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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有谁不曾在这茫茫天地之间等一个过客
“我回来了,我要先洗澡,热死我了。”兰一从学校回来就嚷着热,把书包什么的往桌上一扔,抓了换洗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小五郎抓着啤酒罐醉眼惺松地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回头看他的电视了。
兰的书包丢在桌上,包带子开了,手机本子什么的散了一桌,柯南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趣,身上试药带来的隐痛已经够他受的了。
“嘀嘀、嘀嘀。”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柯南探头看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内容却令他抓紧了胸口,仿佛全身的剧痛都集中到了心上一样。
“啊,总算舒服多了。”兰一边擦着滴着水的头发一边走出浴室,柯南早等在外面,天真地笑着,把手机递给她,“小兰姐,有你的短信。”
兰接过手机,疑惑地看着柯南,“柯南你不舒服吗?”
“没有,小兰姐你快看啊!”柯南焦急地摇头,催促道。
“啊,好。”兰翻阅着她的短信留言,只见上面写着:
“威廉他妈,明个儿是带威廉打预防针的日子,早上来接你,可别忘了。威廉他爸敬上。”
“呸!真不要脸!”兰轻轻啐了一口,但却微红着脸微笑,顺手收好手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蹦蹦跳跳地向厨房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回过头向柯南笑着说:“今个儿高兴,就做柯南最喜欢的菜吧?”不等柯南回答,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暗夜时分,兰被一阵手机铃声从梦中惊醒,她睡眼惺松地接起电话:“喂?谁呀?”
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
就在兰以为是个无聊的恶作剧电话打算挂断的时候,从电话里传来了一声哀求:“小兰,不要走……”
“新一!”兰一下子清醒了坐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怎么……你刚才说什么?”
“不要走!求求你……”
“你、你在哭吗……”兰听到了那话语中的泣不成声,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是怎样的痛苦,让那个骄傲的惯于俯视众生的少年像这样无助的痛哭?
“不要走!你忘了你说过会等我的吗?你走了我就再也回不来了!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角落里,小小的受伤的孩子缩成一团,紧紧抱着手机,绝望地想要抓住细若游丝的最后一丝希望。
听着手机里那一声一声仿佛泣血一样的声音,兰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心里也一阵一阵冷,到最后冷到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心死了一样。
怎么能无动于衷呢,曾经那么在乎的你……如今,光是听到你的话就让我如此痛到彻骨,不知那一边的你,要怎么熬?
痛彻心腑,谁的错?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毛利兰,那你就是在害人了。”
我不敢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可是此刻,我真的很确定我是喜欢你的。不然,怎会痛到哭不出声?
泪水无声地一滴一滴落下,碎成晶莹的花朵,转瞬不见,如心中初初萌发的娇嫩鲜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情相悦也好,倾慕相思也罢,总是碎成片片,追不回来了。
“我知道了。”兰低声说道:“我会等你回来。你要……你要……保重……”不等那边回答,兰立刻挂断了电话,这一夜再也无眠,只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
“威廉他妈,昨天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打针啊?你看威廉都闹别扭了。”快斗笑嘻嘻地搂着小猫,小猫嗷嗷叫着,不依不饶地的四爪乱挠,一副“你出卖我!恨你!”的幽怨表情。
出乎快斗意料的是,兰仿佛完全没有听见似地,只是默默地整理着书架。
快斗跟小猫对视了一下,故意大声嘀咕道:“你妈怎么了?娘家亲戚来了?时间不对呀?”而兰却不像往常一样笑着上来啐他,而是抱着几本书,起身走到图书馆那一边去了。留下快斗跟小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快斗叹了口气,把小猫放下地,顺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湿的手心。
今天是在这里兼职的最后一天了呢,明天就开始放暑假了,果然,还是要在今天……
快斗脸一热,赶紧又用手帕擦了擦脸,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多少大场面都过来了,怎么今天……
虽然心里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心却还是不争气地跳个不停,甚至还跳得更厉害了。快斗自嘲的抹了把额上冒出来的汗,苦笑着想,这事儿,怕是神仙来了也是一样顶不住吧。
然而整夜里,快斗几次想张嘴,兰却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彷徨期待之中,不知不觉一夜都过了。
兰抢先收拾了东西下班。快斗慌慌张张地跑去捉猫,还在赌气中的小猫亮出肚皮,四爪乱踢不准他靠近,快斗花了一点工夫才把小猫捉到手,往脑后的帽子里一丢,赶紧跑去搭电梯。
电梯正在缓缓关门,看到快斗冲过来,兰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后靠了靠,按下开门键放快斗进来。
而快斗一进电梯,兰立刻走上一步,面对着电梯门,亮给快斗一个后脑勺。
快斗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想了半天,确认自己的确没有得罪她啊,那这是……在那里受气了?正想着,电梯笨拙地开动了,“吭哧吭哧”地响着。
电梯缓慢地运行着,屏幕上的数字慢慢跳动,眼看就要到了。快斗横下心,鼓足了勇气,说道:“兰,我……我对你……”到了这种时刻,即使风流伶俐如他,讲话也是磕磕巴巴。
“不要说!”兰头也不回,大声说道,这句话说得极其尖锐,倒吓了快斗一跳,迷惘地望着她的后背。
“求求你,不要说……”兰无力地把额头抵在电梯门上,说出刚才那句话,几乎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外面,应该已经出太阳了吧?我真怕这门打开,我知道清晨的头一缕阳光,就会杀死我的心……还好,现在放手,对你来说,应该不晚……”兰这么想着,然而转念又想:“只是,到底意难平……”想到此处,忍不住悲从中来,一时间呼吸艰难,泪水扑簌而下。
“是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快斗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失魂落魄,勉强苦笑着说道:“没事,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联系了。”兰暗暗揪着了自己的胸口,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反复:“我不会害你的!绝对不会!”
“我会把快斗的手机号删除掉!也请你……”拼尽所有的决心说了半句,兰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涔涔而下,痛彻心腑。
“怎么会……怎么突然……”快斗茫然失措地机械重复着这几句,突如其来的剧变他全无防备,沉重的打击令他头脑一处空白。
“不对!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快斗突然伸手抓住兰的肩膀,用力扳正她的身子,大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却在看到了兰满脸的泪痕后蓦然一惊,慢慢地松了手,退了几步,口里喃喃地说道:“对不起……”
兰却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快斗怔怔地看着怀里伤心欲绝的女孩,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虽然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明白此刻兰的伤心却是真的。他强忍悲痛,轻轻环住兰的腰,安慰道:“别哭了。没事,有我呢……”
话还没说完,“叮”一声电梯门缓缓开启,快斗下意识地抱紧了兰,兰更加用力地揪住了快斗胸前的衣服,两人谁也没有动。
电梯门开了一会儿,又开始缓缓关闭了,而就在电梯门还剩一线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剧烈地抖动,电梯里的灯爆发出猛烈的火花,一下子全灭了。
“不好!地震!”快斗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兰从门缝里推了出去,电梯门随即合上了。
兰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只感觉到四周地动山摇,不断地有各种杂物和天花板的碎块从头顶上“噼哩啪啦”地掉落下来,地面晃得人根本无法站立起来,她只能抱着头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震动停歇了下来。兰来不及从地上站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电梯门前,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地又拉又撬,好容易把电梯门拉开了一道小缝。她赶紧塞进去一块建筑碎块止住门,然后往电梯里焦急地连连呼唤:“快斗?快斗你没事吧!你回答我呀!”喊了几声,情不自禁地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快斗!你别吓我!回答我呀!”
“兰?”从黑洞洞的电梯里传来了快斗的声音,声音恍惚,好像刚刚醒过来。
“是!快斗你没事吧!”兰欣喜若狂,扒着电梯门冲里面喊道。
“你怎么还没走?小心余震啊!”快斗惊愕而焦急地喊道。
兰还没说话,地面又开始剧烈地震荡,灰尘墙板纷纷下落,兰惊叫一声,抱住了头趴在地上。
余震过去了,兰被满天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但还是往电梯里连连呼唤着快斗,但电梯又没有回音了,兰急了,带着哭腔喊道:“快斗!你别死啊!你不是还有话跟我说吗?你不能死啊!”
电梯里,快斗背靠着电梯门,刚才地余震中他的头给狠狠撞了一下,现在才刚刚醒转过来,刚巧听到兰的话,虽然头上还在剧痛,但他仍然微笑了,唤道:“兰。”
兰欣喜若狂,又怕自己听错了,只“嗯”了一声,屏气凝神地听着电梯里的动静。
快斗深吸了一口气,微笑而平静地说道:“我爱你。”
兰倒抽了一口气,扶在电梯门上的手指渐渐攥成拳,心里不由自主地乱跳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梯里的快斗却好像松了一口气似地,换了一种较温和但带着焦虑的口气说道:“我说完了,所以……”他停了一停,催促道:“傻瓜!快逃!”
“我不走。”兰平静了下来,虽然满地狼藉,危机四伏,她却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兰在电梯门前挪开一小块空地,坐了下来,语气平静但坚定地冲着电梯里说道:“如果不能同生,我们就共死。”
电梯里快斗轻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坚定地说道:“如果不能同生,请你活下去。”
“你听我说,死很容易,而活下去的人,却要一辈子背负着愧疚和自责。所以,请你原谅我的自私。”快斗轻轻地笑着,接着说道:“兰,我真的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一定要幸福哦。你要找一个真心疼爱你的人,生几个健康机灵的孩子,快快活活地过一生,兰,亲爱的兰,你答应我吗?你一定要答应我。”
电梯里,漆黑一片,好像身处地狱一样伸手不见五指,快斗索性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小兰,你的名字,也许我叫一次少一次了。我多想以后能牵着你的手,叫着你的名字,小兰,小兰……”
他这几声叫唤情深意长,相思刻骨,兰身子一震。她虽然知道快斗待她极好,却不知道他心中蕴含的深情竟如此惊心动魄,不由得流着泪呜咽着对着电梯里喊道:“不,我不走!”
电梯里的空气越来越混浊,快斗觉得头上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地流下,他勉强提了提精神,从衣服上扯了一块布,蘸着头上的血在布片上凭记忆画出了那幅圣杯埋藏图。画好之后,快斗把布片从电梯门缝里塞了出去,催促道:“别闹了!拿着这个快走!把它给你身边那个小孩儿!他知道该怎么做!快走!”
兰傻傻地接过地图,顺手塞进口袋里。电梯里又传来一阵骚动,猫咪的惨叫和猫爪子挠在电梯门上的尖锐声响和快斗焦急地责骂响成一片。原来快斗正抓着猫崽打算把它从门缝里塞出来,可猫咪不知道要拿它干什么,又抓又挠地抵抗,快斗一边骂着:“蠢猫!快点钻出去啊!”一边加力把它往外塞。黑暗中猫咪狠狠挠了他手一下,快斗不由得松了手,猫咪趁机逃出他的掌握,一头扎进他的衣服里,怎么拉都不出来了,快斗也只得苦笑一下,罢了。
听到电梯里的声响,兰紧张地问道:“快斗你怎么了?没事吧?”快斗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纷乱的呼喊:“喂!里面有人吗?”
兰兴奋地转头去看,见馆长领着镇上的大叔们带着工具赶了过来。她赶紧站起身来呼喊道:“快点!快斗被关在电梯里了!”
“行了,小姑娘你让开!”大叔们一拥而上,拿上撬杆喊着号子一起用力,几下就弄开了门,把快斗抬了出来。
“快斗!”兰扑到快斗身上,又悲又喜地哭了出来,一边问道:“你没事吧?”突然她在快斗胸前摸到一个温热绵软的突出物,头皮一麻,心想坏了!难道内脏被撞出来了?忍不住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你别死!不要死啊!你不是说还要牵着我的手叫我的名字吗?不要死啊!”
正哭着,兰忽然觉得手下那个东西居然慢慢移动了,她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突出物移动到快斗的领口处,然后,从快斗的领口里探出了一只猫头,“喵”地冲她叫了一声。
兰噎了一下,然后就发现快斗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虽然头上有些血迹,但早已经干了,一点也不严重,倒是脸涨得红通通的。四周的大叔们也都憋不住的在偷偷坏笑。
兰的脸“唰”一下也羞红了,尖叫道:“你没事啊?没事干嘛不吱一声啊!居然装死吓唬我!太过分了!”
“没有……我是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才配合你一下的……”快斗弱弱地说。
“笨蛋!讨厌!”
陪着快斗检查、包扎完伤势之后,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坚决拒绝了快斗送她回家的要求之后,兰自己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
“小兰姐!”柯南紧张地跑了过来,“电视上说日墨川附近发生地震了,你没事吧?”
“没事。”兰疲倦地回答了一声。停了一停,她转过身,直视着柯南,从怀里掏出那块布片,递给他,平静地说道:“柯南,给你。”
“啊?小兰姐,你这是……”柯南低头一看,心里一紧,又惊又疑地抬头问道:“这是什么?”
兰背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半晌之后,说道:“给我的人说你知道该怎么做。”顺手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柯南怔怔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手里的布片,只觉得头绪纷乱,心乱如麻。
“你过来了?小兰没事吧?”哀听见柯南走进她的试验室,赶紧背转身假装做实验并结结巴巴地问道。实验毫无进展,她实在是无法面对柯南。
“她给了我这个。”柯南把布片丢到实验桌上,颓然坐倒抱住了头,“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什么……霍!”哀倒抽了一口气,叫道:“这好像是个地图!”
“那又怎么样?”柯南只觉得心灰意冷,什么都不关心了。
“这里是……”哀在电脑前一阵操作,仔细调试着地图,一点一点地缩小着比例尺,而当画面最终清晰地显现出来的时候,她呆住了,喃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哀从椅子上跳下,走到柯南面前,叫道:“柯南。”柯南依然低着头,不理她。哀毫不在意,冷冷地说道:“这张地图,也许可以拯救我们。”
“什么?!”柯南悚然一惊,抬起头来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你来看。”哀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我在Google地图上比对与这张地图相似的地点,把比例尺调到最大,出现了这个。”
柯南走到电脑前,眼前出现了一座壮丽而十分之眼熟的建筑,他惊诧地吸了一口气,说道:“西敏寺?”
“再调小一点。”哀轻动鼠标,画面慢慢地放大,然而出乎柯南意料地是指示坐标并没有建筑上,而是移向了庭院里,最后落在了一棵树上。
“这是怎么回事?!”柯南目瞪口呆地盯着那棵树。说是树,倒不如说是疯子最怪诞的噩梦,树枝无视地心引力向四面八方生长着,甚至重新扎入到泥土里,让人完全分不清到底那是根那是枝,甚至分不清到底有几棵树。
“它叫紫杉。”哀的语气依然很冷静,但隐隐有了一丝热烈,“它有‘不死’的名声!又名‘魔鬼之树’。紫杉每到一定时刻,就会将树枝重新扎入到泥土里,从这根枝上重新开始生长,原来的主干这个时候即使被雷劈火烧也无所谓,它会在分枝上继续保有它的生命。
而西敏寺的这一株,即使是在紫杉中也是最独特的了。因为,完全没有人能说清它到底有多少岁,最保守的估计是2千岁,也就是说,它与基督活在同一个时代。”
柯南皱起了眉毛,“你是想拿超自然现象来糊弄我吗?”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哀急了,不禁提高了声调,“西敏寺的紫杉自古以来就是各种祭祀的对象,而祭祀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长生!也就是说,在各种文化中,西敏寺紫杉都代表着一个意思,那就是青春和生命的魔力!”
“你是说,在这些超自然现象和含糊不清的传说、神话下面,掩盖着一个真正的秘密,关于青春和生命的秘密?”柯南沉吟了一会儿,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脱口而出道:“圣杯!”
“无穷的魔力……最后的埋藏地……”哀慢慢地重复道:“是的,你说对了,是——圣杯……”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着屏幕,那棵树,几千年来不断地生长着,不断地重生着,不断地用它恐怖的外表和荒诞的造型保护着它的秘密。
当柯南回到毛利事务所的时候,兰已经摆好晚餐。看见他进来,兰招呼道:“柯南你去哪儿了?快过来坐吧,开饭了。”
毛利小五郎照例跑出去泡小酒馆了,又是只有兰跟柯南两个人吃饭。
柯南沉默着坐到桌边,默默地端起饭碗,却有些食不下咽的感觉。虚无缥缈的希望让他紧张,他的脸色惨白,胃部的痉挛让他什么都吃不下去。
“怎么了?柯南你不舒服吗?”兰关切地问道:“你头上全是汗。”
“没有。”柯南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说:“小兰姐,我妈妈……打电话要我回去。”
“哦?也好,明明有自己的家,总不能老寄人篱下嘛。”兰笑笑,低下头继续吃饭。
完全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如此轻描淡写,柯南有些愕然。他用筷子在饭碗里戳来戳去,实在是无心再吃下去,把碗筷一丢,说道:“我吃饱了。”
“你才吃了这么一点。”兰皱皱眉,说道:“等下饿了我可不管哦。”
“没事,不想吃。”柯南跳下桌,说道:“我去收拾东西。”停了一停,他又说道:“灰原也跟我一起去。”
兰愣了愣,顺口应道:“哦,是吗?那也好。小孩子还是要有年龄相近的玩伴才好。”
柯南气结,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咬了咬牙,走回到房间去收拾行李。
兰放下碗,望着眼前摆了一桌的饭菜,空荡荡的饭厅跟桌椅,又低下头看看柯南跟自己都只扒了几口的饭碗,突然觉得自己心口像堵上了什么东西,塞得难受,不由得丢下饭碗,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小兰姐!”柯南冲到了房门口,激动地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兰望着他,唯有报以一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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