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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夜
此处生泪须应景,忽记故人在他乡。
子磬,你可安好?
我侧坐在窗前,痴痴的遥望着宫里回廊上串串华灯和忽明忽暗的烛火。“吱呀~”门被推开了,为首的是沐阳,她身后跟了一大群看衣着应是宫女的女孩们。
沐阳看向我,扑扇着明眸跳到我身边,像一个快乐的精灵,她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着一把拽起我,把我领到铜镜前坐好,一边转头向身后那班宫女发号施令:“过来!本公主告诉你们,给王姑娘梳这个妆!”说完调皮地不知从背后的什么地方摸出一幅画卷。她轻易的拉开紧绑画卷的青色绸带,右手持着画卷的一端,画卷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被拉开。
那是一个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 ,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面带浅笑,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无奈和愁思。她抬腕低眉,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 。仿佛有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旋 ,画风纯然若流水行云,龙飞凤舞。
一片抽气声中,在众宫女面带不可置信的神情缓缓望向我的眼光之中,沐阳右手持卷自信的踱步到陷入深思的我面前,一双明眸清澈注视着我:“槿,这画上之人,应该是你吧。”
我注视着画卷上那张与自己一幙一样的容颜,心想大概是原先宰相千金王漫槿的画像,也暗暗惊叹这王漫瑾这身装束真是出尘绝卓。我漫不经心地随手拈起画像一角,问道:“嗯,你怎么有我的画像?”
沐阳明眸一转,调皮的吐吐舌头:“我偷来的!”
我睁大双眼,不解的问:“从相府?”
“那倒不是,”沐阳吐吐舌头“反正不能告诉你,要不然你告诉皇兄我就惨了。”说完就把画卷挂在一旁的青铜屏风上那班宫女一看主子这个动作,都捧着珠宝首饰涌过来,里里外外三层四层围了漫槿个水泄不通。
我本正疑惑着,看着一群涌来的妙龄女子,这个散了我的发髻,那个解开我的腰带,任凭宫女们摆弄过来摆弄过去,不经意间瞟向一旁的屏风,宽阔大气的丝绸屏风上此刻已挂满了各种镶着绒皮的素色裙袍。我转头望向沐阳,那满眼所透着的怎是一个无奈了得。
怎么这么夸张........
在一阵漫长的珠簪宝玉声过后,我几乎都不记得究竟过了多久,方慢慢睁开眼睑,就看见正对面的沐阳姿势极为不雅的侧卧在桌旁,睡得那叫一个不分你我昏天暗地。
“公主?公主?槿主子的妆容已经画毕了,公主?醒醒!”一旁一个小宫女轻轻拍抚着沐阳的肩,沐阳在她的拍抚下悠悠转醒,美目倩兮地把目光转向我,一阵令人压抑的沉默,宫女们个个都紧张地握紧了粉拳,说时迟那时快,沐阳一双美眸刹那间从刚才惺忪的状态变得满目金星。
我低头打量自己,月白绣花小毛皮袄,加上银鼠坎肩;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铜匾簪,别无花朵;腰下系着杨妃色绣花绵裙。墨发及腰,幽深的纯黑色明眸,樱唇稍显淡色,不施粉黛,道是个清丽出尘。
“沐阳,我这身打扮可还行?”我缓缓立起,努力地又已经完全麻掉的双腿在原地缓缓地转了一个圈。
“...........”
“沐阳?”我迟疑地看向沐阳,却见到一旁的沐阳依旧是那一脸的虚无。
“我本以为画上之人的容貌可以算得上是仙子,却不像现在仙子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沐阳撇撇嘴,酸酸地瞟我一眼道。
我一听“扑哧”的笑了起来,一小会之后才努力正视起沐阳。我含笑打趣道:“沐阳你倒是越活越倒退了,这世上哪里来的什么仙子?”
而沐阳一听此话却立刻正色起来,小鹿一般的眸子由内而外透着严肃:“怎么没有?小心别让女娲娘娘听了去!那时只怕王兄再是真龙天子也保不住你!”
我也学着她变得正色起笑容,却一边调侃她说:“女娲娘娘既然是万物的主宰,又怎会因小女子我一句话而惩戒于我?”
沐阳不服,扬起绝美的嫣容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一声“公主~”声音又尖又细似女子又无女子之清纯,实在是........小小的恶寒一下。
“什么事?”沐阳把声音提高一个八度,不满地瞪向窗外,一个宫装打扮的太监长得倒还算是个眉清目秀,就当我想把大秦朝的太监好好瞧一瞧时,那太监轻轻地向沐阳一招手,示意她过去。沐阳迟疑鄙视了一眼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动作神态,还是挪着脚步去了。
只见那太监用手捂着嘴在沐阳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沐阳的神情从抑郁变得荡起一丝笑意,听罢她疾步向我走来,我看向她溢满了笑意的眼眸,正奇怪着所以然,只见沐阳一把把我亲昵地挽到身边,道:“我倒是光顾着自己和瑾在一起聊天了,王兄那边可是急得要命呀!”
我听着她稀奇古怪的语调的飘忽不定的眼神,却是想到了沐阳话中的第二种含义。连忙摆手道:“沐阳你这可是折煞我了,我和王上可是清清白白!”
沐阳继续用古怪的眼神上下瞟了我半天,方才绽放出一抹大笑,硬是在曲折的皇宫走廊上拉着我在片片惊呼中一路向秦始皇宫的最中心跑去。我抬起头远眺了一下那方的天空,在深黑的暮色下隐隐的透出一丝淡紫色的光辉。
绛紫瑞云始出于南,文曲之兆,帝王之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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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角翩翩,朝云散,笙歌淡,胭脂月斓,声声复叹。
我被沐阳一路连拖带拽到了御花园门前,缓缓定下步子,慢满了心神,抬头却见园内灯火阑珊一片,四处都是宫女们身着素色宫装,纤手捧篮,在高高低低错综复杂的乐音声中翩翩掠过眼前。沐阳轻拽过我拉到眼前,所到之处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纷纷垂首立在两旁,静候着尊贵的金枝玉叶路过眼前。
沐阳得意地瞟了我一眼,我则回过一抹淡笑的眼眸,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却都是了解各自的心中所想。
“沐阳郡主到!王姑娘到!”一声堪比唐老鸭的沙哑男声提了一个八度炸响身边,非但我和沐阳,就连偶然间路过的一个老嬷嬷都吓了一跳。
“他叫李福,是宫里的老太监了,那些宫女嬷嬷们入宫前都要经他一筹,合格了才放进内。”沐阳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他可是赵公公那个老狐狸的义子,脾气可不小,就连二哥都不愿冲上他的脾气,怕他和他那贼父捣出什么乱子。”
“赵公公?”我在脑海里思索着秦朝历史上赵氏的有权贵者,方才想起有一个赵高指鹿为马,颠覆朝政。
“啊!你不知道?也是,槿才进宫不到三四个时辰,所谓赵公公,便是父王在位时所宠信的宦官赵骞,倒是可怜,刚有了妻儿子便被拐入宫中做了宦官,这么一坐就是大半辈子。现今总算是混出了个高权,老来糊涂地为非作歹,连妻儿都不顾,王兄看在先皇的面子上不杀他,到是惹来了一大帮晦气。”
我静静地垂下眼睑,心里百转千回。想他嬴政身为一国之君,留着一个老宦官至今,定不是只因给别人一个面子这么简单,那赵公公,是手握着嬴政一些把柄则个。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将我轻轻搀起,我才惊觉自己竟无意识的与沐阳拜过了王王妃和太后,我连忙稍稍抬起眼眸,正视了一张年轻貌美的脸,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身上发上却缀着与她实际年龄不符的镶金凤袍和层层叠叠的金步摇,满身的珠光宝气使她看起来尊贵却略显老气。
“王妃娘娘!”我连忙跪下,忍着地上的石子磕的自己膝盖生疼道。
谁知眼前的王妃却又轻轻将我扶起,慈眉善目地道:“起来吧,莫要磕坏了腿,本宫只是看你半天领恩了却不起身,还倒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看来却是再出神。”王妃轻轻一笑,纤纤玉手不经意间划过镶着金丝的袖口,五指和掌心的细茧勾动了一下丝绸光滑的表面。我疑惑,正不知何解释,沐阳早已一步跳到我身旁,拽起我,草草向王妃福了福身向众席上走去。
我胡乱的被沐阳按坐在身旁,正对上高坐上嬴政探寻的目光,他换去了白天的一袭缟素,穿着藏青色的儒雅龙袍,眼中透着笑意,我只得过去一个恭敬的眼神,稍稍敛眉,抬起脸庞数十秒后,突然间注意到了自我来后园内就变得诡异的气氛。
只见不论对坐还是周围的文武百官众臣,都仿佛是穿越了时光一般紧紧盯着我的脸,一时间无人出声,空气里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谁“哼”地一声,文武百官们都从那一片诡异的静谧中渐渐清醒过来,我看向嬴政右手边的一个女人,她大红后袍加身,手中象征着太后皇权的权杖在烛火中熠熠生辉,绵柔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轻视和不屑,依稀可见她过去也是个美人。
是赵太后,那个和吕不韦□□后宫的女人。
我低垂下头,打心底里鄙视方才那个在现代历史书中就恶心了她很久的老女人。
“既然王姑娘和沐阳都来了,那就开始吧!”嬴政尴尬的笑了笑,挥了挥左臂喝令宫人们开始夜宴的节目。
“第一曲,粟纏,官大夫献!”
伴随这一声又尖又利的吆喝,一群舞姬簇拥上场,摆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湖绿色的衣衫眼花缭乱,伴随着单调的笙乐独奏,着实让我对古代的歌舞失望透顶,眼见得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歌舞,实际上心早已飞到二十一世纪时舞台上忽明忽暗变换莫测的希腊歌剧上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节目 ,时间长到连我都开始佩服太监公公的耐性和至今为止依然嘹亮的嗓音时,烛火通通被剪短了烛芯,大臣们的言论伴随着黑暗的笼罩戛然而止,铃鼓轻摇,只见一个女子身披猩红的轻纱,露脐衫灯笼裤,及腰的长发编成一股一股细碎的麻花,手腕脚腕金铃亮片夺目,美目倩兮盈盈一笑一俯身,就伴随着欢快的乐曲翩翩起舞了开来。此刻天空早已不再飘雪,然而却仍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她似乎完全不被寒冬所侵扰,轻转蛇腰,媚眼如丝,台上台下渐渐弥漫出一股醉人的香味。
是维族的旋舞!
我迟钝了很久很久,一个念头突然在我的脑海里炸裂开来,是维舞!
在秦朝这个年代,维吾尔族还是一直不开化的民族,何来的此曲此景?!
不等我凑近看清,乐曲便瞬间内终了尾声,那佳丽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中缓缓退入身后的黑暗中,渐渐消失不见。我悄悄地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的目光都吃愣得凝固在台上,便又悄悄的躬身退下席位,提起裙摆隐藏在黑暗里赶去那维族少女所下台的方向。
台上众人无一知觉,只有最高处那个一席藏青色龙袍的男子微转星眸,若有所思的遥望着远处那个拎着裙摆渐行渐远的瘦弱身影在满地昏暗的莹雪中渐渐隐入黑暗。
而这边我手拽罗裙一角吃力的向台后的方向奔去,黑暗渐渐浓郁,浓郁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我急切的张望着,却不见当初究竟是哪个方向,一阵寒风吹过,我哆嗦了一下,手臂紧紧环起跑向前方。
突然间感觉面前游戏感觉“砰!”一声闷哼,我一不小心撞到了前方的某个不明物体上,身体不由自主失去平衡的向后倒去,这时忽然有一双萦绕着清冷淡香的双臂环住我的腰,把正张牙舞爪的我和他自己掉换了位置,我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环住他的颈。又是“嘭”的一声,我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人透着微凉的怀抱里。
一阵慌乱和不期而至的紧张,我抬起头看向为自己做了“肉垫”的人,朦胧中只见他发上绾这一根白玉簪,透着清冷。
即使是如此不到半寸的距离,我仍是看不起他的容颜。而此刻如此寂静,身下这句躯体的心跳声反被衬得如此清晰。
短暂的沉默后,我连忙狼狈地站起,还未稳住脚步就连忙伸手去搀扶那人。然而那人却从容不迫地躲开了我的搀扶,站起来拂了拂身上被融雪浸湿的长衫,我虽看不清他的动作,却仍能感觉得到他向我缓缓一拱手,随后转身在满夜的寒露中欲离去。
我突然间心中一紧,上前一步唤道:“公子请留步。”
前方淡漠的脚步声一滞,一阵诡异却和谐的寂静后,正当我以为那人早已离去时,只听的一声清冽淡漠的嗓音响起:“举手之劳。”
随后那人就疾步离去,空气里留下那人的气息,是一种淡淡的疲倦和疏离,以及随风而逝的梨花雅香。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纵是相逢应不识,相逢应不识,何必相知?
我心中一凛,暗道自己怎会仅仅因为那个陌生人心中如此胡思乱想,只是忍不住再一次看向那人离去的方向,无端生出了丝丝惆怅。
唉,只苦深陷黑暗,不知去处 ,不如静候路人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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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訾雀宫中爆发出了阵阵骇人的大笑,惊起树上鸟雀无数。
“这么说你就一直站在王兄寝宫门前直到王兄带着一帮妃子大臣打着灯笼找到你?!”沐阳趴在华丽的床榻上笑得捶床。“哇靠,我说大姐你也太衰了吧?!”
我汗颜着面前前这个小女子惊人的模仿能力,自己才不过说了两三句现代词汇,就被沐阳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笑嗔道:“是很衰啊,碰上你这么个毒舌的丫头!”继而和沐阳嘻笑着在床榻上打闹戏耍。你抓抓我的头发,我挠挠你的耳窝。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在床上嬉笑怒骂的累了,便都乖乖地相对而躺,睁着明眸望向对方。
沐阳先开了口:“不过漫槿你此去便实在可惜了,你走后下一个便是夫子的节目,他可是献上了长诗,我听不全懂得,夫若你在,定可倾懂夫子的意思了。”说罢,垂下眸眼珠却滴溜溜的转,耳根红了一半,揶揄道:“夫子的诗就像他的人一样,总是不可捉摸.....”
我眼波流转,坏坏地扯出一丝笑容:“呀~原来我们小郡主早就心有所属喽~”
沐阳突然就红了脸,一脸小女儿家的姿态无法掩藏,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几缕青丝滑过她美若桃花仙的脸颊,停留在樱唇一角。
我巧然一笑,点了点沐阳的鼻尖说道:“不过你个小丫头只一天内到是折煞我了个全!我那有那么满腹经纶?”
沐阳吐了吐舌头,笑着转了转眼神道:“不如我把夫子的诗拿来让你看看,恰好我私下里向王兄讨了这诗来!”
我轻眨了一下右眼,沐阳便兴冲冲地冲着门外喊道:“紫意!嬅蝉! 去把本郡主的诗呈来!”
“诺。”门外传出轻放东西的声音。不一会,木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两个面目清秀的侍女手捧丝绸长卷莲步轻移入内。沐阳支起身子,大大咧咧的一把抓起卷轴,左手秉卷端右手轻轻拉开捆绑住卷轴的丝绸。叫嬅蝉的宫女秉烛而至,长卷在盈盈的烛光中缓缓倾泻摊开。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几行清秀隶书隽然于目,震慑着我的心。我指尖颤抖着拂过卷面,满眼的不可置信。沐阳却貌似十分满意于我此时的面部表情,吹嘘到:“这可是夫子写的,怎么样?厉害吧!虽然说夫子今日一袭白衣脏了后背,可这点小kis.完全不会影响我对他的崇敬..........”
我反复翻看着卷轴,疑惑的问沐阳:“就这些?”
沐阳同样回一个疑惑的眼神道:“对啊,就这些。”
我抬起脸望向静立于一旁的紫意,吩咐道:“请帮我拿一下笔墨。”紫意会意退下,不久就手捧着笔墨归来,我不顾周围沐阳的惊呼,把卷轴平铺于榻上,提笔便在丝卷上疾书。紫意秉着烛台弓腰,以便让大家都看得更加清晰。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知不知?
这出自于先秦的一首无名诗,我在二十一世纪时无意间在百度上看到过,就这样熟记于心间,不想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再次从沉思中走出来的我不偏不倚的撞入沐阳深邃的眼眸,沐阳的眼神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觉得莫明得像在二十一世纪时安子磬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疑惑。
直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沐阳才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垂目望向榻上的卷轴,低声吩咐嬅蝉收拾了去,一边重新躺回被褥里面,微笑着注视着我,用眼神示意我躺下睡觉,然后安心的闭上了双眸,纯净如现世里教堂里躺在圣母怀中的天使。
不知何时紫意悄悄摸进来熄了蜡烛后退去。空气中静静的飘浮着我和沐阳二人祥和醇熟的呼吸声。沐阳温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颊,睫毛在窗外月光的照射下薄薄的投射出一层扇形的阴影。
她轻声低喃着:“瑾,你定是认识他的对吗?我想他也必定认识你,不然....又如何会有你的画像?.......可是我喜欢他....你便...不要夺走他好吗.....”
说完便双手环住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左肩渐渐陷入浅眠。
凉夜如水,窗外的星空斗转星移,不时一两只寒鸦破空悲鸣,在幽蓝色的天空中划过一段悲凉的痕迹。
我缓缓睁开双眸,沐阳,为什么不可一世的你会有如此悲凉的神色。
就在刚刚那一刻,我仿佛尝到了一种孤寂的滋味。
生女莫在帝王家,繁华落尽再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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