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空

　　第六章
　　万花会过后，如有如意的姑娘是可以去摘月楼再约的。、
　　晚上又来到摘月楼，又坐在了那个位置，嘴边一抹浅笑，找来一个姑娘，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姑娘看着君行这一身不俗的装扮，便知道这位定是经阳城里排的上号的爷，这样的爷，不是自己这种姑娘可以招待的，收下君行放在桌上的银票，掩嘴一笑，说道“碧树姐姐可不是谁都见的。”
　　“你倒是聪明，”君行笑道。“你就帮我告诉碧树姑娘，武长丰武大人来要儿子了，你们碧树姐姐自然就会见我了。”
　　“好，爷且等等，奴家这就去。”姑娘起身，轻行一礼。过了一会儿，这姑娘就下来了，对着君行又行了一礼，说道“爷真是厉害，碧树姐姐请您上楼一聚。”
　　君行起身，唰的一下打开折扇，说道“有劳姑娘。”便向楼上走去，嘴边的弧度不断增大，楼梯的转弯处，有小厮指路，穿过走廊上的姑娘少爷们，尽头是一扇木门，推开它，是另一处楼梯，这里没有小厮指引，只有一条路，向上，上面没再有门而是重重的红色帷幔，掀开帷幔，是红颜香，宫中也难得的香。
　　“碧树见过骢亲王。”碧树摇摇手中的酒杯，并未起身，也未抬眼看这个在大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
　　“姑娘好狂妄，本王是大雍唯一的亲王，这样的身份竟也不能让姑娘看上一眼么？”君行淡淡道。
　　“碧树不敢，碧树一介草民，哪有这种胆量。”碧树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王爷请坐，这酒是我摘月楼里刚嫁出去的姑娘的留下的，碧树饮来有一丝思念在其中，不指王爷能否饮出个中滋味。”碧树说着给对面的酒杯倒上了一杯。
　　君行坐下，端起酒杯，轻啄一口，“半杯苦楚，半杯悲痛。”
　　“那姑娘结的阴亲。摘月楼一向保护姑娘们，为姑娘们做主，这亲事自是不可能是楼里安排的，王爷可知原因。”碧树这才抬头，笑着看向君行。
　　君行直觉得气息都有些乱了，故作镇定的错开眼神，说道“那人也是个老实人，据说是给你们摘月楼送菜的。那日武长丰的庶子武义仁看中了你们楼中的云言姑娘，想为她赎身，让她进府为妾，可云言此时已经已经爱上了送菜的宋宁，这件事被武义仁知道了，于是武义仁恼羞成怒觉得自己被一个送菜的穷小子，找了个借口把宋宁抓紧府里打了一顿就扔了出去，没想到那日夜里下了大雨，宋宁在雨里淋了一夜，第二日死在了武大人府的后门外。”
　　“对，宋宁惨死，宋家人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云言，连宋宁的葬礼都不需云言出现。宋宁头七那日，云言穿着大红的嫁衣，在武府门前自刎，血溅三尺，她去之前挖出这坛女儿红交给我，她说这是她母亲在她出生时埋下的，可是后来他们一家三口去山上上香时被山贼杀死了父母，她一个人挖出那坛酒，来经阳投奔舅舅，可是舅舅一家早就已经不再经阳了。是我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救下，又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可是呢。”碧树笑了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所以你那日看到武义仁来摘月楼闹事，才…”君行说了一半，又小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品了品“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让武大人辞官的。而且就算武义仁是个庶子，也是武大人的长子，可是这事却想没有发生一样就结束了，武义仁在也没有出现过，不是没再摘月楼出现过，而是再没在经阳出现过。他去哪了？你，杀了他？”
　　“王爷，”碧树看着他的眼睛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杀人是杀头的大罪，在下不过是个普通百姓。”
　　“一个普通百姓，居然能让一个朝中大臣告老还乡，儿子死了都不敢伸冤？”君行起身倾下身子，似是都能感受到碧树的呼吸了。
　　“王爷想如何？”碧树道。
　　“本王想知道，碧树姑娘能不能让本王‘归隐山林’？”君行边说边微微翘起了嘴角。“十天以后，本王来接碧树姑娘进府，若是不想让摘月楼就此关门，就请姑娘到本王府中做客。”说罢，君行起身便要离去。
　　“王爷，碧树五日后表要被慕大将军的次子，慕霜刃。带进大元帅府了，王爷心意，碧树领了，但请恕碧树无法从命。”碧树起身道。
　　“你说什么？！”君行惊讶道。“慕霜刃？是不是他纠缠你？我明日就去找他理论！”君行气的怒发冲冠，不顾身后碧树的呼喊，转身离去。这才有了那日在大将军府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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