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饲主,疯狗皆成掌中之物

作者:两瓶洗手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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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羞粉丝?



      车门关上,车子悄无声息地驶离。

      陆星眠站在原地,直到车尾灯消失在夜色深处,才转身走向别墅正门。

      指纹锁识别,门开。

      在一楼洗完澡之后,随后上2楼。

      他没有立刻动作。

      而是站在玄关,静静地看着门内那片暖黄的光。

      客厅的落地灯亮着,光晕温柔地铺在米色的地毯上。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白栀,花瓣上还凝着水珠。一切如常,甚至比平时更整洁。

      太整洁了。

      陆星眠的指尖,轻轻蹭过右耳后的银钉。

      他记得早上出门时,那本摊开在沙发扶手上的财经杂志,现在合得整整齐齐,放在茶几一角。

      他也记得,昨晚随手扔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此刻正端正地挂在钥匙架上。

      阿辰今天没进过别墅。

      沈洛更不会动他的私人物品。

      那么,是谁?

      陆星眠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他没有开灯,只借着落地灯的光,赤脚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进客厅。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雪松香薰味,还有白栀的花香。

      但在这两者之间,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陌生的气息。

      像雨后青苔混着金属的冷。

      很淡,淡到几乎不存在。

      但陆星眠闻到了。

      他走到酒柜前,取下一瓶威士忌,倒了一小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映出他平静无波的眼。

      他没有喝。

      只是端着酒杯。

      一步,两步。

      走到二楼平台时,陆星眠停下脚步。

      他看向走廊尽头那扇门。

      那是他的卧室。

      此刻,门缝下没有透出光。

      但他记得,早上出门时,他特意拉开了卧室的窗帘,让阳光能照进来。

      而现在,门缝下是浓稠的黑。

      有人拉上了窗帘。

      陆星眠轻轻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黑暗。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陆星眠没有开灯。

      他端着酒杯,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月光瞬间倾泻而入,将整个卧室镀上一层银白。

      一切都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

      床铺整齐,睡衣叠放在枕边,空气里是他惯用的雪松香薰味。

      但那股陌生的气息,更浓了。

      陆星眠转过身,背对着月光,看向房间的角落。

      那里,摆着一张单人沙发。

      此刻,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很清瘦,皮肤苍白,柔软的头发搭在额前。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坐姿端正得像在上课。镜片后的眼睛干净澄澈,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星眠,眼神里没有慌乱,没有痴迷,只有一种近乎学术研究的专注。

      “晚上好,星眠先生。”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平静,“抱歉,未经允许就进来了。”

      陆星眠没有动。

      他静静地看着这个人,看了很久。

      一些遥远的画面闪过脑海——

      那是几个月前,品牌方总裁亲自引荐的一个年轻人。对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递过来一份纸质报告,是关于他下一张专辑的市场预测。

      数据精准得令人咋舌,连沈洛都私下感叹:“这个苏砚辞,是个天才。”

      陆星眠只记得他苍白的侧脸,和镜片后一闪而过的、灼热到令人不安的光。

      还有更久之前——

      团队曾向他汇报过,粉丝中有一位极其特殊的顶级支持者,ID“砚止”。

      他从不露面,却总能以最精准的方式调动资源:地标巨幕、希望小学、设计精良的限量周边……

      所有应援都低调而奢华,像一场场无声的宣告。

      粉丝圈里,他被尊称为“砚神”。

      传说他背景深不可测,只为陆星眠一人豪掷千金。

      陆星眠从未在意过这些。

      直到此刻。

      ——直到此刻,这个传说中的“砚神”,这个害羞得连话都说不清的高知粉丝,正坐在他的卧室里。

      用着和那时截然不同的平静语气,说着“抱歉,未经允许就进来了”。

      陆星眠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眼尾的淡绯在月光下晕开,右耳后的银钉闪着冷冽的光。

      “苏砚辞。”他说,语气笃定,“或者该叫你,砚止?”

      沙发上的年轻人,苏砚辞,点了点头。

      “是我。”他说,声音更轻了,“您记得我。”

      “很难不记得。”陆星眠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月光下荡漾,“一个能让品牌方总裁亲自引荐、又害羞得连话都说不清的粉丝,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苏砚辞的脸微微红了。

      他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看起来局促不安。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小声说,“我只是……很想见您。”

      “所以你就黑了我家的安防系统,闯进我的卧室,坐在这里等我?”陆星眠走到床边,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看向苏砚辞,“这可不是一个害羞的粉丝会做的事。”

      苏砚辞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安防系统很完美。”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漏洞。沈先生确实很厉害,但他太依赖硬件了。只要是系统,就一定有后门。”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银色装置,放在茶几上。

      “信号干扰器。”他解释道,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点专业的口吻,“能让监控画面静止在某一帧,同时屏蔽移动传感器的信号。时效十五分钟,足够我进来了。”

      陆星眠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我报警?”

      “您不会。”苏砚辞说,语气笃定,“您想知道我是谁,为什么来,想做什么。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变得很轻,轻得像叹息。

      “您和我一样,都不喜欢把事情闹大。”

      陆星眠静静地看着他。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白的界限。

      一边是站在光里的陆星眠,慵懒,随意,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露出大片胸膛,湿发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睡袍深处。

      一边是坐在阴影里的苏砚辞,端正,拘谨,西装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干净得像初雪。

      两个极端。

      却又在某些地方,惊人地相似。

      “所以,”陆星眠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想做什么?”

      苏砚辞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他走到陆星眠面前,停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步。

      陆星眠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息——雨后青苔混着金属的冷。

      也能看清他镜片后那双眼睛。

      干净,澄澈,却又深不见底。

      “我想……”苏砚辞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和您玩个游戏。”

      “游戏?”

      “嗯。”苏砚辞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黑色的丝带,“一个……蒙上眼睛的游戏。”

      陆星眠看着那条丝带,眼神深了深。

      “为什么要蒙眼睛?”他问。

      “因为……”苏砚辞的声音更轻了,“我不想让您看见我。”

      “为什么不想让我看见?”

      “因为……”苏砚辞顿了顿,抬起头,直视陆星眠的眼睛,“您太美了。美到……我不敢让您看见我此刻的样子。”

      他说这话时,语气认真得像在陈述一个科学事实。

      陆星眠笑了。

      那笑容很浅,却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所以,”他微微偏头,湿发的水珠滑落,滴在锁骨上,“你打算对我做什么?”

      苏砚辞的呼吸,几不可察地急促了一瞬。

      他伸出手,将丝带轻轻覆在陆星眠的眼睛上。
      动作温柔,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想……”他在陆星眠耳边轻声说,温热的呼吸喷在敏感的耳廓,“记录您。”

      丝带在脑后系紧。

      黑暗瞬间降临。

      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

      陆星眠能听见苏砚辞的呼吸,轻而急促,带着压抑的兴奋。

      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陌生的气息,越来越近。
      能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碰上了自己的手腕。

      “这是什么?”陆星眠问,声音平静。

      “心率监测。”苏砚辞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指尖在陆星眠的手腕上按了按,一个冰凉的金属贴片贴了上去,“我想知道……您的心跳。”

      陆星眠没动。

      他感觉到苏砚辞的另一只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睡袍,能清晰感觉到心跳的震动。

      “现在呢?”苏砚辞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

      “您的心跳,加快了。”

      陆星眠轻轻勾起唇角。

      “任何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我家,把手放在我胸口,我的心跳都会加快。”他说,语气里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这没什么特别的。”

      “不。”苏砚辞说,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不一样。”

      他的指尖,顺着陆星眠的胸口缓缓下滑。
      划过胸肌的线条,划过腹肌的沟壑,最后停在腰侧。

      正是上一世被刀捅穿的位置。

      “这里。”苏砚辞的指尖在那里轻轻打着圈,语气里带着一种痴迷的探究,“碰这里,您的心跳都会有一个很细微的波动……为什么?”

      陆星眠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

      “因为那里有伤。”他说,声音很轻,“旧伤。”

      “伤?”苏砚辞的指尖停住了,“什么样的伤?”

      “刀伤。”陆星眠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很多年前的事了。”

      苏砚辞沉默了。

      良久,他忽然开口:“是晋淮吗?”

      陆星眠没说话。

      但他的心跳,在监测仪上清晰地跳动了一下。

      苏砚辞笑了。

      那笑声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

      “我猜对了。”他说,指尖轻轻按在那片皮肤上,“他对您做了什么?”

      “你想知道?”陆星眠反问。

      “想。”苏砚辞的语气认真得像在请教问题,“我想知道……所有关于您的事。您的过去,您的伤,您的恐惧,您的渴望……所有。”

      他说着,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陆星眠的脸颊。

      指尖冰凉,动作却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您知道吗?”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梦呓的痴迷,“在我眼里,您不是一个人。”

      “那我是什么?”陆星眠问,语气平静。

      “您是一件艺术品。”苏砚辞说,指尖轻轻划过陆星眠的眉骨、鼻梁、嘴唇。

      “一件……完美到让我想要拆解、分析、重组、再解读的艺术品。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呼吸,每一寸皮肤的纹理,每一次心跳的频率……都是数据。都是可以被我收集、归档、理解的数据。”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也越来越兴奋。

      “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在舞台上仰头时,喉结会有一个轻微的滚动。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在接受采访时,左手的小拇指会无意识地蜷缩。我想知道,您为什么在疲惫的时候,会下意识蹭右耳后的银钉……”

      他的指尖,停在了那枚银钉上。

      轻轻碰了碰。

      然后,他低下头。

      温热的、柔软的唇,贴上了陆星眠的锁骨。

      不是吻。

      是舔舐。

      像科学家在品尝一个未知的样本,带着虔诚的探究和痴迷的渴望。

      陆星眠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瞬。
      但他没有动。

      也没有反抗。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苏砚辞的唇舌在他皮肤上游走,留下湿冷的痕迹。

      “你在害怕吗?”苏砚辞忽然问,声音里带着好奇。

      “怕什么?”陆星眠反问,声音平静。

      “怕我。”苏砚辞说,唇移到陆星眠的脖颈,轻轻咬了一下,“怕我会伤害您。”

      陆星眠笑了。

      那笑声很低,很轻,在黑暗里回荡。

      “伤害我?”他重复,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就凭你?”

      苏砚辞的动作停住了。

      “你连让我看见你的勇气都没有。”陆星眠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只敢蒙上我的眼睛,像只老鼠一样在黑暗里舔舐偷来的食物。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伤害我?”

      空气凝固了。

      苏砚辞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他猛地直起身,双手抓住陆星眠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您说什么?”他问,声音里带着尖锐的颤抖。
      “我说,”陆星眠微微偏头,哪怕眼睛被蒙着,也准确地对准了苏砚辞的方向,“你很可怜。”

      最后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

      精准地,扎进苏砚辞最脆弱的神经。

      他愣住了。

      然后,他笑了。

      那笑声很低,很飘忽,像幽灵。

      “可怜?”他重复,声音恢复了之前的轻柔,甚至更柔,柔得让人毛骨悚然,“是啊,我是可怜……但您知道吗?您比我更可怜。”

      陆星眠没说话。

      “您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被那么多人爱着,渴望着……”苏砚辞说着,指尖轻轻划过陆星眠的胸膛,一路往下,“但您其实感受不到真正的爱,也给予不了真正的爱。您就像活在一个巨大的、华丽的泡沫里……”

      他的指尖,停在了陆星眠的腰侧。

      那个旧伤的位置。

      “而我,”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是唯一一个,想要戳破那个泡沫,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的人。”

      陆星眠静静听着。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那你看到了什么?”他问,声音很轻。

      苏砚辞愣住了。

      “看到了……”他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陆星眠完美的皮囊下,那颗冰冷坚硬的心?

      看到了他游刃有余的笑容后,那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看到了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下,那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伤痕?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

      但此刻,当陆星眠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忽然发现——

      他什么都没看到。

      陆星眠就像一面镜子。

      你看着他,只能看到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痴迷,自己的疯狂。

      却永远看不到他本身。

      “你看不到。”陆星眠轻声说,语气笃定,“因为你从来就没想看见我。”

      苏砚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你想看见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陆星眠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解剖一只标本,“你想收集的,也只是符合你想象的数据。一旦超出你的想象,你就会恐惧,会愤怒,会像现在这样,用可怜来掩饰你的无能。”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一把刀。

      精准地,一层层剥开苏砚辞的伪装。

      “不……不是的……”苏砚辞摇头,声音里带着崩溃的颤抖,“我是爱您的……我是真的……”

      “爱?”陆星眠笑了,那笑声冰冷而嘲讽,“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谈什么爱?”

      他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气。

      “你爱的,只是你用自己的数据编织出来的幻影。”

      “而我,从来都不是那个幻影。”

      最后一句落下时,苏砚辞彻底僵住了。

      他站在原地,双手还抓着陆星眠的肩膀,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镜片后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

      良久。

      他忽然松开了手。

      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

      丝带还蒙着陆星眠的眼睛。

      但他却像是被那双眼睛直视着,无处遁形。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只是……想离您近一点。”

      陆星眠没说话。

      他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等待着这只疯狗,露出最脆弱的肚皮。

      “我收集您的数据,分析您的行为,还原您的场景……”苏砚辞说着,声音越来越低,像在自言自语,“我以为这样就能理解您,就能和您同步,就能……成为您的一部分。”

      他抬起头,看向陆星眠。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陆星眠身上。

      睡袍松散,湿发凌乱,眼睛被蒙着。

      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美得……遥不可及。

      “但我错了。”苏砚辞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种绝望的清醒,“我离您越近,就越发现……我永远都碰不到您。”

      陆星眠依旧没说话。

      但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很好。

      上钩了。

      “那你想碰我吗?”他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苏砚辞愣住了。

      “想吗?”陆星眠又问,微微偏头,湿发的水珠滑落,滴在锁骨上,“想碰我吗?想让我……属于你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情人的呢喃。

      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威压。

      苏砚辞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

      他站起身,走到陆星眠面前。

      颤抖着伸出手,碰上了陆星眠的脸颊。

      指尖冰凉,却带着灼热的渴望。

      “想……”他开口,声音嘶哑,“我想……让您属于我。”

      “那就让我看看你。”陆星眠说,声音平静,“让我看看,想让我属于你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砚辞的手,僵住了。

      “不敢?”陆星眠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嘲讽,“连让我看见你的勇气都没有,还说什么让我属于你?”

      激将法。

      很拙劣。

      但对苏砚辞有用。

      他站在原地,挣扎了很久。

      最终,他伸出手,解开了陆星眠脑后的丝带。
      黑暗褪去。

      光明涌入。

      陆星眠眨了眨眼,适应光线,然后看向面前的人。

      苏砚辞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红得吓人。他不敢与陆星眠对视,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和刚才那个冷静分析、痴迷舔舐的人,判若两人。

      陆星眠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这么看着,倒真像个害羞的粉丝了。”

      苏砚辞浑身一颤。

      他抬起头,看向陆星眠。

      镜片后的眼睛里,盛满了震惊、恐惧、还有一丝……隐秘的期待。

      “您……您不生气?”他问,声音颤抖。

      “生气?”陆星眠挑了挑眉,“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闯进您家……因为我碰了您……”苏砚辞的声音越来越小。

      陆星眠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苏砚辞的脸颊。

      指尖冰凉,动作却温柔。

      “你确实碰了我。”他轻声说,指尖顺着脸颊滑到下巴,轻轻抬起苏砚辞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但你知道吗?我允许的。”

      苏砚辞愣住了。

      “从你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知道。”陆星眠继续说,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我知道你坐在那里,知道你在看我,知道你想碰我……而我,没有阻止。”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苏砚辞的下巴。
      “因为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砚辞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望着陆星眠,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第一次真正看见他。

      “现在我知道了。”陆星眠松开手,转身走到床边,拿起那杯威士忌,喝了一口,“你是个胆小鬼。”

      苏砚辞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但你也是个天才。”陆星眠回头,看向他,眼尾的淡绯在月光下晕开,“能黑进沈洛设下的安防系统,能分析出我那么多细节……你很厉害。”

      他顿了顿,补充道:“可惜,用错了地方。”

      苏砚辞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释然。

      “是啊,”他说,声音恢复了平静,“我用错了地方。”

      他走到陆星眠面前,停下。

      “那您能告诉我,”他问,声音里带着一种虔诚的请教,“该怎么用对地方吗?”

      陆星眠看着他,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你想学?”他问,声音很轻。

      “想。”苏砚辞点头,语气认真得像在发誓。
      “那就记住。”陆星眠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允许你靠近,允许你观察,甚至允许你碰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

      “但记住——是我允许的。”

      “没有我的允许,你什么都不能做。”

      “明白吗?”

      苏砚辞望着他,镜片后的眼睛深得看不见底。
      良久。

      他缓缓点头。

      “明白。”他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

      陆星眠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砚辞的脸颊。

      “很好。”

      说完,他转身走向浴室。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苏砚辞。

      “还不走?”他挑眉,“等我请你吃宵夜?”

      苏砚辞一愣,随即笑了。

      那笑容干净又温暖,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不用了。”他说,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我该走了。”

      他回头,看向陆星眠。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身上,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脆弱。

      “谢谢您,”他轻声说,语气认真,“让我看见了……真正的您。”

      说完,他翻身跃出窗户,消失在夜色里。

      陆星眠走到窗边,看向外面。

      庭院里空无一人,只有白栀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

      然后,他走到床边,拿起那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酒精灼烧着喉咙,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快感。

      他放下酒杯,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男人,睡袍松散,湿发凌乱,锁骨上还留着苏砚辞舔舐过的痕迹。

      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像暗夜里的星,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蹭过右耳后的银钉。

      那里,依旧冰凉。

      像他此刻的心。

      疯狗越来越多了。

      但没关系。

      他会一条一条,把它们训成最听话的狗。

      让它们知道——

      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

      别墅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苏砚辞坐在粗壮的枝干上,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屏幕上,是陆星眠卧室的实时画面。

      他黑进了陆星眠新装的监控系统。

      此刻,他看着陆星眠站在镜子前,指尖蹭过银钉,眼神冰冷锐利。

      他笑了。

      那笑容很轻,很柔,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

      他点开另一个文件,里面是他刚才收集到的数据。

      陆星眠的心跳频率,皮肤电反应,呼吸变化,甚至脑电波的波动……

      所有数据,都被精确地记录下来。

      他在最后,用红字标注了一行小字:

      「同步失败,但获得了更宝贵的东西——许可。」

      「以及……一个开始。」

      他关掉平板,抬头看向别墅二楼那扇亮着暖黄灯光的窗户。

      月光落在他脸上,衬得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镜片后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星眠先生,”他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虔诚,“我会好好学习的。”

      “学习如何……正确地爱您。”

      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远处,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像一片倒悬的星河。

      而某些人的命运,已经在这一夜,悄然转向了,不可预知的轨道。

      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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