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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气的小侯爷
从他人口中听说梅闻雪是如何优秀之后,玉小侯爷便憋了口气在胸中,成日里武功也不练了,反而拿起了从前自己最头疼的经书,说什么他一定不会输给梅闻雪的,太后听说小侯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更是高兴,特意指了一个学识渊博的太傅前去教他诗书,太傅原本怕小侯爷身份高贵,有所顾忌,教了几天后,见小侯爷勤学好问,且尊师重道,比那几位皇子不知认真多少,也便放下心来,倾囊相授。
教了一段时间后,太傅料想小侯爷的才学应当是突飞猛进了,便有意考一考他,又怕自己出的太难,小侯爷答不上来,便挑了一个简单的对子,恰见此时窗外梅花纷飞,笑眯眯得摸着白胡须道:“一朝栽得寒梅成。”
玉辞想了想,道:“树下乘凉好睡觉。”
太傅脸瞬间绿了。
树下乘凉好睡觉.........简直狗屁不通,怎么会这样,小侯爷明明是刻苦学习,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对子都对不上来,不行,定是他出得对子太难了,他得出个更简单的。
“窗前雪中梅。”
“脚下一摊泥。”
太傅:“................”
“小侯爷,您贵为皇亲贵戚,才学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就算不学也不妨碍您的风流倜傥..........老臣想起家中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哎............舒太傅...........舒太傅...............”
玉辞看着忙不迭请辞的人,一张英气精致的脸垮了下来。
晚上夜朗星稀的时候,小侯爷在庭院里拿着墨笔愁眉苦脸得看着纸上自己写得字,“一朝栽得寒梅成。”
“本侯爷对树下乘凉好睡觉难道不好吗,人本来就是要睡觉的嘛,树种大了本来就可以靠着睡了。”
小侯爷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更好的答案,放到对着那一行枯燥无聊的字,越发犯了困,眼皮一垂,睡倒在石桌上。
后面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来人将一件玉色披风轻柔得披在玉辞身上,看着他胳膊下压着的白纸,默了默,拿起一旁倒在石桌上的墨笔,在白纸上写下一行字。
一朝栽得寒梅成
报与后人一段香
前一句话字迹歪歪扭扭,不堪入目,后一句话苍劲有力,行云流水,好似出自书法大家。
玉辞夜半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件披风,心想定是哪个奴才给他披上的,揉着惺忪的睡眼继续去想那个对子,目光刚刚触及那张纸,却发现纸上多了一行墨字。
“报与后人一段香?”
“一朝栽得寒梅成,报与后人一段香..........好像是比本侯爷对得好那么一点。”
玉小侯爷虽然对不出,但是哪一个对得更好他还是分得清的,不过奇怪,这是谁对的?
难道是给他送衣服的奴才看到了顺便对的?
这样一想,小侯爷心里越发酸了,连一个奴才都对得比他好,字还写得比他好看,他还怎么去超越梅闻雪。
玉小侯爷闷闷不乐了两天,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虽然他字写得不好看,但是他可以画啊,听说那个梅闻雪画功一绝,一幅画曾卖到千金,他只要画的比他好,照样也算是比他厉害。
于是玉小侯爷又找来舒太傅,太傅见小侯爷如此好学,欣慰不已,从头开始教他绘画的知识。
可是画画之术岂是一朝一日可成,有的人学了三年五载也不过有所小成,玉辞却要求太傅在一个月内将他教成绘画高手,最好是一幅画能卖上千两的那种,舒太傅无奈,只好给了他一幅凤凰图,说哪天他能画出这样的画来,别说是千两,便是万两也有人抢着买。
玉辞便抱着画,乐滋滋得回宫临摹去了。
舒太傅在身后叹了口气。
晚上,玉辞拉着那个满脸伤痕的哑巴,神神秘秘得来到自己的庭院,指着石桌上一副画,满脸期待得问:“我画得好不好?”
那个人看着石桌上铺开的小鸡啄米图,只觉画笔虽是稚嫩,小鸡的模样倒是活灵活现,正要点头,又听他道:“这只凤凰可是我花了一天的功夫,废了好几张画纸才画成的。”
凤凰?
他一愣。
重新审视起石桌上那只正在啄米的小鸡。
玉辞不知从哪里取出另一幅画,正是今天早晨的时候,舒太傅给他的那一幅。一打开,只见一只神态倨傲的凤凰翱翔在空中,下方是断崖,薄雾弥漫,整张图画功精湛,笔力雄厚,构图巧妙,尤其是那一只凤凰,栩栩如生,威武雄壮,几可以假乱真。
那个人一见,便怔住了。
玉辞没有注意到他神色变化,在一旁期待得问:“你说是我画的好,还是这幅图画的好。”
“.............”
玉辞见他犹豫,顿时便明白了,其实他自己也是知道谁画得好,只是不甘心罢了,失落得指着那一幅凤凰遨游图,道:“听说这幅画是舒太傅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看来我是比不过人家
了。”
失落了一瞬,很快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道:“这画画的这样好,我今天学了一天也学不会它的皮毛,就是不知道梅闻雪比起这幅画的主人来怎么样,都说梅闻雪书画无双,我看比起这幅画的主人,他梅闻雪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像是终于找到一处贬低梅闻雪的地方,玉辞连自己画不过人家的挫败感都抛之脑后了,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一双杏仁眼亮晶晶的,似乎格外高兴。
那人在旁看着,只轻轻抿了抿如梅花一般淡雅的薄唇,看着眼前人欣喜的模样,心里无声轻笑,目光越发温柔宠溺。
“不行,我要去问问舒太傅,这幅凤凰图究竟是谁画的,好请他来教我。”
玉辞匆匆跑了出去。
那人来到石桌前,看着桌上被玉辞遗落的凤凰遨游图,目光变得恍惚起来。
当年涂鸦之作,想不到今日还有重见之时。
心中叹了口气后,便不再看一眼,转身离去。
小侯爷自然是没有问出那幅画出自何人之手,经过这凤凰图与小鸡啄米图的惨烈对比后,小侯爷自觉自己不是个学画的料,不过没关系,听说那个梅闻雪音律也是一绝,洛阳城内无人能及,只要自己的音律胜过他,同样能证明自己比他厉害。
小侯爷在心里默默咬牙。
我就不信,我做什么都输给他。
听说梅闻雪琴弹得最好,隔日玉辞便抱着一张琴去找舒太傅,本来舒太傅是说什么也不肯再教,但架不住小侯爷磨人的功夫,便同意教他弹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教会小侯爷基础的宫商角羽微后,焚香净手,弹了一遍简单的《梅花辞》,轮到小侯爷学弹的时候,小侯爷一本正经起来,有摸有样得按下第一根琴弦。
只听得“铮”得一声——
舒太傅顿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满脸惊吓得捂着自己的胸口。
“小侯爷,老臣想起家中还有事,恕老臣先行告退。”
“太傅,你不陪我练琴了?”
玉辞一脸无辜的问。
舒太傅的脸都憋红了,“小..............小侯爷,老臣年纪老迈,实在经不起.................如此折腾啊............”
说折腾都是委婉了,他活了六十三年,还从来没听过那个人能将琴弹得如此难听,好端端一曲阳春白雪,曲风优美的《梅花辞》被他弹得像是哭丧一般,刚刚差点吓得他犯了心率病。
舒太傅擦了擦额边的冷汗。
小侯爷要是再这么折腾他,他可就要提前告老还乡了。
玉辞也知道自己弹得不好听,也不阻拦,只道:“舒太傅,等本侯爷回去多练几遍,练熟了再来弹给你听。”
舒太傅离开的脚步猛地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小侯爷用了晚膳后,便在自己的庭院里弹琴,当晚,小侯爷的院子上空连一只鸟也没有飞过,奴才们纷纷借口去别的地方做事去了,方圆半里,可谓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半个时辰后,一队御前侍卫神色严肃得跑了进来,跪在小侯爷的院子前,毕恭毕敬得道:“小侯爷,属下听到这里有杀气,不知是否有刺客闯入。”
“...........”
玉小侯爷怒了,“那是本侯爷在练琴!”
这一场误会后,之后御前侍卫们在巡逻时,无不绕着玉宸宫走,迫不得已时,无不在耳朵上塞上两朵棉花,才敢经过。
宫里不知情者,还以为是从前冤死的娘娘奴才们冤魂不散,前来索命了,一时间人人自危,不敢夜出,倒也极大尺度上杜绝了宫女太监夜半私会的事。
太后听说这件事后,将玉辞召进慈禧宫,从前太后最希望玉辞能学富五车,礼乐周全,现在非但不提一句学习的时,反而旁敲侧击,明里暗里得说大丈夫志向远大,有好学之心是好,不过辞儿年纪尚小,学什么不急在这一时。又委婉得说什么术业有专攻,并非每个人都是音律奇才。
玉辞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太后的话外之意,只得委屈得说:“孙儿明白了。”
虽然玉辞始终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弹琴高手,并且超过梅闻雪,但是太后亲自发话,他也只得收了木琴,不再弹下去。
书画琴乐样样都遭到打击,小侯爷那颗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打击,闷闷不乐得跑出去,在宫中乱走,等他肚子饿了,想回宫吃饭时,这才发现周围苍柏常青,景致陌生,不知道来到了何处。
前方隐隐传来人声,玉辞顺着路走过去,才发现路口处站着一个人,一身降红衣袍,背对着他,长身玉立,似乎在和别人交谈些什么。
玉辞这才发现树影遮蔽的地方,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殿下放心,臣打算在太后寿.............谁!”
说话的那个人突然语气凌厉起来,前方树影一阵窸窣,只见一道白影飞快闪过,消失不见。
树影后的人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桃花眸里闪过一抹暗光,笑道:“臣宁临风见过玉小侯爷。”
玉辞见树影后的人是宁临风,好奇道:“原来是你啊,刚刚你是在和谁说话?”
宁临风笑道:“这里只有臣一个人在赏景,并无他人。”
“不对啊,我明明看到一道白影,还听见有人喊‘殿下’什么的。”玉辞疑惑得搔了搔脑袋,
闻言,宁临风神色迅速一变,眯起眸问,“小侯爷听见了什么?”
玉辞如实道:“没有什么,就是听到有人在喊殿下,难道是五皇表兄也在这里?”
不外乎玉辞会这样想,当今圣上只有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以及刚刚诞生的八皇子这四个皇子,而其中与宁临风走得最近的,自然便是五皇子周宇博。
宁临风挑了挑眉,笑如春风道:“小侯爷听错了,的确只有臣一人在此赏景,想必是此处野物甚多,白貂出没,才会让小侯爷眼花。”
他这样一说,他真让玉辞怀疑起来,是不是真的是他眼花了。
宁临风见他一脸的疑惑,又笑道:“小侯爷,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凉亭,臣已叫人在亭中备下佳酿,不知小侯爷肯否赏脸。”
一听有酒喝,玉辞顿时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一双杏仁眸变得晶亮起来,“既然宁公子有此好意,本侯爷自然是却之不恭。”
玉辞跟着宁临风来到那座凉亭,凉亭金碧辉煌,落座在一片积雪之中,豪贵之中更衬几分清雅。
亭中的石案上果然摆着一壶酒,两只白玉酒杯,亭中酒香醇厚,好酒的人一闻便知是上等的酒。
“宁大人,你从那里找来的这么个地方,本侯爷来宫中这么久,还从来不知宫里竟有这么个亭子。”
宁临风笑道:“臣也是无意中发现此处。”
边说,边招呼玉小侯爷入座。
宁临风起身替他倒了一杯酒,顿时酒香四溢,玉辞迫不及待得尝了一口,只觉酒味芳醇,唇齿留香。
“这酒好醇,不像是京城里的酒,宁大人是哪里得来的?”
玉辞眨着一双亮晶晶的杏仁眸问。
宁临风含笑道:“此酒乃是臣按书中古籍上酿酒的方子酿出来,昨日刚刚从地下取出,今日有幸得小侯爷赞赏,也算是此酒的荣幸。”
玉辞听他按古籍上的方法便能酿出来如此好喝的佳酿,越发觉得此人真是聪明博学,与他相处起来更觉如沐春风,不免赞道:“宁大人,你真聪明,真不愧是今科状元,难怪皇舅舅会让你做五皇表兄的太傅。”
宁临风勾唇,目光越过玉辞的肩头,落下远处一个提宫灯走来的太监身上。
“小侯爷过誉了,臣才疏学浅,算不得什么,倒是有一个人,不仅聪慧无双,才智过人,为人为世更是温润尔雅,君子风范,令臣甘罢下风。”
玉辞惊讶道:“究竟是何人,连你也比不上?”
提宫灯的太监已经走上通往凉亭的小桥,宁临风收回目光,看向一脸惊讶的玉辞,笑道:“小侯爷可曾知道,有一个人年仅十五便考中了状元,成为我大周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玉辞点点头。
宁临风继续笑道:“那一科,臣比那个人稍长一岁,也参加了科举,本想一举夺魁,可惜天不遂人愿,名落榜眼。”
玉辞听到这里,反应过来,惊讶道:“莫非你说得便是..........”
“不错,正是他梅家长子梅闻雪。”
提灯而来的人在凉亭外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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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小侯爷(不甘心):到底是我毕竟厉害还是那个梅闻雪比我厉害那么一丁点!
作者菌(溜须拍马):当然是小侯爷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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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不服气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