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息

　　第六章比武
　　你这般打法, 小心招得小王子过来铲了白音林

　　离去前布兰加又去见了冰夜, 冰夜的情绪稳定了点, 正在缝衣裳. 衣服是小孩样式, 想是做给儿子的.

　　布兰加目测了下, 穿这身衣裳的人身高约到自己胸口. 一般未成年妖族外貎成长速度约慢人类十倍, 俱体速度与妖力成反比略有增减. 犬夜叉今年五十有三, 她还以为鬼夜叉是个手抱大的小孩, 却原来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这是个非常弱的半妖.

　　“这是随夫人多年之物, 定有深意, 我不好夺他人所好.”布兰加把玉佩放落冰夜身前几上.

　　冰夜伸出手指抚摸玉佩, 眼神悠远, 似是忆起多年前的往事. “此乃吾父送与我的周岁贺礼, 祝我长寿安泰. 可我…” 冰夜脸色一变, 把玉扫向一边, 嘶吼着 “我如今, 一点都不稀罕命长!”

　　布兰加拾起玉放回冰夜手上, 冰夜没拒绝, 却定定看着布兰加. “妖孽视人命如无物, 我的礼, 不收, 你会死!”

　　人类眼中妖孽无恶不作, 冰夜是怕她这儿媳得不到她的认同会被杀了换一个吧. 布兰加绘画似的眼难得有了点生气, 生动地往下弯了弯. 她可是一直非常, 非常努力地活下去呢. 她柔声道 "留着吧. 孤过来时, 可是什么都…留不着.”

　　出了冰夜夫人的院子, 便见到苣良冲她走来.

　　布兰加嫁得冲恾, 带来的东西准备不足,平常台面上的东西都有, 但说到实用的工具, 却是样样缺. 昨日刚安了居, 就发现她的行李中有银餐具, 有红酒, 却连一样厨具都没有. 苣良入寨后便拿了纸条向总管讨厨具及一应什物去了.

　　这时既在等她而没独自回去, 布兰加扫了眼苣良, 开始考虑要不要小小感动一下.

　　苣良见布兰加在她身上来回的扫, 摊摊手 "没讨到." 然后把回复的字条掷给布兰加.

　　布兰加接过便条, 垂着眼帘 "昨儿王犬和夫人打了一架, 犬妖正在赶修大殿.”能把自家大殿打塌的夫妻, 起了个大早在山道上吹一晨风只为找妖打架的鸣风, 以及见了妖拿起几桌就砸的冰夜, 唉. 这王犬家, 没个正常的.

　　"没空理一只乱流?"

　　“忍忍. 过了夏了, 我亲描一些.”

　　正说着, “锵”的一声至远处飞来一把剑, 斜斜插在布兰加裙边, 鸣风黑着脸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背后战火熊熊, 战意冲天. 也不打招呼, 直直拔剑冲上来, 对准布兰加就劈.

　　苣良急退数步让出足够空间给两位殿下发挥. 犬鸣山的狗越讨布兰加厌, 她越乐意.

　　可好, 今早才逃的战, 天未黑就被捸个正着, 巧得让布兰加无法相信苣良没出卖她行踪. 幸好她刚才没感动. 布兰加随手一挥着意苣良再退开一些. 自到了犬鸣, 不论见了谁, 都免不得打. 布兰加暗暗自謿, 拔剑.

　　好重. 剑身至少有两公斤, 布兰加飞快推算出可悲的剑重. 她用惯的西洋重剑只重约七百余克, 这剑有够重.

　　布兰加对剑重估算错误, 手下力度不够, 没能拔出剑. 再要使劲时, 前方鸣风已经杀了过来. 她只好冲忙避开攻击, 逃了几招才在鸣风默许, 刻意放缓攻击下得空再拔剑. 这回布兰加学乖了, 不顾剑鞘, 只拔剑, 倒是让她成功拔出剑. 一剑在手, 虽不称心, 底气也长了些.

　　布兰加执剑时触动手臂伤口, 手还微微颤了下, 似是执不起剑, 一副柔弱不堪的样子. 可拔剑后人亦如出鞘之剑, 退了深闺弱质的傎装, 如古剑般沉静萧杀, 隐隐有种无形的压力.

　　这是在无数次决战中沉淀出的剑气. 鸣风眼前一亮. 之前鸣风还为王犬不折不掩的放水而担心会被将仪逗弄. 却原来, 布兰加此女, 值得一战.

　　鸣风挥剑, 妖气源源注入剑身, 张狂四溢, 让妖心颤. 他飞身跃向布兰加, 剑峰直指布兰加胸前要害, 人如剑峰, 凌厉决然. 剑尖迭速, 在空中刷出一点耀眼银火, 挟毁天灭地之势劈来, 势不可挡.

　　布兰加手一垂, 未接鸣风一击, 反在鸣风剑招使老时脚尖点地贴身避过剑刃, 舞了一剑花, 然后... 在鸣风回剑自卫, 严阵以待下转身逃窜.

　　“混账!” 鸣风气得脸都黑了, 反手又是一剑.

　　“卑弱质深闺, 惯用重剑只三锊余重.” 布兰加被鸣风追上, 则身避开剑峰.用一把比惯用武器重三倍的剑和个杀气冲冲的妖硬拼? 她还没如此自大.

　　鸣风那里听她狡辩, 只想劈了这装模作样的卑微半妖, 手中长剑紧咬着她不放. 却发现布兰加颇有点本事, 两妖明明贴得极近, 偏偏狐女滑如泥鳅, 虽被剑网笼罩, 剑刃却沾不到她.

　　一个劈一个逃, 剑光乱射, 好不热闹.

　　被鸣风妖气央及的枝叶沙沙洒落苣良头上, 苣良挑挑眉, 用杀手的职业眼光评论. 鸣风妖气张狂霸道, 光气势就让人退避三舍, 剑峰凌厉, 劲度十足. 只名门正派一词可形容. 这种打法, 最能引诱敌使阴招.

　　果不其然, 追劈间鸣风忽觉脚下湿滑, 重心不稳, 急迈数步, 脚下依旧无处着力, 蹼腾着以脸着地. 倒地后鼻尖沾上湿湿滑滑的无味油脂. 花园泥地上会有大片无味油脂? 傻子都知道自己被阴了.

　　布兰加见诡计得手, 回身便是一剑直指鸣风而来. 凭她无力的细膊胳和甚比蜗牛的速度, 刺得中的鸣风的机率无限催于零. 鸣风气得脸容扭曲, 只等着那柄无力的慢剑刺过来, 好把剑一爪碎了再把布兰加撕成两半. 那剑却在将近鸣风身前时猛然收回, “承让了.”

　　鸣风俊脸立时黑如锅底.

　　布兰加这一收剑, 便如她胜了手下留情般. 偏偏鸣风刚才跌倒在地, 布兰加一剑追来, 傍人见了, 还真像是她胜了. 鸣风若再纠缠就要担输不起, 死缠烂打的名声了.

　　鸣风双眼射着死光目送两妖冲冲逃离.

　　回到白音林, 狂橘已准备好午饭兼晚饭. 因讨不到厨具, 今晚还是刺身配色拉.

　　又是生肉和生菜. 两妖对望一眼, 坐落开吃.

　　风卷残云地吃了个半饱, 苣良终于有心思想其他事, 抬头看着布兰加戴着完美淑女脸具 “咯滋, 咯滋” 地咬生菜, 心里小小乐了一下. 虽然被硬拖着陪吃的是她, 但有布兰加一起受罪, 感觉好了很多.

　　“我以为你不会和他打.”

　　“手滑了下.”布兰加垂着眼帘, 优雅地叉了一卷削得极薄的生肉往嘴里放, 嚼得幸苦.

　　见她语气不善, 苣良一笑, 揶揄道 “你这般打法, 小心招得小王子过来铲了白音林.”

　　布兰加回忆了下鸣风能划出三尺灰, 眼冒死光的表情. 考虑到自己的血统, 想来鸣风真不会顾忌帮交脸面不入白音林. "设个幻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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