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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夜千金
花魁身袭融雪轻纱紫裙,外罩缎绣飞蝶氅衣缓缓从天而降。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慢慢垂地尽显奢华。
众人皆呆愣,那女子转身轻舞,长眉似月,眼含秋波,慧黠灵动。如水流淌的眼眸,艳红而优美的唇,眉心点缀着一株彼岸花,颈脖锁骨白皙无瑕。
不愧是凤栖楼的花魁,优雅轻慢的舞姿顷刻之间将台下所有女子都比了下去。
台下的的那位土豪公子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推开怀中的两个姑娘,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花魁的□□。
九卿趁机钻进人群伸手在各色男子腰间、袖口摸索着元宝、银票,所经之处无一幸免。
最后,走到那位土豪公子身边伸手一探,大把银票便到手中。瞧了一眼四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台上,并没有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
九卿将银票揣进怀中,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投向舞台。
猝不及防的看见花魁正冲着她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似乎看到了九卿方才盗窃之举。
幸好那花魁并没有拆穿,而是继续挥动着手中的轻纱,迈着优雅而有气质的舞步走到台前。轻轻的将袖中的花瓣洒向台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琴声也随之达到了高潮,花魁一身装扮,迈着轻盈的步子在台上旋转,脚用力一蹬御风飞上半空,在空中转了两个圈,裙尾也随着她身体的转动扬起了一个美丽的圈,美眸顾盼多姿,竟让人感到亦幻亦真的美。
见此舞的动作,想必这花魁也是一个修道之人,九卿用神识偷偷的探过去却被驳回。
台下已掌声沸腾,欢呼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远处有人往台上扔了锭银元宝,紧接着便有无数的金银被扔上台。
此时,有一些人发现自己口袋中的金银不见,开始慌张叫骂起来,但是转眼便被阵阵叫好声所有埋没。
花魁飘然落地,向台下微微点头以示舞曲的结束。
台下躁动的观众皆血脉喷张,老鸨再次上台,勾起妖艳的红唇,露出笑容。扬了扬手示意台下安静,有几个被九卿摸去银票的男子骂声不断,此刻便突显了出来。
众人一听连忙去摸自己的钱袋,有的安心的舒了口气,有的则皱眉大骂。尤其是那位土豪男子,此时那种翩翩公子形象全无,眉头禁皱,怒气冲天的揪着身旁一人的衣领。
“是不是你偷了老子的钱!”
看看着场面已经有些失控,锦娘站在台上有些尴尬,她用刀尖子一样的目光狠狠地盯剜那男子几下,又抬眸示意了一下二楼上的弩(nu)箭(jian)手。
“唰唰唰——”
瞬间,二楼长廊里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拿着弩(nu)箭(jian)对准台下。花魁静静的站在原地气定神闲看着台下众人,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锦娘此刻开口:“诸位公子既然来到凤栖楼那口袋里定是装了不少银票,不过还劳烦贵公子们各自收好,我凤栖楼可不管官府的事儿。”刻薄刁钻的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
台下那些人望着针锋相对的箭(jian)弩(nu)皆是敢怒不敢言,他们清楚这凤栖阁的后台是有多硬。
有一个愣头青从人群中冒出来,大喊了一声:“我就不信你们真敢射老子!知道老子是……”
“谁”字还未出口。
“嗖——”的一声,一发飞箭离弦而出,斜插进男子面前的桌面。
那男子瞠目结舌的看着那把箭,他忍不住浑身一震。
锦娘见台下终于安静,轻笑道:“诸位公子,下面可是重头戏,不要刚才一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台下的人回过神来,将眼神重新锁定在台上的花魁身上。
锦娘走到花魁身边道:“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知道规矩,谁出的价高今晚谁就能得到我们凤栖楼花魁的头彩。”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又打了鸡血似的蠢蠢欲动,待锦娘说出:“竞价开始。”的时候……
男子甲出口便是:“三千两!”
男子乙:“五千两!”
男子丙:“我七千!”
男子丁:“我出一万两!”
一万两一出台下顿时安静了很多,锦娘颇为满意的冲那男子笑了笑,张口称赞道:“好!丁公子果然是爽快,出价一万两!一万两一次!”
台下没有人再敢抬阶,锦娘继续喊:“一万两两次!”
九卿估计了一下怀中的银票,光从那土豪男子手中摸去的就有三千两黄金,相当纹银三万,加之其他……
九卿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五千两…黄金!”
众人瞪大双眼,满脸惊骇的看着九卿,紧接着就是一片议论声。
“这女的谁啊?!”
“五千两黄金!”
“天文数字!天文数字!”
“你说她一女子出来来捣什么乱啊!”
“这女多半是有磨镜的癖好吧!”
锦娘一听眼睛里顿时冒出了金光,面部表情有些抽动,那是强烈的喜悦,显然这个价格是在她的预料之外。
声音瞬间提高了三个分贝,“矮油~姑娘这真是好眼力啊!我们这凤栖楼的花魁就是值这一夜千金!而且,不排斥其他特殊的癖好!”
竞价开始:
五千两黄金一次!
五千两黄金两次!
五千两黄金三次!
“五千两黄金成交!”竞标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结束。
这钱何处而来,台上的花魁自然是心知肚明,将眸光久久停落在九卿身上,露出一抹微笑。九卿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丝毫没有什么惭愧之意。
【凤栖楼·雅阁】
房间内并没有点灯,但凭借九卿的眼力也足以看清房间内的陈设。
首先入眼的是随风而漾青色的纱帘。
淡淡的茵犀香充斥在屋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左边是一张宽大的木床,床沿有简单的几组雕花装饰,几幅字画在角落,一面铜镜置在梳妆台上。
九卿没有想到,花魁屋内的装璜竟是清新雅致的风格,这和她想象中的雕梁画栋有些不同。
花魁命人拿来一壶酒,坐在九卿对面,为九卿和自己都斟满一杯。
“为何不点灯?”九卿沉声问。
“我不喜欢光亮,还是姑娘期待做些什么?和那些男人一样看个清楚?”
九卿面色未变,似乎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挑逗,淡淡道:“容我开门见山了,不知花魁娘子那日为何会出现在那样破烂的江湖客栈?又为何不告而别?”
那花魁波涛暗涌的眸子斜睨了九卿一眼:“一口一个花魁娘子,听起来真是变扭,叫我嬴萱。”
“那嬴萱可能回答我?”
嬴萱抬手饮下一杯酒,缓缓道:“实话说,那天我会去那家客栈的确是跟着一样东西找到那儿的,至于你说的不告而别着实是冤枉我了。”
“哦?”九卿轻声疑问。
“我其实一直都在,只不过是你没有看到我。”说着嬴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九卿只觉得此话似曾相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红衣女子的模样。
“想什么呢?”嬴萱薄唇轻启,拿起一盏酒杯递了过去。
“没什么。”九卿接过酒杯,抿了一口,“好酒。”
“你不怕我毒死你么?”
“你不是也喝了?”
“你难道没听说过这世间上有一种酒壶叫做鸳鸯壶?”
“听过,不过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方才见你舞姿绝妙,我用神识试探却被你轻易驳回,你的修为远在我之上,若真想杀我又何必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九卿说到“下三滥”三个字还特地加重了语气。
嬴萱闻言眉脚轻轻一扬笑道:“下三滥?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必要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法。不过,你明知来此处不易全身而退又为何千方百计的来找我?”
九卿邃眸微眯,道:“因为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从那山洞一别之后一直跟着我?”
嬴萱闻言神色微变,暗自用神识锁住来自某些人窥探的目光:“不愧是古月仙人的徒弟,你的警觉性倒是比我预估的灵敏的多。”
“连我师父的名讳你都知晓,萱儿可相当不简单啊;以我之见,这‘花魁娘子’的身份也不过是挂名。”
嬴萱嘴角扬起一个好看弧度,轻声笑道:“这点你说错了。这花魁的头衔确实在我身上,不过如今这个凤栖楼真正的老板娘可已经不是楼下那位了。”
“呵…拥有皇室背景的凤栖楼姑娘都能轻易拿到手,实在不知我一区区亡国郡主是哪里中了姑娘的意?还劳烦大驾一路变幻跟踪。”
嬴萱盯着九卿的眼睛,一句一字的说:“我可以告诉你蛮人力量来源的秘密,但你必须许我三件事。”
九卿一愣,显然是被嬴萱的话打动,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人心机颇深,可能会利用自己成全她的那些无法告人的阴谋。良久,道:“不好意思,我从不做有违我本心之事。蛮人之事我自会查清,告辞。”九卿站起身,一只手却被嬴萱紧紧拉住。
“姜九卿,你可知方才你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但总归是没有,因为我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犯两次错误,酒中蛊虫在你拿在手中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了。”
嬴萱眸光一闪,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经历过战乱权谋洗礼的人,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还真是……”说着嬴萱轻身一转拥入九卿怀中,伸出一根纤细雪白的手指勾起九卿的下巴,认真端详道:“让人忍不住的想撕开看看。”
嬴萱眼神流转,心下又新生一想法:“嗯…不如这样好了,你明日陪我一天,我便把蛮人的消息告诉你。”
“就这样?”九卿挑眉问道。
“你若想加些筹码,奴家也愿意奉陪。”嬴萱附在九卿耳边,呵气如兰吐字殷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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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一夜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