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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节而已
米洛想都不用想,打开衣橱扒拉几下,在一件针织毛衣的口袋里,他抓住了一只毛茸茸手掌大小的蜘蛛。
这是彼得送给他的“萌宠”。
当然,只有彼得认为朱蒂很萌,毕竟他们是同类。
本来同学们就拒他千里之外,有了朱蒂后,拒他万里之外,他一度怀疑自己被同学们冷落,罪魁祸首就是朱蒂!
其他同学也都有萌宠,有狗狗、猫咪、猫头鹰、兔子之类的,至少外形看上去还算萌,而他的朱蒂,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
“还我的课本!!!”
“还有我的……呜呜呜呜呜……”费伊拿着碎成渣渣的课本,默哀道。
朱蒂将嘴巴里的纸团吐了出来,用脚拉着下眼睑,舌头一吐,表情贱贱的看着米洛,似乎是在说:吃你课本怎么了?又不好吃。
然后,它在米洛的指尖上咬了一口,溜走了。
“朱蒂!!!!”
朱蒂溜到了阿舒尔的脚下,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然后扒在他的胸口上,不动了,并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
阿舒尔还在郁闷中,被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朱蒂已经停在他的胸口上了,并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看。
具体是什么眼神呢,阿舒尔感觉像是……
在求偶。
赤裸裸的火辣辣的,禁忌之恋。
米洛气的咬牙切齿,他虽然不喜欢小家伙,但平时也是好吃好喝招待着,可朱蒂调皮捣蛋也就算了,还是个看脸的,惯会吃里扒外。
之前就有过几次,高年级的学长还有球社的队长来宿舍找费伊,学长们长相帅气,朱蒂也是这样趴在他们的胸口发出怪叫声。
第一次他还不理解朱蒂为什么这样,后来才知道,朱蒂这是在发情。
他身为主人,有时候真的感觉非常丢龙!
可偏偏费伊说了出来:“朱蒂又看上阿舒尔了,它可真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的,蜘蛛心海底针呀,米洛,你的手没事吧?”
米洛摇头,朱蒂咬他也不是一两次了。
阿舒尔倒不介意,他甚至觉得有“人”爱慕自己,无论这个“人”是什么物种,他都觉得很荣幸。
阿舒尔挑眉看向米洛,用手抓住朱蒂放到手心里,还摸了摸她头顶上的绒毛,说道:“朱蒂,你好可爱呀~做我的小宝贝吧~”
阿舒尔多少有点怄气的成分在。
米洛实在没眼看这两个互相发情的家伙,他拿出哨子吹了几声,朱蒂仿佛中了蛊一般,挣脱开阿舒尔的手,回到了米洛身边。
米洛捡起它丢进床底下的笼子里,并给锁施了反噬咒。
米洛在宗门时,经常用这招对付去酒窖偷喝酒的师弟们,只要喝到施了反噬咒的酒,就会自己脱光衣服,只剩一条裤衩,在山门前跪三天三夜忏悔,听着是狠了点,但总有不长记性的人屡次犯戒,最后升级为连裤衩都脱了,这下酒窖里的酒才算是守住了。
“下次再这样,你喜欢的餐后点心蝗虫冻干可就没了。”
可怜的朱蒂一听自己最爱的食物可能因为自己的顽皮而不保,立刻蔫了下来,用八只脚抱住自己的身体,阴郁的缩在角落里,吐蜘蛛网结愁中。
阿舒尔有点看不下去:“它还小,关在笼子里一点自由都没有,这样对它太残忍了吧。”
米洛拿了块布盖住笼子:“我的家事,我的朱蒂,你少管。”
阿舒尔被怼得无言以对,他本来就纳闷米洛的忽冷忽热,再自讨没趣,也太舔了,他才不要热脸贴冷屁股呢!
费伊:“阿舒尔,你不知道吧,朱蒂上回自己开锁跑了出来,这回估计也关不住它,它肯定还会跑出来。”
阿舒尔:“朱蒂这么棒?还会自己开锁。”
米洛提高音量说道:“这回它要是敢擅自跑出来,不仅冻干没收,还会吐不了丝。”
费伊和阿舒尔两颗头同时看向米洛,露出了既惊讶又敬佩的表情。
笼子里发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听着像在骂人。
费伊单眼皮都瞪出了双眼皮:“这招厉害了!”
铃铃铃铃铃!!!突然铃声大作。
三人才惊觉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
米洛看着手里神奇植物课的课本,有几页被朱蒂咬碎了,他气不打一处来,这下好了,又得被安娜教授骂了。
果然,三人迟到了,但只有他和费伊,被安娜教授扣了学分,还被罚站了半小时,而好好学生阿舒尔则有豁免权,等他俩被叫进教室的时候,课堂进度已经进入实操环节。
安娜教授是个瘦小老太太,戴着副老花眼镜,她提了提镜框,说道:“你们这节课都没好好听课,又没有课本,不能一组实操,大家有谁愿意和费伊同学米洛同学一组的?”
费伊很快就被另一位同学捡走了。
同学们看着米洛,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可是不管他们议论的有多激烈,或是嘲弄声频频,都没人主动提出来愿意和米洛一组。
阿舒尔没加入议论,他一手撑着下巴,眼皮搭拉着,似乎注意力都在课本上,可手里的笔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安娜教授只好直接点名:“杰克,你和米洛一组。”
杰克猛的从座位上蹦起来,搂过同桌罗斯的脖子,说道:“教授,我和这家伙一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不可以分开的,你怎么忍心把我们拆散?”
同学们哄堂大笑。
“那你是罗密欧还是朱丽叶呢?”安娜教授打趣的问道。
杰克不假思索回道:“我男的,当然是罗密欧了!”
罗斯不乐意了:“杰克!你什么意思?!我是女的吗?我才不是朱丽叶!”
杰克捏着罗斯的脸颊肉,说道:“你怎么不是了?细皮嫩肉的,和女生一样。”
“你才和女生一样!”
罗斯拨掉杰克的手,握紧拳头挥向杰克的脸,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全身僵硬停顿住了,原来是安娜教授施了咒语,将两人都定住了。
“我唯一的爱来自我唯一的恨!”安娜用魔杖指了指罗斯,问道:“你俩不用我拆也得散,罗斯,既然你和杰克不对付,那你和米洛一组。”
罗斯虽然不会动,但能说话:“我不要……我和他不熟……我一个人一组也可以的,或者您要不然直接扣我学分吧……反正我不愿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娜教授也是无能为力了,勉强学生也不是她的作风,既然如此,那就让米洛和自己一组。
“既然这样,米洛你和……”
米洛有点不爽,自己像个足球一样被人踢来踢去的,他不要面子的吗?他是什么垃圾吗?
“教授,我……”
米洛和安娜教授话还没说完,尾音好听的声音抢在了前面:“教授,让他和我一组吧。”
“还得是班长,以身作则。”安娜赞许的点点头,表扬完阿舒尔,又转向被定住,却还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家伙,说道:“你们这对苦命恋人,和阿舒尔学着点。”
安娜教授解除了咒语,杰克和罗斯恹恹的坐下,全班再一次发出了爆笑如雷声。
实操开始,内容是用紫毙叶捣出的汁,涂抹在燃燃草上,以防有动物靠近或者误食,导致浑身灼烧而亡,要特别注意的是,一定要小心擦拭,万一吵醒燃燃草,它可是会生气的哦,生气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同学们两人一组站在操作台上,每组面前都有一盆燃燃草,从外观上看,像兰花的叶子,只是叶子的锯齿状边缘是红色的。
米洛走到阿舒尔的身边,有意无意的瞄着他:“你来还是我来?”
阿舒尔:“由你决定。”
米洛也不扭捏:“我来吧。”
阿舒尔优雅的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我捣紫毙草。”
阿舒尔拿起几根紫毙草放入石臼里捣着,汁水的颜色是紫色的,它的味道像是柠檬叶的味道,还算清新好闻。
米洛拿起一块纱布,往纱布上沾了点紫毙草汁,试探性的在燃燃草的叶片尖端轻轻的擦了一下。
燃燃草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
米洛开始仔仔细细的一片片擦拭,阿舒尔需要不停的捣,因为紫毙草的汁很少,而且挥发很快。
“你们千万要注意,不要扯它的叶子,也不能用力碰撞它,吵醒它的话,麻烦就大了。”
安娜教授在每个小组之间走动,查看进度,提醒他们需要注意的事项。
米洛和阿舒尔都全神贯注的做着手里的事,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一组的同学打打闹闹,结果被推的同学脚滑,踉跄中撞到了他们的桌子。
米洛来不及护住,花盆直接倒在了桌上。
然而动静太大,全班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安娜教授的脸色瞬间煞白,匆忙朝他们赶了过来。
可是,燃燃草已经醒了。
醒了的燃燃草,先是从锯齿叶片的边缘窜起火苗,不过眨眼功夫,就烧成了一团熊熊火焰,且火势有愈燃愈烈之势。
方才,米洛扶住花盆的手来不及躲开,被叶尖上的火苗碰到,而这,无异于引火上身。
他的左手食指长出了一小簇火苗。
安娜教授在讲理论课时提到过,燃燃草的火焰,触碰者也会被点燃,并且无法将它熄灭,最后火焰会烧遍全身直至死亡,如果想要活命,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切掉被火焰触碰到的部位。
阿舒尔在旁边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魔杖迟迟不敢下手,他从未做过这种残忍的事,可如果再不动手,米洛就会没命的……
而安娜教授也掏出了魔杖,她比阿舒尔坚决果断,正要念出咒语。
米洛用右手在小腹前做出结印手势,周身的气蕴浩渺似海,磅礴生机从金丹凝结流出,紧接着,他的右手散发出凛冽寒气,往左手食指上一抹,火苗熄灭了。
安娜教授以及同学们都惊讶的看着他,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招式,虽然米洛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做些出其不意的举动,但危急关头看到,难免感到震撼。
接下来,米洛的操作才真的让他们大跌眼镜。
米洛将手伸向了桌上的火焰,阿舒尔慌乱的阻止了他:“你干什么?!”
“灭火。”
阿舒尔紧紧抓着米洛的手腕:“你疯了吗?这么大的火,你用手?”
“是的,用手。”
米洛说着挣脱掉阿舒尔的手,阿舒尔才发现对方力气之大,他根本阻拦不了。
米洛往火焰上快速一抹,烧得正旺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米洛的手才刚收回来,就被阿舒尔抢了过去反复查看,注意到食指上有微弱烧伤的痕迹,他用魔杖施了修复咒,嘴里还叽叽喳喳说个没停。
“怎么能用手呢?!这不受伤了吗?搞不懂你,你在逞强什么?!万一你的咒语不起作用呢?!送死吗?彼得教授会担心你的,你就这么不怕死?现在手指还疼吗?”
“不疼,我没事。”
阿舒尔皱着眉头朝着指尖轻轻吹气,完全没注意到。
米洛踮起脚尖,将吻落在阿舒尔的脸颊上。
众所周知,在西方国家,亲吻脸颊的行为,也只是礼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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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唯一的爱来自我唯一的恨!来自《罗密欧与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