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村花

　　下午考数学，虽说俞文翰是数学课代表，但是许清源的数学绝对也不会比他差一点，前面的人草稿纸刷刷地就打完翻了页，后面的人像是慢速了一样，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下笔。
　　不过好歹也是青松中学的学生，太差也不会差到每一题都要靠抓阄，就是白问渠这种上了高中就完全放弃掉自己的学生，也不会抓阄。

　　对的，他不抓阄，他直接随便填，至于后面的大题目就直接不写，“超常发挥”完，人就趴在桌子上睡觉，监考的老师拿他也是没有办法，像他这种情况，找不到家长，也不能让他退学吧，马坤也不是个狠心的人，现在也只寄希望于能通过长年累月感化一下他。

　　第一天的考试结束，白问渠靠睡觉熬到了铃响交卷的最后一刻，睡完觉就到了吃饭时间，白问渠很安逸于过他猪一般的生活，只是总有人在时刻提醒他还是个人。
　　白问渠往食堂走，一只手突然就揽住了他的肩膀，“怎么样？”许清源问道。
　　白问渠挣开他，揉了揉眼睛道:“挺好。”

　　“考得挺好？”许清源惊喜地看向他。
　　“睡得挺好。”白问渠坏笑道，见许清源表情有些失落，白问渠继续解释道:“真的挺好的，考试的时候又没有老师吵。”
　　“没事，明天还有三门，努点力就不在倒数前三了。”许清源怕白问渠伤心，好心鼓励道。
　　白问渠看后面一大波“饿死鬼”冲下楼，丢下许清源一个人跑上前占据了最得利的位置，许清源则被人流挤到了后面。

　　第二天的考试于白问渠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随便填填，然后去见老朋友周公，不过这次下午他没有坚持到铃响，而是提前了半个小时交卷，要不是只能提前半个小时，白问渠早就走了。
　　许清源一考完就在追寻白问渠的身影，可是人家坐的凳子都凉了，他哪里还找得到人。
　　所以关于这次考试的结果就没有太多悬念了，成绩在周一晚自习前就打印出来贴在了班级的前面，一堆人围着成绩单，几家欢喜几家愁。

　　相比之下，白问渠就坦然多了，他压根就不去看，胡昊平时不好好学习，这种时候倒还挺积极，看完成绩后，不出白问渠意料，悻悻然坐回到位置。
　　“你不开心什么，就你这成绩也掉不了了吧。”白问渠自己一点都不觉得这是在挖苦人，他句句属实，只是想提醒胡昊看清事实。
　　胡昊失神道:“确实没掉，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个祁洋居然第二十名，他一个倒数第一窜到了第二十名还真是牛掰！我本以为这次考完换座位的话能跟他坐到一块儿就好了，没想到终究不是一类人，还是不要坐在一起好。”
　　胡昊羡慕完眼巴巴又看向白问渠，“白哥，还是你好，我的身后永远有你我就放心了。”
　　“我是第一吗？”白问渠还真没想到胡昊上课也不听，怎么就考过自己了？
　　“恭喜你啊白哥，我第二。”胡昊笑道。
　　“看来你的运气比我好点。”白问渠一只手撑着脑袋，即便得知了成绩，人还是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什么才好点，我们俩总分可差了三十分，已经不是运气好的事了，白哥，你上课怕是真的一点都没听吧，我上课虽然常玩手机，但是我是一心二用，还是听了一点课的。”

　　“真的吗？”白问渠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差这么多还是出乎白问渠的意料的，自己不但没有达成对许清源的许诺，还跌得这么厉害，只怕许清源真的要对自己生气了，白问渠再转念一想，生自己气也好，说不定以后就不想理自己了。
　　“白哥，你等着马老师请你去办公室喝茶吧。”胡昊幸灾乐祸道。

　　“这次第一是谁？”白问渠问。
　　“不说了是你吗？”
　　“正数的。”
　　“你还关心这个？”胡昊惊奇地看向他，见白问渠脸色阴了下来，他自作聪明地让开身子，说道:“看表情说话，哪个表情像第一？”
　　白问渠首先看向许清源，坐在位子上的许清源一脸阴沉，不像是第一，再看他的同桌，蹙着眉头，咬着手，一脸气愤，更不像，还有谁？白问渠也记不得还有谁，最后摇了摇头。

　　“许清源啊！”胡昊说着看向许清源，这才发现原来这位第一名的表情比倒数第一还难看，“不对啊，考第一了怎么还是不开心？难道是没有考上年级第一？不对……年级第一好像也是他吧！”胡昊想不明白，回过身道:“这些学霸的世界我们这些学渣还是不要窥视了，看不懂。”

　　“难道是为了我？”白问渠想想最后又摇头否定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这次的失利于白问渠而言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愧疚，好像对不起马坤的苦口婆心，也对不起许清源对自己的关照，白问渠为表歉意，最后决定还是做出一些改变，于是这晚的晚自习他没有睡觉，是的，他没有睡觉，也没有在发呆，他奇迹般地翻开了崭新的课本，低头看了，而且看进去了，只不过持续的时间不长人在在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马坤来时看到白问渠居然没有趴下睡觉，心中很是欣慰了一番，虽说人还是在那打瞌睡，但是这已经说明白问渠有了转变的意识，只要有意识，一切都还不晚。
　　马坤走近时，胡昊感觉到背后压来一片阴影，随即就把手机塞到桌斗里，假装在认真学习，马坤的注意力都在白问渠身上，正好让胡昊钻了空。
　　直到马坤走到他桌边，胡昊假装现在才发现人过来，戳了戳白问渠，把他叫醒。马坤走到讲台前分析了一下这次月考的成绩，什么表扬啊，鼓励啊自不会少，啰啰嗦嗦一大段之后，走下讲台，果然第一个就把白问渠叫去了办公室。

　　白问渠走进办公室，发现这个马老师还挺尊重学生，一个办公室里摆着一层楼四个班的班主任的办公桌，地方本就不大，马坤也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了一把椅子，自己坐下后还请白问渠也坐下来。
　　马坤单刀直入，直接问道:“这次考了倒数第一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马坤那么看着自己，白问渠也不好一直回看他，但是不看人又显得不礼貌，他只好看两眼，又移开视线，再看两眼，又移开，这么不自然地来回转着说道:“意料之中。”

　　“我给你姑姑打过电话了，她也跟我说只想让你好好读完高中。”
　　“看来这是要打感情牌了”，白问渠心里想着，嘴上又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又为什么不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不为别的，也为了你姑姑啊，她对你好，你就这么辜负她？”
　　“她让我好好上学，没期望我能考个什么好大学，再说我有自己的打算，考大学不是我的目标，我是答应了她才要坚持读完高中的，要不然早走了。”白问渠道。

　　“你有什么打算？去打工挣钱吗？”马坤看着白问渠，“难道说你想进演艺圈？确实，长的挺漂亮的小伙子，不过，多学点知识对自己也好。”
　　“不是。”白问渠还从没想过原来自己还可以走这一条路，不过这也不是他心中所想。

　　“那是什么？去打工挣钱？你打上一辈子都没那些什么……当红小鲜肉挣得多，当然，我也不是就让你进演艺圈。”
　　“我有自己的想法，就不烦马老师您替我操心，您要是在乎升学率，我可以在高考前退学。”白问渠心直口快，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马坤叹了口气，拍着白问渠的肩膀，“不要瞎想，老师没有这个意思，老师是想尽自己所能多帮帮你，希望你能走得更远。”
　　“我不需要走得更远，马老师，没有人会在意我走得远不远，我走得远不远也不关任何人的事。”白问渠低头道。

　　马坤较了真似的，僵住脖子，语气里带着几分严厉，“马老师希望你能走得更远，马老师希望自己的每一个学生都能走得更远，你姑姑嘴上不说，但肯定也希望你能走得更远，还有你的父亲，他在那边看着你，也肯定希望你能幸福。”
　　“不是走得远，有钱了才是幸福，只有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才是幸福，我想要的生活，不需要走得远，正相反，很近，根本不需要走。”要不是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白问渠的语气也不会如此坚定。

　　马坤被白问渠争辩得哑口无言，这么一听好像白问渠说的还真有道理，可是在像马坤这些老师的心里，当然还是只有考上好大学才有好出路的，不过白问渠有自己的想法，马坤也尊重他，最后只是再劝了几句，让他还是多学习学习，就让白问渠回了教室。

　　胡昊一直在等着白问渠回来，见他凯旋而归，胡昊瞪大眼睛期盼着白问渠能跟他讲讲马坤都跟他说了些什么，白问渠故作神秘，笑着用大拇指指了指办公室，“你去了就知道。”
　　一个接一个，所以白问渠一完就轮到了胡昊。

　　万变不离其宗，学生虽然换了，但是说的话也大致差不多，什么不读书干什么？只有考上好大学才有好出路。
　　不同于白问渠回来时一脸的轻松，马坤的话似乎真的触动了胡昊的心灵，他回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失落，脸上发烧似的红，叫了下一位同学，自己坐回原位，低着头一直也不说话。

　　“真的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吗？”白问渠侧着脸问。
　　“马老师说让我不要再把手机带到教室来。”胡昊的脸冷了半天，还是一点红都没褪。
　　“你不是说你的段位很高吗？”白问渠笑问道。
　　“谁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胡昊凑近了些，“你说，会不会是班长跟他说的。”
　　白问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清源，干笑道:“不会吧，他应该不是那种人。”

　　胡昊陡然板起脸，正色大量着白问渠的脸，“白哥，你变了。”
　　“我怎么变了？”白问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你之前可是很看不惯班长的，现在怎么还替人说话了？”胡昊质问道。
　　“哪有替他说话，”白问渠说着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哈欠，“不说了，我先补个觉。”
　　“马老师刚请你喝完茶你就睡觉？！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胡昊吃惊地看向他。
　　“那你呢？”白问渠趴在桌子上，后脑勺对着他，声音从桌面上隐隐约约传出来。
　　胡昊想了想，恍然记起了什么，轻拍一下大腿，道:“今晚有局，差点就晚了！”
　　白问渠脸压在胳膊上，浅笑一下，继而闭上眼睛真的就安稳入睡了。

　　许清源已经两天没有来找自己，白问渠心想着大概是对自己真的失望，所以放弃了，这正合了白问渠的心意，少年人总是雄心壮志，试图改变世界，白问渠就是要让他看清现实，除了改变自己，你连一头猪都改变不了！白问渠想着，忽觉得把自己比喻成猪是不是不太好，人家猪也不一定同意，想着想着自己都不由得好笑，随即，人又没了意识，进入了梦乡。

　　今天的阳光很是明媚，白问渠坐在第一组，他这边外面有阳光也被楼给挡的透不进来什么，倒是第四组那边，在黄昏的时候投进来了几束金黄色的阳光，不过正认真学习的学生还嫌弃这阳光刺眼，拿了本挡在窗户玻璃上，无情地将阳光拒绝在外。
　　下午最后一节课，白问渠想想还是不想上，一到课间，人两只手揣在上衣校服的口袋里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安然蹭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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