卒放下尸体,喘了口气,寒冷潮湿的海风吹过,夹着特有的腥味,一个狱卒打了个寒战,不由骂了句粗话。
“什么时候不好死,偏挑这种时候,耽误大爷吃饭!”
“行了,快点把他扔下去不就得了。”说这话的另一个狱卒在紫云堡待了有些个年头,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怪了。
先开口的狱卒依然骂骂咧咧的,一边俯下身,想把铁球系到死尸的腿上去,另一个狱卒见了,立刻阻止道:
“你干嘛?”
“这不明摆着的吗?系上去好往下扔啊!”
“不用系。”
“怎么不用系?”
“唉,你果然是新来的。”
“什么意思?”
“抛尸这种活,又累又折寿,可是大家还抢着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可没见有人抢着干哪。”
“那是因为正赶上吃饭的当儿,要不然你以为能叫你来?”
“行了,就算你说的没差,可抛尸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嘛……”老资格的狱卒故作玄虚的一笑,眼就瞥在了那个铁球上面。“就是这玩意了。”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能拿去换钱?”新来的看来也不是点不通的笨蛋。
于是,在那一个夜晚,从紫云堡监狱运出的那具尸体,除了一身破烂的囚衣,一匹肮脏的麻布外,再无任何牵绊的坠入了漆黑的大海里,只激起一点点的浪花。裹尸的麻布在那阵冲击中散了开来,深褐色头发的脑袋在海面上几个起落,就维持在半浮的状态了。
看不见的大洋彼岸,就是传说中的WESTLAND了……
这个时候,手里提着猎物的一仓和冲田正走在回露营地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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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说明:考试结束后,这篇不良的文也就终结了……“朋友”来自《20世纪少年》,浦泽直树先生实在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