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溯洄从之

　　没有共同的生活，没有孕育后代，相处方式不可避免的单调。
　　阿宁侧蜷在大床里侧耐心地等，但抱住她的手臂一直没动。时钟显示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缓缓挪转身体，抬手触摸五条悟的眼角。
　　“怎么睡不着？”她问。
　　他没睁眼，哼哼道：“没必要，三点钟就出发。”
　　那之前不就应该早点休息的吗……阿宁免不了这么想，像是被读了心一样，五条悟手臂一扣，把她拉得更近。
　　“我在想一件事，”他平静地说，睁开了眼睛，黑夜中的眼眸颜色更深，显得有点像个正经人，“随着年龄无用地增加，我的心肠也无用地变软了。”
　　“……”
　　“怎么这种表情！”他控诉。
　　“呃，是有这种说法，人老了会心软——诚然，你不老，不过也确实可以理解……”
　　五条悟凝视着她，距离太近了，无论那双眼睛有没有特异功能都会被看个透彻的感觉。她只好选择放空了视线，不去聚焦某个点，任人宰割算了。
　　“如果阿宁是现在才遇到的我，可能一切都会好很多吧。”他自顾自地说。
　　“是吗？”她附和着，“那么现在的你放过我一下可不可以呢？”
　　“答案当然是——不行，”五条悟恶劣地露出牙齿，“谁叫阿宁十年前来招惹我？或者说，当初不是我也好，换随便哪个说得过去的人，如今肯定得偿所愿，就算恶行不幸被无敌的本人知道了，28岁的我估计也懒得来执行正义。”
　　没错，真是后悔死了。她配合点头。
　　“居然当真了？！想过换人的吗？？”他又大惊小怪，扑起来抓着她的肩膀。
　　“没有的没有的，”她赶紧诚恳认错，“我没有想过。”
　　“那为什么点头？”
　　“没反应过来，太困啦……”
　　“好吧好吧，”五条悟重新躺下来，“睡觉。”
　　阿宁迟疑了一下，没有起身，而是往枕头上方挪了挪，轻轻搂住对方，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
　　“悟，”她温柔地低语，如叙情话，“神经病。”
　　他可能是想绷住的，却还是被逗笑了，下巴抵着她的瘦削的锁骨，轻微地震颤。
　　“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小时也好，”阿宁说，“三点钟我会叫你的。”
　　“好。”他坦然答应，放松了意识，坠入梦境。

　　凌晨三点，阿宁把超过一米九的大个子挖起来，他软趴趴地靠着床头，死活不肯清醒。她只好取来衣服，替他抬手臂穿上，整理衣襟、袖口，戴眼罩，随便拨弄两下头发算梳过。
　　“再不自己行动的话就要光屁股出任务咯。”她提醒，跪在床边给他穿袜子。
　　“要是男人都穿裙子就好了，”五条悟梦呓，“就是那种一片布围起来系在腰上，这样阿宁也能帮我打理好。”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家里好像没有你的尺码，我先去找找。”
　　他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提好裤子往外走，临了又扶着门框回头，叫她：“阿宁。”
　　“嗯？”
　　“实在无聊的话，也可以去找朋友玩，我没有限制你出行吧？”
　　阿宁愣了一下，怀疑睡眠不足所以幻听了。
　　“讨厌，一副不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五条悟抬手，伸出小拇指勾引，“快点，趁我后悔之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不是，我……好像没有朋友？”
　　“那就给七海打电话，他最近有活儿干说不定缺人手。要我也跟他说一声吗？”
　　居然是认真的。
　　阿宁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在他作势要收回拉钩协定的时候扑过去，珍而重之地和三岁小朋友订立约定。
　　“悟保证不要后悔哦？”她和对方确认。
　　“应该阿宁保证不要让我后悔才对。”他说，俯身在她面颊上吻了一下。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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