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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服
孔长嬅停在原地,道:“我不会这个。”
紫贵妃暖暖和和地依偎在伽翎伊迦怀中:“是不会还是不想跳,这舞可是最衬你这种亡国奴了,狗妹,你在前面教她。”
叫“狗妹”的女子爬着过来:“奴婢领命。”
这声音……孔长嬅抬头看去,起身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起长大的平南郡主霍冬捷。
但和记忆中的娇憨艳丽不同,霍冬捷变得又黑又瘦,脸上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
“舜美人,跟着跳,总会了吧。”
霍冬捷看了孔长嬅一眼,转身对着伽翎伊迦和紫贵妃跳起动作。
她和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忠勇侯夫妇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被敌人当狗奴一样虐待至此,孔长嬅仿佛在受一场无声的绞杀,她脱下鞋袜,如同放下了最后的尊严,在伽翎伊迦面前跳这亡国之舞。
紫贵妃坐到伽翎伊迦腿上:“王君,你好热啊,人家要被你烫伤了。”
伽翎伊迦眼神转到她脸上,随意地亲上她的唇,心思还在跳舞的孔长嬅那边,那双素净洁白的赤足碾过冰屑,渐渐被寒气转出血来,一丝丝一缕缕,在冻雪中沁出朵朵凄艳的花,仿佛在悬崖边濒死的蝶,疯狂又危险。
她怎么,就是不肯服句软呢?
“这女奴是哪里来的?”
紫贵妃手指圈画着伽翎伊迦的心口:“偶然得来的玩物罢了,怎么,王君最近好上这口了。”
伽翎伊迦按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握:“别这么小气,孤今天都陪你。”
紫贵妃娇娇道:“王君,我看这舜美人跳得不够软啊,不如让她们在这里练着,臣妾那里准备了好东西,王君随妾去看看?”
伽翎伊迦看向那张冷硬倔强的脸,觉得磨磨她的心气也好,抱起怀中人:“什么好东西,要是敢骗孤,有你好果子吃。”
紫贵妃脸上浮现一抹飞红,拳头轻锤她的胸口:“王君又戏弄臣妾。”
伽翎伊迦的笑声渐渐远去,孔长嬅和霍冬捷在宫人的监视下跳到明月高升,痛得多次晕厥过去,又被一盆盆冰水泼醒,直至最后一次失去意识,彻底没了动静。
再睁开眼时,紫贵妃阴鸷的脸比任何外物都要清晰,赫然出现在眼前:
“贱人!居然还没死!”
孔长嬅稍微回神,剧痛立即如活物般从脚底猛然窜起,撕心裂肺,她向下看去,见受伤的双脚浸泡在冰凉的盐水之中,而双腿被牢牢绑在灯台上,动弹不得。
“啊唔——”她实在忍不住痛呼。
紫贵妃一巴掌扇上她的脸,见她嘴角立即渗血,又不解气地连扇了数十次。
“啪啪啪啪啪啪!”
“贱人!贱人!贱人!不过是个亡国奴,还敢来勾引王君,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跳舞!怎么耍心计!本宫今天要好好折磨你,再亲手毁了你这张狐媚脸!”
紫贵妃越说越快意,瞳孔因兴奋而放大,嘴角向上却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扭曲的弧度。
孔长嬅脸颊被打得红肿,虚弱道:“……我……可以帮你……固宠……”
紫贵妃蔑视笑道:“本宫要你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没像狗妹一样死在雪地里吗?因为只要你还有一点活的念头,九转还魂丹就能给你一线生机。”
狗妹?冬捷……孔长嬅双眸蓄泪:“我可以献给你……舜国国宝……”
紫贵妃恨得龇牙咧嘴:“你装什么可怜!你们舜匪的东西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的!你知道你吃的国宝是从哪里来的吗?”
她冰冷的长护甲深深嵌进孔长嬅的脸颊,“那是我家的!是我献给王君的!居然用在了你这个下贱坯子身上,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孔长嬅痛得想惨叫,忍着满身冷汗哆嗦道:“死生之蛊…是舜皇为我遣散后宫的原因……”
“舜皇?”紫贵妃冷笑一声,“舜美人不会以为,你们还能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吧?不会吧不会吧?”
“更何况,王君是爱我的,她说她只爱我!你这个贱人不过是一新鲜玩意,本宫才不需要用什么蛊!”
有宫女急匆匆走来,在紫贵妃耳旁低语几句。
“来人,把她扒光了扔到鳄鱼池!现在立刻!本宫要让她死无全尸!”
被□□地押到鳄鱼池时,孔长嬅迅速抢了那侍卫的刀自己跳下去。
鲜血的气息瞬间弥漫,搅动出腐肉和新土混合的气息,数条鳄鱼如离弦之箭扑上,一双双黄褐色的眼珠泄露着冰冷的杀意。
孔长嬅回想着他教她的招式,腕骨发力,刀锋破空的嘶鸣和鳄鱼喉间的低吼交缠,震的池面涟漪皱起,一刀又一刀,褐色的鳞片带着血肉在空中旋起。
只要再多撑一刻,只要再多撑一刻!
她一定要活下去!
……
伽翎伊迦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孔长嬅,如同一枝白色的雀羽,在凝滞的空气中几乎没有呼吸的起伏,长长薄薄的一片,暗夜中恍惚看不见。
她……一直这样脆弱的吗……
“你这个女人真是……”伽翎伊迦抱起她,咬牙切齿的不甘中带着几分无奈,“让孤头疼。”
紫贵妃不敢置信地看着满池死去的鳄鱼,一支支利箭精准射穿了它们的脑门,王宫上下只有一人有如此伟力:“王君,你为什么要帮她?”
伽翎伊迦怀中人隐约在玄色大氅中,被搂得稳稳当当,是美人,是犟种,是值得尊敬的战士。
“孤做事,不需和你解释。”
伽翎伊迦丝毫不在意孔长嬅身上的血污,目光在她脸上溢血的长长伤口上停留片刻,道:“紫贵妃,你许久没有回药王谷了,记得代我向谷主大人问好。”
紫贵妃睁大了眼睛:“王君、你、你要赶我走?”
黑夜之中,清冷月色洒向咸腥庭院,伽翎伊迦视线冰凉:“今天就出发。”
紫贵妃双膝一软,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她试着伸手去抓伽翎伊迦的衣袖,可那人不容忤逆的威压当头罩下,充满警示意味。
一无所获的手臂徒劳地僵在半空,天下至尊帝王的恩宠,比纸更薄,甚至风还没起,就碎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原地,久久没能起身。
孔长嬅浑身筋骨都撕裂一般的痛,尤其是脸,仿佛有人在将她的皮肤一层一层剥开,又用最尖锐的钢针反复穿插,意识如置油锅一般。
“容……与……”
她无意识地念道。
“你说什么?”有人这样问她,声音却不是她所希望的。
“你在哪里……”孔长嬅眼角沁出泪来,“我好痛……”
伽翎伊迦轻轻抚上她眼角,恶狠狠道:“现在终于知道痛了,早该让你吃这个教训。”
孔长嬅呼吸乱起来,偏头想躲,自以为费了很大的力气,实际上只有细微的移动。
好难受,想醒过来……
“老实点。”伽翎伊迦按住她,孔长嬅浑身都透着血液的颜色,薄薄的一层皮肤包在上面,真正的吹弹可破。
伽翎伊迦请来了药王谷谷主亲自为她行脱胎换骨术——从鳄鱼池出来后,孔长嬅从头到脚的伤痕咬痕断筋露骨,气息奄奄,随时有分崩离析的趋势。
药王谷谷主紫葳再三警告:“王君,此术从未成功施行过,您一定要试,就务必保证她一月之内不可动弹,往后亦不可粗暴对待,否则,她会以数十倍的痛苦死去。”
伽翎伊迦找来数十个舜国婴孩,以皮换皮,以骨换骨。又派了二十个宫人轮番照看,时时制住孔长嬅的动作,并不忘每日来教训一通:
“会喊痛啊?活该!现在知道疼了,疼就记住这滋味!”
“让你逞能,让你不服输,孤就该永远把你绑在床上。”
“给孤乖乖把药吞下去,你的骨头、你的血肉早该碎了、烂了,想自己做主,做梦!”
“舜美人,以后,你的命是孤的。没有孤的允许,你连伤都不准有。”
“……”
孔长嬅一睁眼,便见到了比声色俱厉的紫贵妃更可怕的场景——
五个宫人静静盯着自己,死鱼一般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而她浑身赤裸,各处关节都被禁锢,分毫动弹不得,宛如一块被钉死在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审视。
她张口想说话,喉咙却干涩得厉害,陌生的宫人将水蘸在她唇上,不发一言,孔长嬅在四周审视的眼神中闭上眼,希望永远不要再醒来。
可不过一会儿,伽翎伊迦便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舜美人,你醒了。”
见她还是不肯理自己,伽翎伊迦脸上的神色沉下来:“都出去。”
四周一片死寂,伽翎伊迦坐到她身边:“放心,这些看过你身子的舜匪,孤一个都不会留。”
孔长嬅睁开眼,艰难开口:“是不是……我哪天真的下了地狱,你也不会放过我。”
伽翎伊迦皱起眉头,看着那双幽梦般的眼睛:“你不会下地狱的。”
孔长嬅眼中闪过讥讽:“托你的福,我的罪孽太深了……”
伽翎伊迦道:“只要你不再抗拒孤,自然有赎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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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长嬅:暴君又不当人,忍……
伽翎伊迦:美人玉体横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