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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二
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你淌着满期头的汗水焦急地看着我,当然,还有弟弟那红了双眼的样子。
手指上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十指连心。
看到我张开了眼,你的眼中有一抹狂喜与放心,用力握住了我不曾受伤的手,紧得似乎要让我将疼痛转到你的身上一般。
“这是哪?”看看周围,这不是我家,眼中看到的是雪白的墙壁,鼻中闻到的是一阵阵的药水味。
“姐姐,你醒了?”弟弟的欣喜我看在眼中,“这是医务室啊!刚才真吓死我们了,还好,医生说你只是晕血而已啦!”
晕血?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更何况是你们呢?想到他们刚才肯定是吓坏了。
“霜霜,医生要帮你包扎伤口,呆会儿要消毒,你忍着点!”你的眼中满是不忍,满是心疼。
但是呵,哥哥,你知道么?你那时的眼神让我害怕,因为我已不再是那个十二岁少不更事的晓霜了,十五岁少女的心是敏感的,朦朦胧胧我已了解你那眼中的含意。但,你是哥哥啊,你亦只能是我的哥哥啊。
医生拿来了棉花、纱布、药水。他熟练地用镊子夹着棉花在消毒药水中浸了一下,便往我的手指上按过来。
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全身,整个身子在忍不住瑟瑟发抖,牙齿紧咬住了下唇,努力想要忍住那疼痛,一手的手指早已深深掐进了你握住我的手臂中,而弟弟也握住了我的手腕,固定住了我试图退缩的手。
“霜霜,喊出来,喊出来就不疼了!”我能感觉到你仿佛与我一起在承受头那份疼痛,不,你疼得比我更深一些,因为,你疼在心里!
短时间的疼痛却已让我的额头见到了汗水,眼中的泪水不争气地还是涌了上来。轻舔上唇,竟发现唇齿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总算,这疼痛过去了,手指被包裹成了粗粗的一截,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血水在慢慢地往外渗。
“哥哥,你的手臂?”一旁的弟弟惊呼出声。
低头看去,却发现你的手臂上已被我短短的指甲掐出了一个个深深的红印,那弯弯地一如月牙一般的红印。
“没什么,过会就好了。”你温柔地对我笑着说,“看样子,我是没口福啊,吃不到霜霜做的红烧肉了。”
从那以后,整整七个月的时间,你再也不曾让我做过菜,再也不准我拿刀,直到妈妈从天津回来,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们。
哥哥,那时,我真得很自私,我明明知道你对我不仅仅只有兄妹之情,但我却还是安心地享受着你的宠溺。我不该啊,我该阻止的,我该让你明白你只能是我的哥哥。
可是,我真的明白么?或许,我连自己都不明白。
后来,弟弟无意中告诉我,那一天,我一晕过去,你抱起了我直奔医务室,在路上,一停也不停,还一迭声地呼唤着我的名,那时,总是温柔如水的你第一次冲弟弟发火,只因为弟弟速度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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