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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拜托?话说的好奇怪,他跟潭和是昨天才认识的,甚至比跟反派认识的时间都短,怎么还很熟似的,求宋砚带他转?
不过蔣行简也没太纠结,经过昨晚一事,他可不想跟神经病反派走太近,于是拒绝,“不用不用,我等会自己走走就行。”
掀开被子套上棉袄,一回头,宋砚依旧站在床边,淡淡看着他。
“怎么了?”蔣行简被盯的发毛,下意识摸了摸脸,也没东西。
宋砚收回视线,话语不容拒绝道:“吃完饭再出去。”
蔣行简还想强调一下“我拒绝”,宋砚看都不看出去了。
不得不去了。
“唉。”蔣行简长叹一口气跟着出去,跟反派一起,他总感觉没好事。实际每次预感都对,就是没好事。
简单梳洗吃完饭,宋砚在门口等待多时。
刚一出门,宋砚从倚靠墙抱臂动作变成直立,他扫了蔣行简一眼,说:“走吧。”随后也不看人,径直走在前头。
蔣行简闷闷的“哦”了声,不怎么乐意的跟在后面。白日光线好,苗寨景象全部落入眼底,吊脚楼房建设在高山斜坡上,从远处看只占一点地,不少人家前后还留着承重树木,屋子被绿意遮住更不明显,也不知道搜找人员能不能看到。
粗木上挂着两根粗绳,下面是一块木板,很简单的秋千,几名孩童在嬉戏打闹。
族长家在整个苗寨最高处,蔣行简与宋砚同行下来收获不少目光。探究、疑惑、害怕,甚至是……蕴含强烈不满的敌意。
好奇怪……
蔣行简觉得这里并不像潭和说的,是族长的儿子就有权利将人留下,他跟着宋砚,对方神色平淡到没一丝情绪,但俩人始终是平行脚步,明眼能看出俩人一起。但……还是这种淬了毒的目光。
蔣行简缩了缩脖子,收回视线下意识加快脚步。
迎面走来两个强壮男人,石子路窄,他侧身让路,俩人路过他身边,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悄悄说了什么。
宋砚停下脚步回望过去,二人错开视线脚步加快离开。
蔣行简想问什么,一颗石子从高处被抛下为他解了惑。没打到人却饱含恶意的石子顺着楼梯滚落,滚进草丛中才消失不见。
他抬眸,刚刚争抢玩秋千的孩童手里拿着石子,厌恶看着他。见他看来,举高手里石头,做着恐吓动作,嘴里嚷嚷着什么,使劲扔来。
没扔到,但蔣行简下意识拿手臂去挡。孩童妈妈跑来,说了什么然后警惕看了他一眼,拉着小孩离开。
年幼的孩子不会隐藏情绪,所以小孩的情绪最容易看出来——讨厌。不喜欢他这个外人,而第一次见面,就能表达出这种情绪,只能是:他们的父母教的。
宋砚也回头,不过无视了这些。他们仿佛刚刚只是从房子出来,什么也没经历,他说:“我带你去看看神庙吧。”
蔣行简兴致不高,经历刚刚这一遭让他更想逃离苗寨,一个人跑不可能,但男女主人影都没看到,他随意“哦”了声,想着随便逛逛顺便找人。
难得,宋砚多说:“也不是神庙,他们这么叫,实际就是个破烂地,摆了个银瓷。这里人人都痴迷信奉。”
神庙,对于宋砚来说应该是很陌生的字词了,蔣行简来了兴致,“这词都是潭和教你的吗?”
宋砚淡淡点头,语气没来由夹杂一丝怒意,“知道意思后就叫小破馆了,神……呵,吃着人/肉登上,也配为神。”
蔣行简挑眉,听他意思好像很懂,“你不信奉?”
宋砚“嗯”了声,没了下文。
别人不想说,蔣行简也就没追问。
神庙瞧着也不差,红瓦青砖,三方有门,匠人在每颗木柱上雕刻出的纹路精致漂亮,每扇门前边上都挂着红灯笼。神庙经过岁月洗礼色暗,灯笼是新的色艳,两者搭配总感觉说不出的怪。
宋砚带着他走上台阶,隔着门框,让他看里头银像,是个女人,穿着常规的苗寨服,盘腿阖目坐在圆盘上,她双手交叠于膝上,上方的手舒开,上面……是一只虫子?
是虫子,但并非常见那种,长的很奇怪,两个脑袋,四只腿,背上翅膀展开竟是八只。
神庙里东西挺多,暗处还有摆放蛊盅的架子,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蛊虫。蔣行简扫视完就收回视线,不感兴趣,对庙堂跟蛊虫都不感兴趣,他原意也不是来观赏的。
跟宋砚所说的痴迷信奉不同,神庙离苗寨不远,除了香火跟贡品,几乎找不到人的痕迹。
宋砚也没解释。此刻的他正用手上链条泄愤似的划拉着圆柱,手链由红宝石跟银片组成,银片很锋利,像是特意做成这般,他拿这厚的那头,用薄的那头将柱子上精致雕刻的路线划开。参差不齐,密密麻麻划了很多。
蔣行简回头见这幕问他,“为什么要划?”
像在发泄某种情绪。宋砚瞥了他一眼,“问这么多干嘛?看完了?看完了就走。”
一下语气又这么冲,跟谁惹了他一样,阴晴不定。蔣行简摇摇头,无声叹了口气,难怪女主不喜欢,放在身边,情绪不稳定时不时怼你一句,他也不喜欢。
树叶沙沙作响,寒风混杂着草木和香火味拂过脸庞,突然,宋砚停下脚步,蔣行简也跟着顿住。
迎面走来一个提着果篮的苗疆女子,她笑容灿烂朝他们挥手,看起来跟宋砚很熟,但对方只是冷冷的看着没一点动作。
蔣行简跟人也不认识,不知道该不该回就没回。
女子靠近,看了蔣行简一眼跟宋砚谈话,女子聊两三句宋砚才回一句,还是很简短的“嗯,哦”。
俩人一个热情一个冷漠,就在蔣行简猜测他们关系时,俩人谈完话,宋砚对他说:“我有点事,你找的回去吧?”
这儿离苗寨不远,也不是森林那种陌生路线,他点点头,宋砚就走了。
他也正打算开溜找男女主时,女子说话了,普通话说的很艰难,一字一咬带着浓浓口音,“你……最,好,离他,远点。”不常说,但跟宋砚一样肯定学过。
“什么意思?”蔣行简问,他离的也不近,俩人距离甚至还可以塞下一个人,也不知她从哪里看出他们亲密。
女子摇摇头,说:“他,不是,好人。他的……蛊,很厉害。”
反派是好人?他从没这么想过,真是好人怎么可能插足男女主感情?怎么可能给男主下蛊?怎么可能让女主去求他帮助治疗?
女子却不满意他轻幅度点头,她拽着他手腕,要带他进入神庙,“走。”
言简意赅,要带他去看什么。但蔣行简心里抗拒,他总感觉那座庙堂很怪,即便外面采光好,空气清新,但他觉得里面不会如此,里面即便有阳光都是阴暗潮湿的,带着浓浓的尘香味。
但女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力道惊人,竟硬生生拖拽着他一个成年男性进入。蔣行简认为自己并不矮,一米八了,正常体重,按理来说只要他不想,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女子怎么可能拉的动他?!
但事实就是如此,对方不仅将他拉进来了,还胆大拿起神庙里的蛊盅要给他看。
庙堂内味道很难闻,潮湿混杂着恶臭,香火浓的鼻子难受,三种怪味混合一起简直是灾难。
屋内光线被树遮挡,并不那么清晰,蛊盅被打开,女子拿起凑到他眼前他才看清里面是什么。
一堆白白细细像蛆一样的虫子!
它们在蛊盅内蠕动着、交缠着,黑豆豆的眼睛见了光,竟朝盅口爬来。
蔣行简挡下女子还要靠近的手,偏过头,强忍胃里翻涌说:“看清了,别凑这么近。”
不仅因为它们成群恶心还有里头味道,臭气熏天,跟厕所有的一拼,甚至还熏眼睛。
女子“嗯”了声,收回手,不想碰到放蛊盅的架子,盅翻了,里头的蛊全撒在了蔣行简身上。
“我靠我靠!”蔣行简手忙脚乱去拍身上恶心的虫子,将它们抖落在地,女子也说着什么,好像在道歉,不过蔣行简没听懂。
蛆虫样的东西被手机拈回蛊盅,不知道是不是蔣行简错觉,他总感觉少了。
再翻翻身上,并没有。
女子弯腰好像在不停道歉,蔣行简听不懂却还是将她扶起,对方擦了擦眼角害怕流出的泪,解释说:“这,蛊,很厉害,所以,才被单独放起来。它会,啃人,头,将身里东西全吃光。然后……再吃,外皮。”
蛊虫很多种,带剧毒、会咬人甚至有表层带腐蚀液的,但蔣行简觉得这种才是最恐怖的。通过耳口鼻不知何时钻进你体内,在夜晚时进食吃掉你大脑,再生下密密麻麻的卵。
穿堂风过,没来由的,他感觉背后一凉,身上很痒,像有虫子在往上爬。
这是反派的蛊盅,因为太骇人被放在神庙,而神庙角落还有很多这种蛊盅。蔣行简缩了缩脖子,朝她摆手,“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女子担忧看着他,“要不苗医……”
蔣行简根本没听,只赶忙出庙门,来到外面借着清晰阳光再次检查身上,扒开外衣掀起里衣,不断摸索着生怕有半点白虫身影。
好在并没有,他抖了抖棉袄穿上,却并没因为没检查出就完全放下心来,“系统,要是蛊虫吃掉脑子我还能活不?”
之前系统说过,受伤除非身体毁坏,否则都可以复活,但复活后又要忍受脑子被啃食的痛,蛊虫能不能从脑子清掉也是个问题。
系统:“这种情况宿主是活不了了的,身体缺陷可以修复,但没法再生,而且脑中蛊虫也没法清除。”
蔣行简摁了摁眉心,又问,“反派蛊虫多吗?”
“多,能与男主抗衡反派自然也强悍。不过具体蛊虫数量,宿主我也不知道。”
“行。”蔣行简摆摆手,好歹是有点有用信息了,他不想五孔爬虫被折磨死,解决问题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远离反派,二个是逃离苗寨。
这里的人都擅蛊,他们对外人的恶意甚至比反派更强烈,明显是想致他们于死地。同一屋檐下避不开,同一地方也躲不开,还是得逃,救援找来要三四天,后续搜寻时间也会有,但希望不要太短。
逃出深山谈何容易,蔣行简想着尽快找到男女主然后规划路线。
在寨中漫无目的游荡回神庙已经是午时,寨子不大,但每个地方逛下来却极其耗费时间,没找到人,不知不觉又回到原点。
但当下神庙却不是一人没有,这会儿寨里大部分人都聚集在神庙外,脸上挂笑着看庙前站着男女。不认识,但能看出在举行什么仪式。
人多,蔣行简正想离开,却见男女主也站在人群中身边还跟着沈娇娇,周一不知跑哪去了。现代款衣服惹眼,要不乌泱泱一群人他还真找不到几人。
刚想上前打招呼,有人拽了他一下。
顺着衣袖力道望去,是潭和。他将他拉到人少的地方,说了目的,“晚上会有篝火晚会,你来吗?”
篝火晚会?蔣行简恨不能现在就走,怎么可能去参加,他摆摆手,“不了。”
潭和有点可惜的“啊”了声,“你朋友都来诶。”
朋友都来,男女主?
“沈眠她们?”蔣行简问。
“对,她们说苗寨有意思,就同意了。你们是来这支教的吧?这儿方圆几里全是山,该不会是来我们这支教的吧?但也没听寨里人提过啊。”
“啥?”方圆几里全是山,没有村落,蔣行简是穿书者肯定知道支教村庄不是苗寨,但男女主不知道,他们会这么想吗?
潭和以为他没听清,重复道:“你朋友说支教地可能在这,说要留下一段时间,边等救援边教孩子。”
靠!又坏事了。蔣行简想找男女主说清这事,并强调赶紧走,一回头,原先位置的三人早就不见。
目光再次在人群中搜寻,真没影了。
蔣行简头疼不已,潭和遗憾离开,“既然你不来就算了。”
蔣行简只能拉住他,说“我来。”看不到男女主的影,谈不上话,他又怕几人会在篝火晚会上出事,只能去了。
潭和欣喜点头,“那好,我跟宋城说一声,让他跟苗民们打声招呼。对了,宋砚没跟你一起吗?虽说他经常独来独往,但他不该带你认识一下人吗?”
他跟反派认识人?认识什么人?蔣行简真觉得潭和说话很怪,他看起来跟反派很熟吗?为什么总把俩人扯在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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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完又跑来更了,好懒。。。苗寨里头涉及关于苗疆知识都是私设,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