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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暗通款曲
“这位大哥,行个方便,内个,我看你也像个正经人哈,哎不是,瞧我这张嘴,不是像,您就是!”年轻男子喋喋不休,“我就想问问,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他举了举被绑住的手,谄媚的笑了笑。
庞全闭目养神,不听这人的絮絮叨叨,也不受这人影响。
“大哥~您是……说不了话嘛?害,没事儿,您说不了没关系,就是弟弟这手,绑的有点太紧了,疼的慌……”严白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心中却暗骂着庞全。
个憨批神经病!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罪!啊啊啊玄澈快来救我嘛!我快没了!!
休息片刻,严白被继续抓起来赶路,庞全直接扛麻袋一样扛起受害人,施展轻功向大山深处行进。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严白表示自己要被颠吐了。然鹅所有的不满在看到潘家村三个大字后,烟消云散。
潘家村……正是他来陵城的目标。
严白沉默下来,老老实实跟着庞全继续走,目的地是一处茅草屋,看起来就冷的很,也不知道怎么住人的……
只见庞全单膝跪地,冲着里面道:“主人,人带来了。”
“进来。”
庞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严白抬了抬被绑住的手,庞全手起刀落,斩断了绳子,留下严白一脸懵逼,边走边看自己的手是不是没了。
茅草屋很有年份了,屋内跟他想的差不多,但是弥漫着干草药的清甜,床上放着厚厚的棉被,边上坐着一个好大英俊但是一脸煞气的男人。
“过来,给他看看。”宫徵站起身,把位置就给了严白。
严白走上前,看到躺在床上的人。
脆弱,美丽。初印象。
还想多看几眼,一把刀直接横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透,不看了不看了,好汉好汉有话好好说,我要把脉啊!”严白举起双手,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宫徵冷声道:“做好你自己的事。”然后收起了刀。
严白心里嘟嘟囔囔diss着这个相貌英俊的神经病,坐在床边仔细的把脉。
早说是救人啊,我又不会不来!
等等……熟悉的脉象……严白脸色沉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严白轻声笑了,“是绮君。”
“绮君花,生于阴冷潮湿的林间,与腐生植物相伴生,紫色花瓣根茎,有长长的花蕊,微量毒素但不致死,少食致体虚,多食昏迷。但是也有妙用,若伤者陷入昏迷,可用比药物吊命。”严白站起身,冷静的说着。
这的确是他的目的地。
“从我进来开始,满屋子的药草香味,差点让我遗漏了这个。”严白走到一处未分拣的药草前,拿起其中一种黑紫色的干药材,说,“这就是绮君。”
“少说废话,我让你来是看病的,他一直昏迷不醒。”宫徵心烦意乱,这个小大夫眼中的东西让他看不太透。
严白心中冷哼一声,口中说道:“他没事,只是身体太弱了,又受了累加染了风寒。”
“你当时说的脉象跟哥哥的明明一模一样!”宫徵觉得这人在忽悠自己。
哥哥??严白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宫徵,又看了看床上的秋生,这弟弟未免长得太着急了点吧?
“他身体里没有绮君,认识绮君的人都不会也不可能吃下绮君的。”严白心中翻了个白眼,“他之所以还不醒,你心里没点数??”
严白不瞎,床上的脖子上的红点点绝对不是文字咬的,更像是狗啃的。
他心下唾骂:禽兽!
宫徵担忧的扒开严白,看向床上的秋生,说:“那他还要多久醒?”
严白拍了拍袖子,说:“快了。”
他听见门外传来打斗的声音,顿时趾高气扬起来:“你们下次请我看病的话,倒也不必如此这般,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差钱,这次原谅你们了,不要有下次哈,少爷也是有人罩着的!”
“滚出去吧。”宫徵淡淡的说。
“呸呸呸,神经病。”严白出门的瞬间回头骂了一句,然后火速跑开。
“玄澈!我在这里!!!就是这个人!把我扛过来的!”
屋外的声音渐渐模糊,宫徵眼中只剩下秋生。
他放下床幔,转身出门,对上了抱着严白的男人的眼睛。
场面安静下来。
两人对视良久。
玄澈开口道:“在下玄澈,见过康远侯世子。可否与世子借一步说话。”
严白一听,好家伙,自己的靠山好像比那神经病弱啊!!!完犊子。
宫徵看了一眼两人,冷笑一声,说:“原来是同道中人。屋内不方便,就在这里谈吧。”
宫徵示意来到外面的草棚下。
玄澈轻轻说:“小白,你先去找小满他们。”
严白愤愤的跑开了,这就是为了升官发财吧一定是吧!呸!辣鸡人!
两人面对面坐下。
“早就听说小慕将军陪着公主殿下巡视四郡,没成想能在这陵城相遇。”宫徵冷着脸寒暄。
慕云城微微一笑,说:“世子殿下不是应该很开心吗?能够在这个时间遇到我。”
宫徵脸上多了些表情:“小慕将军也是吧,康远侯这里谁不想分一杯羹?”
“康王做的那些事迟早会败露,世子殿下早寻出路才是。”慕云城一直都是一副微笑的样子,看起来好相处的很。
“况且,”慕云城看了一眼屋内,“世子不似传闻中那般没有弱点。康王是最大的变数,目前朝中局势不定,但唯一确定的是,康王定败。”
两人又继续说了些话,最终拍定了合作。
天色昏暗,宫徵让人收拾了另一个房间,慕云城和严白暂住。
二人又是如何交流又是如何相处,此处篇幅有限,不便多言。
夜,微凉,月光皎洁。
宫徵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10岁与秋生相遇,共同度过了最为温暖的五年时光,其后三年,生不如死。
常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最为渴望光明,一旦抓住唯一一缕光亮,变成残喘一生。
宫徵轻轻蹭着秋生,将整个人抱在怀中。
沉睡的秋生此刻的梦境少有的香甜。
那是他失去所有亲人后,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阿水”乖巧听话,身强体健,家中逐渐有了余粮,过上了不愁吃穿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一直生活着,一直。
直到有一天,阿水带回来一个男人,是男人,不是女人。
阿水面色冷峻,笑着说:“哥哥,我不需要你了,我喜欢他。”
怎么会这样呢?秋生看他带回来的男人,却怎么也看不清脸。
“以后我就不在这里了,我要和他离开这里,去中廷。”
阿水突然变成了现在宫徵的模样,脸上是痛苦绝望的表情:“你满意了吗?”
秋生猛地惊醒,他心中突然充满了酸涩。
“你醒了?”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你是?”秋生的情绪突然刹了车,他看着陌生人有些发愣。
严白自我介绍道:“你好呀,我是严白,暂住的。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嘛?”
秋生呆呆的说:“可以。什么问题?”
严白眼含深意,沉声道:“旁边那个屋子里,画像上,供的是谁?”
秋生歪歪头,说:“是师祖。”
!!!严白猜到了这可能是师父的师兄弟,没想到真的如此。
“你是何时拜入师门的?哦就是拜师仪式。”严白激动极了。
秋生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什么拜师仪式:“我小时候就叫师父了。”
没有拜师仪式?那这绝了更好啊!
严白清清嗓子,老气横秋的说:“师叔有没有说过师门呀?我师父是你师父的师兄,也是雾隐山第二代掌门!我呢,叫严白,按照我们雾隐山的规矩,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兄!”
“师……兄?”秋生脑子还有点乱,大概理了理,明白了严白的意思,“既然是师门规矩,严师兄,我是秋生。”
严白高兴的应了声,却听见秋生下一句疑惑:“但是,你看起来还没有18岁,是这样算辈分的吗?”
“啊师弟啊你睡了这么久饿不饿啊?我去给你拿粥哈~”严白溜。
门外传来一声暴喝:“你给我滚出去!慕云城赶紧把人给我领走,你们两个现在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然后宫徵大踏步的推门进来了,手中端着热粥,眼中流露出焦急和紧张。
秋生一时间将面前的人与梦中的人重叠,那个梦……如果是真的……
他发现自己也是个自私的人,一方面顾及着男人的自尊,一方面又妄想用亲情留住宫徵。
这是不可能的。
“哥哥,你饿不饿,吃点东西吧。”宫徵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坐在了床边。
秋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热腾腾的粥一直煨在火上,老了就重新煮,一直到秋生醒来。
“哥哥,好不好吃?”宫徵谨慎的收敛着自己的神经病,妄想让两人回归从前。
秋生点了点头,他不能那么的自私。
有些话,必须要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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