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虹之影

作者:江祈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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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一 墨昱帝的自述


      朕,是文国的主人,文彦是朕的名字。
      朕的百姓对于朕的评论褒贬不一,尤其是说朕暴虐荒淫无度。只是,朕并不在意百姓的评价,朕只在意他。
      那时,朕还是个母家势力平平的皇子。每日苦读治国之道,却渴望父皇能像普通父亲一样关怀自己。直到母妃的胞弟自己的舅父赵孟辉被父皇封为镇远大将军时,自己的皇兄们又阴差阳错相继夭折。
      父皇的孩子很多,而活着的孩子却令人意外只剩自己的两个皇姐和自己六岁的弟弟文夜。
      于是,在朕十五岁的时候,朕被阴差阳错的封为太子。也是在这一年,朕遇见了那个让朕一眼万年的人。让朕念念不忘的人。
      朕十五岁的冬日,父皇的身体情况每况日下。他怕朕当时发展自己的党羽,会逼宫取而代之。就将朕送去兖州柘城,让朕学着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帝王。
      就是那一天,朕遇见了楠兄。
      和他真正说上话,是在来年的春天。他在卖字画,朕找了个拙劣的借口去搭话,并且化名赵青彦接近他。
      后来,朕就住在他家了。时间很久却又很短暂,长的让朕害怕,短的却又不舍。
      新年,朕被叫回京城。之后,朕再也没有借口去柘城找他。朕成了监国太子,替父皇处理大小政务。
      直到圣元二十五年三月初,父皇驾崩。七日后,朕即位。号墨昱,称为墨昱帝。墨昱元年的殿试上,朕又遇到了他。
      只是这时,朕已经不再是那个和他嬉戏玩耍的赵青彦了。
      在大殿上,他看见朕,眸子中有一丝惊讶,瞬间又被冰冷覆盖。朕心理远不如面上表现得那般镇静。思来想去,即便是朕贵为天子,他依旧是自己的喜欢的人。
      在喜欢的人面前会犯蠢,这句话是对的。
      朕看着他在朝堂上字字珠玑,据理力争。主张与突厥人求和,他想朕做个守成帝王。可朕要做的并不是守成,而且拓土开疆。于是,朕驳回了他的奏章。
      朕看着他寒来暑往,仅是几个年头。他已经官居宰相了。世人称赞朕“文有曲訾楠安邦,武有赵孟辉定国”可朕并不是想他在朝堂上为朕表忠心。
      朕要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就连这个愿望老天也不舍得满足朕。他成婚了。也是,他也不小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了。都说曲相专情于一人,朕再心痛,也做不得棒打鸳鸯。朕也舍不得看他痛。
      然而,朕竟是连清白都留不得了。
      曲相新婚夜,朕也……在醉酒的状况下,雌伏于他人身下。而这个他人,竟然是朕的弟弟。他才十五岁。这下,留他不得了。
      第二日,夜儿请旨离京。朕便封他为夜王,并赐封地渝州兖州。或许,老天从来都没有在朕这边吧。
      朕三十四岁的时候,他死了。是替朕死的。朕觉得或许是朕作恶多端吧,老天连朕看着他的权利也要收回。他死之前的笑,是因为要解脱了么?
      朕的楠兄就是聪明,只怕早就看出朕喜欢你了吧。才会觉得死是一种解脱,又或者是马上要到王语嫣身边了吧。朕,心碎了。
      朕不顾朝臣反对也要封你的大儿子为太子。仅仅因为,他的模样最像你。
      现在,老天是也看不下去朕这种恶人还活在世上了吧,所以才会要朕过劳而死么。
      楠兄,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原谅那个欺骗了你的文彦。不知道你会不会接受文彦这段爱你二十九年的感情?
      楠兄啊,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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