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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林菀笑不出来,一酒瓶子顶多砸出几万块的外债,她可没打算以身相许。她和江军,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她宁愿负债累累也要跟他们这群人划开界限。只是这些想法还没来得及发表,就被120急救车拉走了。
其实,她和江军都是皮外伤,自己简单处理下就好,比起大泉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犯不着来医院凑热闹。可江军硬是要来,而且还拖着她一起。一番检查,江军皮糟肉厚,伤口不算深,没什么大碍,只做了一些简单的消毒和包扎处理。倒是林菀被大飞的那一巴掌扇出了轻微脑震荡,输了液感觉才好些。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一眨眼就半夜两点多钟了。想着林茵还在‘月色’扣着,林菀就坐立不安。
出了诊疗室,林菀看见江军坐在门边的长条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吧嗒吧嗒地抽烟。他头缠着厚厚一层绷带,头发支楞八叉地竖着,脸也没洗净,还带着血污。上身光不出溜的,刺满了花了胡哨的纹身。他叼着烟,一吐一吸的,身上的青龙白虎像是活了似的,狰狞凶狠。
瞧见她出来,江军吐了一个烟圈,似笑非笑道:“认出来了?”
一开始林菀就觉得他有点眼熟,但那会儿情况危急,并没有细想。直到刚才在诊疗室输液,紧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忽然想起来了半年前的一桩旧事。原来竟是他,林菀有些惊慌,但随即又冷静了下来。或许他来医院看伤,不带他的人,却硬拖着她来,应该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或怜香惜玉了,就是要跟她单独谈谈半年前的那件事。
林菀的视线移向他夹着烟的右手上,虎口处的玫瑰,娇艳欲滴。林菀没记错的话,那花杆下应该是一道十来公分的刀疤,一直延长到手脖。是他自己的杰作,凶器就是林菀常用的那把半旧水果刀。从伤口处涌出的血越来越多,他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林菀,咧嘴一笑,风轻云淡地问:“你说它会结疤吗?”伤口愈合结痂时,他又突然心血来潮要在上面刺个青,说是这疤忒丑不威风,硬是要林菀找个刺青的师傅来。林菀哪认识什么刺青师傅,平常看见身上有刺青的人都绕道走呢。后来是小满自告奋勇给他刺上去的,因为手法生,纹出来的效果差强人意,不过他好像挺喜欢的。
他只在林菀家住了半个月,走的时候一声不吭,连句话都没留。林菀巴不得他走,最好后会无期,所以并未打听他的去向。只是没想到他们还会再见,还是在这么个情况下。
江军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虎口处的玫瑰刺青上,知道她认出来了,不由得笑了,“后悔了?”
许久的沉默,江军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听到那句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有些意外。
江军冷哼了一声,笑得更可恶了,“怕了?”
“……”林菀抬眼怔怔地看着他,语气平稳,不急不躁,跟在‘月色’做困兽之斗的那个她判若两人,她说:“我看见你杀人了。”
“……”笑意瞬间凝固在脸上,江军看她的眼神变得狠戾凶恶,似野兽撕扯猎物般的残暴。
林菀不动声色地与他对视,心脏却是一阵乱跳。他杀过人,兴许还不是一个,更不在乎多添一个。林菀不是不怕,但这是她手里的仅有筹码,她必须冒这个险,争取最大利益化。
对峙了很久,江军忽然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那你去报警啊!”
“我可以不报警,只要你……”
江军打断她的话,慢条斯理道:“报警?你有证据?你说我杀人了?杀谁了?”
“我看见了,就在我家的后山坡。你腿受了伤,是我把你带回家治好的。”算起来,她除了目睹了他杀人,也算的上他半个救命恩人。若不是她为了省点买菜的钱,去后山挖些野菜,刚好撞见了他,说不定他就死在那里了。
“你说的这些谁能证明?”
“当时小满也在家,他能证明。”
江军掐了烟站起来,一把捏住她的脖子,威胁道:“这些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不光是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都别想活。”
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掐断她的脖子,林菀抠着他的手指,试探将禁锢脖颈的手扒下去。
江军松了些力气,居高临下地劝道:“凡事别总想着鱼死网破,你不为自己着想,总得替你弟弟妹妹多打算打算呢。小满,多好的孩子啊,又听话又懂事,再有一年高考了吧,好像学习还不错,以后说不定能奔个好前程。可要是因为他姐说了不该说的话,连累他……你说……”
“你要干什么?”小满是她的软肋,他轻而易举就掌握了她的死穴,且一招击中。林菀这盘棋才落一子,就败局已定了。她除了臣服,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别动小满,我求你……你就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行吗?”
江军撒开了手,弯下腰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还有在今天之前你没有见过我,小满也没有,更没有救过我,懂吗?”
林菀点了点头,心里涌上许多疑问,但这些疑惑都不能宣之于口,因为好奇只会给她惹来更多的事端,尤其在这个可怕的男人面前,她不能流露出一丝猜想的情绪。
江军什么也没说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走。
林菀很识时务,立马就跟出去了。
夜里的风有点凉,林菀穿着长袖衬衫都觉得有些冷,江军光着膀子却热得一脑门汗。他伸手抬起林菀下巴瞧了瞧,两边脸严重的比例失调,“大飞这王八羔子下手也忒狠了,没个三五天消不了肿。”
林菀不习惯他这么动手动脚的,就挣了几下,“没事,已经不怎么疼了。”
“别动……”江军喝住了她,用手盖住了她的额头探了探温度,,“不烧……行……脑子清醒就行……”
林菀心想脑子不清醒的一直都是你吧!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刚才恨不得要掐死她,这会儿又担心她脸上的伤势,这戏演的真是炉火纯青。
“咱俩的事你怎么说?”江军从裤兜里又摸不出了一根烟,叼着嘴里也不点着,就那么翻来覆去地咬着。
林菀心里咯噔一下,该花的钱还是省不下,只当破财免灾了,“你的医药费我赔,还有大泉的……”
“谁跟你说这个了?”江军不耐烦地打断她,“说我跟你的事……男人跟女人的那点事懂不?”
林菀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面无表情道:“我跟你没男人女人那回事。”
江军眯着眼打量着她,诱惑道:“聊聊不就有了嘛……刚挡着那么多兄弟的面儿,我说你是我的女人,你说你不是,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这人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脸。”
林菀不知道他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不敢轻易顺从,也不敢强硬反驳。
江军见她无动于衷,加大的砝码,继续诱惑道:“再说哥哥模样好diao大,出的了厅堂上的了床……”
他越说越下道,林菀听得脸通红,都不晓得怎么回绝了,“咱两不合适……”
江军吊儿郎当地坏笑道:“不试试,你咋知道我长短,我咋知道你深浅?说不定,咱两型号正好,连磨合期都省了。”
林菀脸红得能滴出血,心里暗骂,流氓就是流氓,即使长了一副好皮相,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痞气。还配型号?他以为是螺丝钉和螺丝母呢?
江军还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大diao被比作螺丝钉,还在那儿得意洋洋地显呗,“保管你一手握不住一口吞不下……”
林菀实在听不下去了,扭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
寂静的夜,月光温柔似水,渗透繁茂的枝叶洒落一地,他的轮廓一半显在光晕里,温和美好,一半隐在阴影中,深邃邪恶。耳边轻风拂过,他喘息的声音似被带得很远,又似近在耳旁。林菀心如雷鼓,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眼前一暗,他遮住了光影,堵住了她的嘴。
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样时而粗暴疯狂,时而柔情绵长。他强势的探入,搅得她心乱如麻。仿佛一个世纪的漫长,终于在她要窒息之前,他放开了她,喘着粗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
林菀用衣袖使劲地擦着嘴,又气又愤,但之前被江军摆了下马威,她现在敢怒不敢言,只能折中忍辱问了究竟,“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粗粝的嗓音刮过耳畔,有些痒有些热,林菀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就听见他嗤地笑了声,“我看见你,diao就硬了,就想干你,就想撸管。”
他的话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林菀全身的力气,她腿软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心里砰砰地乱跳,也分不清是羞愤还是害怕。
“今天先到这儿……”江军抚摸着她耳畔的一缕秀发,大发慈悲道:“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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