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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最后叶晚照被齐渐“押”着带回了侯府。
她被点了穴,带到了齐渐的房里,和他面对面坐着。
齐渐给她解了穴,又捏了捏她脸蛋:“为什么不愿嫁我?嗯?”
他并没有自称本侯,可见心情还是不错的,一副愿意开诚布公谈谈的样子。
叶晚照觑他脸色,依旧是带着笑,也看不出什么不豫,她低声试探道:“我嫁给你,你会让我出去喝酒猜拳听小曲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叶晚照嘟囔道,“我嫁给你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齐渐失笑,将她的脸托起来,叶晚照不得不看着他,对面男子眼眸含情,薄唇轻启:“你自己出去喝酒听曲,不如我陪你。我给你买酿得最好的酒,用最好的酒杯,听天下闻名的戏班唱的曲,骑最好的马出去打猎,这样还不够吗?晚晚,你还想要什么好处,我都可以给你。”
叶晚照和他靠的很近,呼吸彼此交缠,竟有种缠绵的意味,她难为情地扭过头,却被他霸道地捧住脸不准动。
叶晚照挣脱不开,又恼又气,便一股子将心中委屈尽数倾泻:“你从小就爱捉弄我,我都不知道被你坑过多少回了,不是诱我犯事转头便将我出卖,就是捏着我的把柄对我各种威胁恐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你做得还少吗!我可没见过哪个男子会对自己的未婚妻如此恶劣!”
齐渐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出于喜爱的小逗弄竟让这丫头对他这么不满。
他叹了口气,换上一副认真神色,温声道:“我本不愿与你提陈年旧事,但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的未婚妻就要对我深恶痛绝了……我只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作答即可。”
叶晚照一脸不以为然。
“你八岁那年,不小心打碎了文贵妃最爱的花瓶,可还记得是谁替你顶的罪?”
叶晚照一听,顿时心虚地低下了头,支吾道:“是你……”那个花瓶是皇上御赐的,文贵妃一直当命根子似的供着,她当时被文贵妃那张黑如锅底的脸吓破了胆,齐渐主动替她顶罪时也不敢站出来说出真相,眼睁睁看着齐老侯爷让齐渐跪下认错。
“你十二岁那年,与瑞王爷的小儿子打架,打落了他两颗牙齿,瑞王爷说要钳掉你两颗牙当作赔罪,你还记得是谁替你受罚吗?”
叶晚照咽了咽口水,“也是你……”齐渐那时候以“晚晚犯下大错,皆是我这个未婚夫照看不力之过”为由,提出要替她担罚,瑞王爷看在齐侯府的面上到底没有钳掉她的牙齿,但却让小儿子结结实实地在齐渐身上打了五棍子消气。
“那十四岁那年,你偷偷离家说要闯荡江湖,结果被盘龙山的恶匪劫走,差点就当了压寨夫人,又是谁单枪匹马杀上盘龙山救了你?”
叶晚照艰难道:“还是你……”盘龙山地形复杂,机关重重,不好带人马去围剿,齐渐当时是一个人上的山救她,虽说他武功高强,但是对方人多势众,又带着她这么一个拖油瓶,为了保护她还是免不了受了几刀,躺了半个多月才愈合。
“晚晚,你只记得我对你的捉弄,却从不记得我对你的好,着实让人心寒啊……”齐渐摇头叹息,满脸受伤的神情让叶晚照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真是狼心狗肺的荒唐错觉。
“那……那这些事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做也做了,也不是我逼你的,现在还想我怎样?”叶晚照硬着头皮嘴硬道。
齐渐把垂落在叶晚照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挽在耳后,轻声细语道:“不怎么样,就是想让你跟我成亲罢了。你看,我其实并不似你口中说的那样可恶,而且我还许了你诸多好处,以后身边也保证只会有你一个女子,所以嫁给我,到底还有什么不好?”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一双星眸安静又执着地凝视着她。
叶晚照被那目光看得有些面红,“我……我考虑一下……”
齐渐知道不能逼她太过,于是放开她的脸,和她同榻而卧。
而叶晚照经过这一番折腾后,一方面是情绪起伏累得紧,另一方面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渐,便背对着他小憩了起来。
迷蒙间,有人喊道:“巫山老人——”
叶晚照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干嘛……”
刚说完,她自己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了。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叶晚照震惊道:“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齐渐一把搂住她的腰,和她鼻尖对着鼻尖,“晚晚,你在我这里是没有秘密的。”
齐渐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晚晚你说,要是这个秘密被叶大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叶晚照脑子浮现出自己断了腿的样子,打了个冷颤。
齐渐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用人贩子拐卖小孩一样的语气问道:“那你嫁不嫁我?”
这么一个大把柄落他手里,叶晚照还有什么好说的?她耷拉着小脸认命道:
“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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