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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
皇帝也有些诧异。因为一直对这个儿子不是很上心,以至于连这个儿子什么时候生日都没有感觉。南阳是皇帝最小的女儿,从小聪明可爱,很讨皇帝喜爱,又因为出生那日接到卫廖贺书,祝贺皇室喜得一天女,皇室已经三世没出过天女了卫廖这么一说,皇帝自然喜出望外,立刻下诏书,每年南阳公主生辰之日,举国大设祈福礼,来感谢上神以求国泰民安。而司景琛的母妃是废妃,在皇子中又不出众,得不到皇帝另眼相看,这么多年,遭受的冷遇不算少。
思及如此,韵昭帝竟然也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情。就招招手,温和的唤司景琛上来。
司景琛撩了撩衣摆,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走上台去。心里直打鼓,往年这种典礼,从头神游到尾巴尖儿就好,从来没有自己什么事儿,顶多顶多听着符合要求的百姓上殿都问了什么蠢问题解解闷儿。今年太特殊了吧?!别是大皇子又要搞什么东西整自己吧……
想着忍不住瞥了瞥大皇子。司景烨也是一脸的诧异,没有回过神来愣愣的和司景琛对视。
这个呆样子……应该没他什么事。
强迫着自己吃下一颗定心剂,司景琛稳着步伐向台上走去。
“父皇……”
韵昭帝点点头,嘱咐:“一切听从卫卿安排。”
卫临平淡的看着司景琛,伸出手:“手给我。”
司景琛忐忑的伸出手放在卫临的掌心里,触感温温的。还蛮好摸的……
身子被往前一带,司景琛没能反应过来,一下子被带到檀木桌前,眼睁睁的看着手指尖就被划破南阳手指的银针刺下去。
忍不住惊呼:“哎!”
意料中的痛感没能传来,银针还停留在卫临的手中,只不过卫临一脸茫然。
司景琛缩了缩手,没能缩回去。
卫临转头盯着司景琛,眼神活像看见个什么鬼怪一样。
“再来。”淡淡开口。
指尖又被冰凉的尖锐物顶上。
司景琛眯了眯眼睛,只看到卫临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停下来,再没有动作。
不,可,能。
卫临猛地扔掉银针,一挥手,绣着仙鹤的官服阔袖从司景琛面前划过,接着司景琛就感受到了手指尖的刺痛。
回过神,手指上已经出现了一道一厘米长的伤口,血液流速惊人。
“喂,你个神棍干什么了?这么流会死人的吧!”司景琛震惊的低声吼道。
卫临没有理他,把他的手悬在白玉皿的上方,血液滴答滴答的流进白玉皿中,和皿中快要消散到看不见的天女血液融合到一起,颜色显现出比平常血液还要深些的颜色。
放开司景琛的手,卫临从腰间不知道什么地方抽出一张纸符递给司景琛,命令的语气:“缠上,止血。”
司景琛心痛的举着自己的手指,哼哼唧唧的缠上卫临给的纸符。心里不住地骂他,呸这个神棍,以为伤了本王的手指是给张看起来非常碉的纸符就能糊弄得了的吗!亏得自己还觉得他善良!善良个屁都是装的!大尾巴狼!
等狠狠地骂完,司景琛心里舒爽了些。刚刚没注意,现在一看,指尖竟然真的已经不流血了。纸符倒也符合了自己主人敬业的性格,被司景琛缠到受伤之后听话的一动不动,不用固定都牢牢的抱住手指,竟然薄薄的纸片上也没有血迹出来。
这东西好!
仔细研究了一番的司景琛眼睛都亮了,心想下了祭台一定要以割伤自己手指为理由多跟卫临要几张!
卫临在一旁看着司景琛一系列表情,不是很懂。这人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东西?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那两个表情,真是猥琐的紧……
不再继续看司景琛,卫临又掏出一张纸符,在香炉中点燃,纸符下端迅速燃起,轻薄的纸片化成灰黑色的粉末徐徐落入皿中。不过还没等纸符全部燃尽,就从半腰里熄灭了。卫临的手一顿,眉头也蹙起来。
气氛登时凝重了起来。连南阳也感受到卫临的僵硬,安安静静的坐着不敢出声。
沉默了许久。
久到皇帝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提醒卫临该进行下一步的动作了。
卫临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纸符,改用两根手指夹着甩了甩,意外的松了手,任由纸符轻飘飘软绵绵的打着旋儿飘落到地面。然后端步走到皇帝身旁,低下头轻声耳语片刻,就直起身子,规规整整的站在皇帝身旁。
皇帝摸了摸下巴:“这……”
台下的大臣中已经有些了骚动,都不知道祭台上发生了什么事。司景铧看着皇帝阴晴难辨的脸,有些着急。大皇子在一旁得意了起来,摆出一副友好的样子,关切的问:“景铧,你说景琛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
“大概是卫大人还未算完。再等片刻就是。”司景铧冷冷的回。
“那就好。”司景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眸子里反而盛着一些恶作剧般的神色。
就是这种笑里藏刀让人觉得厌恶。
“如此,众卿可以回去了。”皇帝站起身来,薛公公连忙上前。
“今年没有神谕。便是不到时候,在下会回去仔细算了日子,再于七星台亲自来引,各位大人可以先回去了。”卫临在一旁淡淡的开口,“那么,恭送陛下。”
“恭送皇上回宫!”薛公公在旁尖声喊道。
“恭送皇上!”台下大臣们齐喝行礼。
“怎么就今年不是时候了?往年都是南阳公主生辰。”
“那年轻算子总看着不是很稳重。”
司景琛听着周围大臣的议论,还能感受到悄悄看着自己的目光。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上去了,偏偏他上去了神谕就不下了。总会有些事儿的把这个和司景琛联系在一起。又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纸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卫临,总得找他要上几张才行,以后再溜出宫去就有得玩了……
司景铧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视线,将那些意味不同而又露骨的视线统统挡回去。看着低头沉思的司景琛,只当景琛是吓到了。
“宜王殿下,请留步!”身后传来太监特有的嗓音。
两人都疑惑的回头。
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偷太监气喘吁吁的走上来行礼。
“本王认得你,阿斑?”司景琛跟小太监点了点头。
小太监受宠若惊的低头,如实的禀报:“宜王殿下,陛下叫你现在前往乾坤殿一趟。”
司景琛愣了:“我?”
阿斑点点头。
“为何现在把宜王叫去?”司景铧皱了眉头。
阿斑为难的摇摇头表示,这不是他这种小太监能知道的。
“这样那本王也一同去。”司景铧不放心的拦住司景琛。
“这……淮王就不要去了。陛下嘱咐过,叫宜王殿下自己去。”阿斑为难的直跺脚。
“没事皇兄,我自己去就成。”司景琛倒是心大。刚才大臣们的言论跟没听着似的,也不怕皇帝喜怒难猜把这儿的气撒在他身上。
“那你……当心吧。”司景铧无奈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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