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的五好教授

　　“值得一试！”柳馨吐出口中的泡沫，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
　　顾宁刚刚当上教授，从为人上来讲，也并没有当年那么讨厌，而被“接吻到吐”这种丢脸事情也还没有发生，更重要的是，他足够青涩和好忽悠，所以如果琢磨一下，似乎——
　　有操作空间！
　　这么想着，柳馨一反刚才慢吞吞的速度，飞快地洗漱完毕，从餐厅拎了盒牛奶叼了块面包就回了书房。
　　啃完了面包，心中也大致对接下来的应对方式有了数，剩下的就要看到时候的随机应变。柳馨推开了空牛奶盒，再一次翻开了复习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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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炼狱般的考研复习，连续三小时的理综学习并没有让柳馨感觉到吃力。正打算伸个懒腰活动一下身体，就听见了她家母上大人的敲门声。
　　“馨馨，你汤阿姨和宁宁哥哥来了，快点出来打个招呼。”柳馨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孙茗的声音。
　　“嗯，来啦！”她愉快地应了一声，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景，便抬脚要出去。只是，一只脚刚跨出房门，就被孙茗抵着额头给推了回去。
　　“我不是早上和你说了要换衣服么，怎么还穿着睡衣呢！”她压低了声音，伸手帮柳馨扯了把衣领，挡住了露出来的内衣肩带。
　　柳馨一愣。早上光顾着怎么算计顾宁了，还真忘了这一出。她知错地缩了缩肩，扔下句“这就换”，便再次关上了房门。
　　真是被这些年的独居生活养成的懒散性子，在家就穿着睡衣懒得换！想当年，顾宁每俩礼拜来串个门的时候还好，后来因为那个吻两人几乎断交，有差不多半年没见，她就恢复了睡眠内衣加睡衣过周末的习惯，现在回到高三，这习惯也延续了下来。
　　——不过老实说，似乎她上一次高三那会儿，也是差不多这懒散德行。
　　随便抓了一身简单的T恤配网球裙，柳馨照了照镜子，看头发有点油，索性扎了个蜈蚣辫，看起来清爽一些。
　　再次推开房门，便是一个青春阳光又略显拘谨的高中生模样。
　　“汤阿姨好！”柳馨甜甜地开口，又耐住了心底的不情愿，看向汤媛对面，背对着自己的男人身影。
　　“宁宁哥哥……”随着柳馨的声音对方也回过了头来，“好……”
　　我的天呐！柳馨一脸日了狗的表情怎么都藏不起来，她看着面前这个“小鲜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宁宁哥哥”她昨天刚见过面！
　　——没错，正是昨天那个帮忙“处理掉”小偷的那个身材单薄、文质彬彬的“路人甲”。
　　“宁宁哥哥看着……似乎清瘦了好多，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呢！”压下了心头对顾宁“斯文败类”的批语，柳馨笑了笑，看向自家母亲和汤媛，算是对自己的失常做出了解释。
　　真不怪她昨天没认出顾宁！比起九年后的顾宁，现在的他更年轻一些，发型、气质和打扮上有诸多不同，就从身材看来也不如那时候强壮——至少就他现在的小身板，是不可能扛起一百斤出头的她的！
　　“是瘦了吧！”汤媛并没有觉察到柳馨的异常，反倒是顺着她的话瞪了顾宁一眼，没好气地继续开口：“他之前在外求学，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多大个人了！”
　　虽然能够听出这是出于母亲的关心，但是能听见“别人家孩子”被家长说，柳馨依旧表示心情愉快。她勾着礼貌的笑容看向顾宁，却恰巧对上了他略显清冷的目光。
　　又是这个眼神！柳馨微微皱眉，要不是因为顾宁还有用，她简直想要摔门而出！
　　真特么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了顾宁，这都多少年了，每次碰到他，他都是这个德行，除了昨天——这货居然在她道谢的时候脸红了下，这也难怪她没办法将这个脸和顾宁联系起来了！
　　“妈，我一直都这体型。”等汤媛说完，顾宁这才无奈地回答。随后，他顿了顿，又看了柳馨一眼，补了一句：“不过我确实不够结实，正在把锻炼身体加入日程。”
　　听到这话，汤媛表示很满意，又站起将柳馨拉过，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你呀，要能像馨馨一样白白嫩嫩、健健康康的，那我也就放心了！”
　　柳馨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能够成为别人口中的“邻居家孩子”——尤其是在那堵难以逾越的“顾宁山”面前。她悄悄压下了心头的窃喜，准备开始实施她的计划。
　　“哪有，我还佩服宁宁哥哥呢，学习那么好，还多才多艺的！”
　　第一步：恭维。
　　“就是，”孙茗也顺着柳馨的话开始夸奖顾宁，“宁宁这孩子，从小到大，学习上就没让人操过半点心，哪儿像我家馨馨，成绩时好时坏的，一点儿都不稳定！”
　　柳馨是时候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故作别扭地答：“哪有，我就是紧张！”
　　“我看馨馨挺好的，”汤媛说着给了顾宁一个眼神，“馨馨现在年纪还小呢，有时候有点紧张也挺正常的，宁宁，你这年纪的时候也紧张吧？”
　　柳馨也顺势看向顾宁，一副向前辈取经的模样，而她的心中，顾宁的回答也显得尤为重要，这决定了她的第二步采取哪个计划！
　　“不紧张，”顾宁的表情却依旧淡然，“没什么可紧张的，都是一些自己会的知识，我知道自己不会出错，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下去就好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语得到了汤媛狠狠的一瞪。汤媛实在没想到自家儿子的情商居然能够低到这个地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柳馨，生怕这个深受自己喜欢的即将高考的女孩儿会受到打击。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看见了柳馨的星星眼。
　　“宁宁哥哥好厉害，”柳馨一秒钟化身顾宁的小迷妹，“我是不像宁宁哥哥啦，基础知识掌握得那么扎实，现在临考试了，心里就特别慌，看见卷子就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些委屈自怜的神色来。
　　这就是她的第二步——示弱。
　　示弱当然不可能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只有一来一回间的波动，才能一点点地探入对方的心灵深处，找准位置，给予对方最敏感的地方狠狠一击。
　　——这简直和□□一个原理。
　　“现在宁宁在，你也可以和他多取取经，他当时高考是怎么样的！”孙茗隔着汤媛摸了摸柳馨的手，又笑着和汤媛解释。
　　“这孩子，早上还在和我说不想去学校了，想在家复习呢，大概学校里压力太大了，但是我也不敢让她真的不去学校，毕竟在家复习，一不小心把概念弄错了，那也没人给揪回来。”
　　神助攻！柳馨心中默默给母上大人点了个赞，脸上却丝毫不显。
　　“都只剩下这些天了，能有什么错误概念呀，剩下的不就是复习刷题么！”她一脸倔强，反驳着孙茗。
　　“而且宁宁哥哥都要当大学教授了，那么忙，给我这么个高三党小丫头讲什么劲儿呀！”她巧妙地换了个概念，顺势将“学习经验”扭曲成“讲解习题”。
　　虽然她的话有点冲，但听在汤媛的耳朵里，却成了个懂事不爱给人添麻烦的好孩子。她正想和儿子说说，是不是有空带一带柳馨呢，却不成想，顾宁先开了口。
　　“我不忙，”他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我去工大即便是板上钉钉了，在大学开学前都不会忙，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他的忽然插嘴实在是出乎了柳馨的意料，本在考虑第三步怎么出牌的她顿时将脑子了的plan ABC全都抛到了一边。
　　“那……太麻烦宁宁哥哥了，我就是紧张，在学校里学不进去，不是不懂……”她缩着脖子开口，鉴于她现在还未成年，那可怜的小模样绝不会令人联想到矫揉造作。
　　以她对汤媛阿姨的了解，她都说出这样的话了，接下来她就一定会帮忙——
　　“学校里是太压抑了，”果不其然汤媛开了口，“我还记得宁宁那会儿高考的时候，他年纪比馨馨现在小几岁，我去他学校看，到处都是板报横幅让学生努力的，那些学生也来去匆匆，恨不得别吃饭喝水了，上厕所也一路小跑，谁走着的都能被认为是不爱学习！”
　　她没有劝孙茗，只是说出了当年自己的所见。
　　但是，这已经足够！
　　“是啊，”柳馨惨兮兮地接了上去，“妈，你也知道我数学好，没必要复习，英语差，复习了没用，跟着学校里复习就得带着这两门课，弄得我现在看着语文想英语，看着物化想语文，脑子里乱七八糟的，还不如自己复习顺心了。”
　　孙茗似乎被说动了些，就在柳馨考虑着怎么再加一把火的时候，却是那个她眼中最不可能帮忙的那个人开了口，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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