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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7】衣袂临风·伍·捣药
第一轮的八日过得倒也快,除开看看被苏明渐点名的那几位的比赛,也就是琢磨尹怀与故音的手法了。
为此,除了去彻地台多找找同类武器的人看几眼,镇天广场也没少去——不过完全没见过尹怀,故音倒是看见过一次。只是故音不意随便出手的模样,到头来也就见他切磋两回,而且依然只是武技对拼而已。
要不是不愿让弟妹知道自己的行动,只怕自己早就写信请槐过来问问了。
就在这种焦虑中,谢长袂还不忘时不时来“折腾”一下自己,虽然长进可见,但也确实够受罪——尤其是这人下手颇重,为了恢复精力,自己不得不经常睡到大中午。
这回湛灵桦又狠狠睡了一觉,不过好在此番伤得不重,倒是比之前早醒了一个时辰。此时已是第二轮比赛的首日,谢长袂也不知往何处去了,自知自己第二轮比赛在第二日,湛灵桦也就悠然下床拾掇一番,准备下午再去看看尹怀他们的表演。
依然是选择了围栏外的位置近距离观察,不过到了快要开场的时间依然不见谢长袂。湛灵桦有些奇怪,按照谢长袂的性子,不应该会缺席这种场合才对,甚至之前洛清笛和牧怀瑾在同一天比赛,都还赶场子换组别看呢。
不过也可能等今天第七场轮到他们的时候才来吧,虽然感觉这也不是他的作风……
湛灵桦也没太纠结,只是默默看着眼下面前的两队人打得你来我往;不过瑕疵颇多,湛灵桦也就身子靠在椅子上、胳膊撑着头随意看看权当打发时间了。
“大人来得真早。”
场面过于无趣,湛灵桦看得昏昏欲睡,听见一个声音说着这么句话的时候,完全没觉得这是对自己说的。
直到对方凑近,疑惑的声音快到耳边的时候,湛灵桦才发觉不对,猛地惊醒扭过了头。
来人的确不是谢长袂,自己并没有听错,不过也不算不认识——景南。
考虑到也被苏明渐点名,第一轮时便去乾组观战过,也就眼熟了这人,不过也只是眼熟尔,并没有其他交流。
现在对方搭话,湛灵桦虽迟钝了些,也赶忙应声:“景先生有什么事吗?”
“大人还记得晚辈,甚是荣幸。”
“毕竟是要格外关注的对手嘛。”
“过誉了,晚辈也只是被带来,唔……对,见世面。”
“也就是说,先生并不是以拿奖励为目的的了?”
“那是自然。”景南微微有些惊奇,“晚辈也不过是初来此地,可不敢说自己能拿排名。”
照他这说法,自己颇有些好高骛远之感。湛灵桦这么想着,却是道:“不过先生很是认真,还专程来这边做准备工作。”
景南立刻会意,苦笑着答:“那不过是师父的要求,要晚辈多看看学学……其实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如果没人总在耳边唠唠叨叨的话。”
“是说傅前辈?”
“那不然还有谁?”
景南似乎是终于找到个人倒苦水的模样,漫不经心地看着场内的赛况,嘴倒是没停:“平时在岛上也不经常见他,加上打得过我的人也没几个,也就没人唠叨我。这回倒好,高手遍地,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于是他可算找到机会一见我就让我去钻研这个研究那个,还有和各路人打架,时不时自己也来揍我一顿……现在我自己一个人跑来看看比赛,已经是难得的消遣了,至少落个清净。”
这么一对比,湛灵桦觉得自己还算走运……不过就目标而言,还是不用拼奖励比较悠游自在啊。然而,自己还是景南这个年龄的时候,那可能还是他走运些。
思及此处,湛灵桦不自觉轻叹口气,景南听得自然问:“大人为什么叹气?反正也不是等着看这场,就不用那么高要求啦。”
他仿佛自说自话般,湛灵桦也正好不必解释,顺着话说下去:“来看尹怀的?”
“自然。明日还得看您的呢。”
“这……”
湛灵桦脸红。自己这两把刷子,还有人专门来看的吗!希望他们多把目光放在谢长袂身上……
还好景南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继续道:“不过从路数看,我们差别太大,单纯看不如直接上手。”
一听要上手,这就在自己计划外了,湛灵桦下意识立刻捞个人顶上:“那尹怀他们呢?”
“那就除了打打,也很值得看看了。”景南一反方才有些不着四六的模样,一本正经解释:“大人应该知晓,令弟的判官笔法多和点穴截脉有关,实际上百草堂用作武器的药杵虽可做短棍来看待,但多少也与此有关,可能这算是堂内特色吧。于是我们也经常捣人穴位啊经脉啊,不过杵又比笔和针钝很多,效果嘛也就次一些,但有点额外效用总是好的。尹怀他们用针么,也与此相关,那看看他们喜欢扎哪就也可以参考参考了。”
“原来如此。”这内容倒未曾耳闻,药杵可已经不能用小众来形容了,大概只能算另类。突然收获了百草堂用杵的习惯,益处很大,不过这也有了个新的问题,湛灵桦也干脆直白:“告诉我不会影响你们吗?”
“啊?”景南不明所以,难得扭过头看着对方。
“我们多少有些竞争关系?”
“哈,这个啊。”对方不以为意,又转回去继续看着场内一边答道,“就算我不说,大人也会发现的,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且这也不过是交流的一部分,不被针对要提升也会慢一些,那和我目的相悖了;再加上,这也不是拼命,多少还是会有所保留的。”
“这么一说,这有出过意外吗?”
“那还是有的,比如争夺云起丹的时候,为了仙化拼命的人那还真是不少,于是就算袁词柳她们竭力阻止,也还真出人命了。”
“那倒是不奇怪。”
“不过这竹箫不至拼命,对多数人来说如此。”
“……嗯。”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景南是个自来熟的,湛灵桦聊起来也是惬意得很,话题甚至一度跑偏到白虎堂与百草堂的部门划分以及制度差异上。不过景南显然在这种事上有些晕头转向,干脆自暴自弃表示那不是自己职责范围,自己所司只不过是百草堂的杵而已。
这个形容让湛灵桦都一时没回过味来,旋即明白是指武力部门。这么一说,也理解他为何会到这里来提高水平,再就是被傅凝霜不断督促了。
不觉这一场地的第六场打完,尹怀与故音也早已在旁等候,湛灵桦依然没见谢长袂的人影儿,不住左顾右盼。
“找谢前辈?”景南自是发现了湛灵桦的异动。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见对方如此说,湛灵桦也不再观望,端坐身子应声,“看来有什么事情。”
“说不定在镇天广场打打杀杀呢。”景南笑着道,“机会难得,师父也泡在广场上。”
“我倒是看见过傅前辈,不过感觉他并没有点穴手法。”
“杀鸡焉用牛刀,要不大人去试试,他大概会用上?”
考虑到谢长袂对傅凝霜的印象,湛灵桦轻轻摆了下头,有些不认同这个观点。当然另一个角度来说,自己还真没这个魄力去挑战。
“还是先看吧,说不定谢前辈已经觉得不用再看了呢。”景南随口安抚。
这话湛灵桦自是一笑了之,如果真是如此,谢长袂也不必如临大敌了。场上已经开战,湛灵桦也没多话,随之加入到了认真观战的行列。
和第一轮一样,依旧是尹怀拦人、故音单挑,让故音锻炼的意图极度明显。这种做法令身旁的景南嗤之以鼻,脸色都难看不少;湛灵桦自是理解,第一轮的时候傅凝霜也是如此对他。这么一来,湛灵桦开始猜想,会不会明日谢长袂对自己也来这一套……
不过从目前观察来看,前两轮的水分还是很大,真让自己单打独斗可能也不是不行。
景南还在边上嘀嘀咕咕,湛灵桦细听之下,似乎是一些穴位名;但场上故音并没有封脉手法,只是纯粹的武力压制,甚至疗伤这种事都没发生过。
“(此处应有一句骂人的话)倒是扎啊!明明能刺肩井穴的!放水拖着有意思嘛!”
景南突然暴起,直接就是吼的。虽然因为结界缘故,内里并不能听见外部声音;但显然尹怀和故音这么搞,在景南看来比赛悬念没有也就罢了,甚至毫无技术含量,以至他实在忍不住发泄情绪。
湛灵桦则是试图代入对手的角色,但故音的对手在自己看来也是破绽百出,完全没法思考变招了。
“大人,要不我们去广场切磋一下吧。”景南忽地对湛灵桦说,语气还有些忿忿。
“啊?”
“这看着也没什么意思啊。”
“嗯,这倒也是……”
“大人怎么很惊讶的样子?这场确实不好看啊,袁大人都懒得解说就能看出来了。”
“倒不是这个……只是这么多天了,先生还是第一个向在下邀战的人。”
这倒是实情。虽然湛灵桦有些没底气、基本不会主动请战,但若是有人邀约,自己也是会硬着头皮上的;只不过这十几天确实没有人找过自己,就算自己在镇天广场如他人一般都在观望亦是如此。
景南苦笑:“就晚辈所知,一部分人觉得和大人切磋有些欺负人,于是不意如此。实际上,那部分里的多数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而已,不然输给大人会觉得有些难看?”
“这样的吗?”湛灵桦属实意外,“虽然我是残疾没错,但这想法也是没想到。”
“可能是觉得,大人主要是依靠修为的压制吧。”景南无奈摊手,“于是在结界内,便毫无优势了。”
“为何先生想来和我切磋呢?”
景南笑笑:“晚辈是明白大人的能力的,何况既然在镇天坛,交友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这样。而且就算输给‘七宿’,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就算’,吗?”湛灵桦感觉自己被挑起了一丝战意,这对自己还是极少的情况,“不过也感谢对在下能力的认可,这便出发吧。”
湛灵桦虽有些战意,不过更多的还是当做练习。加上自己的目的是竹箫,那和乾组高手对擂也是迟早的事——景南和傅凝霜坐镇乾组,解决尹怀之后必然要面对——眼下也算是摸一下对方的底细。
二人并排直接就去了广场,也不多话就摆好了架势。
考虑到不是与谢长袂的切磋练习,湛灵桦也就没有仅使用治愈系的打算,而是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景南则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拿出了自己的石杵来。那药杵约有十几尺长,由细到粗,除开中间下凹便于手握,乍一看还真像一根削了尖的笋,湛灵桦光看着就直皱眉——总觉相当笨重。
不过景南使起来完全没这种感觉,跃到自己身前也不过眨眼的功夫,接着一杵就险些捣中了右肩,然后就看见椅背被捣了个窟窿。
“这有能修椅子的吗?”湛灵桦失声嚷着,手上动作也没耽搁,立刻拨动琴弦发起反击——至少先迫开此人。
景南针对波动,瞬间做出判断,闪开了较强的三道攻击、药杵迎上偏弱的那道音律,直接顶开复又上前试图近身。
这一情况湛灵桦也已见怪不怪,在与谢长袂的战斗中,处理这种攻势对他也不过是喝口茶一般,因而自有后手。此番她没再后撤,而是直接拨弦迎上,高低音几是瞬间奏出;湛灵桦这般应对倒在意料之外,景南已经判出进攻无法躲避,立刻试图尽量规避些许,同时考虑到对方距离极近,也没犹豫、直接挥杵。
湛灵桦也已看出交换的成分,既然避无可避,便稍稍侧身,那杵便直接敲在了自己的右大腿上。仿佛听见了些许骨头裂开的声音,不过自己下半身并无魂魄,因而也没有疼痛感。
倒是景南为了这一击付出了相对多一些的代价,眯着眼看时,他的左肩被割出了两个口子、正洇洇渗血。
“嚯,大人不兼任进攻手也有些浪费啊。”
景南忍不住调侃,人也后退几步,余光瞥了眼伤口,随后眼见流血稍微少了些许。由于已知其不擅治愈系,那伤口的处理看来也只能到此为止,紧接着便见景南再度冲前,湛灵桦立刻拨弦阻挡,一边准备躲闪。
不过景南好歹也是百草堂的精英,瞬间已经权衡完毕,挥杵硬顶音律、生生破开通路,看出湛灵桦闪避的意向,直接堵住了对方的去路,又是一杵下去。
左肩距离耳朵就近得多,这回湛灵桦实实在在听见了骨骼裂开的声音,好在自己方才用灵力震开了些许力道,这伤虽然疼痛,但还可以忽略掉。
只是就在这吃痛的功夫,景南补上一杵、向下捣在了胳膊上。
这下是不得不管了。湛灵桦赶忙起奏自愈了这处骨折伤,猛地扫过琴弦,强行将景南迫开、拉开了距离。
“大人这样消耗太大了。”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耳朵,景南听得立刻跳出圈子,湛灵桦见状猛一回头,看见了一个与景南同样服色、但衣饰复杂些许的人,提着约四尺长的木箱正向自己这边走来,那边景南早已笑着大喊出声:“哟陌桑哥。”
是了,此前开坛的时候陌桑也有出面,这才留有印象。
“你这可是找了个好对手。”陌桑对景南笑笑,人还是往湛灵桦的方向走去。
“不过你今天回来真早。”景南跑跑跳跳到了二人身边。
“第二轮而已,没什么要处理的,不就下值了。”陌桑说着,一边给景南愈合了肩上的伤口。
“下什么值,你是被请过来帮忙的,又不是打工干活的。”
这么一说,湛灵桦有些好奇袁词柳与陌桑的交情了,但想了想还是没问,安心围观二人聊天。
那边陌桑只是笑笑,又回过头对湛灵桦道:“大人消耗太大了,当然晚辈只是针对治愈系来说。”
“很大吗?”湛灵桦很是没底。此前和谢长袂切磋时,自己已经在有意控制消耗、甚至忍痛忽略大量自觉无关紧要的伤势,只为节省灵力、多撑一刻,并且自认这件事上已经有所进步,未曾想还会被评价为“太大”。
“其实在众多参赛人中,大人水平在中上、甚至是上,包括控制消耗的水平也是。”陌桑谨慎点评着,“如果不是巽组有尹怀他们搅局,以大人的实力,就算不与谢前辈一同,要打进组前列也不算太难。”
“所以是因为尹怀与故音,这个还是太大了吗?”
“嗯,虽然晚辈以自身为准可能苛刻了些,不过对标他们的话,大人也差多了些。”
“嗯?”湛灵桦有些不解。
景南则颇自豪的模样,对她解释道:“陌桑哥可以说是天选之人,治愈系天赋异禀,虽然才而立之年,但就治愈系法术而言,就算是仙人能比他强的也并不多。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堂主之一呢。”
“吹过头了!”陌桑脸颊通红。
“嘿嘿——”景南嬉皮笑脸。
“原来如此……”湛灵桦托腮嘀咕,转而询问,“那么在下想请教一下,差距大概有多大呢?”
“这个嘛……”
陌桑放下了手中的药箱,仔细打量起面前的湛灵桦和景南,令湛灵桦颇为不解。最终他点了点湛灵桦的左肩,问:“记得大人左肩被敲,并未用法术治愈?”
湛灵桦点了点头:“是的,这疼痛还能忍受,虽然可能有些骨裂,但一时不会影响我扶琴,便没去理会。”
“这都没打了,大人怎么不治愈了?”景南忍不住嚷嚷,“这迟早都要治的啊!”
“忍忍痛嘛……”面对陌桑这么个大夫,湛灵桦有些心虚起来,“适应一下痛感,毕竟比赛也会需要这样做。”
果不其然陌桑叹了口气:“不必要的疼痛还是避免吧,忍耐疼痛也是相当折磨精神的啊……”
“倒也是。”
“不过大人右腿也应该有伤的吧?”
“唔……大概也是骨裂的程度。虽然身体是完整的,但是在下双腿没有魂魄,所以并无知觉,具体什么状况也就还没去看。”
她一边说着,意欲伸手,又被左肩的伤刺激得皱了下眉。陌桑见状,直接上手发动了法术,一边道:“这里晚辈来就好,大人治愈一下腿伤我看看。”
湛灵桦领会了对方的意图,随后立即执行完毕。
“伤势近似,但晚辈用的灵力只是大人的两成。”
待湛灵桦处理结束,陌桑这般评估。
这一结论让她眉毛直接跳了两跳,这真是不愧为被评为“太大”的消耗量。陌桑接着又道:“晚辈对尹怀和故音不熟悉,这两轮他们的对手也没让他们展露出什么,不过从赛后的情况粗略估算,他们也只是需要用大人的五成。”
“那确实差得多了。”湛灵桦沉吟着,回想起刚来镇天坛时,袁词柳对自己的指点,没想到在这里,又听了一次。不得不说,这一次更为直观和震撼——且不论自己的技术差距,陌桑不逊于仙人的治愈系手法也是让人不得不评估一下灵力使用的极限在哪里。
“不过大人暂时不过多在意这个的好,”陌桑见状不住提醒,“这还是需要大量练习的,事到眼前,被扰了心绪就麻烦了。”
“话虽这么说,在下还是想做些努力。”
“唔……方才观察了一下,大人是把治愈系融进了琴音?而且低音沉缓,能让灵力逐步释放?”
“是这样。因为在下并不擅长战斗,疲于应付进攻,这样操作就能一边疗伤一边处理局面了。”
“大人思路很好,不过灵力溢出多了些。比如只是轻微伤的话,直接起奏,琴音中的灵力便浪费不少;而后如果再受伤,余音未绝,又奏一次,两股同调音会不会产生覆盖?在下对琴附灵系的治愈系就没那么多了解了。”
“唔……”湛灵桦略想一下,便领悟了对方的意思,“受教了。确实短期来看,与其从灵力的本质减少消耗,不如直接合理使用。”
“对大人有用就好。”陌桑只是笑了笑,又提起了自己的药箱,“晚辈先回去休息了,在这广场上搞不好就节外生枝。”
“赶紧走赶紧走,我还要和大人再打一会。”景南仿佛驱赶起了苍蝇。
“打什么打,”陌桑嗔笑,“大人明日就有比赛,你已经把她打伤了,湛大人再消耗精力很是不妥。”
“也是。”景南修正错误倒是快,转身就对湛灵桦拱手,“失礼了。”
湛灵桦摆摆头示意无事,一边又感谢了对方的指点。随后告别了景南与陌桑,湛灵桦赶紧回屋上床休息回复精神,毕竟明天还有比赛,若因为治愈系法术导致精神支撑不住,可就太乌龙了。
不过就是依然没见到谢长袂,也不知人去了哪里……
湛灵桦有些许不安,但考虑到明天首场比赛自己可不能太丢人,还是催促自己赶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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