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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就在顾长离以为能继续苟着养伤时，谢九渊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这天请安后，谢九渊没走，而是拿出一个寒气四溢的玉盒。
“师尊，弟子偶得一朵‘玄冰晶莲’，于冰灵根修行或有益处，请师尊笑纳。”
顾长离：“？？？”
玄冰晶莲？比冰魄雪莲还稀罕！这小子是把宗门后山承包了吗？天天“偶得”天材地宝？
顾长离内心警铃拉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绝对是阴谋！里面是不是藏了神识烙印？还是什么慢性毒药？”
他板着脸，严厉拒绝：“此物珍贵，你自用即可。本座不需。”
谢九渊却态度坚持，理由充分：“此物性寒，弟子修为浅薄，难以承受其力。师尊神魂受损，正需此类纯净冰属灵物滋养。万望师尊收下，以免宝物蒙尘。”
话说得漂亮，眼神“诚恳”。顾长离骑虎难下。不收，显得不近人情且可疑；收下，又怕是个烫手山芋。
最终，他还是用灵力小心翼翼“接过”玉盒，冷着脸打发走了谢九渊，然后立刻让系统进行全方位扫描。
【扫描完成：玄冰晶莲（五百年份），品质上佳，无附加能量异常。】
顾长离盯着那朵晶莹剔透、散发着诱人寒气的莲花，陷入了沉思。“没毛病？他真想孝敬我？不可能！这绝对是糖衣炮弹！糖衣舔掉，炮弹藏好！”
他谨慎地把莲花封存起来，决定观察观察再说。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谢九渊仿佛打开了“孝敬师尊”的任务链，隔三差五就送东西来。
有时是几块可以用来炼制冰系法器的“寒铁精英”；有时是一小瓶据说能缓慢滋养经脉的“地脉灵乳”；甚至还有一包据说是某个秘境特产、清香提神的“凝神茶叶”……
每一样，经过系统和顾长离自己的反复检查，都确认没问题，且对他恢复有好处。
顾长离从最初的警惕，到后来的茫然，再到现在的……浑身难受。
“系统，他到底图什么？！”顾长离对着桌上那包香气扑鼻的茶叶，感觉自己要疯了，“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我懂，可我最近没打他啊！心魔秘境那次算互殴吧？而且，他这甜枣也塞得太频繁了吧？是不是想把我喂胖了好炼油？”
【目标人物行为模式异常，动机不明。建议宿主保持警惕，但可利用资源加速恢复。】系统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顾长离看着那茶叶，泡了一杯。茶香袅袅，入口清润，神魂确实感到一丝舒缓。
“好吧……糖衣先吃着，炮弹……时刻准备着扔回去。”顾长离一边喝茶一边警惕地想。
就在他渐渐习惯这种诡异的“进贡”时，新的系统任务来了。
【任务发布：挫其锋芒。请宿主于今日巳时，于玉衡峰演武场，当众以‘修炼懈怠，剑气浮躁’为由，训斥谢九渊，并‘失手’以掌心雷法诀震荡其气海，使其灵力短暂滞涩。需有五名以上弟子目睹。任务奖励：剧情点+30。失败惩罚：神魂针刺（初级）x2。】
“掌心雷？震荡气海？”顾长离头皮发麻。这玩意不像剑气那么好控制偏差，一个不好，真可能伤到根基！“系统，你这难度是不是又提升了？”
【根据宿主近期任务完成度及目标人物状态评估，适当调整任务强度。请宿主认真对待。】系统毫无感情地回答。
顾长离磨蹭到巳时，来到演武场。谢九渊正在练剑，周围果然有几个弟子在旁观。还有几个女弟子在一旁欣喜捧场。，此景惹得其他男弟子一副怨气。
“谢师弟！你好帅啊！加油呀！”
“瞎吵吵啥呢，小白脸有啥好看的，我看还不及我呢！”
“眼瞎□□里的猪当然不会懂。”
“你！”
顾长离差点笑出来，随即调整表情，拉开一旁差点吵起来的弟子们。他深吸一口气，走向谢九渊，脸色沉得像要滴水。
“谢九渊！”
众弟子面面相觑，人家好好练剑，不知道这个苛刻的师尊又要搞什么名堂。
谢九渊收剑，行礼道：“师尊。”
“你近日剑气浮躁，根基虚浮，可是觉得修为小进，便可懈怠了？！”顾长离厉声喝道，声音引得周围弟子纷纷侧目，在一旁小声议论。
“我看是他上次被谢师弟的心魔反噬，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来找茬了。”
谢九渊抬头，眼神平静：“弟子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顾长离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点到谢九渊鼻尖，“今日便让你知道，何为脚踏实地！”
说罢，他右手抬起，掌心迅速凝聚起一团噼啪作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银色雷光，这正是低阶雷法“掌心雷”。这法术声势大于威力，但用来“震荡气海”却是够了。
顾长离内心在咆哮：“对不起了徒弟！为师也是被逼的！你气海扎实点，千万别出事啊！不然我又要被这群凑热闹的弟子说成什么样了！”
他看准谢九渊胸腹之间的位置，尽量避开要害，将掌心雷推了出去！雷光闪烁，速度极快！
然而，就在雷光即将及体的瞬间，顾长离的指尖几不可查地微微一颤，原本应该直击气海穴位的雷光，轨迹发生了极其细微的偏移，同时内部凝聚的灵力也悄然散掉了一小部分。
“砰！”
一声闷响。雷光打在谢九渊左肩下方，道袍焦黑了一小块，谢九渊身体晃了晃，向后退了半步，眉头微蹙，脸色白了白，但很快站稳。
演武场一片寂静。弟子们瞪大了眼睛。
顾长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用神识去感应。还好，谢九渊的气息有些波动，灵力运转似乎略有滞涩，但绝没有伤到气海根本！更像是被电余波麻痹了一下。
他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提起心来，准备迎接谢九渊的怒火或冰冷的视线。
他绷着脸，冷哼一声：“哼，区区掌心雷都避不开！回去好好反省，稳固灵力！” 说完就想赶紧开溜。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只有他能听见的传音，如同羽毛般轻轻擦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若有似无的笑意：
“师尊……您这次雷光，是不是飘得远了。”
顾长离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骤缩，霍然回头！内心却在颤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认为我一定会击中他要害吗？
只见谢九渊正抬手拂去肩头焦黑的痕迹，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抬眼望来。四目相接，谢九渊的嘴角似乎极快地向上弯了一下，那眼神清亮，却仿佛洞悉了一切，带着一种……看戏般的了然。
顾长离如遭雷击，这可比掌心雷厉害多了。他瞬间僵在原地，血液倒流，耳边嗡嗡作响。
飘得有点远……
飘得有点远……
他知道了！他果然早就知道了！他知道我在放水！他在看我演戏！他甚至点评我的演技！
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恐慌席卷了顾长离。他感觉自己像个在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而唯一的观众早已看透了所有把戏，却依旧坐在台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的窘迫。
“系统……” 顾长离在脑海里发出虚弱的声音，“我觉得……我可能早就暴露了……”
而谢九渊，已经收回了目光，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他再次躬身一礼，然后转身，步履平稳地离开了演武场。
只留下顾长离一人，在众弟子疑惑的目光中，凌乱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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