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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青之王站在王宫前长长延伸的台阶前,上面是这个国家的王。宗像抬头望着他,周防也一样望着他。周防笑笑,一阶一阶从上面走下来。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宗像抬手示意,朝着周防走去。
周防走下最后一个台阶,宗像站定在周防面前。风吹动两人的衣摆,发出飒飒的响动。
“根据120教典,将拘留陛下,有反对意见么?”
“哼,很遗憾,没有,”周防一口无所谓的语气,抬起双手到宗像面前,“那就请多多关照了。”
青之族,地底监狱。
推开沉重的大门,一股潮湿的空气伴着仿佛什么腐烂的气息吹出来,看守面无表情的一动也不动。昏暗的光线在狭窄的走廊中摇晃,这点光亮对于犯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恩赐。跟在青之王身后的随从,上前为他打开面前的铁栅门。
牢房里充满着诡异的安静,宗像的足音回响着。那个昨日还光辉的坐在王位上的人,现今就睡在这又脏又暗的牢房里,就在他的面前。宗像俯视着睡在那里的周防,嘴角微微上扬。宗像俯下身,拎起周防那颗赤红色的脑袋,狠狠的撞在墙壁上。
“嗯?”周防睁开睡眼,就像是被老妈叫起来吃早饭一样,他好像完全没有感到疼痛或是任何异样,这样被宗像抵在墙上,周防抬抬眼皮发现来人是宗像,“哟,还真是麻烦你来一趟啊。”
还没有在退位诏书上签字的国王,就还是国王。
“周防,我单刀直入的说了,”宗像摁着周防,铁链子摇晃发出声响,“你这个国王的位置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如果各个家族发起战争的话,灾难就会再临,如果你还要继续在这个位置的话,我就非杀了你不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周防悠闲的靠在墙上。
“我在叫你卸下王位。”宗像单手抵到墙上,弯下腰接近周防。
“你说话还是一样无趣啊,宗像。”周防摆出一如既往的坏笑,直视着宗像。
“哈……真是个麻烦的人,”宗像站直,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哼,现在的你在我身边,相当紧张吧?”
“啊?”周防对宗像不明意义的话表示不解。
“哦呀,我可是打算为你着想呢。”宗像转过身来,再一次直视着周防。
“哼,宗像。”周防轻笑。
“是。”
“你看我不爽吧。”
“是啊,当然,那自然不用说。”宗像点点头,表示赞同。
“在我的旁边就想吐。”
“正如您所言。”
“会特别火大。”
“对。”
“要说原因的话,是因为我很可怕么?”
“怎么会,”宗像像是毫无考虑便否定了,“这点你想多了。”
“我想也是,”周防背靠着墙,手臂放在弯起的膝盖上,“我和你一样。”
“诶?”宗像愣了一下。
“庆幸吧,宗像,我虽然讨厌你,却是少数完全不害怕你的人之一。”
周防说罢,又一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宗像俯视着周防,周防也仰视着他,还是那一张脸,好像世上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又好像世上的一切事情他又明白,真是看着就让人火大。宗像坐到床边,紧皱的眉放松开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呀,果然你也是王啊。”
拥有着别人不能有的一切,吸引着众多的人聚集在身边,与人们有着良好的关系,却又不为这些人而有所动摇,总是站在高处,俯视着一切。
王,是孤独的。
所以,只有站在同一高度的人,才会互相吸引。
但是,就是如此相似的人,才会互相排斥。
宗像抽出一支烟,点着,白色的烟一条线的升起来。
“族里的人逼得很紧吧,让你早早的登上这个王位。”周防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到这里的,”宗像长长的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不过,不觉的靠语言就能说动你呢。”
宗像把烟盒递到周防面前,顶出一根烟。周防抬起被镣铐所锁着的手,抽出烟来叼在嘴里,宗像打算拿出刚刚被放进兜里的打火机,却不知怎么的半天没找着。周防等着,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他探过身去,让宗像的烟点着了自己的。
“哦呀。”
“哼。”
红色的火星子燃烧着,两支烟对在一起。周防推开宗像的手,呼吸间的空气纠缠在一起,双唇逐渐接近,终于像被丢弃在地上的烟一般,亲吻在一起。
“彼此的意志就用行动来表明……这样说可以么?”唇齿相离,宗像眯起眼来笑起来。
“啊,是啊。”
“好像意见终于一致了,”宗像站起来,有挑衅一般的贴近周防,睫毛几乎要碰在一起,“在遗憾的事情上。”
“呵……”周防金色的眸子含着笑意,“我可是很高兴呢,宗像。”
四头连在墙壁上的铁链子束缚着周防的手脚,就像是被捉进笼子里的野生雄狮。周防这幅样子在宗像的眼下可是十分赏心悦目。宗像抬起一条腿,跪到床上,俯下身去,铁链子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人的体温,隔着衣服交换着。
如此熟悉的体温,也是如此炙热。
“你的国家很快就会成为我的了也说不定,”宗像在周防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你也会成为我的东西。”
“哈,我没有信心能满足宗像大人啊。”
风儿穿堂而过,为这一对人儿,吹熄了蜡烛。
宗像坐在床沿,整理自己散乱的衣物。两个人都没说话,恢复了最初的沉默。
“你在想什么?”周防突然提问。
“想怎么杀了你。”
“这是你经常想的事情吧。”周防哼笑。
“开玩笑的,”宗像的衣服回到原来整装的样子,“我需要想一下怎么才能监禁你一辈子呢。”
“方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你,宗像。”
周防双眼看着宗像,他还是那样背靠着墙壁,凌乱的衣物半撘半就的在身上,毫不加整理的裸露着紧实的胸口。
“由身为青之王的你亲自看着我,24小时一直,在这个牢房中,一旦我乱来,到时就用力量压制我。”
“若是一直跟你呼吸同样的空气,我会吐出来的,”宗像从床边站起来,把靠在一边被无视了很久的天狼星重新跨到腰间,“而且,非常遗憾,别看我这样也是很忙的,可不能一直顾着你。”
“真是遗憾,宗像。”周防说完,就有躺倒床上睡了起来。
宗像几步走到牢房门口,他的足音再一次在这狭小安静的空间里响了起来。宗像推了推眼镜,抬手推开铁栅栏门。
“我也是啊,周防。”
king……king……”
光线在面前展开,水晶灯淡淡的金色像往常一样照亮了整个房间,窗外飘落着白色的雪花。明亮的光线忽然刺入眼睛,视线朦胧,逐渐才适应下来。
“king你怎么坐在这睡着了,这是我睡午觉的地方,king可不能抢走啊。”
自然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暖洋洋的空气让身体也犯起懒来。
“这里是我的房间吧。”
“工作辛苦了。”这张像以前一样傻笑的脸。
“什么工作啊,不管哪个家伙都吵着黏过来……”仰头向后靠在沙发上,熟悉的松软程度让人感到十分舒适,“我……总有一天会……”
抬起自己的手,仿佛能看到它燃烧器熊熊的火焰,把自己焚毁,吞噬殆尽,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将手握成拳头。
“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
“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么不负责任啊……”
“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十束微微俯下身来,“你是王,你的力量不是为了破坏,而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我保证。”
十束的拳头打在手掌上。
“不管怎样,你不也是很重视大家的么。”
十束向远处指去,回廊的尽头,是安娜站在那里。忽然站在回廊上,向十束指向的地方看去,十束已经不在身边。安娜出神的望着窗外,手里拿着她的血红色的玻璃珠子。
一颗珠子动了动,从安娜的手中钻出来,飞到安娜的面前,漂浮在半空中。
然后破碎。
“多多良……”安娜看着红色的粉末,小声低语着。
那剩下的一颗也在安娜的手心震动起来,安娜把它拿到面前,张开手掌,红色的珠子浮起来,蓝色的天空透过它映在安娜的眼睛里。
珠子又碎掉了。
珠子破碎的声音,穿透过耳膜。
玻璃的碎片划过安娜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痕,鲜血流满她的手掌,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滴落下去。
“尊……”她看向这边,露出一个清甜的笑容,平常不爱笑的女孩,笑起来就会意外的好看。
“尊,尊的红色是最漂亮的。”
“尊……”
周防突然睁开眼睛,天花板依旧黑暗肮脏,空气中弥漫着仿佛什么腐烂了的气味。周防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一般,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周防凝视了一会儿天花板,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黑暗如夜的密道里,没有任何照明设备,只好点起来火把。风穿过长长的通道,带过来阴冷的气息,吹动着火光来回摇晃,映照在墙上的黑色影子如同鬼魅。
快到出口,草薙停下脚步,放开牵着安娜的手,摸摸安娜的头。
“安娜,先和八田离开王宫一段时间。”草薙对安娜说。
安娜点点头。
“八田,在路上一切小心。”草薙向八田嘱咐着。
现在的局势的严重状况,就算是八田也能感觉到了。赤之族的人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安娜这时是最危险的,草薙便要将安娜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而自己需要留下,处理一些剩下的麻烦的事。
而这条密道,也是为此存在的,这条只有王族的人才知道的密道。
坐上马车,为了不吸引他人的注意,马车没办法全速向目的地前进,只好放缓速度,装作出外游览般悠闲。出了城门,繁华的道路在身后远去,人稀少起来,这才甩起马鞭在路上狂奔起来。
突然一阵剧烈摇晃,马车像是撞上什么被迫停下来。八田意识到不对劲,到马车外探查情况,赶马的侍卫已经被杀死了,倒在血泊里。八田赶忙转身回到马车上,却被人从背后一击,摔倒在地上。
又是那几个人!
熟悉的场景在八田的脑海中浮现,他们抢走了十束的尸体,这次又来抢走安娜么?
一个黑衣人已经从马车里把安娜抱出来,安娜应该是被他们打晕了,安静的躺在那人的怀里。几个人看已经得手,打算撤退。
“现在就想走吗?”八田不知何时到了抱着安娜的黑衣人面前,“再多留一会吧,客人!”
黑衣人被突然出现的八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八田抽出随身的短刀,这一次划中了黑衣人的脸,黑衣人向后跳出两三米远,遮着脸的黑布被划破,风吹开,他左边侧脸上的细细血痕,渗出了血珠。
“呃……”八田狠狠攥紧了拳头,“居然是你……”
面前的黑衣人身后的一个上前,他低头向那个人小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将安娜交给了他。
“猴子……”
小段子周防的烦恼
周防扔下手中的勺子,碗里的饭才没吃几口。
“这个饭真难吃,你是在虐待犯人么,宗像。”
“这就是普通犯人吃的饭,”宗像把碗往周防面前又推了推,“您现在就是普通的犯人,应该吃普通犯人的饭。”
“嗯……”周防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勺子,“真的不能换换吗?”
“嗯,那我就亲自任命淡岛君为你做饭。”
“这饭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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