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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根没据
“你看这把剑怎么样?还会发光,阳阳肯定喜欢。”
何书文拿着一把塑料剑像是大侠女一样比划来比划去,周安躲了又躲,“这个东西看起来很危险。”
“有吗?我觉得很酷啊。”
“有,那个头很尖,可能会伤到别人,也可能会伤到他自己。”
“那怎么办?”
周安摇头,“挑玩具这种事情我也不太会,要不然还是找店员问一下吧。”
“问什么!他们只会挑贵的向你推荐,一点都不实用,”何书文四面巡了一眼后,看到店员在不远处的柜台结账,凑到周安耳边悄悄地说道。
“我看这个可以。”周安把面前的娃娃拿给何书文。
“啧,那是给女孩子玩的。”
“这个呢?”周安指了指旁边的变形金刚。
“买过好几个这些了。”
“那就还是这把剑吧。”
“哎,我说你这个人,你这种连敷衍一下都不想敷衍的态度非常不友好哦,你的朋友我现在很伤心哦。”
“我的休息日……”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你不用给意见了,那边有凳子,你去那里坐着等我吧。”何书文最怕周安念经一样的说法方式赶紧岔开话题,回国后她们两个人还没一起逛过街呢,这好不容易等到她放假以为可以好好聚一聚了,她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真是扫兴。
“我就说你应该休息一阵才去上班,看,后遗症出来了吧?”
“只是没睡够而已,我昨晚值夜班。”
“别傻了,我昨晚也值夜班,你看看我,我就一点事都没有。”何书文在货架上拿拿这个,拆拆那个,见周安一直没再说话忍不住回头去看,然后无奈地叹气,
得,又开始发呆了。
何书文从认识周安第一天就知道她有这个毛病,明明还在聊着天的,她忽然就可以无声无息地发呆起来,你要是不阻止她,她可以发呆发到天荒地老。
她也问过周安发呆的时候在想些什么,她竟然说,“我什么都没想啊。”
“那你岂不是在浪费生命?”什么都不想,一发起呆没完没了,可不就是在浪费生命吗?
“可以用来浪费的生命才是好的生命啊。”
“周医生又开始说一些模凌两可的话出来糊弄人了。”何书文非常有经验地选择不听,不知道是不是当医生的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了,他们很会安慰自己,连带着在日常生活中做了不怎么上道的事情的时候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开脱,周安也一样,就拿之前她忘了关水龙头导致家里发大水的事情来说,何书文还没开口说她呢,她就自圆其说起来,“本来也想大扫除来着,这水一冲,省事多了,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是她个头!她排队排了一个上午才买到的大牌高跟鞋都被泡软了!
“没有啊,你仔细想想,累死累活的是一天,发呆睡觉又是一天,两者相比较,你觉得哪种更好?”
“那当然是……”何书文似懂非懂地摸下巴,“话虽然是这样没错啦,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何书文一直觉得她说的那个是歪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找不出可以反驳她的“正理”来,于是每当她发呆的时候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她去了。
两个人逛了一上午,刚坐下何书文便迫不及待地掏出了手机,“阳阳,猜猜姑姑给你买什么了?当然有剑!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哦,你猜猜…….”
总的来说,何书文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这可能和她对自己的高要求有关,她总是很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倾注所有热情去做事的时候,她身上是会发出气场的。
周安觉得,就是这种气场让何书文看起来有点严肃。
可是,就是这么雷厉风行的一个人在说到阳阳的时候总是变得很温柔,这大概就是天使的魔力吧。
“阳阳今年应该要上小学了吧?”
虽然还没见过,但是何书文常常说起她侄子,算一算,也应该是上小学的年龄了。
“已经报名了,就等九月份开学了,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多要求了,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的,刚才又跟我说要溜冰鞋了。”
“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
何书文喝着橙汁,她听到周安的话差点没一口喷出来,“周安你怎么骂人呢!”
“啊?这个应该是俗语吧?”
“管它是俗语还是揭后语,拿孩子跟狗比就是不行,骂人呢嘛!”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何书文大度地摆手,“看来你真是在国外呆太久了。”
“周安?”
周安正低着头看餐牌,忽然从头顶传来自己的名字,她抬眼,赵连勤满脸笑意地站在跟前。
“噢。”
“和朋友吃饭?”
“是呀,”周安想到刚才何书文说她不懂中国的人情世故,于是比她平时多说了一句,“你也是?”
“不,我自己一个人。”
“那坐下吧,大家一起吃呀。”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点完了这个给你,你看看你要吃点什么。”何书文热情地递出了餐牌。
“好的。”
“怎么自己一个人来吃饭?被爽约了?”
“不是,根本就没有人约我。”
“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周安看着两个人一来一往,半点不生分的模样陷入迷思,不过这个迷思很快就解开了。
“赵先生,你可能不认得我了,其实之前我们是见过的。”
何书文一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就不应该说的,怎么听怎么像批评人家,她正思索着应该怎么把话圆回来,对方却开口了。
“我当然认得,你是云海酒店的何经理。”
何书文喜不自禁,“你认得我啊,哈哈,我还以为你……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别见怪啊。”
“何经理说笑了,我住在云海的时候得你很多照顾,又常听员工说起你,怎么会不认得呢?”
“他们常说起我?这帮家伙,肯定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饭,吃得还好,只是时间有点长,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一路上何书文都没怎么说话。
“我想我知道乔定是谁了。”几个红绿灯过后,她忽然一脸凝重地说话了。
“是吗?”
“错不了!一定是他!”
周安说赵连勤是乔定的朋友,姓乔,又是赵连勤的朋友,再联想到曾经醉醺醺大闹酒店一场的那个二世祖,百分百是他!
“哎,”何书文同情地拍了拍周安的头,“可怜的周安。”
那个二世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客服部的员工和他无怨无仇他也能把人骂得狗血淋头,惨兮兮的,更何况周安她还是那样的身份。
总是就不可能会好过,哎。
“你别胡说八道。”周安开门,何书文的话让她闪了神,钥匙没能成功插进钥匙孔。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我凭直觉说话的,没人告诉你女人的直觉最准了吗?”
她知道这句话,可不认同,直觉?那不就是毫无根据的胡说吗?
没证没据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最准的。
“反正你别胡说。”
“瞧你这点出息,赵连勤又不是鬼,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何书文拿过她插了几次也插不进孔的钥匙开了门,“那是什么问题,他有什么不好的?”
“他好不好都跟我没关系。”
“没关系可以变成有关系啊,男未婚女未嫁的,何况他又喜欢你,”何书文想到吃饭时的情景,拍手叫好,“刚才你们两个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看怎么登对。”
这又是什么话,三张凳子间的距离明明是一样的。
“当初他住在我们酒店的时候底下那些小姑娘可全都眼巴巴地望着呢!那些小姑娘是什么人?在酒店见人见多了,是青蛙还是王子,她们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书文越琢磨赵连勤这个人越觉得满意,不说样貌俊朗,那修养也是很好的,这点光是听他说话就能听出来,最难得是人家还低调。
她曾经听小姑娘们议论过他,说他父亲是一个什么什么大官,当时她觉得议论客人隐私不好,还呵斥过那些小姑娘,现在看来,幸好她偷听到了。
倒不是说家世有多重要,何书文没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兴趣,她知道周安也没有。
只是周安她确实需要一个坚实的后盾,“官”字两个口,总是比经商的来得有看头吧?要是周安有这么一个人做靠山,还怕乔家的人为难她吗?还怕那个二世祖吗?
“我告诉你啊,你不小了,再过两年都三十了,你可千万别错过这个机会,错过了兴许就后悔一辈子了。”
周安觉得聊不下去了,她不知道何书文是怎么把一件幻想出来的事情扯到一辈子上面去的,实在是太牵强了,“我要回去了。”
“这么快?不过也好,回去了刚好可以培养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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