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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刘瀚见陆鸣制住了刑星，连忙过来搭了把手，“刑星刑星，你冷静点，不要冲动啊。”
星星？小名吗？陆鸣心里嘀咕道。
过了许久，刑星才稍微平静了点，但手脚似乎都被禁锢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周遭吵闹的声音涌入他的脑海。
“姜晟，姜晟......”
“刑星，你没事吧？”
刑星皱了皱眉，哪个傻|逼在他面前提姜晟？
陆鸣见他眼神恢复清明，虽然还喘着粗气但不再剧烈挣扎，也不好再按着他就试着慢慢地松开了手。
刑星皱着眉按压了几下太阳穴，脑子还嗡嗡作响，抬头就见那男人还躺在地上，双眸又冷了下来。
那男人见刑星看了过来，以为他还要再干什么，吓得酒醒了，脑子也清醒了。手撑在地上向后退了两步。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他说着还连滚带爬的跑了。
刑星这会全身都不爽利，也不想再留在这儿了，在转身下楼前他看了眼陆鸣，“......谢谢。”
刘瀚看了眼陆鸣，没说什么快步跟上了刑星。
围着看热闹的人见闹事的都走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都散了。段清慢吞吞走了过来，看着刑星下楼的背影，“这男孩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正常人即使再怎么暴躁生气，双眼和神情也不会那么癫狂。
陆鸣没说话，揉了揉被刑星撞得有些酸痛的手臂和胸口。这男孩看着挺瘦的，但明显力气跟他的体型不相符合。
刘瀚下楼追上了前面一直低着头走路的刑星，拉了下他胳膊，“你没事了吧？”
刑星点头，没说话。
刘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刑星的情况他都知道。这个时候其实说什么都没有用，只会让刑星更烦躁。
刘瀚陪着刑星在马路上走了大半个小时，两个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到了刑星家的时候，刑强已经下班回来了。客厅留了灯，人已经回了自己的卧室，不知道睡了没有。
“我今晚留在你家吧。”刘瀚跟着刑星进了屋，“你这样我还挺不放心的。”
“不放心什么？”刑星脱了鞋，整个人窝进了沙发里，闭上了眼睛，“我还能从我家阳台跳下去啊？”
刘瀚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刑星，“你还别说，我还真挺怕的。”
刑星睁开了眼睛，“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的躁郁症是躁狂比较明显，又不是抑郁症占主导地位，我没那么容易想死，放心吧。”
刘瀚抓起旁边的抱枕扣在了刑星头上，微怒道：“我是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我知道啊，”刑星拿起抱枕放到胸口，笑着说：“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刚才......是一时冲动。”
“你下次再这样，”刘瀚说：“我可是真的拦不住啊，你知不知道你躁狂的时候力气有多吓人？”
刑星双手抹了把脸，笑了笑，“你不是都拦住了吗？”
“我抱了你几次都被你挣脱了。”刘瀚说：“是那谁，哦，那个四中的老师，你当时挣脱我还想再冲上去，是他过来一把抱住你，摁着你的。别说这人长的高，力气就是比别人大，轻轻松松就按住你了。”
刑星没说话，他躁狂的时候脑子极度兴奋，感受不到周遭的一切事物，大脑会处于空白的状态，但是过后几乎都能记起当时发生了什么。
除了一开始砸了那人一脑门玻璃之后，刑星记得的就是陆鸣像抱个布娃娃一样轻松地把他摁到了墙上。虽然他当时情绪还稳定不下来，但他已经恢复了神志。
刘瀚见刑星不说话，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先去洗澡。”
“嗯。”刑星颔首，等刘瀚的背影往浴室里面走去的时候，他起身到阳台点了支烟。这会想起来，今天还是有点冲动了，只是被摸了一把屁|股而已又不会少块肉，虽然是个老男人。
至于说他像女人，他本来也就长这样，从小到大都习惯了。
刑星叹了口气，听见浴室开门的声音，把手里的烟头摁熄在阳台的烟灰缸里，转身走进卧室。刘瀚已经洗好了澡，在吹头发，吹风机嗡嗡地响着，吵得他脑仁疼，可能是今天的情绪波动比较大，这会听着这些杂音还是有些烦躁，他拿了睡衣转身进了浴室洗澡。
刑星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刘瀚已经吹好了头发躺床上玩手机。刑星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药瓶倒了一粒药在手心。
刘瀚听见声响抬起头，“你这药还有多久啊？是不是要去复查开药了啊？”
刑星拿起药瓶凑到眼前，大概数了下里面的药，轻声说：“嗯，大概还有一个月的量？下个月吧，下个月再去复查。”
“好，”刘瀚说：“到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我跟你一块儿去。”
刑星把药瓶盖好，扔到抽屉里，“不用，到时候我自己去就行了，只是开药和做个复查，你不用每次都跟着去。”
刘瀚闻言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还是不是兄弟了？不让我去是吧？”
刑星转过身，叹了口气：“又要绝交是吧？你能不能有点新意，每次都是这招。”
刑星的病一般一个半月或者两个月复诊一次，有时候不让刘瀚跟着去，刘瀚就会用这招。你不让我去，行，咱俩绝交吧。
刘瀚又重新躺下，拿起手机，“你就说你吃不吃这招吧？”
“吃。”刑星转身出了卧室，到客厅倒了杯温水，把药吞了之后又回了卧室。
刘瀚打了个哈欠，放下了手机，“睡了没，我有点困了。”
“睡了。”刑星抬手关了卧室里的灯，房间里一下子黑了下来。
躺了好一会儿，脑子还是很清醒，身边传来了刘瀚轻微的呼吸声。刑星叹了口气，强迫自己入睡，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睡着了，又好像还是清醒着的。
......
启智高中的下课铃声响了，陆鸣看着班上的几十号脑袋，轻咳了声，“下课。”
学生们开始窸窸窣窣活跃了起来，说话的说话，去厕所的去厕所。他收拾好自己的教材走出了教室，推开办公室的门，现在没多少老师在，他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陆峰？”陆鸣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把手机夹在耳边，手上继续整理着下一节课要用的资料。
“哥，你明天有没有时间？”陆峰问。
陆鸣整理资料的手顿了顿，“有，怎么了？”
他挂了电话，上课的铃声又响了起来，陆鸣拿起手边的资料又走出了办公室，去下一个班级上课。
第二天陆鸣上完最后一节课，回到办公室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下午四点了，现在过去四中接陆峰，去到的话他应该刚下课。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车钥匙，刘子树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陆老师，这么早走，去约会啊？”
“啊？不是，”陆鸣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去接我弟，先走了，再见。”
去四中的路上车辆渐渐多了起来，这个点很多家长都开始来接孩子放学了。
等他到四中的时候，陆峰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看见他的车直接走了过来，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
“去哪？”陆鸣问。
陆峰刚系好安全带，想了想说：“随便吧，去哪里都行。”
“行吧。”陆鸣说：“先去吃饭吧。”
陆鸣带着陆峰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馆前，停好车直接上了二楼，陆鸣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给了陆峰，“你点，随便点。”
等陆峰点好了菜，包厢里的服务员都出去了之后，陆鸣看着他对面在涮碗筷的陆峰，“说吧，非得叫我出来干嘛？”
陆峰闻言顿了顿，嬉笑道：“看你这话说的，你可是我哥啊，我就不能是想你了吗？”
陆鸣闻言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带，靠到了椅子上，“得了吧，就因为我是你亲哥，我才了解你。”
“哦，”陆峰把茶杯里的水倒在了水盆里，给他倒了杯茶，“那吃完饭再说吧，我现在不想说。”
陆鸣没说话。
没一会儿，他们点的菜陆续端了上来，陆鸣挑了挑眉。等菜都上齐了，陆鸣说：“陆峰，我是让你随便点，不是让你专挑贵的点。”
陆峰咧开嘴笑了起来，“哥，我在学校天天吃食堂啊，高三了营养严重不良，对我记忆力有损，需要补补。”
陆鸣看了他一眼，身高腿长，肤色红润的没看出来哪里有营养不良。
陆峰夹了一块清蒸鲫鱼给他，“而且你又没个男朋友什么的，每个月的工资都没地方花。哥，我是在帮你。你试试，这鱼挺不错的。”
陆鸣瞪了他一眼，端起碗接过他夹过来的鱼。两人静静地吃着饭，包厢里一时安静无声。
等两人都吃饱了，陆鸣看着打了个饱嗝的陆峰，“现在可以了吧，快说，找我什么事。”
陆峰抽出餐巾抹了抹嘴角，“妈让我给你打电话的，让你周末有空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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