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修仙系统的锅

　　“我要是不去呢？”程幻蹙眉，离了此地再入什么执法堂，还不如一开始就窝在高台上！

　　柳晓闻言，不以为意。一个练气初期，随手一抓就是了，还能反抗不成。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图案消失这件事，显然自己察觉到的异常与此有关。眼前的少女，绝对是知情者！

　　“不得无理！”

　　就在柳晓准备动手抓人，而程幻打算启用新手令牌时，一个悠远的声音出现在她们耳旁，仿佛近在咫尺，又宛如远在天涯。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柳晓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姣好的面容一片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何会有这个声音，为何会说出那句话。

　　程幻则左右转头，寻找说话之人。这才多久，又出现第三个人，这里到底是……

　　“失礼了，此乃灵力传音，老朽道号浩一，欲请道友前来观易峰瀚然殿一游。”

　　灵力传音？难怪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程幻了然，继而考虑对方相邀之事于自己是利是弊。

　　程幻如此淡定，柳晓却失声道：“师父，您这是何意？”

　　传音之人正是柳晓的亲传师父、九九归一的总执事浩一真人。而观易峰地处沧桦山正中心，亦是九九归一的宗门中心，瀚然殿则位于观易峰峰顶，乃是浩一真人居所——瀚然殿内，非亲近之人不可踏足，一个不知来历、修为低微之人，何德何能？

　　“吾徒勿问，速速飞行护送道友前来瀚然殿，切记不得无理。”

　　“……是，师父。”连在宗门内不得使用飞行法宝的禁令都放置一旁，师父过于反常了，柳晓瞥了空荡荡的高台，跟这个有关吗……

　　不管心里怎么想，柳晓依照师父吩咐，唤出自己的飞行法宝——一枚青铜剑。

　　“请吧，程道友。”

　　程幻望着半空中无从下脚的青铜剑，咽了咽口水，期期艾艾地说：“我，好像，没有，答应，吧——”

　　柳晓神情讶然，随后笑容可掬道：“你说呢？”

　　……

　　程幻回想起那次飞行体验，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眼前的食物嚼在口中亦淡而无味，索性这些饭菜已经吃得差不多，她也不再勉强自己。

　　于是，她站起来把碟子碗筷收拾一下，自己送到厨房里。遇到了正在干活的妇人，被对方诚惶诚恐地接过。稍微寒暄了一会，给了一枚普通灵石作为答谢，程幻便回到房间。

　　在这里的日子很无聊，没有娱乐没有消遣，程幻多数是在房间里发呆。在拿到那样物品之前，她不敢在陌生的地方随便乱逛，这里可不是她原来那个法制社会，没有实力不配谈人权。

　　想起那样物品，就想起“仙人指路”修仙系统与九九归一的关系，程幻有点头疼，索性唤出系统过过眼瘾。

　　“仙人指路·开启。”

　　系统主界面依旧很简洁地显现出来。

　　宿主：程幻

　　修为：练气初期

　　功法：未知

　　法宝：新手令牌（3/5）

　　灵兽：未知

　　资产：十二块普通灵石

　　“仙人指路·基础技能。”

　　又出来一个屏幕，叠在系统主界面上。程幻伸手一划，让它与系统主界面并排。

　　“攻击”：消耗宿主灵力，攻击目标。

　　“防御”：消耗宿主灵力，构建防御罩；等级LV.1，熟练度23/100。

　　“沟通”：无法使用。

　　“聆听”：消耗宿主灵力，探听周身十米以内所有声音；等级LV.1，熟练度9/100。

　　“凝视”：消耗宿主灵力，获得目标信息；等级LV.1，熟练度5/100。

　　“仙人指路·包裹。”

　　程幻同样让新屏幕与另外两个屏幕排在一起。

　　包裹屏幕里，一百个格子只有前四个格子放着物品，分别是：瓷白的药瓶、粗劣的木杖、巴掌大小的灰蛋、新手令牌。

　　程幻看着这些屏幕出神，她来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系统依旧没有多大变化，资产却大大缩水了，再无进项，大概要流落街头。

　　尽管浩一真人表示九九归一愿意负担她的一切开销，但是程幻不想跟他们牵扯太深……

　　不想牵扯太深？少女想到这个，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伸手捂住脸庞。

　　经过上午那场比试，程幻这个名字已经烙上了九九归一的印记，深深刻进九华山脉各个宗门弟子心中，再也撕扯不开了。如今，正主却不想与九九归一牵扯太深，谁信呐？更何况还有修仙系统这个渊源。

　　那一次，程幻去观易峰瀚然殿见了浩一真人，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连带她过去的柳晓都不知道。当程幻从瀚然殿出来，摇身一变成了浩一真人的挂名弟子，就连柳晓的斗法大会参赛名额，亦被程幻顶替。

　　忆及自己抢了别人的名额，程幻叹了叹气，得了人家的好处，就得念着人家的好。倘若那样物品真的如浩一真人所说，就藏在那个地方，那么获得那个物品之后，她必须摆正自己的态度了。

　　……

　　时间有时过得很慢，有时又过得很快。

　　九华斗法大会还没开始时，程幻一直盼望着，觉得日子过得非常缓慢。现在，她通过九华斗法大会比试，获得了九华峡谷的进入资格，正想休息几天时，九华斗法大会又宣告结束，十二个宗门六十六个名额新鲜出炉。

　　“斗法大会结束了？这么快！”程幻非常惊讶地望着前来告知讯息的少年，一百三十二场比试，前后就用三天时间？

　　奉命传送讯息的少年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袁乐，他正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这个简陋的居所，他不能理解突然冒出的九九归一总执事的弟子为何要窝在这种地方，哪怕这个弟子是挂名的，在九九归一待遇也比大多数人要好。

　　“这就一开胃菜，当然是速战速决。”对于程幻的震惊，袁乐不以为然，“重要的是三天之后九华峡谷开启，我们可以在里面待上三个月。”

　　“这样啊——”程幻感叹一下，继而打听其它消息，“那这次斗法大会结果是什么，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九华斗法大会结束，三日之后开启九华峡谷。这个讯息本来用传讯符就可以告知程幻，但是九九归一派袁乐过来，也是为了让她了解更多讯息，免得入谷之后一头雾水吃了大亏。

　　“二门四派六宗，这是我们九华山脉十二个宗门的别称，亦是势力分布。往年六十六个名额，云华门与极乐门争榜首，飞鱼宫、桃花山庄、祁世家与我们九九归一平分秋色，剩下的名额才是六宗所得。但是——”袁乐故意停顿，语气隐隐自豪，“今年我们九九归一仅次云华门，获得了十个名额！”

　　“这么厉害！”程幻跟着惊叹，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亦是十个名额之一的获得者。

　　“今年云华门十一人，九九归一十人，飞鱼宫九人，极乐门只有八人，祁世家七人，桃花山庄六人，梵阳宗四人，残阳宗四人，玄风宗三人，青羽宗二人，三清宗与天武宗各一人。其中，梵阳宗与我们九九归一交好，极乐门与祁世家这两年来往密切，残阳宗、三清宗、天武宗对其隐有归顺之意。”

　　袁乐停顿了一下，又道：“九九归一与祁世家的关系——你应该懂得的。”

　　不就一山不容二虎嘛，程幻颔首，表示明白。

　　“祁世家七人里，有两个人你要注意。一个是祁寒宁，就是你打败的祁温宁的嫡亲兄长，此人诡计多端睚眦必报又惯会做人。你这次严重下了祁世家的面子，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跟着我们行动。”

　　“谢谢，我会注意的，还有一人呢？”程幻进入九华峡谷是为了寻找某样物品，集体行动固然安全，却不适合。

　　袁乐见程幻无意一起行动，也不勉强，又接着道：“另一个便是祁世家备受冷落的嫡长孙——祁宁浩，其资质天赋不比祁寒宁差，却一直被压得无法出头，偏偏又无怨无悔，把家族利益摆在第一位。”

　　祁宁浩，程幻对这个人有些印象，同样是质疑她的比试结果，他的做法比祁温宁更高明也更让人心生好感。这样的人被长期打压却毫无怨言，要么真心为家族为奉献，要么——所图更大！

　　“对了，云华门的欧阳菲菲与严诺、飞鱼宫的于光冰、极乐门的花燕、桃花山庄的水华，这几个人与我们九九归一的沈师兄、祁世家的祁寒宁齐名，若是遇上了，为了你的安全，尽量别起冲突。”

　　“好的。”程幻直直地看着袁乐，话锋一转，“九九归一呢？十一个参赛名额，我抢了一个，你们就没有不满吗？”

　　袁乐愣了愣，避开少女的目光，沉声道：“你是浩一真人的弟子，自然也是九九归一的弟子。”

　　“你说柳晓跟你提过我，那你应当知道我抢的是谁的名额，一个练气初期，一个结丹初期，孰轻孰重，你们真的没有异议？”程幻轻笑，一个宗门成千上万个弟子，仅有十一人可以参加九华斗法大会，名额之珍贵不言而喻，自己一个外来者，还是修为忽略不计的外来者，说上台比试就上台比试，谁能服气？

　　异议当然有，怎么会没有！斗法大会的姗姗来迟，低微境界引发的争议，宗门大师姐的缺席，一桩桩一件件都埋在众弟子心中，只因斗法大会还在继续才没有引起波澜。如今，斗法大会结束，三日之后就要入谷了，该爆发的总归要爆发。

　　“柳师姐让我照顾你，我就会遵从她的意愿,至于其他人——沈师兄会约束。”最后，袁乐如此说道。

　　“沈师兄？”程幻这是第二次听到袁乐提到此人，不由有些好奇。

　　“沈天华沈师兄，九九归一总执事座下大弟子——”袁乐瞥了程幻一眼，“同时，他亦是柳师姐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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