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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禾平
夏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快速切换着电视频道,从青春偶像到科学探索,没有一个节目让他看得下去。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规律转动,夏花瞥了一眼,索性按关了电视跷起二郎腿。在一边一直暗地里看着他的夏锁叹口气,走到夏花的背后抱住脖颈,将脸埋进他的颈窝,“夏花哥在生气?”
……
夏花缄默不语,伸手将紧缠着自己的夏锁从身边拉开,思考半晌终是起身走到玄关,“我想,我还是去一趟,你留在家里。”
“你知道我就是不想你一个人去才那样跟他说的!”夏锁扬高了声调,转身尾随夏花而后,却被夏花抬手拦住,淡然瞥了一眼任家的方向,“其实换做我,或许也会跟顾曦年做一样的决定……我们这一类人,是最了解彼此的,我不想让他为难,他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哥……”夏锁声音渐渐低下去,扯出一丝苦笑,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下去。夏花并没有注意到夏锁的神情,大致地交代一下便出了门。
面前的门被夏花碰地一声关掉,夏锁轻轻抚摸着即便是盛夏也一如既往冰凉的金属防盗门,轻声说出了刚才隐藏在沉默中的话,“但是你知道吗,最懂你的人,是我夏锁……”夏锁自嘲地笑了笑,看着手上多出来的一个猩红色的古怪印记,如果此时夏花对着镜子仔细观察颈窝处,便会发现一个相同的印记,“不过正因为懂夏花哥,才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你也不会信呢……”
夏锁回身趴在夏花方才坐过的位置,深抱住那个被夏花用过而留下褶皱的靠垫,不厌其烦地嗅着上面残余体温的热度。他舔了舔手背上的猩红,在津液的润泽下,竟然淡淡地泛着金色光泽,族人面前想来张扬跋扈的夏锁只有遇到与夏花相关的事时,神情才会柔和起来,他自言自语地喃喃,“我会保护你哦……”
“我不知道什么是左之神,能给我解释下吗?”顾曦年扫了一眼坐在远处轻轻端起茶杯的任禾平,多年来一个人生活惯了的他,已然练就成一翻情感不外露的老练。
任禾平摆手笑了笑,“我不过是无意间得知了一些消息,如果弄错了也别放心上……”
“可是我偏偏来了兴趣,我不是顾家人,所以不必顾虑,说不定能帮你打探些消息。”
“那也好,换间偏房再说吧。我准备些东西,你们去那边坐着等就好。我们任家倒也是急需帮手呢。”
任禾平话音刚落,仆人马上就开了房门,在前方为顾曦年尹长安二人带路进了一间地势较为偏僻的房间,入眼的是惨白的墙壁和简单的木门。然而房间内部并不如外部看上去那样萧条,其实与其说是不萧条,倒不如用富丽堂皇这样的词形容更加得当。金光乍现的墙壁上错落有致的镶嵌着翡翠,细致柔滑的兽皮沙发黑润得极有光泽,考究典雅的长桌上盛着三杯方才沏好的茶。已然在内等候的仆人垂着头恭敬地退在一旁,随时听后发令。这一反差着实让人叹服那隐藏在平庸之下那神秘莫测的华贵。顾曦年率先在引领下进了这间房,却发现尹长安怔怔地站在门口,他牵起尹长安的手欲强行将他带进里屋,却被尹长安刻意抓紧。顾曦年觉察到尹长安的异样,也谨慎起来重新审视了一遍那间房。依旧贵气逼人,却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萦绕着。顾曦年发现,那种深切不安感觉的源头,正是那枚尹长安交托给他的指环……
“少主要我带您二位入座。”觉察到异样的仆人小心翼翼地提醒站定在门口的二人。顾曦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刚欲开口反而被尹长安拉进房间坐下。尹长安神色凝重起来,不动声色地将顾曦年的手攥紧。很快门口便传来脚步的声音,任禾平抱着几卷灰皮的古老书卷走到二人面前。
“这间房子挺特别。”顾曦年试探性道。
“我第一次来这时也说过一样的话。”任禾平表情柔和起来,打趣道,“我还说这间破屋子装修这么好真浪费,族里的长辈都恨铁不成钢地吹胡子瞪眼。”
尹长安玩味地勾唇笑,一副听故事心不在焉的样子,“那他们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们说这是先辈大人特意布置的房间,有着特殊用途,但是谁也不知道。见这房间偏僻,又有老祖宗的庇护,就被作用最高机密的会议所……但谁知道是真是假呢。”任禾平发现所谈论的话题已经偏题了,便很快回归正事,将书卷放在那两人面前,“这里记录了一些关于左之神与右之神的传说故事。”
顾曦年粗略翻阅了一下,发现里面所讲的与尹长安告诉自己的大尽相同,本来已经无心看下去,他却突然被一行字吸引住了:
幻林密地,月光会让一切显形,塔楼禁锢左之神□□的枷锁等待着血的祭奠。
月光会让一切显形……这句话正是顾曦年那晚见到尹长安时,听得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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