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无期

作者:三千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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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悔不当初


      温碧涵之后又去把剩下的帐给算清了,就凑过来和陆恺维二人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陆恺维和温碧涵的聊天也让江舒瑶知道了很多,例如……温碧涵是他们C大校长的独生女,但是大二那一年因为某种原因辍学出来自己开了这家店;例如,温碧涵和陆恺维关系很好,江舒瑶很少见到陆恺维可以用这种放松的神态和一个女生说话,由此可见两人的关系十分亲密,或许……是闺蜜以上。
      想到这里江舒瑶心底苦嘲,像陆恺维这样优秀的男人,谈过恋爱是再正常不过了,而且温碧涵坚强,独立,有主见,怎样看都与陆恺维十分相配。
      当年陆恺维上C大读书,他们之间彼此疏远两年,他大一的时候她高二,正是艺术类学生最忙碌的时候,她心底纵然再想念他,也有点心有余力而不足,只因她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她想离他再近一点,因此他不在身边,她也得咬牙坚持,此刻想想,高二高三时她其实过得十分麻木,只是拼命努力拼命努力,只想着要考去C大,或者更接近C大的学校,因此那两年的记忆十分模糊,明明每一个人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两年,如今想起来却并没有实质记忆。
      温碧涵似乎对江舒瑶十分感兴趣,托着下巴老是会问江舒瑶很多问题,当问到她和陆恺维的关系时,江舒瑶愣了愣,见陆恺维笑容不变,她抿唇,笑着想要回答,却听陆恺维淡淡笑道:“我们家中间就隔着一道街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哦!就是你说的那个!”温碧涵似乎想起了什么,两眼的光芒变了变,顿时由了然转为促狭,“青梅竹马啊~~”
      江舒瑶松了一口气。
      但是又有点尴尬,因为她觉得温碧涵似乎误会了什么,但是看陆恺维没有说话,她也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也就没有开口。
      “恺维在家里对你好吗?”温碧涵眯着眼睛笑问。
      “很好啊!”江舒瑶回想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下子笑出来,“以前我不会骑自行车,上学都是他载我,因为我们上的是同样的小学初中高中,每次我们一起过去很多人都会以为他是我哥哥。”
      “有这样一个哥哥得被多少人羡慕啊?”温碧涵贼笑,“那时候小瑶肯定很得意!”
      江舒瑶笑容不变:“是啊,我当年还帮着别人给他递了多少情书呢,他都不看,反倒是都被我看了,久而久之情书的套路都能背下来。”
      “小瑶你就没有收到过情书?”温碧涵一脸不相信,“那你们那边的男生也太没眼光了。”
      “也不是,喜欢她的还是有的。”这时候一直沉默的陆恺维说。
      江舒瑶瞪大眼睛看过去,陆恺维慢条斯理得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碗里,才慢慢道:“你忘了?初三那会儿你的同桌,是叫张新宇?还有高一上学期艺术班的学长,还是我的同届……”
      “啊!”江舒瑶记起来了。
      陆恺维这样说起来,江舒瑶自己倒有点印象了。关于初三那个,其实她记忆挺模糊了,但是高一那个却是十分印象深刻的。
      “温学义。”陆恺维说出了一个名字。
      江舒瑶大窘。
      温碧涵见到他们两人的表情,顿时来了兴趣,追问下才听江舒瑶苦着脸说出了当年一件囧事。
      其实那会儿的江舒瑶和现在没什么差别,依旧是三步不出闺门的小宅女,但是那一次不一样,高三的学长为高一的学长学妹们举办了一个欢迎仪式,他们高一的艺术生没有一个不去的,江舒瑶当然也有去,她虽然宅,但是很清楚什么活动可以不参加,什么活动最好参加。
      那天早上天气明明十分晴朗,但是到了傍晚却开始下起雨来,他们所在的KTV离江舒瑶家里并不远,因此江舒瑶原本打算淋雨回去,却被温学义给驳回了。
      温学义是他们高三艺术班的学习委员,虽然挂着一个这么学霸的名头,但是他的为人却并不死板,组织活动这些都是他来负责,性格十分有条理,而且玩得开。他见江舒瑶要自己回去,自然是不同意的,回头又安排了几个男生护送个别女生回去,自己就去便利店买了一把伞,要送江舒瑶回去。
      江舒瑶也不扭捏,能不淋雨她自然不想淋雨,便也同意了。
      两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安安静静的气氛倒也不算十分尴尬,但是江舒瑶家附近的小路恰好在修路,因此一下雨,地面就十分泥泞,还有大大小小的坑。江舒瑶走得有点拘谨,一直在注意气氛,便也没有注意脚下的坑,在快要走到家那边的巷子时一脚踩空,把脚给扭了。
      “疼不疼?”温学义立刻把伞交给江舒瑶,蹲下身子帮她把脚从泥坑里拿出来,完全不顾肩膀位置已经被淋湿,江舒瑶疼的厉害,眼泪都要冒出来了,但是后来又被她死死憋回去。
      “不疼。”江舒瑶把伞往学长那边靠了点,自己背后就湿了,温学义抬头,正好看到了路灯下埋在伞的阴影处的江舒瑶的脸,听后来温学义说,恰恰是这一幕,让温学义心动了。
      虽然后来江舒瑶真实觉得这个学长动心也忒容易了些,但这都是后话了,温学义是一个目的性很明确的人,基本上从第一秒心动就明白自己后面该怎么做,他背过身去,保持着蹲下的姿势朝江舒瑶说:“上来,不是很远了,我背你回去,你给我带路。”
      要是江舒瑶知道这一背就背出了一段桃花运来,当时肯定宁愿爬回去也不愿上了他的背,这真真是让后来的江舒瑶悔青了肠子。
      后来温学义开始频繁出现在江舒瑶的视线中,饶是放假了他还是会约江舒瑶出来逛美术馆以及各种大小展览,无奈江舒瑶虽然学的是艺术,但是对名作之流压根不感兴趣,就这样一个学期以来一直被拉着流连在艺术展览中,可谓是痛不欲生。
      到后来温学义在一次校庆活动对她告白,更是把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温学义本来在高三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男生,因此在他向她表白后,总是有人趁着休息时间来教室窗口偷看她,那件事情的后续还是陆恺维出面打发的,想起那时候陆恺维为她收拾残局时自己的心情,江舒瑶就大大叹了一口气。
      温碧涵听了哈哈大笑。
      “你也真辛苦啊。”温碧涵拍了拍陆恺维的肩膀,挤眉弄眼道。
      陆恺维看了一眼温碧涵,转而看着一脸懵懂的江舒瑶,半响微笑着道:“还好。”
      吃完饭陆恺维拿出一张卡给温碧涵结账,温碧涵也没客气,直接把卡抽走了就出包厢了,只剩下两个人,陆恺维喝了一口茶,对江舒瑶说:“周四你们就要去军区了吧?”
      江舒瑶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儿。
      陆恺维凝目看着杯中的大麦茶,清澈的颜色,也是极淡的茶香,闻着自然渗人心脾:“这次去军区演习的环节是江家的人出资添加的,江家那个二儿子听说和你同届?”
      “江尧?”江舒瑶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陆恺维目光转到江舒瑶不自在的脸上,表情莫测:“你认识他?”
      “不熟……但是毕竟是同届,而且……以他的名声要想不知道也难。”江舒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些天下来,似乎和江尧的关系说不上热络,但是要说陌生……好像也不全是,不知是否错觉,总觉得这些天老是能见到江尧一行人,而且江尧也没有把她当路人的感觉,每次他经过自己身边,她想装作视而不见,但往往每次都不如愿。
      她的不自然怎么能瞒得过陆恺维,陆恺维在她纠结的片刻深深地看着她,随即放下杯子,只最后嘱咐了一句话:“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大好,去军区的三天,要是撑不住了就请假,总之……不要勉强自己。”

      回去的时候江舒瑶没有让陆恺维送,自己沿着小路走回学校。
      陆恺维好像认识江尧一家人,不,或许是有听闻,但是字里行间都显示出不想让她和江家人走的太近的感觉,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但凭着她和陆恺维认识了那么久,她能感觉到他在说到江尧的时候神色有点不同。
      快走到校门,江舒瑶眼角一跳,凭着自己5.3的完好视力,她清楚的看到了倚在校门处正和保安说着话的江尧,他手里夹着一根烟,但细看没有烟雾,似乎没有点燃,待她慢慢走近,江尧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头朝保安继续说话。
      江舒瑶原本以为他是在校门等她,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她和江尧的关系顶多只能算是萍水相逢,他又帮了她一点小忙罢了,没至于要这种地步。心底这么想着,她便放宽了心,本想在他身后走过去,谁知在经过他的时候,江尧忽然转身开口:“你也真是有劲,午休时间不休息,还费劲出去。”
      江舒瑶刚想着他的事情想得整个人十分烦躁,闻言便不客气得朝他翻个白眼:“关你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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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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