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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从那天以后,萧竹就没去过酒吧了,每天坚持做运动,心情也放晴了。十字街摆着月饼,很多样式,今年的中秋很不一般吧。
“中秋一起吃饭吧。”快点回,快点回……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不希望被拒绝。他坐在电视机前,一会调台,一会看看手机。一会打打游戏,一会看看手机。终于他还是没有等来回应,简单的洗了个澡,便睡了。
月亮很圆,真的像一个白玉盘,悬挂在头顶,路灯都失了颜色。即使很晚,咖啡店都没有关门,杭楠他们三个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把作业补完,忙完已经快23点了。
郝书心记:
这个中秋很特别,是和这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一起过的,那天,他像是拽着一条宠物狗,我们买了很多月饼,看了花灯,还放了烟火,许了愿,他说他会永远记得这个中秋节。他拉着我,看了他喜欢的电影,我们还吃了饭,晚上我们坐在海滩上,他喝了点酒,迷糊糊的躺在我的腿上,我没有怪他。我想若干年后,我也会记得的吧。
他笑了,不是坏坏的笑。中秋节的三天假,已经是最后一天。他说了声谢谢,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也很开心。
天气越发的不稳定了,那天下午郝书和夏凡去买了衣。逛街是一般女孩子都喜欢的事,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小凡,我好喜欢那件衣服,我觉得也很实惠。”郝书在征求夏凡的意见。
郝书觉得天蓝色的衣服就像是大海的颜色,也像是自己的心情一样,蔚蓝清澈。
有些时候我们不相信巧合,可是有些时候巧合巧得有点像刻意安排。
“你们看见了吗,二班的郝书和杭楠老师穿了一样的衣服。”
“那不就是情侣服吗。”
“是吗,真的假的?”
就是这样,校园就是这样,每个路口,餐厅,厕所,还是哪里到处都充斥着“新闻”无论你是传播者还是被传播者,都无力改变什么。无论你想不想知道,都已经知道了。
郝书和杭楠在桥头相遇,相视一笑。
“郝书,你……”
“杭楠,你……”
“老板娘说不会撞衫。”他俩齐声说道。
杭楠笑了,我喜欢它海一样的颜色,还有蔚蓝色的心情。
能有这样的朋友,对郝书来说,她不知道自己多么幸运。
就这样,他和郝书没有尴尬,还笑着回教室。站在长廊边的萧竹看在眼里,他们的背影是那么的刺眼。
郝书知道,她本不属于萧竹的世界,只是一不小心误闯而已。或许,她应该趁着这个机会淡出萧竹的世界,即使是朋友,也只能是普通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静静地坐在咖啡厅的一角,手里握着暖暖的杯子,一个人静静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是那声电话铃声划破了原有的寂静,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感谢这通电话诠释了内心的声响。
“奶奶晕倒了,在医院。”夏凡放下电话,没有思考的时间。
看着人们匆匆的神情,或者说她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变故更确切。
“奶奶,奶奶,怎么会这样。”夏凡很大声的问护士,声音中带着焦急,甚至有些嘶哑。
“这也不突然,病人有心肌梗赛,随时可能犯。”
这个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只是晚上来还是第一次,世界只剩下了白色,外面热的没有一丝透气的感觉。
“感冒药。”
“先生,你这样不住院是很危险的。”
那声音,那身影,郝书没有犹豫追了出去。
“为什么?”郝书大喊。
他顿了顿,继续走着,
郝书跟在后面,不知道拐了多少个角,始终是那个安全的距离,他咳得很厉害,越来越来厉害……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咳得这样厉害,她的心里怪怪的,有点揪心,眼泪忍不住,她站在那,静静地看着他。
他慢慢走过来,说,“为什么跟来。”那声音里没有霸道。
郝书使劲的摇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
萧竹把手抬起来,想去摸她的脸,可是却又停在那,好久好久。
“一一,你在那边好吗?”杭楠声音很温柔。
“你呢,很好。”
“嗯嗯。”他看着夜空。
电话这边是长长的沉默,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早点睡吧。”杭楠说。
“晚安。”
曾经他和一一打电话,一一会抱着电话问个没完,说个没完,可是今天没有,好像已经长久以来都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她,每次她主动打来,自己好像都忙得不可开交,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许久以后,自己习惯了,大概一一也习惯了吧。可是今天真的好希望一一抱着电话不松开,陪自己度过着漫漫回家的路。
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马路上车辆匆匆而过,不知道如果在天津,一切会不会不一样呢。路边还有叫卖的小贩。
那是一个月明风清的晚上,天空满天繁星,一眨一眨的。
夏凡没有睡觉,趴在奶奶的床边,紧紧地抓着奶奶的手,不敢合眼,想这么多年来与她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有点苦,可是却那么幸福。
就这样一个漫长的夜,四个人,四种心事,而这漫漫长夜,谁又入睡了。
秋雨总是显得很荒凉,雨滴打落在他的脸上,如果大雨可以冲淡心里的痕迹,是不是可以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是不是可以早些时候认识你。
两个没有带伞的人走在大街上,所有人都匆匆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奔跑着,或者拿着伞,披着雨衣,用包遮住头,可能在细雨中打着一把伞的说情话的情侣是一种浪漫。他们,没有伞,一个人走在前面,一个人跟在后面,什么都不说,只是用目光目送着她……
站在秋风萧瑟的街角,这场秋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看着被这场雨覆盖了的城市,他们就像是两片云彩,相逢于辽远无垠的天空,然后是匆匆一瞥,终将回到自己的领空。
沿着长长的路,萧竹的目光一直在郝书背后追逐着,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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