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月落无声

　　“王兄……”

　　戢武回头，“王妹。”

　　“今年的四魌武会，你会去么……”湘灵眼中满是期待地问。

　　“吾无时间。”戢武看着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妹妹，先前为雅狄王担心的心情稍稍放松。

　　“那……”湘灵有些失望，但接着又羞涩地小声说，“王兄，你说，楔子他……会不会去呢？”

　　“吾不清楚。”楔子？他对这个人有一些印象，自称游历四界的书生。看湘灵的表情，分明不是去看武会，他们又是如何认识……

　　四魌武会的比试遵从以武会友、点到即止的规则，地点在慈光之塔境内一处山林之中。与碎岛不同，慈光之塔境内日光充足，多险峻的高山，绕山而行的河流水流湍急，遇瀑布更有如万钧之势，十分壮观。

　　一袭白衣悄然出现在一处相对平缓的溪流边。慢慢解开发饰，面容沉静的女子将金发浸入水中，一时间只闻溪水叮咚，四野宁谧。她缓缓抚过长发，黑色的眼眸有如深潭。上一次穿成这样是什么时候？她仔细回想，发现作为戢武之外的身份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

　　“轰！”突闻一声巨响，一道指风疾速打入溪中，溅起丈高的浪花，飞石走壁。她皱眉，看到不远处立着一个男子，银发半遮的面孔如名匠雕成。反掌一推，更高的浪盖过身影。她有些愤愤，挥袖离开，慈光之塔莫非并不如传说中的极重礼教？

　　却也未细加分辨这愤懑是被打扰的不悦还是被唐突的惊讶。

　　接着，发生了两件大事。
　　代表慈光之塔出战的剑之初弃战而走，雅狄王直接得胜。
　　获胜的雅狄王在武会之后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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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之初发现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在瀑布前，他正以指气调息，却不想指气扫过，唐突了下游一位洗发的女子。

　　惊鸿一瞥，却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容颜。他不曾在慈光之塔见过那样的装扮，那女子眉眼透着英挺，也不带一丝火宅佛狱的妖媚之气。想来是来自诗意天城或者杀戮碎岛。

　　杀戮碎岛……一个他年幼之时不愿提起的地方。
　　他的记忆中，每当提及和杀戮碎岛有关的事物，母亲的脸色总会变得很差。“我的父亲是杀戮碎岛的人么？”他好似看出端倪，年幼的心中懵懵懂懂，只知自己没有父亲，原来父亲是在另一个地方。

　　母亲闭口不语，手攒成一团。看着母亲瘦削的身体，他又觉得后悔问及父亲。

　　“小妹，大哥此次是接你回去。”华服男子执过母亲的手，母亲另一只手紧紧抱着他。
　　“初儿是我的孩子。”
　　“小妹，同我回去。”华服男子口气不容置喙，另有两人上前把他从母亲怀里抱走。

　　“你不能……无衣，你不能！”母亲哭了，可是华服男子恍若未闻地把她拉走，“小妹，回去，你现在这样，对谁都无好处。让初儿跟着你，连饭都吃不上，何时才能匹配他的父亲？”
　　剑之初看到母亲一抖，泪滴大颗大颗地从脸颊滑落。

　　他挣扎着，想伸手抹去那些泪水，但母亲还是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先生如何才能让我见母亲？”
　　“师尹吩咐了，要想见即鹿夫人，除非剑之初你夺下四魌武会之冠。”对方有些得意地说，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妄想和师尹谈条件，实在是蚍蜉撼树。

　　无衣师尹说，母亲生活的很好。
　　按例你是应当被处斩的，看在即鹿的面上饶你一命。

　　无衣师尹似乎是个很精明的人，记得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但是对于他自己说的话，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解释。刚刚和母亲分开的剑之初以为师尹打算让自己跟着他，或者找一个人家打发了，结果自己被遗忘，彻底成为一个孤儿。

　　还不如跟着母亲。不过剑之初慢慢懂得沉默和接受。

　　重视礼教如慈光之塔，能容忍名门闺秀带回一个不知和谁生的孩子，似乎已经是莫大的恩惠。
　　当然，至少表面上，他是对此毕恭毕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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