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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上门的情缘
“未必没有机会,此次雄霸回乡守孝一年,一年后还有一次机会,我们可以在途中动手。”言秋容安慰丈夫。
唐文升心事重重,“只能将这事告与太傅。”
几人忧心不改,一年内会有何变故,谁能知道。
安如风一直很安静,纵是计划了这么久的行动失败,也看不出懊恼,只是看向桃休时目光有些疑惑。
“你们离我远一些。”
“桃休?”
言秋容不解,刚靠近就嗅到一丝味道。
“我身上涂了磷粉。”
桃休本想着刺杀失败后,就算是死,也要抱着雄霸自·焚
午时即到,热意更加明显,言秋容道峡谷口后有一处湖。
赶到峡谷后,跳入湖水中,桃休松了口气。
四周寥无人烟,她呆在水中,一会想着被雄霸杀死的少年,一会又懊恼不已。
林中有声响,她潜入湖里。
安如风本远远站着,见湖水无人,又走近了几步。
在人往湖另一头去时,桃休浮出水面招手。
一见她,安如风便转过身去。
“你找我有事?”
安如风道:“一个时辰了。”
桃休惊觉因为想事确实呆得久了些,便起身往岸边走。
她一动,安如风也跟着动,背对着她往前走,道:“我在路口处。”
捡起地上长袍,桃休有些惊讶,安如风一向独来独往,与脾气火爆的杜松,敦厚的唐文升相比,显得很冷漠,似乎也不在意别人。
路口处,安如风抱臂等着,见着桃休就往前走。
桃休走两步跟上,他又快走几步拉开一点距离,如此几次,桃休也就不勉强,只当此人不喜欢和人接近,两人前后差着几步走。
走出了峡谷,桃休问:“唐哥他们?”
“掩人耳目,先回城,我们垫后。”
桃休微微叹气,心想若是留个言姐或唐哥,也能一路上说说话。
安如风停在前头树下,抱臂看着远处,桃休以为有事,加快脚步追上,快追上时,安如风又快步朝前走,只不过步伐慢了些。
安如风停停走走,看了会日头,余光瞥见远远跟在身后慢吞吞挪动的人。
“时候不早。”
桃休苦笑,“我兴许是走不快了。”
安如风扫到地上几滴血,微微发愣,见桃休身子晃了晃,边跑过,少许犹豫后,小心的搀着她的手臂。
将桃休送回城,安如风找了个大夫,将人放下后站在一旁。
“你是他夫君”大夫问。
“不是。”安如风掀开帘子,又往回看了眼,对上桃休的眼,这才走出屋外。
桃休躺着,问:“大夫,我是不是有喜了?”
月事早就两月未来,她一心要雄霸死,隐约察觉,却又无暇顾及。
“差一点,你心绪不宁,近日是否大悲大喜,才动了胎气,此次侥幸,莫在动气,需好好养着,你快让兄长回去找你丈夫来接你。”
桃休想到了一夜之缘的男人,颇为无奈,这是何等的巧合,怎么一次就有了孩子?
拿了安胎的药,刚一出药店,站在屋檐下的安如风站直,见人还摇摇欲坠,想伸手搀着。
桃休自己撑着墙站好,他便缩回手,改为接过了药。
“我定了马车。”
“你不问我生了什么病?”
安如风牵着马的手顿了顿,无言看着。
“我有孕了。”
安如风摸马鬃的手一缓,又是沉默,后松了缰绳,道:“那我去找顶轿子。”
桃休阻止,跳上马车,安如风跟着上马车,却只和车夫坐在外头。
街上到处是雄霸的人,往家中走,就看了好几次雄霸亲信抢夺小贩物件的事,到了民屋旁,言秋容早就等在门外,见人下车神色才放松。
“要是再不回来,我非骂死文升,让他出的什么馊主意。”
安如风提着药站在一旁,把药递给桃休,便往另一头走了。
“这人还是一惯不爱说话。”言秋容又把人上上下下打量,“生病了,今早不还好好的?”
桃休道:“我有孕了”。
一刹那,绕着她手臂的力道急速松了开去。
唐文升找到桃休时,她正坐在亭子里发呆,桌上便是一叠药包。
“孩子的爹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
唐文升紧绷的表情稍稍松弛,又问:“你要生下这孩子?”
“当然生。”
唐文升蹙眉,“所以你要放弃,放弃我们的计划。”
“不会。”
唐文升猛的收住了话头,在庭内徘徊了许久,略带愧疚,“不管是太傅,还是我,都不愿意看你去死,可世界上没有不流血的变革,雄霸不死,总有一天会败坏超纲,百姓总有一天会活不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随时去死,只要死得其所。”
他又坐回桌前,喝口水润润干燥的唇,过了会才重新开口,“如果那孩子最后能生下来,我和秋容会视如己出。”
“我信,但孩子不能给你们,雄霸一死,其余余孽必然会顺着追查下去,纵你们能逃,恐怕从此也要浪迹天涯,我要给我儿找一个好归宿。”
言秋容听到这已经按耐不住,急忙问:“要去何处找,是否又能信得过?”
桃休摸着腹部,道:“回洛阳。”
六月,洛阳的牡丹逐渐开败,公子哥们都不兴去赏牡丹,倒兴起去游湖看荷花。
薛明佑跨进殷府,府中老管家道殷韶华正午睡着。
薛明佑调侃,“这风光无限好,睡了就是虚度光阴,你别声张,我去吓他一吓,保准他立刻清醒。”
“使不得。”老管家急忙忙跟着。
“要吓人,总该轻手轻脚的。”殷韶华一身薄衫从侧屋转出,懒懒的端过茶喝着。
“来得正好,快快与我出门去,今天他们叫了好几个唱小曲的,我们乘着花船游湖去。”
殷韶华恹恹的看了眼外头,“不去。”
“你要不去,我也不去。”薛明佑甩开纸扇坐下,“也好,外头热得很,我们就在屋里纳凉呗,谁叫我们韶华公子最不喜热呢。”
镇在井水里一晚上的西瓜就着冰块端上,屋内四个角落都放着冰降温,殷韶华的脸才好了些。
管家匆匆走进,道有一姑娘找上门来。
“是你哪位情缘?”薛明佑调侃。
“西瓜好吃吗?”
“还不错。”
“那为什么堵不上你的嘴?”
薛明佑吃了口瓜,朝老管家挤眉弄眼。
殷韶华起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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