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黑色枪口

　　男人凑近了希尔达鼻子抽动了两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希尔达似乎想看出什么破绽来。是的，希尔达必须得露出破绽来。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的气场和压力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够承受的。希尔达慌乱的移开了视线身体轻微的颤抖着。
　　“小姐，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淡淡的血腥味呢？”男人松开了钳着希尔达下巴的手，环着胸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而且用的就是苏联语。
　　他果然察觉到了吗？希尔达抿了抿嘴唇，她就应该先换好绷带再来的。“先生……一定要说吗……”希尔达轻声道。
　　“是的，你必须得回答这个问题。”
　　希尔达脸色更红了一点，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样。“因为…因为我来了例假……”
　　男人挑了挑眉微微勾起了嘴角的弧度，似笑又非笑。

　　这个男人太难捉摸，希尔达不知道她这个回答是否令他满意。
　　“这样啊，难怪你闻上去有一种雌性动物的味道呢。”他粗鲁的比喻带着些挑逗，抬手帮希尔达顺平了她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希尔达打了个冷颤退出了他的包围圈。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如果可以希尔达不想再遇到他。
　　边上一个士兵问了句什么。在男人回答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包括史蒂夫。笑吧笑吧，你母亲一月也要来几天呢！希尔达咬了咬嘴唇暗暗的想。
　　在又盘问了几句史蒂夫后，男人和他的几个士兵终于放他们离开了。男人体贴的扶着希尔达上了马车，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落下一吻。
　　“刚才都忘记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弗朗西斯科。”
　　“……我叫希尔达…”
　　“哦，那还真是可惜，我以为所有的苏联女人都会叫什波娃。”
　　希尔达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事实上她也以为苏联女人都会叫什么娃而男人叫什么斯基。
　　“我们下次有机会的话一起共进晚餐你觉得如何？”
　　“……”

　　直到马车驶出了军事区希尔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真是和一个很麻烦的人物对持了很长时间。

　　在回去的路上希尔达一直在猜测弗朗西斯科的身份，他看上去很年轻就已经到上校的位置了。就算他是从军校出来的也是尉官，除非他参与过战役才有可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提拔上去。不管希尔达怎么想都不明白，他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希尔达在回去的路上一声不吭，听着史蒂夫高亢的歌声结束了第一天的工作。

　　在希尔达回到酒馆后里洛才不情愿的给了她第一天的休息时间。她和一个叫海瑟薇的女孩子住在阁楼的小房间里面。那也算是特别待遇了，比起同样大小的房间却要睡三四个男生来说。希尔达的脸皮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清理了，易容老师说过每张脸皮最长不能超过一周。好在现在海瑟薇在下面工作这时候并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对着镜子慢慢的撕下了自己的面皮，说实在的看上去挺吓人的。她有两张这样的人皮脸，都是老师给她的。希尔达把面皮泡在了清水里，面皮上的妆在清水中慢慢的化开来。老师曾经对她说过，人皮面具很神奇也很可怕，它是从人的脸上活生生的剥下来的。当你带上它的时候，就再也摘不下来了。现在希尔达就是这样的状态，

　　希尔达洗完澡换好绷带后重新戴上了干净的面皮，她并没有马上休息。毕竟是两人一个房间，她的隐私不能完全的保留。希尔达最先考虑的就是怎么把枪给藏起来。她当时是把枪支拆成很多截放在不同的地方躲过的检查。等她整理安顿完一切的时候正好到了员工用餐时间。里洛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希尔达，几乎就只说了名字。另外从其他员工偷笑的表情来看刚才里洛说的几句听不懂的句子里一定有挖苦嘲讽她。希尔达耸了耸肩，她为下午的事情感到抱歉，现在正好一笔勾销了。
　　尽管这只是家酒馆不过也经常为客人提供食物，而员工餐就是给客人的食材多余下来的材料简单的做了的菜肴。希尔达有些呆愣的看着分配到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长棍。海瑟薇把法棍泡在了奶油蘑菇汤内等它融化了再吃，而也有像史蒂夫这样的直接拿起法棍就往嘴里塞咔嚓咔嚓的像在啃一颗坚果的松鼠。
　　他们的胃都是石头做的吗？希尔达拿起了叉子用力的插了下去，哦不！叉子弯了！

　　****

　　就像史蒂夫说的那样，军事区他们自己有卡车会来拿酒。距离上次去军事区已经过了一周的时间，希尔达并没有几天休息。她所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用来看书学法语了，赶快学会这才是最重要的。她的工作是呆在厨房打杂洗洗盘子洗洗菜什么的，因为她不会做菜又不会法语给客人点菜。这相对来说比较平稳的一周也让希尔达的枪伤完全愈合了。
　　“希尔达今天晚上好好装扮装扮！”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扮自己的海瑟薇朝还在晾衣服的希尔达抛了个媚眼。海瑟薇是个漂亮姑娘，一直希望能嫁一个军官过上好日子。所以士兵们每周来这里的狂欢就成了海瑟薇最好的时机，她在这两天都会打扮得美美的钓凯子。
　　“说的也是呢！”希尔达随口应付着。在这一周里完全就只是养伤和学习了，或许今天是该从他们嘴里套点情报的时候了？比喝酒的话希尔达不会输。也许是为了迎接这两天的到来，里洛特地又去进了三十箱的酒来。希尔达洗菜和洗盘子的数量也是达到了一周之最，希尔达觉得她的手迟早有一天会洗烂。她在和叠得越来越高的盘子和酒杯之间拼搏到半夜后终于可以休息了，事实上她的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她到现在还没习惯石头一样硬的法棍。不是都说法国美食美食的，她现在是一点美食都没吃到过。她从厨房间偷了一根胡萝卜像个兔子一样吧唧吧唧嚼着走到了吧台。现在是午夜没错，对法国人来说这个点不算什么。相对于德国人，晚上天一黑就准时窝在床上睡觉了。

　　希尔达坐在吧台上看着那群士兵像一周没吃药一样把军靴拿在手里当酒杯干杯，把皮带绑在脖颈里玩窒息，就算醉的已经抱住同伴叫妈妈可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把酒倒进嘴里。希尔达真怀疑他们真的是喝下去的还是全部洒在身上的。吧台的派尔给了她一杯果汁，说是免费的。希尔达道了谢，因为语言不通她很少和其他人交谈，除了海瑟薇。尽管她们聊天经常夹带着肢体语言。希尔达在人群里找到了海瑟薇，她穿着大露背的超短连衣裙正坐在一个男人身上调|情。灯光有些昏暗希尔达看不清楚男人是什么级别的，通过一周的接触下来已经可以看出海瑟薇是个胸大无脑的呆女人。她上次和男人约会以为是个高官结果只是个炊事兵。

　　一根胡萝卜下肚后希尔达还是觉得肚子饿，她嚼着叶子捉摸着再去厨房偷一根胡萝卜顺带洗几个盘子，反正第二天都要洗的。她刚想起身就敏感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一双手直接环上了她的腰肢。希尔达倒吸一口凉气强忍着没有发作。
　　“终于找到你了，希尔达小姐。”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微醺带着酒味。
　　希尔达双手保持了与对方的距离，扬起笑脸。“你好，弗朗西斯科长官。”
　　“我看你在咀嚼胡萝卜？你饿了吗？那我是否有幸请你共进晚餐呢？”弗朗西斯科举了举手中的玻璃杯说。
　　“我的荣幸。”希尔达微笑，不着痕迹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扫了下去。“现在已经太晚了再进食的话恐怕就不能保持良好的身材了，我倒是不介意和长官喝几杯。”
　　“哦？你的酒量很好？”弗朗西斯科捋了捋刘海，“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周前见到你的时候，你会惊慌失措的像只小白兔。而现在却老练的像是一只狐狸？”
　　“长官，因为有句话说女人是最善变的。我在陌生的环境下是小白兔，在熟悉后就是大灰狼了。”
　　希尔达跟着弗朗西斯科找了一个昏暗的角落，不同于那些士兵的疯闹，弗朗西斯科感觉才像是真正在品尝红酒。他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一圈一圈的晃动酒杯好让酒香更好的发挥。
　　弗朗西斯科给希尔达点了杯鸡尾酒，但两人又都不说话。只是单纯的品尝酒的味道。希尔达越发觉得这个人难以捉摸，你不清楚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而且与他也没有过多的交谈甚至连性格都捉摸不清楚。希尔达透过玻璃杯看着他扭曲的脸，也许他就是个扭曲的人。
　　“你是个间谍吧。”弗朗西斯科继续喝着他的酒，刚才的重磅炸弹好像不是他放的那样。
　　希尔达只愣了一秒种，“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我只是一个侍应生。”
　　“你的伪装太烂了，简直就是被人一秒钟就识破了。”弗朗西斯科上一秒还在喝着酒，下一秒就掐住了希尔达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高脚杯在桌子的边缘滚了两圈最终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玻璃的碎片反射着两人，“反应也太慢，你想被掐死吗？”弗朗西斯科凑近了希尔达的耳边轻轻的吹气，双手却慢慢的收紧。“这幅表情真不错呢。”

　　弗朗西斯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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