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尔晴穿越啦

作者:King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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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我是个网瘾青年,只要有时间就要出村上网冲浪,所以各个网站的兴盛期我都全程参与过,比如说那年天涯科普过的乾隆皇帝的农家乐审美大全,从他写得字到他穿的袍,从他的瓶到他的盘,从他作诗存世量最大到精品近乎于无,说实话,他也算是个乐儿了,想来人家整个童年到青少年期都备受宠爱,早早被选定继承大统,兄弟间一向谦顺和睦,二十五岁早早登基,一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风光光活到八十九岁,十全老人的傲娇和得意,确实值得上是天选之人。

      直到今天,我切实的生活在长春宫,梳着燕尾髻,穿着宽袍大袖,整日跟乾隆朦朦胧胧的打照面,还是会觉得不大真切,他面色白净,五官端正,容色时常温和,声调不疾不徐,一双丹凤眼总是炯炯有神,如果说傅恒是那种古言正统帅哥,那么他大概就属于日式盐系代表,言语间对我等总是很宽厚,我想定是因为皇后娘娘的缘故,所以长春宫在他心里总还是高看一眼的,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矮,想来今年他也才不到三十岁,身板挺直却有些单薄,显得个子还是蛮高的,平日里也会有些生活上的小要求,但他却并不严苛,真的不得他心了也就是叫太监总管李玉出来说两句,从没见人挨过板子,日子久了我就总会把他的形象从书里,帖子里摘拖出来,偶尔脱线一想到清纯帝这个号,就更要憋不住想笑。

      今天气氛好像有点严肃,皇上进了正殿,不知和娘娘聊着什么,御前侍卫居然也跟了过来,以往傅恒基本都是内弟身份过来探望,今日这般严肃的值守在宫门,也是头一次得见。

      明玉和我并排侯在正殿门口,她拉着我小声问,“尔晴,你怎么啦,最近这么开心。”

      我被她叫回了神,努力抛去心中杂念,笑着答她,“皇上经常来长春宫,我替娘娘开心呀,自古民间总爱传说帝后净是克礼守节,相敬如宾,眼瞧着娘娘和皇上是真感情,我看着都开心呀。”

      这虽是一时想起的托词,但倒也是我心中实话,我还是读了乾隆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诗歌精品的,【早知失子兼亡母,何必当初盼梦熊】,一个封建帝王把妻子看的比儿子重要,人家可是真真有皇位要继承的,这不是爱还能是什么?就这一点,我就鄙视那些冲着人乾隆活的长,就给安排一堆风流佚事的二把刀写手。

      可明玉兴致却并不高,蔫蔫的说,“可娘娘总是牵挂着二阿哥的事儿,也没瞧着对皇上太在意啊。”

      没过一会就见乾隆心事重重的快步走了出来,长春宫人赶忙都跪下恭送,我余光里瞟到皇上急匆匆几步走到宫门口,拍了傅恒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才离开。

      傅恒好似得了什么命令般抱着个匣子折了回来,急匆匆的冲我们点了个头,就进了正殿而去。

      我当然一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叫明玉去准备娘娘爱吃的糯米团子,然后快步奉了茶朝殿内走去,傅恒步履匆匆,显然放下东西就出来了,和我打了个照面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脸色说不得好,但也总是一贯克制的模样,他总是如此,从不僭越,想来其实我们也足够熟悉了,可这种不该讲话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字都不会多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打破他规则的人,当然我更担心里面的那个人。

      放下茶盏,轻手轻脚的走进,我看着容音小天使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前流泪却不出声,她把匣子里的折子翻来覆去的看,一边微微笑着一边默默流泪,昏暗的暖阁里,今日遮了黑金丝的帘,我看不大真切她的脸,只听她说着,“原来他早就立了永链为太子,原来在他心里把永链看的是这样重要,是我,是我整日想着身为额娘心中的那丝哀怨,不相信他这个阿玛切切实实的失子之痛,是我的错。”

      我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娘娘,这是好事啊,你没错,皇上也没错。”

      她仰起头流着泪却依旧保持的微笑,“尔晴,是我错怪了他。”

      我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可还是没控制住自己上前抱住了她,她未带朱钗,身着寝衣,此刻的她那么脆弱,却依旧想着自己身为一国之母的气度,我站在她身侧抱着她,轻轻拍她的后背,“皇后娘娘,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代表着真善美的高高在上的物件,你是一个人,你在承担任何名号之前,你都是一个人而已啊。

      如果你不想被人看到,那我就抱住你,即使你呜咽哭泣的样子,也很美。

      待到明玉进来的时候,皇后娘娘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我扯过她爱不释手的明黄色的折子,放进匣子里,明玉焦急的问着,“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皇后娘娘哭的脸颊红肿,不知所措的样子特别像是等待人救援的小兔子,我转身把匣子收藏在娘娘日日可看见的梳妆匣子底层里,眼见着她终于安了心的模样,才笑着叫明玉,“娘娘刚刚跟我说明玉你做东西太慢了,她都饿的在这哭鼻子了呢。”

      明玉真的相信了,哈哈哈哈哈的开口说道嗔怪道,“我这是慢工出细活儿,娘娘是个小馋猫,哭鼻子的小馋猫!”

      我拿出大姐风范叉着腰指她,“你这个小明玉,我看是翻了天了,自己做的东西慢还敢教训娘娘,看我不收拾你的!”说着我们俩一追一赶,在皇后娘娘爽朗的笑声以及“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不要闹啦”的叫声里,跑出了正殿。

      我跟着明玉吵闹了几下,就手拉手去了小厨房,“明玉,快把糯米团子盛出一碗送过去吧。”

      明玉倒是笑着拒绝,“娘娘一早什么都没吃,还哭了那样久,还是先喝点米汤垫垫胃,我让新来的大师傅炒好了时蔬,一起送过去,”

      我笑着拿了个长勺柄敲她打趣道,“敢情你是真的还没做好呀。”

      她笑嘻嘻的并不介意,跟我讲,“糯米团子早做好了,其实是因为二阿哥小时候牙长得不好,所以爱吃这些软糯的东西,娘娘吃了本就容易积胃,一贯是不大爱吃的,这些年二阿哥去了,她吃一次难过一次,心里不好过,让胃口也不好过,我希望我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个了。”

      她一直在低头搅和着什么,我拿着勺柄都快要流出眼泪,抽了抽鼻子我又敲了她一下,“我牙齿也不好呀,我总归是想吃的呀。”

      “好好好,那就给你做,单独给你做,没牙的小老太太!”

      。。。。。。。。。。。。。。。。。。。。。。。。。。。。。。。。

      我多么希望,时光可以永远留在这一刻,人和人的心,贴的紧紧的这一刻。

      可我身体的记忆却锁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明玉,你锁着我的下颚,给我灌下夺命的毒时,你我,都是怎样绝望的心境呢?

      偶尔的时候,我会感觉到我并不是我,我的到来像是唤醒了谁,和她交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头痛欲裂,我分辨不清事实,只希望这一次不负自己,不负你,也不负她。

      我望着明玉欢快的脚步走向长春宫正殿,阳光此刻正好,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刻的恬静,真让人心生幸福。

      紫禁城里各宫都少有树,来往的飞禽永远都无法在这停留。

      钟粹宫却是个例外,皇上其实很少去纯妃处,但是待她却很是优渥,连她喜好的那棵合欢树,都从宝亲王府给移植进了宫,身为一宫主位,只安排她单享一宫居住,满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可以这样,也就只有她了。

      天气好起来之后,皇后娘娘喜欢在宫内凉亭处练大字,娘娘的手笔从小就在北京城里闻名,据说也是因为这个,前朝雍正帝才看好了娘娘,特意许配给当今皇上,可现如今娘娘已经很少写了,无论写了什么诗句,都要被人牵强附会,写唐诗被人诟病妄议朝政,写宋词被人诋毁爱好靡靡之音,写春花秋月被人念不够端庄持重,日子久了她也不气不恼,索性只写些名字,景观,权当消遣,旁人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明玉特别喜欢在外乱逛,最近总会听到明月吵着和皇后娘娘说钟粹宫的合欢花开有多美,希望娘娘也求了皇上在这长春宫种起,皇后娘娘停笔笑她是个傻丫头。

      “为什么呀,凭什么钟粹宫种的,我们种不得?那钟粹宫的纯主子还不是因为和我们娘娘关系好,皇上才高看一眼的!”明玉又开始口无遮拦,

      我赶紧堵住她的嘴,让她看看皇后娘娘的眼色,

      娘娘果然带了恼色可也不愿在太监宫女前太落明玉面子,只说到,“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懂什么!不许再说了。”

      我眼见明玉还要说,只好按住她,低声告诫,“紫禁城是个红砖黄瓦的围城,种树岂不是个困,彩头这样不好的事儿,你乱争什么!”

      明玉傻乎乎的想了想,“哦,对哦,好像是不好哦。”

      皇后娘娘手起提笔,重重着了墨,方方正正的写下了一个困字,倒是带了点感伤道,“城不困人,人自困呐。”

      我眼见着她又落笔写下了春和两个字。

      神色忧伤。

      我心里有种预感,富察容音其实是个多么七巧玲珑心的人,纯妃的心思,她当真分毫不知吗?

      明玉没一会就跑去一边,指使着新分配进来的宫女去后院干活,一群小女孩儿被他指使的团团转。

      皇后娘娘望着她跋扈的样子笑,我只好应和她,“都是您给惯成这样的。”

      皇后娘娘笑着摇摇头,继续写了下去。

      反观傅谦,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那日在我打了个哈哈,扯了个别的慌后,他就真的再未理会,而是对我跟他说的自行车起了莫大的兴趣。

      “你不要叭叭叭的说,你画下来给我瞧瞧是个什么样子嘛!”他特别苦恼的听着我口若悬河,拎着把茶壶的样子被他说成以前肯定住在说书人隔壁,没少学段子,

      我望着这一眼看不到头的宫城,对每次来宫西角门来看他们都觉得这路望得见可就是走不完,想着要是有个自行车,可把我牛坏了。

      于是他拉着我说去找宫廷画师,让他们帮我画下来,他去做那什么劳什子自行车给我玩。

      “你就是自己想玩!”我对这事并不报什么希望,心想就算打磨了木轮子,木头还能打制出自行车链条么,倒不是没铁,可捶铁你准备捶到什么年头能达到现代工艺?哼,真是个心血来潮的愣头青,我默默吐槽他,

      他推了我脑袋一把,瞟了瞟他的那些娃娃兵说道,“让小崽子们先摔打着,你跟我快点走!还不是你说你做梦梦到这么个好玩意,你不梦到,我怎么会想要的?”

      “好好好,你有理你有理,你以后就叫富察有理好不好?”我不大情愿的跟着他,

      宫西四所的角门出了就到了一个开阔的院子,一排平房倒是修葺的别致,只不过有人看守,我惊讶的发现了所谓的大内一等画师居然是个金发碧眼鹰钩鼻的外国人。

      当然了,他这鞭子留的和小孩儿一样长短,额头刮得也是稀稀疏疏,能看出来,他发质稀疏,猪鞭子不适合他。

      他和旁的画师不同,正穿着大厨师傅喜欢的围兜,端着个瓷盘,站在竖直放置的画布前劳动。

      直到傅谦喊了声,“郎师傅!我来求你帮我做幅画!”

      郎师傅回头见是傅谦,笑着点了点头,看守门也对我们的有理大人福了一福,退后几步散去远处站立,

      “又领姑娘来作画啦。”郎师傅也很幽默了,我冷笑着剜了傅谦一眼心想你以前戏还挺多呀你,

      转头望着这外国人合计,中国话说的蛮好,但能听出来带着口音,我傻傻的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那是油画,一批毛茸茸的马正在他的画布上栩栩如生。

      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郎世宁了吧,我是文科生,可我是个曾拥有美术生男友的文科生呀。

      但郎世宁可是个意大利人。

      “Bravo。”我由衷的拍了拍巴掌指着画,

      前男友跟我叨咕过,国画最痛恨透视理论,简直到极端排斥地步,可恰好西方最擅此道,你说找个外挂,看谁不爽就画一幅逼真的油彩,我眼瞧着锤神和洛基他姐hela的造型就很合适,那大型妙脆角的头饰画起来,配上纯妃的脸,皇上看了会不会认为这是鬼怪转世呢?这种一秒想到的阴谋诡计真是让我得意忘形。

      郎世宁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傅谦也一副石化的神情。

      我只好放弃自我抬高,诚实道,“我只会这一句,郎师傅。”

      “So how about English?”

      我心里高兴的嚎出了猪叫,面色一片坦然,望着傅谦傻傻的演,“他说啥你听得懂吗?”

      傅谦松了一口气叫着,“我怎么知道啊,吓死我了。”

      我对郎师傅眨了眨眼睛,发了个俏皮wink,老传教士倒是心领神会。。

      心想上天,诚不负我。

      转头就听到傅谦一声疾呼,“傅恒,你怎么啦!”

      一个左肩负伤的帅哥面色惨白的向我们走来,顺着手指滴下了血,他瞄了一眼弯了弯手臂权当遮掩,笑着走近我们,“在练武场受了点伤,不碍事的。”

      傅谦对着他后面赶上来的海兰察大呼小叫,“谁能打赢我家小九,是谁干的好事?!”

      傅恒一脸的不愿多做停留,我拉住傅谦低声问,“你想让我弟他们互相打死对方吗,我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傅谦终于想起了他的崽子们,眼瞅着自己好像翘了太久的班,急急忙忙对着海兰察喊,“照顾好傅恒,”说着又看了一眼郎师傅,“这是我给您找的女徒弟!您上回不是求我找的嘛!不过这次有事,下次吧,下次吧啊。”说着还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跑,我心想我还要和郎师傅聊聊呢,他却不松手,“快点快点快点,再不回去真出大事了!”

      惦记着壮志的我也只好作罢跟他跑走。

      “尔晴你可回来了。刚才你都不知道,绣坊的一个丫头居然用鹿茸线制了凤服来,可恨的是娘娘居然没生气,还反倒赏识她把她留下来了!”我一回来明玉就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

      我拎着大茶壶远远就看到了魏姐的身影,她早已退却了在家时低眉顺眼的神情,想来如今仰首挺胸气势非凡的样子,才是真的她。

      她对着我笑了笑,口型里说着,“尔晴姐姐。”

      我对她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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