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也算是一语成谶
萧几望支支吾吾：“我，我不想打扰师兄。师兄这几日……en……”
谢弈这些天的异常都被萧几望看在眼中。
每夜早早熄掉的灯，出现时一脸困倦，无缘无故的叹气，还有时不时的胡言乱语。萧几望不明白谢弈怎么了，也不知如何能帮到他，只尽可能的不给谢弈添麻烦。
今日也是如此，他本想将问题攒到最后一起问，少去打扰谢弈几次。
一想到自己这些天的“壮举”都被萧几望看到，谢弈面色发窘，轻咳好几声，试图挽回岌岌可危的形象：“只是个意外，你师兄我没那么脆弱。有什么直接过来问就好。”
萧几望见他坚持，犹豫着挪到谢弈身旁，指着书页中一句：“这句，呼吸寻周天，灵气初聚始。这几日我试着按心诀打坐调息，运转灵力，可……一直找不到要领。”
谢弈想起昨日听过的章节中提到的萧几望修炼方式，一点不觉得意外。这种心诀能适用于绝大多数人，但像萧几望这种光是呼吸就能自行引气入体的主角，循规蹈矩反倒浪费了他的天赋。
“第一件事。”谢弈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心诀合起，从萧几望手指抽出放在石桌上，“把这些都丢到一边。你既能自行引气入体，也无需拘泥于此。”
谢弈伸手，纤长手指扣住萧几望细瘦手腕。
萧几望被谢弈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身子瑟缩了下，呼吸微促，流露出无措。
“别动。”谢弈褪去不着调，正色，“感受我的灵力。”
谢弈灵力从指尖溢出，顺着萧几望手腕进入他体内。
萧几望只觉原本吸纳不得要领的灵力，被看不见的丝线牵引着流转于全身脉络。他闭目顺着灵力吐纳。再睁开眼时，萧几望吐出一口浊气，眉眼藏不住的笑意。
谢弈收回手，支着扇子：“怎么样？这比那些文绉绉的文字好懂吧。”
“嗯！”萧几望脸颊泛红，带着难掩的雀跃。看得谢弈手痒，忍不住抬手揉了下萧几望的脑袋。
“记住今日的感觉，日后吸纳外界灵力也需如此。”谢弈意犹未尽地收回手，见萧几望攥着衣角欲言又止，开口询问，“还有别的问题？”
萧几望犹豫开口：“师兄为何会唤我十四。”
这个问题萧几望也曾问过婆婆。婆婆只是笑着回答他：“因为月亮啊。阿婆希望十四能得到圆满。”
那时萧几望听得懵懂，但望着婆婆的笑容没再追问，只依偎在婆婆膝头：“那我的圆满全都给阿婆。”
婆婆点点他的额头：“你啊……”
那时他只觉得日头还长，早晚有一日能弄明白。
可现在却再没了追问的机会。
“嗯？”谢弈手中动作一顿，“因为月相。”
原文提到婆婆捡到萧几望那日是农历八月十四。婆婆借着月光清辉，抱着襁褓中萧几望往家走。望着将满的明月，婆婆想就给这孩子取名萧几望吧。
几望，意为月亮将近圆满。既是纪念她和这孩子初遇的日子，又是希望这孩子生命中能多一些圆满。
至于十四，就成了萧几望的小字。
谢弈觉得这个小名顺嘴，就干脆也小十四、小十四的叫了。
眼见萧几望还是一知半解，谢弈只道：“正经解释呢，几望，将近望日。月相里有农历十四的含义，加之你生辰就在农历八月十四，所以你家人才给你取了这个小字吧。”
因为清楚原书里萧几望许久之后才明白自己名字的含义，也才明白婆婆那句话的含义，谢弈忍不住多添一句：……想来给你取名字的人一定希望你能幸福圆满。”
白锻遮盖下，萧几望睫羽轻颤，眼眶发酸。
希望他幸福的名字会贯彻一生，只是取这个名字的人，他想分给圆满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谢弈只静望着萧几望，心中却不由叹息：某种程度来说，这个名字也算是一语成谶了。
原著中萧几望的一生都似乎在无限接近圆满，可始终没真正得到过圆满。他总是在最接近圆满时，被残忍剥夺幸福。
幸福于萧几望而言更像是流云。只是流云易散，好梦难圆。
萧几望只垂着头沉默。谢弈“唔”了一声，他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干脆做点实际的吧。谢弈摸着储物袋，庆幸昨日偷闲去了山脚下的镇子一趟。储物袋里的小玩意，本是想来逗慈幼院的孩子们，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萧几望本垂着头，耳中却突然传来木轴转动的轻响，紧接着视线里闯入一个巴掌大的小狗模样的机关玩偶。
那机关玩偶虽模样滑稽，但真和个小狗似的，冲他萧几望“汪”了几声，摇着木质的小尾巴，用木头脑袋蹭着他放在桌上的手，边蹭边呜呜叫。
萧几望眼睛眨动几下，低落的心情被这只闯入的机关小狗散得七零八落，无措地感受着它用头拱自己的手。
接收到萧几望求助的视线，谢弈笑着解释：“它可能是想让你摸摸它。”
萧几望试着按照谢弈说的轻抚机关小狗的脑袋。它果然偃息旗鼓，安静下来，乖乖仰着脑袋让萧几望摸，只身后的尾巴更欢快的摇动，木轴响动地更频繁。
“开心点了吗？”
见萧几望露出浅笑，谢弈问。
萧几望点头，将机关小狗双手捧起，小心地还给谢弈：“谢谢师兄。”
谢弈没接：“拿着吧，礼物送出去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这机关灌入灵力就可驱动，正适合你学习如何操控灵力。”至于慈幼院那边，他再买个就是了。
“……谢谢师兄。”萧几望难得没推辞。
手中的机关因为没有灵力灌入，变回了原本的机关小人模样，萧几望依旧宝贝的将它放在手中。
突然感受到熟悉的灵力波动由远及近，谢弈干净利落将《纳灵诀》一合：“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一步。”
萧几望未来得及道谢，谢弈就在消失在了视野里，只余耳边还回荡着谢弈的声音。
耳畔声音还未消散，莲言玉就出现了。
“小师弟，怎么就你一个人？谢弈呢？我刚刚还感觉到他灵力在这，又跑了？”
萧几望握着机关小人，指尖触碰着木质表面，垂眸不敢看莲言玉的视线，不知该不该开口。
幸好莲言玉本就无需答案，早猜到了大半：“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那家伙提前感知到我的灵力又跑了吧。真是的，只是让他去花长老那边，至于跑这么快吗？”
花长老？萧几望内心疑惑。
这半月花长老只出现在别人的嘴中，他还从未见过花长老本人。
“啊，说起来你还没见过花长老呢。那正好，既然谢弈不在，那就你和我一起去吧。”莲言玉直接敲板。
萧几望：“……”
萧几望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带去芍云峰见到了那位花长老。
药圃中的女子从外表看起来最多四十岁，气质沉稳冷冽，不怒自威。身旁跟着位跳脱的少女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女子只偶尔在话语间隙回一两句。虽只回应寥寥数语，但见少女明显回答的更来劲了。
那少女萧几望认识，名叫花飞寒。他还未搬出山中居时就来拜访过一次。只是花飞寒性子太过热情，萧几望有些招架不住，最后还是谢弈解围，才稍得喘息。
“阿玉来了。”女子头未回，却在莲言玉和萧几望距离她数十步远时开口。
少女的叽叽喳喳中断，也回过头朝两人热情招手：“阿玉！萧师弟！你们来啦。”
“花长老好。”
女子转过身，视线扫过萧几望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变化：“这就是贺惟清新收的徒弟？”
那毫不掩饰的打量视线，让萧几望有种被看穿的审视感。
“是，这是萧几望，萧师弟。”莲言玉道，“师弟，这位是花晚，花长老。”
“花长老好。”萧几望指尖收紧。
花晚表情未变，也未对萧几望的招呼有何回应，上前几步抓住萧几望的手腕。没一会儿，她又松开手：“是个好苗子。跟我来吧。”说罢也不管三人是何反应，转身离开。
萧几望愣在原地，还是被莲言玉拍下肩膀提醒。
“快去啊，花长老让你过去呢。”
“啊？哦。”
萧几望将信将疑跟在花长老身后，见她走入屋舍，也跟进去，踏入就闻到浓烈的药草味。
花晚抬眼分了个短暂的眼神给萧几望，随即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一碗汤药，道：“喝了。”
见萧几望接过的动作带着几分迟疑，花晚动作顿了下，解释一句：“能稳定灵力根基。”
萧几望闻言也乖乖仰头喝下。药汁苦涩，可萧几望脸都没皱一下，求生时比这还难吃的东西他都吃过。
萧几望见花晚正从身后药柜中取药，轻手轻脚把碗放到桌上，无意间扫到桌上敞开的那本医术。
敞开那页上赫然写着：安神汤，可安神助眠，调理心神。
萧几望把碗放好，没过多停留，又站回原处。只是视线总是忍不住想往医书上瞟。
“想看就看。”花晚头未抬。
插入书签
插入书签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