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夜曲

　　齐萱也就由着它在树上打盹晒太阳，一边翻出随身带的本子准备记点什么，到她准备开始玩手机游戏的时候树上的牙牙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就往校内的一片偏僻的小树林跑过去。
　　“牙牙？”，俄罗斯蓝猫的性格一般都很好，牙牙虽然平时在家是一种大王驾到的气场但总体来说也十分听话，难道是看到什么好吃的了？
　　追了一会儿已经快到树林深处，刚刚在旁边的树下看到发动机关的细线之后齐萱就不敢太随便地深入了，慢慢走到了一棵树后听到有脚步声逐渐走近就蹲下身藏在草丛里，随后一个年轻的男声停在了附近，“走丢了？”
　　“喵——”这种绵软的猫叫声听起来更像是几个月大的小猫，小猫蹿出来后勾着裤脚又爬到了齐萱怀里，毛色纯黑的小猫，眼睛是纯粹的金色，“诶？”
　　重重树后的脚步声很快就出了可以听到的范围，齐萱抱着自己爬上来的小黑猫不知道要不要放下来比较好，但是看着这脏的……感觉有一阵子没洗澡了。
　　还考虑着的时候就看怀里的猫被自家牙牙叼走，然后两只猫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牙牙过来！”齐萱这么喊了一句之后蓝猫已经把黑猫踩在了脚下，不情不愿地停下之后，看了看脚下的小黑猫，咬着后脖子叼起来走到自家主人面前。
　　祁羽抱着团儿回到宿舍之后，棕色背毛的、肉呼呼圆滚滚的兔子被左右两只睥睨天下的猫吓得缩到了笼子的角落。
　　“牙牙小野来吃饭啦——”齐萱出了厨房就看到祁羽抱着的缩在笼子角落里的兔子，还有回过头用圆眼睛对她卖萌的两只猫。
　　牙牙看到她手里瞳孔迅速从竖线变成圆形，新来的被叫做小野的慢了一拍，两只猫齐头并进窜到齐萱脚边甩着尾巴尖蹭她的脚踝。
　　“所以又捡回来了一只？”祁羽用生菜安抚了团儿之后看着两只蹲在墙边把饭碗舔干净的猫又回头卖萌，“这只看起来好小啊，走丢的？”
　　“不知道啊，自己跳到我怀里了，和牙牙打了一架我怕它受伤就带回来检查一下，看太脏了又给它洗了个澡，然后它就不肯走了。因为是野外捡来的所以叫小野！刚刚翻了翻图鉴，小野应该是孟买猫。小野？”
　　牙牙吃饱喝足跳到猫架阳光最好的一块平台团成猫卷，耳朵抖了抖开始午睡。小野听到齐萱喊过蹭过去勾着裤脚爬到齐萱腿上。
　　猫的体温比人高一些，暖乎乎软绵绵带着刚洗好晾干的宠物香波的味道的一小团在怀里蹭，时不时还用金色的圆眼可怜巴巴地看自家新主人，再打个滚求抓肚皮。
　　“可爱——我可以抱吗？”祁羽看着齐萱抓小野的肚皮时小野眯着眼睛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听到她问能不能抱之后自己翻身跳到了她的膝盖上。
　　还把爪子踩在了祁羽的肚子上，软软小小的一点。

　　池上暝在S夫人的注视下抓了抓前两天才染成紫檀色的短发。用优雅姿势坐在对面沙发上的S夫人基本要把人完全扫描一遍的目光终于转移到那间暗室，“池上暝，你……考虑好了吗？”
　　“嗯，决定了。”

　　因为学校的性质略特殊，每一届学生的平均年龄差大到六岁小也有三岁上下，而且虽然都经过了相当严格的统一考试，实际的身体和综合素质也难免水平参差。
　　池上暝在黑系统被发现后就被S夫人抓去当苦力，基础的Excel表格弄了将近一周，全校新生的所有信息，从姓名性别身份证号等等到三围身高体重等等全数过手一遍。池上暝感觉自己一周前的决定实在是个天大的错误。
　　“啧啧啧这个是谁，腰真细。”“诶这个不是西南那边那小谁吗？去年还给我寄过鲜花饼。”“小池你手速不行啊，半小时录了二十人，睡着了？”
　　“校长咱们能不能把枪放下好好说话……我手抖。”“哦，这个你不用在意，我刚好在帮忙测试罢了。你要想来弄完也给你试试。”
　　S夫人身上带着香水盖不掉的火药味，头顶的排风扇刚刚完成修理重新转起来，把宽敞的办公室内浓重的血腥味抽离。
　　这间办公室相当朴素，地板是廉价的三合板，空调还是老旧的柜式机，制冷的同时发出无法忽略的嗡鸣，看起来最昂贵的就是大门和办公桌上的电脑。
　　小乔和其他几个助手刚刚清理完她们背后的尸体和血迹，墙面上的弹孔附近有过不少的修补痕迹，几个深一点的弹孔里暴露出墙壁里夹的军用钢板。
　　半小时前，S夫人坐在池上暝身边慢条斯理地拆解着手里据说是新研发的高射速机关枪，池上暝听到天花板的排风口有轻微响动，在身体给出反应之前，S夫人已经迅速把组装完毕的机关枪端起对着只开了一条缝的大门开始攻击。
　　门板被轻易破开，门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没了声音。池上暝眼看着从排风口跳下的人手里的匕首快要割上S夫人的颈动脉，S夫人却完全没有因此犹豫半分，枪托磕开刀口，反手从大腿的枪套里翻出手枪，保持背对姿势把枪准确地顶在侵入者头上扣动了扳机。
　　全过程不超过两分钟。
　　然后S夫人把沾了污渍的外套随手丢在了一边，坐在池上暝身后继续看她录入学生资料，淡定得池上暝以为刚刚的一切，还有溅在屏幕和办公桌上的血液和脑浆以及身边被爆头的和门外被突突突了的尸体都是错觉。
　　身后的S夫人把手枪收起，看头发被血黏在一起，顺手拿匕首把本来及胸的长卷发割到了及肩。
　　“停下干什么？”
　　透过屏幕还能看到S夫人手里还爱抚着刚刚那把机关枪，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射速不错但是准确度比之前有点下降啊，火力倒是增强了果然机关枪还是应该拿来群伤比较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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