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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憋屈（修）
千难万难啊，终于回到了白府。
月牙十分庆幸自己来得不早，不然白素贞和许仙还没嘿咻完，她不是又得无聊至死地等着姐姐出来了么。
这个许仙，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月牙趁着和白素贞共浴的机会，加紧破坏许仙本就不好的形象：“姐姐，老实人刚刚盯着我看，是不是因为我的衣服没干，所以嫌弃我邋遢啊？呜呜，他为什么这么看不惯我啊？”
才怪，她这么说只是要让白素贞知道，许仙是靠不住的，特别是一个因为她“邋遢”就嫌弃她的男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己最好。”不不不，她月牙才是最好，白素贞依靠她是最好了。
白素贞纤手挽起青丝，温水缭绕中用一双异常风流的眼斜睨她，巧笑嫣然道：“小青，我已经怀了许仙的孩子了。你看现在这个家，四个人嫌多了点，不过三个人呢就刚刚好，你，是时候去了。”说完，她施施然转身，将衣衫松松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望着飘然若飞月之仙的白素贞，的背影，月牙靠在浴池边凝眉深思，不时扶额，暗想：“我是时候该去了诶……姐姐这是想让我赶走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还是让我赶走许仙呢？”
就这样一直想到白素贞都分娩了，她才有了眉目。妖精怀孕和凡人不同，只不过才春去秋来，白素贞就已临盆在即。
在白素贞因为分娩痛得惨叫连连是，月牙在接连几个月的分析下终于开悟——白素贞和她一样对小孩子最是心软，怎么可能抛弃一个初生的婴孩儿嘛。况且如果她真想要月牙扔掉孩子，那么现在又为什么拼命着要生下孩子呢，打掉不就行了，简单干脆，何必多此一举？
那么该死的人就是……
嘿嘿看向许仙，月牙暗道：“既然是姐姐想要你离开，我可不能不听话，你要怪要恨可别对我啊！嗯，不对不对，娘亲赶跑爹爹可不好，以后小小白知道了会恨姐姐的，那你还是恨我好了。”
可是她还是不敢杀人，还好听许仙说过什么哀大莫过于心死，看他一脸认真应该不是用来坑她的话。哎哟真是有才，灵感就是这么来的，现在就让他的心去死吧。要是许仙知道因为自己装深沉扮神情的一句话，却给月牙一个赶他滚蛋的灵感，恐怕他连掐死自个儿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没机会掐死自个儿了，很显然许仙看到对他情有独钟的白素贞举剑刺入小腹时，他的心的确就死了，而且还碎成了一块块血淋淋的碎肉。心已碎了，许仙，也没了活下去的理由。
出乎意料！
月牙再次石化，她结结巴巴，不可置信道：“怎么的，怎么又死了啊……啊？”
只刺了许仙的小腹而已，怎么就死了呢？月牙有心向天喊冤，不知道上天听不听得见啊，可别不问青红皂白就放个雷劈了她啊。
就在她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天谴已至，不过不是炸雷那么毁人不倦的极品。
这次是个……从天而降的金钵！金钵好像从空气里钻出来一样突然就把她打飞在地，她还没来得及喊痛，一个庞然大物骤然出现，把她和她的哀嚎统统罩在里面。顷刻间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和地接合，不到天崩地裂，就没有希望再次重启。
法海合掌，他本来已经被青蛇触动，对妖精有了几分好感，结果妖始终是妖，恶性不改害人性命。所以他果断出手，将雷峰塔移来，终于把妖孽镇在雷峰塔下。
为塔附上向佛求来的无上法咒，法海沉吟：“妖就是妖，纵使幻化成人，依旧难去妖性。白蛇歹心杀人，我今为善除妖，将白蛇镇于雷锋塔下，不到蛇妖终日念佛，以诚心感动西天诸佛，使得西湖水干，雷峰塔倒，它就永世不得翻身，不得再入人间为祸。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刚把符咒贴于塔身，不料耳旁却再度响起白蛇的声音。
“小青！小青你怎么这么傻啊？执意来人间的是我，与人纠缠是我，违逆天道的是我，该被关进去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替我受苦啊！”这么顽皮的小青，怎么忍受这无止尽的寂寞！白素贞一想到小青以后只能独自一个人在塔里蹉跎光阴，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着痛。
一滴清泪，顺着她妖娆的脸颊滑下，跌落红尘，隐入凡世。她在月牙面前流过泪，因为怀了许仙的孩子，就宣告了和月牙的情分走到尽头，当时月牙还硬要学她哭，可是没能成功。那时月牙天真地问她为什么流泪，她对月牙说：“当你对什么事都能牢牢把握，自以为赢定的时候，又怎么会哭呢？”两次，两次落泪都是因为月牙，只因为白素贞在乎，只因为白素贞她无法确定怎么做才是对月牙好。只是这一次，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月牙被关，许仙死了……或者，她从来没有赢过。
白素贞神伤的模样落入法海眼里，他想起青蛇懵懂无知又不懂人间情爱，哪里能流眼泪？难道现在在塔里的，真是青蛇而非白蛇？他震惊地看着自己双手，这一瞬间，一向淡看人世的法海眼里毫不避讳地流露出心疼。
“我的傻青儿啊……”白素贞看着已被佛光笼罩的雷峰塔，仿佛要透过塔身把眸光投到月牙身上。她眼角流过一颗晶莹的泪，却强笑道：“傻青儿，我对许仙以身相许，等他百年归去不过短短几十年。而我和你，才是不管人世沧桑，万世不离啊。也罢，既然你被关入雷峰塔，我便在这西湖底守候，白素贞和青儿，总归命运交缠。从最初到最后，我和你始终两两相望，人世沧桑，任凭我们地久天长。”
吃准了法海身为出家人当慈悲为怀的白素贞转身，把孩子交到他手中托他照顾，便化作一阵白眼消失在静美的湖面。
偌大苍穹，好像只剩下法海一个人，和他怀中呱呱哭个不停的孩子。法海回头看过水影茫茫，却想起昨日方丈师傅圆寂前的那句话：“你因青蛇一时善念方能出世，又得她佛赠灵珠方得灵根，算来，你是一世受她福泽，偏偏你又执着与此，便将一生与她纠缠。法海，有时候人、佛、妖、魔不过一念之间，还需珍惜当下，无愧于心。成佛成佛，随心而动，随意而发，尽种善根，时候到了，自然成佛。”
想起那缕不再自由的青纱，法海原本无比刚毅的眸光变得柔和：“青蛇，你曾经问过我情是何物，直到上一刻我也无法回答，可现在我懂了。你痴守着白素贞，虽不懂人间情爱，难道这莫不是另一种我们人也无法言明的情吗？我一生说佛，始终无欲无爱，可是不曾拿起，以何放下，无法爱人，如何大爱于人？何谓情字？唯心而已。心欲方动，情根生矣。是我失手关你入塔，那，就让我在这里，古塔青山，与你相伴。青儿，这一刻，我从心而爱，无愧，于心了。”
可是，白素贞和法海都不知道，他们最心爱的小青此刻却趴在蒲团上，悲怆泪流成两行。
此时此景，正是——塔外一人一蛇顿悟心伤，塔里月牙拼命地挠墙，还大喊着冤枉。只有她莫名其妙被当做白素贞关了起来，吃了一嘴灰以后，却阴错阳差换得两份真心永世不改。
月牙欲哭无泪，白素贞最终是没被关入雷峰塔，可是她在这个世界却彻底沦为劳改犯！还是那种山无棱天地合都无法获释，只能天天念佛，将自己无限的青春尽数献给佛教事业的劳改犯！
谢幕：
表示咖啡还算满意，因为月牙最后被锁进雷峰塔，这稍稍抹平了对月牙勾引法海这等“劣行”的怒火。
后记：
回到死神殿，穹墨仍是一身黑衣，不顾化妆化得极为怂人的陆判来串门，他皱着剑板着俊脸，一字一句警告月牙道：“你要是再不安分，再劳我跟着穿越保你不被侵犯的话，我就撕毁契约，你以后都别想实现愿望了！”要是她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被他设计，还在和别人那啥的时候被人看得精光，不知道他会不会被挫骨扬灰啊。
月牙很无辜，月牙很憋屈，所以她提醒他：“什么侵犯啊？顶多就算是一场梦而已，侵不侵犯有什么？而且，我可好心提醒你唷，你要是不守契约，可是会被天道按违约罪处理哦，那时候你可比我惨多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却让陆判硬是从中猜出了些什么，他故意瞪大的眼睛滴滴转，一脸了悟道：“穹墨，这么说你终于找到机会和月牙定契约了呀，是要帮她换回人身吗？亏我花了这么多心思才把月牙由修罗道转到畜生道，结果你一来，几次免费异世游就完事了！穹墨我算服了你了，不愧是人界混过的。果然千夏还是没你精，不然当初也不必为你把月牙也连累得堕入修罗道，虽……”
“于是她马上就能恢复人身了。而你，在我们面前也不必瞪眼假扮凶恶了，你故意涂红的脸背后长的什么妖媚样，恐怕在这里的我们都很清楚。”缓缓吐气，穹墨转向月牙，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你要清楚一件事，我被革职了，你也没好处。”
月牙不满地喵了一声，继续为自己争取权利：“有没有搞错啊！不同的空间里的角色只是我不同的分身而已，就算真被侵犯，也不会影响我的本体甚至其他空间的我啊。每一次穿越，认真起来顶了天也就是梦一场而已，几个梦一做我不还得醒来啊？你为什么处处都要管一管，难道人集体长生了、不死了，你都不需要工作了吗？”笑话，一个人类女孩儿能把堂堂死神整成这样？分明是穹墨奈不住寂寞了，想去泡妞吧！是逮住机会了，逮住机会风流去了！
“哦！”捋捋幻化出来遮住原本英俊嫩滑的脸的胡子，陆判怪笑道：“呵呵，小月牙不用管他，你该怎么来还怎么来，要不你就不干了看他怎么办！”
穹墨挑眉，不畏不惧道：“敬爱的陆判大人，您很久没能练手，于是，你是皮痒了吧？”话没说完，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许久之后，惊闻半空一声惨叫，声音飘渺不清，可那分明是陆判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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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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