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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第十一章绿茶现形与醋海翻，可汗求醋反吃饼
秋日的草原天高气爽，程念安的营帐后，晒满了刚腌好的羊肉干和晒干的野果，香气飘得老远。她正蹲在灶前，专注地烤着新研发的奶黄包，面团在手里揉得圆润，眼里只有对美食的期待。
“公主，二侧妃从牧场回来了！”阿古拉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她穿着一身破衣烂衫，跪在主帐外哭，说在牧场受了委屈，还说……还说您苛待她！”
程念安手上的动作没停，眼皮都没抬：“哦？她受委屈，跟我有什么关系？” 心里门儿清，娜仁这是被大妃挑唆，回来刷存在感博同情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侍卫来请她去主帐。程念安擦了擦手，把刚烤好的奶黄包装进食盒，慢悠悠地往主帐去——正好让这位二侧妃尝尝，什么叫“苛待”出来的好手艺。
主帐外，娜仁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破旧，脸上挂着泪痕，看着格外可怜。拓跋烈站在帐前，墨色锦袍随风微动，俊朗的眉眼间满是不耐。部落长老和几位首领都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
“可汗，臣妾在牧场日日劳作，吃的是粗糠野菜，程妹妹却在王庭享尽荣华，还派人克扣臣妾的用度，臣妾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娜仁哭着磕头，余光却瞟向程念安，眼底藏着得意。
她以为这样能博同情，让拓跋烈苛责程念安，却没料到，程念安走到她面前，打开食盒，拿出一个金黄饱满的奶黄包，递到她嘴边：“二侧妃一路辛苦，先吃个包垫垫？我这几日忙着研究新菜式，可没功夫派人去克扣你。”
奶黄包的甜香扑鼻而来，娜仁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却猛地偏头躲开：“你别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收买我！程念安，你蛇蝎心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可汗，你可千万不能被她骗了！”
“我骗可汗什么了？”程念安挑眉，语气坦然，“你在牧场劳作，是可汗的惩罚，与我无关；我在王庭做美食，是我的爱好，也没碍着谁。倒是二侧妃，刚回来就泼脏水，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挑唆？”
“你胡说！”娜仁脸色一变，还想辩解，就被拓跋烈冷声打断：“够了。”
他走到程念安身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奶黄包上，又转向娜仁，眼神锐利如刀：“你在牧场的用度，都是按规矩发放的，何来克扣？倒是你，勾结禁足中的大妃，偷偷传递消息，以为我不知？”
娜仁脸色瞬间惨白：“可汗，臣妾没有……”
“没有？”拓跋烈抬手，身后的侍卫立刻递上一封书信，“这是从你贴身丫鬟身上搜出来的，大妃让你回来构陷念安，许诺你事成之后恢复你的位份，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书信上的字迹清晰，内容直指大妃的阴谋。娜仁瘫坐在地上，再也装不下去，哭喊道：“可汗，是大妃逼我的！她威胁我说，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
“草原上的人，敢做就要敢当。”拓跋烈语气冰冷，“你既敢参与构陷，就该承担后果。即日起，废去你的侧妃之位，贬为庶人，迁往边境牧场，终身不得返回王庭！”
侍卫立刻上前，拖起瘫软的娜仁。娜仁哭喊着求饶，却被强行拉了下去。大妃的眼线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却被拓跋烈的人当场拿下。
长老们纷纷点头：“可汗英明，后院清净才能让部落安稳。”
程念安看着这一幕，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拿起一个奶黄包，递给拓跋烈：“可汗，尝尝？刚烤好的，甜而不腻。”
拓跋烈接过奶黄包，咬了一口，甜香在舌尖化开，心里的不耐渐渐散去。他看着程念安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憋屈——他都这么明显地护着她了，她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句谢谢都没有，眼里只有美食？
他忽然想逗逗她，故意对身边的侍卫道：“把娜仁的营帐收拾一下，里面的首饰衣物，都分给各部落的女子。” 说完，他看向程念安，期待着她能露出一丝醋意。
可程念安只是点点头：“挺好，物尽其用。” 说完，又拿起一个奶黄包，递给旁边的长老：“长老也尝尝？”
拓跋烈：“……”
他心里那点想让她吃醋的念头，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他看着程念安忙着给众人分奶黄包，脸上挂着坦然的笑容，完全没把刚才的闹剧放在心上，更没把他的“试探”当回事。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散场后，拓跋烈拉住正要回营帐的程念安，把她拽进主帐，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刚才娜仁那样构陷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多费力气，还影响我做饼。”程念安掰开他的手，“再说，你不是都处理了吗？我没必要跟一个失败者计较。”
“那我维护你，你就没点别的想法？”拓跋烈逼近一步，墨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比如……感动？或者，吃醋？”
程念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微动——不得不说，这张脸认真起来，确实让人很难不动心。但她依旧清醒，挑眉道：“感动啊，所以我给你做了奶黄包。吃醋？为什么要吃醋？你是我的盟友，又不是我的私产，只要你不耽误我干饭，你愿意护着谁，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拓跋烈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力道轻柔，“程念安，你就不能在乎我一点？”
“在乎啊。”程念安眨眨眼，“你是我在草原上的靠山，我当然在乎你能不能一直护着我干饭。”
拓跋烈彻底没辙了。他见过无数想讨好他、想独占他的女子，却从未见过程念安这样的——清醒得不像话，通透得让他牙痒痒，可偏偏，他就是被这样的她吸引。
他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他转身从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给她，“这是西域进贡的香料，你做点心时可以用，比你那野桂花香。”
程念安眼睛一亮，接过木盒打开，里面的香料香气浓郁，果然是上等货：“谢可汗！正好我明天想做桂花酥，加这个肯定更香！”
看着她喜笑颜开的样子，拓跋烈心里的憋屈瞬间烟消云散。他摇摇头，眼底满是宠溺：“你啊，真是个吃货。”
“吃货怎么了？吃货最快乐。”程念安收起木盒，转身就要走，“我回去研究新菜式了，可汗再见！”
“等等。”拓跋烈叫住她，“大妃那边，我已经派人加强看管了，但她肯定还会搞事。后院的事，你不用怕，尽管放手去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程念安回头，看着他眼底的坚定与温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她点点头：“知道了。谢谢你，可汗。”
这一次，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心。
回到营帐，阿古拉连忙迎上来：“公主，可汗对您真好！”
“嗯，盟友就该互相帮助。”程念安打开木盒，嗅着香料的香气，嘴角微扬，“以后咱们的美食素材又多了一样，日子只会更舒坦。”
她依旧清醒，知道拓跋烈的偏爱是她的底气，但不是她的枷锁。她要的，从来都是草原上的自由与安稳，至于情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而主帐里，拓跋烈看着程念安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他就不信，他这样宠着她、护着她，总有一天，能让这个“咸鱼妃”真正在乎他，真正为他吃醋。
只是他不知道，禁足中的大妃，得知娜仁失败的消息后，彻底疯魔了。她砸碎了所有器物，眼底满是怨毒：“程念安，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草原的秋猎大典近在眼前，王庭上下都在忙着筹备，程念安的营帐却依旧是一派烟火气——她正带着阿古拉分拣新采的沙棘果，打算做些沙棘糕，给秋猎时的拓跋烈当行军口粮。
“公主，库莫部的珠拉贵女来了，说是特意来给您送秋猎的护具。”侍卫来报时，语气里带着几分为难。
程念安捏沙棘的手没停：“库莫部？没听说过。”
阿古拉凑过来小声道：“就是之前依附大妃的部落，珠拉贵女生得极美，听说以前还想给可汗做侧妃呢！”
程念安哦了一声，心里门儿清——这哪是送护具，分明是来宣示存在感，顺便试探她的底细。她擦了擦手：“让她进来吧，正好尝尝我做的沙棘糕。”
珠拉一进门，就自带一股娇柔劲儿。她身着绯红骑装，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含情，手里捧着一个镶嵌宝石的护腕，款款走到程念安面前，屈膝行礼时，故意露出一截纤细的皓腕：“珠拉见过程妃娘娘，听闻娘娘要随可汗参加秋猎，特意送上祖传的护腕，能防箭伤，望娘娘不弃。”
说话间，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程念安接过护腕，随手放在桌上，指了指旁边的矮凳：“坐吧，刚做的沙棘糕，酸甜开胃，尝尝？”
珠拉却没坐，反而露出一丝委屈：“娘娘不喜欢这护腕吗？这是我阿爹特意为可汗寻来的，我想着娘娘随可汗出行，安危最重要，才斗胆送来……” 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眼眶泛红，“若是娘娘嫌弃，是珠拉唐突了。”
这演技，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程念安心里暗笑，脸上却依旧坦然：“贵女有心了，只是我向来粗笨，这般珍贵的护腕，戴在我手上倒是浪费了。” 她拿起一块沙棘糕，自顾自咬了一口，“味道不错，阿古拉，你也吃。”
完全没接珠拉的戏。
珠拉愣住了，她本以为程念安会要么生气，要么嫉妒，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云淡风轻，眼里只有吃的？正尴尬间，拓跋烈的身影恰好出现在门口，墨色锦袍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俊朗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刚从校场回来的英气。
珠拉眼睛一亮，立刻收起委屈，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上前两步想要靠近拓跋烈：“可汗！”
拓跋烈却侧身避开，径直走到程念安身边，目光落在她嘴角沾着的沙棘酱上，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动作自然又亲昵：“在吃什么？这么投入。”
指尖的温度让程念安微微一怔，随即递给他一块沙棘糕：“刚做的，你尝尝。”
拓跋烈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眉头舒展开来：“好吃，比上次的奶黄包更对胃口。”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让珠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咬了咬唇，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可汗，珠拉今日来，除了送护腕，还想求可汗一件事。我自小跟着阿爹打猎，箭术尚可，想在秋猎时陪在可汗身边，为可汗助兴……”
这话一出，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取代程念安的位置，在秋猎场上彰显自己的价值。
拓跋烈没看珠拉，只盯着程念安，眼底藏着一丝期待，等着她露出哪怕一丝醋意。可程念安只是点点头：“珠拉贵女箭术好，正好能帮可汗分担，挺好的。” 说完，又拿起一块沙棘糕，慢悠悠地吃着。
拓跋烈：“……”
他心里那点期待瞬间落空，甚至有些气闷。这女人，就不能在乎他一点吗？别人都要贴上来了，她居然还觉得“挺好”？
珠拉见拓跋烈没反驳，以为有戏，又往前凑了凑，身上的香粉味浓得有些呛人：“可汗，我还特意为您准备了您最爱的马奶酒，就放在外面的帐车上，您要不要尝尝？”
“不必了。”拓跋烈终于抬眼看向她，眼神锐利如刀，瞬间褪去了方才的温柔，“珠拉贵女，本汗记得，库莫部依附厥律部时，曾承诺过不干涉王庭后院之事。”
珠拉脸色一白：“可汗，我只是……”
“只是想取代程妃，做我的侧妃？”拓跋烈打断她，语气冰冷，“本汗的后院，有安侧妃一人便够了。你那护腕，若是真心想送，便送给部落的小丫头们玩；若是另有所图，就带回你的库莫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珠拉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道：“还有，本汗最厌弃的，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伎俩。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能瞒得过谁？”
珠拉吓得浑身发抖，再也维持不住娇柔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可汗恕罪！是……是大妃姐姐让我来的！她说安侧妃根基浅薄，可汗只是一时新鲜，让我来试探可汗的心意，若是能得可汗青睐，就帮她恢复位份……”
果然是大妃。程念安心里冷笑，这大妃被禁足还不安分，竟想借外人的手来搅局。
拓跋烈眼底寒光一闪：“大妃倒是越发能耐了。” 他对侍卫道，“把珠拉带下去，通知库莫部首领，管好自己的女儿，再敢插手王庭后院之事，便按部落规矩处置！”
侍卫立刻上前，拖起瘫软的珠拉往外走。珠拉哭喊着求饶，却没人敢求情。
帐内终于清静下来。拓跋烈看着程念安，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刚才珠拉那样对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在乎？”
“生气多费力气，还影响我做糕。”程念安咽下嘴里的沙棘糕，挑眉看他，“至于在乎……可汗，我们是盟友，你有选择的权利，只要你不耽误我干饭，不影响我安稳躺平，你想让谁陪在身边，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拓跋烈被她气笑了，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力道轻柔得怕弄疼她，“程念安，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在乎我？”
程念安眨了眨眼，从食盒里拿出一块最大的沙棘糕，递到他嘴边：“喏，给你吃这个。在乎你的表现，够不够？”
看着她眼底的狡黠与坦荡，拓跋烈心里的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张嘴咬下沙棘糕，甜酸的滋味混着她指尖的温度，在心里化开一片暖意。他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真是个铁石心肠的吃货。”
“吃货怎么了？吃货最容易满足，也最不容易吃醋。”程念安笑了笑，“可汗，与其纠结我在不在乎你，不如想想怎么处置大妃。她都敢勾结外部落的人来算计我了，若是不彻底解决，以后怕是还有更多麻烦。”
拓跋烈看着她眼底的清明，心里越发欣赏。她看似不争不抢，却把一切都看得通透。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往后，没人再敢给你添堵。”
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秋猎时，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别人，我一个都不要。”
程念安心里微动，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满是认真与缱绻，让她有些晃神。她避开他的目光，拿起一块沙棘糕塞进他嘴里：“知道了知道了，赶紧吃你的糕，别耽误我做口粮。”
拓跋烈咬着沙棘糕，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底满是笑意。他就不信，他这样宠着她、护着她，总有一天，能让这个她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而禁足的营帐里，得知珠拉失败的消息，大妃气得砸碎了所有器物。她看着程念安的方向，眼底满是怨毒：“程念安，秋猎场上，我定要你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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