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蜜糖

　　维尔拉吸了吸鼻子，略带恼火地发出了类似抽泣的声音。
　　莉莉把书摊开，放到了床上。她实在找不出什么有趣的内容。“这，就是巫师？”她扫兴地说，眉梢习惯地翘了起来。
　　“嗯。”维尔拉小心翼翼地捧起书，就好像稍一用力书就会骨折一样——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这，就是——巫师？”莉莉重复了一遍，维尔拉这才回过神来，听出了姐姐怀疑的语气。“你以为呢？”维尔拉假装打了个哈欠，趁莉莉不注意的时候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这算是相当无理的回答了，维尔拉反应过来后，懊恼地想要收回这句近乎挑衅的话。
　　莉莉倒是不在意地摇摇头，赤褐色的长发也随着摆头的动作活跃地附和着。
　　“一些像是童话里总是守着大锅的老巫婆，另外一些（她瞥了一眼书）就像是在喊trick or treat。”莉莉夸张地从床上跳下来，准备从书架上找一本更有用的书。“也许我应该在万圣节之前把它拿出来。”
　　维尔拉耸耸肩，无奈地低下头“勘察”这本大部头，试图找回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她的左手摩挲着粗糙的书脊，右手在泛黄的书页上摸索起来。她专注地看着这些图画，小脑袋一动不动的，只有不停转动的眼珠才能证明她确实不是在发呆。
　　“确实是不对劲儿的，莉莉，你感觉到的了吗？”但她的眼神依旧停留在书上，这让她看上去挺像是女版的葛朗台，而那本破旧的、几乎要发霉的书，在她的眼中无疑扮演了珠宝的角色。
　　“莉莉？”在一连串无意义的追问下，她的姐姐终于从一本图册中抬起了眼。
　　“我没有任何感觉，除非那本书长了一张嘴。”莉莉意犹未尽地把书塞回架子，她背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头发在空气浮尘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我饿坏了——”
　　“——所以，来点儿吐司？”
　　维尔拉决定把那本书抛到脑后，它让她觉得头疼。莉莉在成功阻止了妹妹又一次的胡思乱想后，开始思考应该在吐司上抹草莓酱还是巧克力酱。
　　但是这份好心情在她们手拉着手，迫不及待地冲进厨房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准确地说，是在她们看到冷战中的另一方后。
　　佩妮正站在冰箱前,嘴角还沾着少许泡芙的酥皮和奶油。她的眼珠先是慌乱地瞥向地板或是雪白得刺眼的墙壁，后来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她努力把眼睛睁大，似乎想要显得更有气势些，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谁也不清楚——包括她自己。
　　气氛尴尬极了，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佩妮和莉莉因为之前的不快所以都不想向对方低头，而维尔拉，她向来缺少打破沉默的勇气。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她出声了也没什么效果。
　　事实上，这种算不上愉快的气氛只持续了几秒钟，佩妮率先移开了视线。她的脸颊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牵起了一个小小的酒窝，但这并不属于任何一种笑容的印记，她只是对脸上的碎屑产生了莫名的不自在罢了，更令她感到懊恼的是，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她甚至不敢掏出手帕来擦拭。
　　佩妮面无表情地用手腕部分关上了冰箱门（泡芙让她的手变得油腻腻的），维尔拉发现两个姐姐的表情在一瞬间有着惊人的相似。然后，她们保持着如此相似的表情，就这样，擦肩而过了，直到佩妮走出厨房，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你赢了吗？”维尔拉轻声说，她觉得脸颊已经有些僵硬了，即使刚刚没有人注意到她。
　　莉莉打开冰箱门，踮起脚拿了一小罐果酱，什么也没说。
　　“我去拿吐司。”维尔拉眨了眨眼睛，没有追问下去。何况，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她拿盘子装了几片吐司，想了想，又拿了两个勺子。
　　餐桌上，莉莉正皱着眉看着那瓶果酱发呆。
　　“难道你不饿吗？”维尔拉伸手拿过那瓶果酱，然后也皱起了眉，“哦上帝！为什么会是苹果酱！”她和莉莉最讨厌苹果了。
　　“我怎么知道，冰箱里只有这一瓶。”莉莉把吐司塞进嘴里，懒洋洋地咀嚼着，“也许妈咪把其他的放到最高层了。”维尔拉注意到她的咀嚼速度越来越慢，无奈地跳下了椅子。
　　“嘿，你要去哪儿！”莉莉费力地咽下了嘴里的吐司。
　　“牛奶！”维尔拉不耐烦地说。
　　她打开冰箱，心烦意乱地推开那两盘糊在一起的面条后，终于够到了最里面的那瓶牛奶。‘天哪！’维尔拉把牛奶瓶换到左手，甩了甩冰凉的指尖，‘我真是受够她们了。’
　　她慢吞吞地走到餐桌边，烦躁地看到莉莉正在掰着手指玩儿，啃了一半儿的吐司片儿邋遢地在桌子上躺着。
　　“我还以为你挺饿的呢。”看着莉莉接过了牛奶，维尔拉赶紧把指腹水珠蹭到裙子的花边儿上。
　　她沉默地看着莉莉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那股烦躁依旧没有消失。“你们应该和好了。”维尔拉喜欢直接向别人表达自己的目的，虽然这样的沟通让她在外人看来有些不近人情，但不得不说，对于女孩子之间的小问题，这种方式无疑是高效的。
　　“你可以去和佩妮吵一架，批评她的刻薄或是雀斑都好！”莉莉不敢置信地看着妹妹，她的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看样子想说什么，但是另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也许这个机会来了！”佩妮尖声叫道，她冷冷地盯着两个妹妹。她的颧骨较高，嘴唇不算薄但也称不上丰满，此时她的嘴角正僵硬地上扬，不算漂亮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压抑地嘲讽感。
　　“我们应该聊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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