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软妹gl

作者:听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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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不善


      阮轩说话,总是习惯性地眨巴眼,专注盯着人,仿若每一字每一句都发自内心,天真烂漫,单纯可爱。

      所以,徐耘宁瞥了一眼阮轩真诚的表情,要爆发的怒火似被淅沥小雨浇了下来,没灭,火苗小了些,窝在心里某个角落无声地隐隐地烧着。

      简称,憋屈。

      “谁说的。”徐耘宁出不了也放不下这口气,为了几分面子闷闷反驳,抬手抢下阮轩比对的布条,“我自己来。”

      说话没有底气,徐耘宁不敢看阮轩的脸,扫了房间一圈,目光落在屏风那儿,二话不说起身奔过去。

      “可是……”阮轩软软的声音在后头叫着。

      徐耘宁恼了,回头瞪眼,“以防万一嘛!”

      莫名被吼,阮轩定在原处不敢上前,歪头纳闷,“叫她挑衣服……为什么那么生气啊?”

      听不到阮轩的嘟囔,徐耘宁满脑子都是阮轩那声犹犹豫豫、分外无辜的“可是”,恨恨哼了一声,开始解衣服,把肚兜一甩,胡乱缠起来。

      哪曾想,缠紧了,她一股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赶紧解开,换了比较松垮的缠法的话,她一马平川的身材挂不住软塌塌的布条,好几次一松手,布条落下,卡在腰上。

      徐耘宁咬牙切齿,觉着“挂不住”比“喘不了”难受,不管不顾加大力道勒紧,憋气到满脸通红。

      “耘宁?”阮轩打断了她自虐的行为,“来挑衣服吧。”

      这才醒悟自己在瞎折腾,徐耘宁穿回衣服,走出屏风,一抬眼,因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床上五件衣服一字排开,颜色俱全,样式不一,而阮轩就像得了糖吃的小孩子,捏一捏这件,比一比那件,含笑的目光游移其上,怎么也移不开。

      “呃……”不管穿越前穿越后,徐耘宁都是比较糙的类型,高跟鞋裙子尝试一次便觉得累,最爱的是简便运动装,衣服视为必需品不视为装饰品,不大理解这种喜悦。

      阮轩见到她,两眼放光,“耘宁,这些衣服才做好的,来试试。”

      徐耘宁皱眉,“每一件?”

      “不可以吗?”见到她不怎么愉悦的神色,阮轩眼里的星亮一下子暗淡了。

      最看不得妹子可怜巴巴,徐耘揉了揉太阳穴,硬生生把“真麻烦”的想法按下去,叹气,“好吧,可是我们不是要扮男装吗?这些……不是女人穿的吗?”

      “是啊!”阮轩扁嘴,“都是以前做的,一次没穿过呢。”

      “嗯?做给我的?”徐耘宁讶然。

      阮轩抿抿唇,“是啊……可是耘宁那时心情不好,穿着去打拳,弄破了一件。”

      说罢,阮轩哀怨的眼光飘到她的身上。

      徐耘宁心里一咯噔:为什么看着我?不是我干的啊!等等,我上次编的谎话,好像骗她“我还是徐耘宁”了……

      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说的话,徐耘宁再苦也得受着,歉然道,“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没事。”阮轩笑眼弯弯,“现在耘宁不会弄坏衣服了,以后再做几件!”

      望着那些袖子特别宽,裙摆特别长的碍事裙子,徐耘宁皱眉,决定让这个少女心的“夫君”收一收,“别玩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乔装去盛兴坊,尽快破案。”

      阮轩一愣,而后凝重脸点头,“说的是。”

      “那……”

      “男装我也有好多件,反正明天才去,先试试吧!”

      “……”

      最后,徐耘宁把衣服全试了,穿上最宽松舒服的一件坐在镜子前,任由身后的阮轩给自己梳头,一根根钗子簪子轮流试。即使铜镜不明亮,她也能从中瞥见阮轩兴奋的神色,大致跟给洋娃娃梳头的小姑娘差不多,无奈,“这么好玩吗?”

      “我也不知道……”阮轩傻笑,“就是觉得很开心,你要不要试试?”

      从小跟堂兄玩飞机坦克,徐耘宁除了三年级母亲强行扎马尾辫时期,几乎没什么女孩子模样,敬谢不敏,“不用了,我不喜欢。”

      阮轩点点头,收了玩心,把簪钗拆下扎了发髻,干脆利落拍拍手,“好了,看吧。”

      “厉害。”站起身转了一圈,徐耘宁抬头望镜子低头瞧胸部,发现真的像个男人一样。

      阮轩又皱了眉,“你要压低声音讲话。”

      自己听和别人听是不同的,徐耘宁怕效果不好,清了清嗓子换了好几种发音,“这样?咳咳……这样呢?不行啊……那我再压低一点。”

      “唔。”一连好几个声音,阮轩听得有点迷茫。

      “到底哪种像男人?”

      “……第二种?”

      徐耘宁回想了下,沉声示范出来,“这个吗。”

      “不不不,第……三个?”阮轩咬唇。

      徐耘宁忍住不耐烦,准备开口说给阮轩听,又听阮轩改了口,“不不不……”

      “别纠结了,压低了都像吧,”徐耘宁耸肩,“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会啊。”阮轩是个实诚孩子,有什么说什么,“你压低了有点像老婆婆。”

      徐耘宁一阵好气,连着之前被补刀平胸的恨吼出来,“喂!怎么说话的!”

      阮轩被骂,非但不生气不害怕,还眼睛一亮。

      “就是这样,很像大老爷们!”

      ——

      盛兴坊是县里最大的赌坊,说实在话,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算不上穷也算不上富裕的县城,它才能称得了老大。没有竞争对手,盛兴坊聚集了许多流氓地痞,带得周围一条街的人不做正经事情,专门坑蒙拐骗偷干缺德的活儿。

      历代县令,有的是因为人手不够,有的是因为惹不起躲得起的私心,全都默契地忽略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而寻常百姓家的人,只要存着好好过日子的心,绝不会往那头走一步。

      听阮轩这么一说,徐耘宁暗忖片刻,将准备上轿子的阮轩拉回来,“别坐轿子,换一身衣服再去。”

      “为什么?”阮轩不解,“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挑好的。”

      徐耘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的确好长时间。

      蓝色衣服跟靴子不搭,玄色衣服暗纹与头冠不配,好不容易换了身百搭的灰衣,又找不到合适的香囊。

      折腾来折腾去,阮轩自己仍是那个勤俭朴素的风格,却把她活生生扮成了纨绔子弟,徐耘宁问“为什么你不穿”,阮轩竟然委屈一扁嘴:“我要是穿了,别人会认为我是贪官的,还有啊,这些是用你的嫁妆置办的,应该你来穿。”

      身累心也累,徐耘宁懒得争执,跟阮轩走到大门的路上多嘴问了一句“盛兴坊是什么样的地方”,听到阮轩说“鱼龙混杂、坑蒙拐骗”,长了个心眼。

      “穿得这么好,又坐轿子去,那里的歹徒知道你有钱,不抢你抢谁?”

      阮轩恍然大悟。

      急匆匆回房换衣,阮轩跟徐耘宁商量好,叮嘱轿夫在离盛兴坊两条街开外停下,她们再一起走过去,省了时间也不招摇。事情进展得挺顺利,她们顺利到了盛兴坊,站在门口招牌一个血红的“赌”字前,听着里头的喧哗一时没向前。

      “进去吧。”徐耘宁握紧阮轩的手。

      阮轩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只是问几个问题,没什么的。”

      门口的人来来往往,她们往那儿一杵许久,碍着别人走路。一个看门大汉看不顺眼,上前狠狠推了徐耘宁一把,“赌钱进去,不赌钱滚蛋!”

      心里不害怕,徐耘宁仅仅因为大汉身上的汗臭味而皱眉,阮轩误解了意思,竟壮了胆子上前一步,“我们马上进去,你……不要打人啊!”

      大汉啐了一口,“你一没欠钱二没捣乱,我打你干嘛,吃饱了撑的?”

      眼见阮轩又要还嘴,徐耘宁说了声“抱歉”,抓着阮轩进了赌坊。

      一进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扑面而来,里头有人喝酒,有人叼着烟杆,有人赌到汗如雨下,有人出老千当场被剁了根手指,血泼了一地。

      “好可怕。”阮轩捂着脸,小声说。

      徐耘宁安慰,“我们问了问题马上就走,你说问谁?”

      “问赌坊的人。”阮轩小心指了指正在摇骰子的一个小伙子,“就他吧,看起来没有这么凶。”

      “行。”

      两人挤到赌桌边,恰好是开盅的时候,一群人扯着嗓子围着喊“大”“小”,此起彼伏,完全听不见其他声音。摇骰的小伙子一抬手,四下安静不少,他按着的骰盅也在期待的目光下缓缓打开。

      “大!”

      有的高兴,有的哭嚎,在笑的永远是庄家。

      趁着一盘玩完,徐耘宁凑上前去,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兄弟,我问你件事。”

      “不赌钱就滚蛋。”小伙子翻了个白眼,继续喊,“买大买小,快下注咯。”

      那群赌徒拿着碎银向前,把赌注拍在桌子上,隐隐有人吆喝起来。徐耘宁快被挤走了,勉强一只手抓了阮轩,一只手扒着桌沿站着,她怕失去机会,索性不拐弯抹角,直接喊,“兄弟,你知不知道独眼龙啊?”

      霎时,热闹的人群不喊不叫,齐刷刷看了过来。

      徐耘宁愣了愣,在众人注视下硬着头皮再问,“各位,认识一个叫独眼龙的人吗?”

      把骰盅推开,小伙子瞪向徐耘宁,粗声粗气说,“认识。”

      徐耘宁闻到一丝杀气。

      她不敢应答,阮轩却以为进展顺利,跟着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来人!”小伙子大喝一声,“把他们俩扔出去!”

      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个彪形大汉,揪住她们的衣领,在她们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手提一个,走到门口甩手真扔。

      徐耘宁和阮轩摔在地上,咚咚两声闷响。

      “没事吧?”徐耘宁不怕疼,先去扶阮轩。

      阮轩没说话,赌坊看门的哈哈大笑,指着她们鼻子奚落,“能有什么事?回去卖房卖地卖老婆,把钱还了再来赌!”

      这是把她们当成赌徒了。

      徐耘宁愤愤不平,想要反驳,衣袖忽而被阮轩揪住了。

      “算了,回去吧。”阮轩软软哀求。

      徐耘宁冷哼,把阮轩扶起来拍拍灰扶着走,迈出两步,围观的某个人蓦然高声喊叫,“这不是阮大人吗!”

      “啊!”徐耘宁低呼,抬手捂住阮轩的脸。

      人群顿时窃窃私语,“是啊!”“阮大人也赌钱?”“阮大人也被人丢出门,啧啧。”

      徐耘宁以为完了,想要加快脚步逃离,阮轩却啪的按下她帮忙遮脸的手,光明磊落挺直腰杆,说,“我是来查案的,行得正坐得端,有谁胡说八道!”

      说罢,阮轩瞪着眼,把人群扫了一圈,似乎在记哪个人污蔑县令。盛兴坊流氓多,却知道官府不好惹,围观议论的又多是贪生怕死之徒,纷纷闭嘴垂头。

      徐耘宁看着软萌夫君耍官威,正愕然,手被牵起紧紧握住,温热的手心暖入心底。

      “别怕,我们走。”阮轩坚定道。

      徐耘宁笑了,“嗯。”

      她们走回另一条街,雇了轿子回家,阮轩亲自扶了徐耘宁下轿子,道歉,“对不起,我没查清楚就带你去,让你受苦了。”

      看阮轩那么有担当,徐耘宁恍惚:怎么她会有“这个人是我夫君”的真实感?阮轩不是软萌好欺的吗?

      一时间,徐耘宁没松开手,阮轩也就保持扶她的姿势,眸含笑意。

      轿夫眼见着俩大老爷们情意绵绵,对视一眼,默默先把要钱的话吞下去。

      “少爷。”刘婶出现得很不是时候。

      徐耘宁回神松开了手,阮轩望了过去,“怎么了?”

      “夫人知道您去赌坊的事情了。”刘婶讥诮道,“请您过去一趟。”

      方才顶天立地的腰杆,就那么垮了。

      阮轩抖了抖,环顾四周之后,无措地揪着徐耘宁的袖子弱弱说。

      “怎么办,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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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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