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连理之木

　　*斑第一人称视角

　　等我察觉到不妙的时候，我的弟弟已经被敌人砍倒在地上。

　　“京介！！！！！！！！！！”

　　我疯狂地砍杀眼前的敌人，拼尽全力赶到京介的身边。砍倒京介的千手一族在我不顾一切地攻势下很快就不支倒地了，我立刻回头抱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京介。

　　“京介、京介！！”

　　他身上的伤口血流如注，我试图按住那不停涌出的鲜血，可是很快我的身上也沾染上了一大片的红色。

　　京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虚弱地挤出了几个字：“哥哥……别管我了……”

　　“你在说什么蠢话！？我现在就带你去治疗！”

　　“没……用的……”

　　我已经听不见京介在说什么了，满脑子里只想着尽快带他离开去治疗。当我狼狈地抱着京介跑回后方的阵地找到医疗忍者时，他们却都对我遗憾地摇了摇头。

　　“快救他！快救我弟弟啊！！”我抱紧了京介，对着他们大声咆哮着。

　　一名族人上前来，用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没用的，他已经死了！”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颤抖着反问：“你……你说什么…………”

　　他皱着眉头，沉声道：“他已经死了。”

　　我呆呆地低头，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京介。他半张着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神采，我哆嗦着把手指伸到他的鼻子下，那里已经没有一点儿呼吸。我又摸了摸他还很稚嫩的脸，温度正在迅速地退去，嘴角鲜红的血迹是那么刺眼。

　　我就这么呆呆地抱着京介坐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周围了。直到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用力捏了捏。我抬起头，发现父亲蹲在我面前，血红色的写轮眼注视着已经毫无生气的京介。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成了犹如深渊的黑色。父亲伸手，为京介合上了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

　　“斑，把京介好好安葬吧。”

　　那一刻，我眼前的世界突然一片模糊。继我的两个哥哥之后，我的弟弟也在战场上永远地离开了我。

　　*

　　这一次的宇智波与千手之间的战争，是我们宇智波一族输了。站在一族的墓地里，我和父亲以及泉奈沉默地看着放着京介的棺材渐渐被泥土埋没。和京介一起下葬的，还有许多其他的族人，四周不时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

　　等墓碑立好之后，父亲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走吧。”

　　我没有立刻跟上父亲的脚步，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京介的墓碑。泉奈担心地走了过来，拉了拉我的手。

　　“哥哥……回去吧。”

　　曾经家里的五兄弟，如今只剩下我和最小的泉奈了。我侧过头，用力握住了泉奈的手：“……嗯。”

　　……对不起，京介，没有保护好你。我在京介的墓碑前默默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泉奈的，不惜任何代价。

　　*

　　战事停歇的空闲日子里，我又开始到那条河边。看着河水静静地流淌，会让我觉得心情也平静了下来，所以我经常到这里来。

　　看着面前的河水，我回想起了病逝的母亲，对我说“等我回来”却再也没有回来的两个哥哥，还有很怕痛、最后却对我说“别管我”的京介。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一个地离我远去呢？

　　在我出神地胡乱想着东西的时候，一把软软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斑，下午好。”

　　我回过头，看到和平常无异的少女正背着她的小背篓走了过来：“柱间啊。”我才恍然想起，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柱间了。看着没有什么改变的柱间，我突然觉得有点庆幸。

　　柱间在我的身旁坐下，有些担忧地凑了过来：“怎么了斑？”

　　“……没什么。”

　　“说谎，你的样子很不对劲哦。”柱间又往我身边凑了凑，“斑，你受伤了？”

　　她的话让我想起身上的伤口，连带着回想起浑身是血的京介。已经麻木了的伤口瞬间又痛了起来，我别过头去不想再在柱间面前泄露什么情绪：“……不是什么严重的伤，没关系。”

　　“我都闻到血味了，伤口是不是裂开了？我帮你看看吧？”

　　可她的声音更担心了，整个人几乎都靠了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京介在我怀中逐渐冰冷的情景突然出现在我脑海中，我猛地伸手推开了柱间，却扯到了伤口：“我都说没事了！嘶……”

　　看着柱间有些愣住的神情，我觉得无比愧疚。我向她道歉后，解释了弟弟的事情，她立刻变得更加担心了，还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他。”我低着头，握紧了拳头，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力，如果我可以再强一点、再强一点的话……

　　当我再次陷入自责的时候，柱间突然抱住了我。被她突然的动作怔住了一会儿后，我试图挣脱她的怀抱，却听到她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

　　“这不是你的错，斑。”

　　柱间的怀抱软软的暖暖的，还有一阵药草的香气传来，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的手的动作非常轻柔，就像很小的时候母亲抱着我那样。柱间的身边总是萦绕着一种平和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跟这条河一样能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渐渐地，在我脑中的那些纷乱繁杂的声音消失了，等我平静下来后，我推开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向她道谢。

　　*

　　之后柱间非常自然地开始扒开我的衣服，表示要帮我包扎裂开的伤口。一阵鸡飞狗跳之后，还是我自己脱掉上衣，让柱间进行包扎。

　　我忍不住碎碎念：“为什么你能这么自然熟练地扒男生的衣服啊……”

　　柱间很是认真严肃地回答了我的疑问：“帮伤患治疗的时候不脱衣服怎么弄？不好脱的都直接剪开。”

　　好吧，人家这不叫不会不好意思，而是很有职业素质。

　　在冲去京介身边的时候，我的腹部受了比较深的伤，而现在那里裂开的伤口已经染红了绷带，柱间皱着眉头把绷带拆开，手伸到伤口前，突然有蓝绿色的光芒覆盖到伤口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伤口逐渐缩小，最后成了一道结痂的伤疤。我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了：“你、你……这是、医疗忍术……？”

　　“是啊。”柱间点点头，从她的小背篓里翻出两瓶药，打开其中一瓶擦在我的伤口上，“剩下的你自己慢慢养吧，我师父说你们男人都最喜欢留下点伤疤来表示功勋什么的。”

　　虽然有点难以理解柱间所说的师父是个什么逻辑，但我最关注的还是另一件事：“你会医疗忍术！？”

　　“会啊，我没有跟你说过吗？”

　　“完全没有！！！”

　　“哦，那你现在不就知道了。”

　　这家伙，居然这么自然地就把这个很重要的问题带过去了。我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有些忐忑地问她：“……你是忍者？”操控查克拉和医疗忍术，这都是忍者才能学习到的，但是认识了柱间这么久，我丝毫看不出她是个忍者，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

　　柱间摸着下巴，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算是医疗忍者吧？”

　　我觉得今天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好受。看柱间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不太在意这个问题。想来也是，让这个呆呆的家伙上战场的话，这不是摆明让她去送死吗？

　　在我纠结的时候，柱间已经翻出了绷带帮我包扎好，然后把刚才拿出来的两瓶药塞到了我的手里：“这个本来是送你的，我特制的伤药。”

　　“哦、哦，谢谢。”

　　我看看手里的两个药瓶，又看看在收拾的柱间。她跟第一次见面时相比除了头发长长了一些，几乎没怎么变，整个人依旧沐浴在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平和氛围之中。

　　“柱间，我现在只剩下一个弟弟了。”我看着眼前奔腾不息的河水，慢慢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他。”

　　柱间扬着那双在阳光下呈蜜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嗯。”

　　看着她严肃的小脸，我却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看在你又蠢又笨的份上，我也会保护你的。”

　　“谢谢，呃、不对！你怎么又说我蠢了！”

　　我看着她鼓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想保护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一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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