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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啊
Chapter.6还说你不骚？
“……生成的二氧化碳用足量的澄清石灰水吸收，生成26.38克沉淀①，据此推断该样品？”周然念道。
“嗯。”沈亦白迅速提取出题干中的有用讯息，默算数值，“氧原子全部来自铁的氧化物，所以生成的二氧化碳物质的量为0.28摩。”
沈亦白倦懒道：“也就是铁氧化物中所含氧原子的量，其中每一摩氧原子所对应的——”
“是氧化铁。”周然勾下答案，也不打算再写下去，喊道，“小白？”
“嗯？”
沈亦白心情不好时不乐意搭理人，现在估计是心情好了点儿，虽然也不知道短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沈亦白心情确实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周然觉得惊奇。
电话那边，沈亦白没再说话，翻开那女生留下的讲义，从诗词鉴赏往下看。
“心情不错？”周然问这话时，自己都想唾弃自己，怎么gay里gay气的。
沈亦白不答反问：“开黑？”
“走走走！”周然来了精神，胡乱收拾好散乱的书，转身往寝室跑。
——
周一。
晴天。
白日里燥热的厉害。
上午第二节课还没下，林思晗热的有点受不了。她和许笙笙同桌，坐在右边靠门靠窗的那一组，中间第三排，正对太阳。
教室里没开空调，也没开风扇。
讲《赤壁赋》讲到上头的语文老师丝毫不在意教室里可以蒸馒头的温度，讲到激昂处，他甚至开始诵喝：“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他顿下，似是在回味字里行间的意味，闭眼陶醉道：“这段非常之精妙，也是大小考的高频考点，同时也是你们的易错点，堪称错别字重灾区。”
“品！你们细品！”他一扬手，接着喝道，“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教室墙面下半部分贴着瓷砖，凉冰冰的。
林思晗忍不住往墙角阴影里缩了又缩，想着自己就像食堂蒸笼里的白馒头一样，要胀满开了。
“下面请林思晗同学为大家翻译下这段话，也顺便让我认识认识新同学，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
林思晗拿着书站起身，定了定心神，强迫自己不去想大白馒头，对着课文逐字逐句翻译。
“……夺江陵，沿长江东下，他麾下的战舰绵延千里，旌旗遮天蔽日……”
《赤壁赋》翻译起来不算难，但林思晗翻译的很美，她遣词造句短而精炼，女声像落在寒涧溪水中的春雨，一下又一下，叮咚叮咚的浸入心底。
“很好，坐。”
林思晗刚坐下没多久，下课铃响起。
“我们拖一下，就几分钟用不了多久，把这段收个尾，等会你们快点整队能赶上。”
周一大课间，学校照例升旗。执教老师一般都不会拖堂，但很显然，她们班的语文老师不是一般人，升旗都能拖堂。
楼下理一，吵吵闹闹的。
穿着白衬衫校服长裤的男生们陆陆续续的走出教室。
林思晗气闷，对着窗户发呆时，一眼看到楼下走在人群最后方、打着哈欠没睡醒的沈亦白。
少年身姿清隽，带着点说不出来厌世。
他懒洋洋的走在队伍末尾，也不和旁边人说话。
好像周围的吵闹与他无关。
因为拖了分钟堂，她们班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楼的。
大操场上，体委还在整队：“快点啊大哥大姐们，不然等会要被扣分了。”
他右手握拳举过头顶，继续催促：“先站好，等会自己悄悄调整。”
林思晗被许笙笙拽着，推推搡搡间被搡到了队伍。这时周遭陡然安静下来，只有少数私下协调要换位置的学生还在移动。
林思晗前面的女生踮脚前后张望下，转头说：“你好像比我挨点，要不你和许笙笙站我前面？”
林思晗摇头：“不用了，我们就站这吧，应该也不碍事。”
“嘘——”许笙笙比口型，“学生会的来了。”
“那行。”
初夏早上，风也燥热起。
理一和文一正对升旗台，位列主操场正中间，旁边分别是理二文二。高一年级组站最前面，往后依次是高二、高三年级组。
很巧，沈亦白所在的队伍和林思晗所在的队伍紧紧挨着，而沈亦白就在她身后。
借着前面人阴影的遮挡，沈亦白单手插在校服裤兜中，闭目养神。
“哦哟，小霸王。”
“干嘛？”许笙笙回头，瞪着周然，“喊你爸爸？”
“脾气这么大？”周然笑，“就你还想当我爸爸？”
“爸爸切你跟切西瓜一样，一刀一个的好吧。”
周然还是在笑。
“快！”许笙笙拽着林思晗转身，“我晗帮我证明！”
林思晗撑开骨掌，半遮在眼前挡太阳，说：“是是是，犀利藏剑，一刀一个小朋友。”
“网游？剑三？”周然上上下下打量过许笙笙，“看不出来啊。”
许笙笙绝对是副乖学生的长相，大眼睛且肤白，看着文文弱弱的，根本想不到她在游戏里满嘴骚话还是玩输出的。
俩人再次杠上。
林思晗听着，没再搭话。
“谢了。”沈亦白睁开眼，正好对上林思晗漾着笑意的眸子。
她眸光带水，水光潋滟。
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浅浅淡淡。
林思晗愣了下，才意识到沈亦白是在和她说话，她不着痕迹的叹出口气，回道：“不用。”
“讲义等会还你。”
“好。”
沈亦白没再出声。
尬聊失败。
林思晗觉得自己可能、大概是一个话题终结者。
“临近期末，大家都绷紧了精神铆足了劲学习，这点很好，但我们S中历来信奉劳逸结合，会学习的同时还要会娱乐，接下来的校园文化节，同学们可以充分展示自己。”
……
升旗台上，年级主任喋喋不休，在大谈特谈S中历届的巨佬牛人，下面学生按捺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兄弟们，燥起来！嗨起来！”
“打不打竞技场？”
“我们班今年还摆摊吗？卖什么啊？”
“滑板比赛有没有报名的？”
“有没有兄弟去问问隔壁考王他还玩滑板不？他玩我就不去自取其辱了！”
林思晗没接触过，问：“笙笙，这是什么啊？”
许笙笙踮脚，下巴垫在林思晗肩膀上，兴奋道：“字面意思啊，展示校园文化的节日。”
“什么都可以展示，各路妖魔鬼怪尽显！想做什么都行，很自由，老师也都不会干涉，比运动会有意思。而且——”许笙笙咬字强调，“校园文化节期间没有作业！也不用上课！”
“几天？”
“三天。”
升旗仪式结束。
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立马松散开，学生三三两两的往班级晃。
沈亦白等前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抬脚。
林思晗看过腕表时间，离第三节课预备还有十几分钟。
“那个……”林思晗酝酿了会，小声喊，“沈亦白？”
“嗯。”沈亦白停下脚步，半侧了头去看身后的林思晗。
十七八岁的少年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纯白校服衣角被夏风吹鼓起，风带着热度卷散开少年衣角上的薄荷香。
沈亦白皱眉：“不是说要拿讲义么？”
“现在？”林思晗食指无意识捏上胸前衬衫纽扣，在上面画着圈圈。
“不想？”
“想！”
林思晗脱口，又犹豫。
大课间，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要和他一起去理一拿讲义。
“那走？”
林思晗懵道：“啊好。”
出了操场，顺着小路走上主教学楼前的梧桐大道，大道笔直，树荫浓密。
周然和路远航他们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沈亦白单手插兜，跟在他们身后，再隔几步落着林思晗。
走着走着，沈亦白和周然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与林思晗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半。
停下脚步，沈亦白站在原地等林思晗。
“然哥，你说这学期结束，咱考王会转到竞赛班吗？”
“转屁，你真智障啊。”
张帆接道：“我觉得不太可能，要真想进早进了。”
“那倒也是。”路远航嘿嘿笑两声，“我就喜欢看咱理一的考王把竞赛班的那群吊起来捶！”
“那分差一甩，豁！大几十分！”路远航发自内心赞叹。
“小白对竞赛没兴趣。”周然边说边回头看沈亦白，跟着惊讶的嗯一声，“咋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小白身后的。”
张帆和路远航也跟着回头。
张帆：“……”
路远航：“……”
路远航拍拍周然肩膀以示安慰：“然哥，你不行啊。”
周然等沈亦白带着林思晗走过来，在林思晗看不见的角度，冲沈亦白比了个大拇指：“可以啊，这速度。”
“还说你不骚？”周然靠过去，贴近沈亦白小声道。
沈亦白不耐烦地推开周然：“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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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试题改自高中化学竞赛试题，笔记来自我的高中笔记，记不太清了，有错给你们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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