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传]白郭之应与我情同

　　— 零 —

　　秀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老白一旁嗤之以鼻：“啥生死相许啊，就是一物降一物。”

　　— 壹 —

　　白展堂今天觉得如芒在背。
　　不知道为啥，小郭总在他背后两眼放光的盯着他，他一回头小郭就装作望天，掸掸这儿，擦擦那儿，仿佛老白刚才的灼烧感只是错觉。
　　更可怕的是，小郭简直无处不在，无论老白出现在客栈的哪个角落，顺着背后那道视线都能找到小郭。
　　他真的要受不了了，简直被看得发毛，做什么都有点毛骨悚然，她的眼神就有一种要吃了他一样的恐怖。
　　他决定逮住她，问问她今天到底发什么疯。
　　他正擦着大堂的长桌，小郭就在他身后扫地。擦完最后一下，骤然转身，动作行云流水，不给小郭一丝反映的时间。
　　小郭有点慌乱，还在掩饰，脸上还带着被人抓包后浮现的红晕。
　　老白嗤笑：“行了，别装了，你那眼神都快把我戳出个洞来了，我早就看着了。干嘛呀，你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坏事了，还是有求于我呀？一大早就盯着我，你都不累？”
　　小郭上下打量他，笑得古怪：“我能有什么事呀，我就是一大早起来就有种预感，某人今天可能要跟我说些什么，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
　　小郭女侠气概的一撩裙摆，坐在长凳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白展堂觉得莫名其妙：“我跟你说什么啊，正忙着呢，别闹。”
　　小郭立马就急了，站起来拖住要走的老白：“谁闹了，你就真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有，你去后院把那柴劈了，掌柜的刚才吩咐让我去买点东西，客人多，你多忙活点。”
　　“白展堂！”老白被吓一哆嗦，郭芙蓉气的叉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看了眼四周，小声询问。
　　“你昨天晚上，没有做什么梦吗？跟我有关的那种。”老白感受到了小郭假笑下的狰狞，再加上她字里行间的内容，惊的头发都要立起来了。
　　她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个梦，好像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梦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梦还真的是让他乱了阵脚，除了冲破了和小郭在一起的思想障碍，和坚定了决心之外，他需要时间来想怎么安排他和小郭的未来，毕竟摆在他俩面前的问题还很多……小六、秀才、掌柜的、郭巨侠，他娘……还有他自己。
　　但他脑子还有些乱的时候，小郭就直接像梦里一样逼上门了？这谁顶得住啊？！打死也不能承认！溜了再说。
　　“我昨晚做梦了吗……”含糊其辞，试图蒙混过关。
　　“你敢说你没做一个，我都听见了！”小郭怒视。
　　“啊……做了，肯定是做了，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梦那玩意哪有记得住的？要不你告诉我，我昨晚上说啥梦话了？”三十六计，装傻为上。
　　“我……你装傻是不是！”小郭梗住，话冲到嘴边说不出口，红着脸用力踢了他一脚。
　　“嘶……疼疼疼，我真不记得了，你硬让我想我也想不起来呀。是不是我说你坏话了，别生气，我跟你道歉哈……”
　　小郭嘴撅的老高，满不乐意。她大大咧咧，但不傻，老白反常的一副傻样，还不跟她往常一样斗嘴打闹，肯定有问题。
　　愤恨的又踢了他一脚：“你就死鸭子嘴硬吧，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有本事一辈子别说。”
　　掌柜的从楼上下来，正好看着小郭踢老白：“额滴神呐，老白你还站在这做什么，我让你去买东西怎么还没去啊。小郭别在这打打闹闹的了，干你的活去。”
　　老白像是得了救星一样，领命就跑，轻功都使出来了。
　　跑的路上想起小郭刚才那气鼓鼓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真的……好可爱啊。

　　— 贰 —

　　白展堂生平几大爱好：喝酒、听书、赚钱、逗小郭。
　　逗完小郭，他心情倒是挺好，小郭一肚子气没处撒。看着秀才从眼前晃过，想起他斑斑劣迹，气不打一处来，抓住秀才又是一顿收拾。
　　至晚间，她气消的差不多了，又听到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老白要代替小六当两天捕快！开玩笑呢吧，那小六呢？”
　　佟湘玉按住她，示意她小点声：“你喊什么嘛，小六这次要立志抓住买盐的人，非要在咱们客栈卧底，弄个什么口淡行动。也不能让小六真干点啥，展堂不在，你这两天和大嘴秀才多忙活忙活。”
　　小郭其实再见小六还是挺尴尬的，她曾经为小六肯断手救她感动过，后来又因为小六乌龙求婚自作多情了一次，她还特地追了上去拒绝他，简直丢人丢到家了。让她和小六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几天，想想都浑身不舒服。
　　但无论她怎么不舒服，小六第二天还是和老白换了身份，住进了客栈。
　　不出所料，小六平时威风惯了，根本适应不了小跑堂的身份，不停地惹麻烦。掌柜的只好把小六派给小郭帮她忙。
　　小郭劈柴，小六打水，两个人谁都没怎么说话，气氛尴尬而微妙，小郭不自在的要死，只好装作有点困了，回屋躲着去。心中暗自盘算怎么能让小六早点回去。
　　晚上客栈打烊了，小郭决定去探探小六的口风，小六就住在秀才那间屋。她一推门进去，一股臭气袭来，熏得她脑子一阵空白，条件反射捂住鼻口。
　　“你们谁的脚那么臭啊？”
　　“秀才的，让他洗不洗还文化人呢。”小六血口喷人，秀才有口莫辩，掩面而去。
　　“你来干嘛，有啥事吗？”小六坐到桌前问郭芙蓉。
　　小郭用力扇了扇，感觉好点了也坐下来，打探道：“小六，你打算要在这住多久啊？”
　　“直到买盐者出现为止。”小郭心里迅速盘算，只要帮他把人抓了，他就能走了，人情也还了，两全其美，于是开始帮他出谋划策。
　　她让小六谎称盐贩子跑了，签发通缉令追捕，看周围人看到这消息后是什么反应，要是有面带喜悦立即逮捕。
　　小六也是个猪脑子，自己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和小郭一拍即合，很快就将通缉令贴到了街上，不过刚贴上就被老白给搅和了。
　　小郭拉住老白胳膊，阻止他往下撕通缉令：“哎呀，你干嘛呀，我们这是为了引蛇出洞。”
　　“你们这都是什么馊主意，我告诉你们别胡闹啊，不然我就……”老白突然拔刀吓唬他们，小六跑堂的当习惯了，也怂了起来，吓得呲溜就钻回了屋里。
　　小郭倒是还没吓成那样，上次的气还没消，又添了一股气，恨恨地咬了咬牙：“白捕快好大的官威啊，当了几天捕快就忘乎所以了，这要是多当两天，还不得六亲不认啊。”
　　“嘶，你瞎说什么呢，我还没问你呢，你跟小六一起瞎掺和什么。”
　　郭芙蓉一提这个就愁，脸都皱在一起，凑近老白观察四周，确定没人才小声说道。
　　“我这不是寻思帮小六抓着人他就能走了吗。老白，你能不能跟小六换回来啊，我真是的受不了了，每天太尴尬了，干什么都不太舒服。”
　　老白眉毛一挑，奇道：“你不是对小六挺有好感的嘛？”
　　“上次求婚那事儿，我在那自作多情，面子里子都丢净了，还有什么好感。唉，不是，你是不是捕快当上瘾了，不愿意换回来了啊？”
　　“我要是真当捕快了，你不高兴吗？”难道不比一个贼强？
　　“我家里师兄弟那么多都是干这个的，也不稀罕，再说，你穿这身儿碍眼得很，都不像你自己了，你自己本来的样子就挺好。哎呀，你快换回来了吧，客栈里客人那么多，我都要顾不过来了，我先回去了。”
　　老白一个人在那半天没动，小郭的话让他感觉自己都有点飘了，他头一次感觉到，原来现在的自己就很好，他需要冷静一下，以平复这突然的快乐。
　　可是，还是好快乐啊。

　　— 叁 —

　　小郭本以为老白还得有几天才能换回来，没想到第二天他回来就立刻要小六换衣服，还急得不得了。
　　众人都不解，连问发生了什么。
　　“刚刚收到风，盐帮花了二百五十两银子，准备雇人劫狱，你们知道雇的是谁吗？”
　　“谁呀？”
　　“平谷一点红。”听闻此言，小六整个人都吓傻了，浑身哆嗦起来。
　　一点红此人，剑法极高，出手极快，杀人于无形，动起手来这里没人是他的对手。
　　小六愿不愿意，傻着那会儿也被老白换回来了。
　　小郭趁众人不注意，偷偷问老白：“你说的是真的啊，一点红真的要来，不是为了换回来骗人？”
　　“这事能随便瞎说吗？我不要命啦。”
　　“那你还把小六换回来，小六不是很危险？你功夫好，他啥都不会，要是被一点红擒住，毫无还手之力啊。”
　　老白听这话不是滋味：“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担心他，就不担心我有危险，我能打过平谷一点红吗，要是偷袭把他点住还差不多。”
　　“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小六大小也是衙门里的人，也算是朋友，咱不能看着他有危险啊。”小郭意识到老白语气中的不满，赶紧解释。
　　白展堂顺心了，才安慰她道：“没事，这两天他还守在客栈里，咱保护着他呗。要是一点红来了，来硬的咱不行，想办法稳住他，我趁他不注意点住他应该没问题。”
　　小郭一听也放心了不少，但想了又想到晚上还是想去提醒一下他。
　　一进屋小六正脱鞋准备要洗脚，秀才熏得眼睛都睁不开正要往外跑，小郭用上了习武之人的速度赶紧捂上鼻子，还是阻挡不了臭味钻进鼻子里。
　　小六看两个人被自己的脚熏成这样，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汗脚，没办法，这不正洗着呢吧。”
　　小郭已经忘了来的目的，和秀才一起把小六赶了出去，开窗开门透个气。一转头发现秀才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睛都不眨一眨。她威胁他不许再看，秀才却对她笑的开心，又看了她几眼才走。
　　她有个大胆的想法，秀才不会是真喜欢她吧？那他之前的求婚也不是玩笑？
　　掌柜的证实了她的想法，还说她傻，竟然现在才知道，之前大嘴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和她交手的时候秀才都肯为她挡着，她这还感觉不出来。
　　“可是，感情这东西，不是他肯为我卖命就能喜欢上他的啊。”
　　“你喜不喜欢她还得看你自己，但是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你就得和他说清楚，别让他白白傻等。不过秀才人挺好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掌柜的~”
　　“好，好，你自己回去想去吧。”

　　— 肆 —

　　郭芙蓉想了一夜也没想出来一个能拒绝秀才还不太伤害他的办法，本想着要不问问老白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但是还没来得及，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了注意力。
　　一点红来了。
　　这个一点红一进客栈随便比划了几下，就砍死了几只苍蝇，武功果然和他传闻一样好，但传闻没说的是，这个人怪癖有点多。
　　比如他要了盆水，把自己那屋里里外外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又比如，他碰什么东西之后都要洗手；再比如，他没事总会掏出几个瓶瓶罐罐不知道干什么。
　　小郭总结，这个人一定有严重的洁癖。果然坏人都不会写在脸上，□□第一剑客看起来长的精致，脾气也好，甚至还帮客栈擦了擦大堂的桌子，怎么看也不像恶人，倒是挺有趣的。小郭因此还没那么紧张，放松了一点警惕。
　　傍晚，小六传来消息，牢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一点红往里钻了，一点红也果然要去劫狱。但客栈众人等来的不是一点红落网的消息，而是一点红直接用剑架着小六的脖子安全的回到了客栈。
　　大家清楚，衙门的部署大概是被一点红发现了。当务之急就是救下小六，就地制服一点红。
　　没有人能打过一点红，就算所有人加起来制住了他，也必定是两败俱伤，要智取。郭芙蓉想到白展堂之前说的话，不太灵光的脑子闪过一个大胆的主意。
　　所有人对峙着，她一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放开他！”
　　一点红侧头不解其意，仍然很警觉。
　　“你别紧张，我没有武器，也没有恶意，就是想把他换回来。”
　　老白疯狂的给小郭使眼神，让她别冲动。小郭也暗中用眼神安抚他，趁小六喊疼吸引了一点红注意力，赶快比划让他伺机而动。
　　小六超强的求生欲还有她的花言巧语，成功的让她换回了小六。一点红把她带到后院，小郭一直说些有的没的转移他注意力，试图脱身。
　　众人就在她的身后，她只需要让一点红分心，露出破绽，让老白点住他。
　　她决定再冒个险。
　　“排山倒海！”
　　一点红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当然，小郭的目的也不是打到他。
　　“排山再倒海！”她这一下子，冲到了老白面前。虽然能脱身，但是如果这么脱身还是制不住他。她就等着这个时机，告诉老白：“脱小六的鞋！”
　　一点红不知道他们刷什么花招，也无暇顾及，因为小郭第三记排山倒海已经打了过去。
　　他又躲了过去，但很明显他生气了。“找死。”
　　一点红又重新将剑指向了小郭，小郭感受到了危险。糟了，不会玩脱了吧，她一瞬间冷汗直下。
　　就在这时，秀才突然扑了过来，说啥也要保护小郭。一点红眯了下眼睛：“好呀，又一个找死的。”
　　正要出剑。
　　小郭和秀才都闭上了眼睛，突然一股恶臭。小郭头一次觉得臭也这么令人高兴，她就是突然想到一点红的洁癖，决定剑走偏锋，也不知能不能行，她赶紧睁眼看一点红。
　　一点红连剑都拿不住了，泪流满面，面目扭曲，手颤巍巍的指向小六：“你竟然……不洗脚……”随即晕倒在地。
　　老白不敢掉以轻心，还是点住了他。
　　“我洗脚了。”小六一脸委屈。
　　“把鞋穿上！”所有人大喊，但还是没忍住全都掩面逃到大堂去。
　　没想到一代大侠平谷一点红，竟然就这样落网了。

　　— 伍 —

　　一点红落网了，客栈又恢复了平静。
　　被挟持的人毫发无损，反而是扑过来的秀才又蹭破了点皮。
　　掌柜的给秀才上药，秀才却一直含情脉脉的对小郭笑，笑的小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秀才可是肯为你拼命的啊。
　　小郭想起了掌柜的的话，这个傻秀才，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嘛，一根筋似的，说喜欢她就不管不顾的。到底该怎么跟他说，他没必要这样啊。
　　“掌柜的，我来吧，正好我有点话对秀才说。”小郭接过掌柜的的药。
　　掌柜的看看她又看看秀才，笑的暧昧。“好好好，你们说，我不打扰你们。”临走还合上了门。
　　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小郭小心的给秀才上药，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秀才，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秀才很坦然：“我早就说过了，我喜欢你，比孔子孟子庄子老子都喜欢。”
　　“可是，你喜欢我什么啊？你看啊，我这个人，不温柔、不贤惠、笨手笨脚的，脾气还不好，而且总打你，没有一点优点。”小郭为了让秀才放弃，自黑起来绝不手软。
　　“你别这么说，虽然你的确没什么优点，但人还是不错的。”
　　郭芙蓉气结，下手重了许多，秀才直喊疼。
　　郭芙蓉强忍怒气，依旧温柔的说道：“既然我没什么优点，那你也没什么喜欢我的理由了不是，我这人真的不好，秀才你这么重情重义，找个更好的姑娘不是什么问题。”
　　秀才一听这话连连摆手：“不行的，之前那个白眉先生说啦，你就是我的天赐良缘。”
　　小郭懵了，一时想不起来他说的是谁。“你就因为这个喜欢我？没别的原因了”他这么一说，小郭突然还有点小失落。
　　“对啊，还能有啥原因，你又刁，又馋，又不爱读书，但是先生既然说了就准没错。”
　　白展堂突然推门进来：“瞎扯，那就是个江湖骗子，他说的话你也信。”
　　“不是，哪个先生啊？”小郭还没想起来。
　　“就那个说小贝天煞孤星那个，北北北那个算命的。”老白顺便为她答疑解惑。
　　秀才却不关注这个：“老白，你刚才一直在门外啊？”
　　老白尬笑：“呵呵呵呵呵呵，哪能呢，我就是路过。不小心听着你说白眉了，你说你还是读书人呢，那么迷信。”
　　“不是的，先生真的算的很准的，之前小贝离家出走，先生不就算出来她在北边了吗。”秀才到现在还在为白眉维护。
　　“他就是个骗子，之前还想骗掌柜的的钱呢，我估计小贝那也就是他瞎掰的，巧合罢了。再说，他什么时候说我和你有缘的？”小郭亲手把白眉打了出去，对他印象实在不怎么好。
　　“就先生走的时候，急匆匆的，我问他算出来我的缘分没，他用手指的你啊。”
　　一阵沉默，白郭二人都在想当时的场景。
　　半晌，老白想起来都笑了：“你咋不说他指的是掌柜的呢，当时小郭把她打出去之后，她和掌柜的站一起呢。”
　　“怎么可能跟掌柜的有关系，掌柜的不是和你……”
　　“别瞎说啊！”白展堂立刻瞪起了眼睛。“以后这些没影的事别乱说，再让人误会了。”
　　“再说，那先生之前还跟我说小郭跟我天生一对呢，亲口跟我说的，一个姑娘总不能和两个人都天生一对吧，他都是瞎说的……”白展堂顺嘴就说出来之前白眉跟他说的话，说完发现两个人表情都不太对。
　　老白赶紧打圆场：“都说了他瞎说的，别往心里去。”
　　秀才整个人都震惊了，也急了：“你和小郭？怎么可能？小郭要是和你天生一对，那我的有缘人又是谁啊？”
　　小郭想起当时的场景。
　　当时白眉被她一张打出门去，被秀才拉住，老白上前又吓唬他了一下，白眉吓得大叫：“北（别）北（别）北（别）！”（*注：方言。）
　　小郭又灵光一闪，她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尤其好使。
　　“先生当时手就是乱指的，他嘴里不是一直在那喊“北北北”吗，他就是告诉你，你的有缘人在北方呢，是你理解错了吧。”
　　秀才一听觉着好像有点道理，陷入了思考状态，自己在那小声嘀咕。
　　“我理解错了吗？我的命定之人在北方？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那我到底喜不喜欢小郭呢？小郭好像不太喜欢我，他和老白又是怎么回事呢？”
　　白郭二人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就放任他思考，希望他早点想明白。
　　出了那屋，小郭还是没忍住问老白：“白眉真跟你说咱俩天生一对？”
　　老白挠了挠头：“说是说了，瞎说的……”
　　小郭才不想听这些：“那你就记住他这话，你敢忘了，哼哼，姑奶奶排山倒海伺候之。”
　　老白又想逗逗小郭，摆起了架势，但根本就忍不住笑：“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对我怎么着，小心我点你啊。”
　　“你点，你点，有本事你点死我啊。”小郭一直逼近白展堂，老白被她逼进了墙角。
　　两人互瞪了一会，小郭没绷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咱俩这吵着呢，可不跟你嬉皮笑脸的啊。”老白还装。
　　“我放下一块心病，松了一口气，现在高兴的很，还不能笑了？”
　　“你还有脸笑，你那么鲁莽，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一点红要是下手再快点，你小命就没了！”
　　“我不知道有你在肯定没事的嘛。再说，我是智取好吧，才不鲁莽。”
　　听她说她那么相信自己，白展堂本来有点气也消了，但还是装了装，板着脸。
　　“下不为例。”

　　— 陆 —

　　翌日，秀才一脸严肃的拉着老白。
　　“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想明白了。小郭很好，但是她好像的确不太适合我。”
　　老白一听松了口气啊，乐呵呵的拍拍秀才肩膀：“兄弟，你能想明白就好。小郭这种女孩没娶回家，肯定是福不是祸。”
　　秀才挡开老白的手，还是十分严肃：“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你能不能忙我答疑解惑啊。”
　　“说呗，有啥哥帮忙的？”
　　“你和小郭……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
　　“客官，刚才你刚才要的是什么酒来着？”老白刚听到这话头，立马弹开老远，装作忙的要死的样。
　　“白展堂！你别跟我装，你跟我说说，我不跟别人说……”
　　“我忙着呢啊，别烦我，小心我点你。”
　　白展堂嘴上挺强硬，心里有种预感。
　　这纸，怕是要包不住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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