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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能给我带来——快乐
佳美眼神示意了一下,兆龙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旁,他的影子与楼梯的暗影交错,渗透,融合。
纹脸男挡在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姜末感觉不妥,悄咪咪地往后退了一步。
也是,我为什么上了楼梯就往右转了呢,我的房间明明在楼梯左边,这个时候我也不需要去他房间谈话。
真是忙昏了头。
姜末心虚回头,猛然发现楼梯的阴影上浮现人的身型轮廓,霎时,她的心脏宛如被一记重锤砸中,惊悸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伸出手扯了扯桂青的衣袖。
桂青回头,垂下眼睑。
同一时间,兆龙也发现自己的影子露馅了,他不动声色地挪动位置,直到身影与盘旋的楼梯暗影完全相融,眨眼间,地面只剩一片浑然的墨色。
纹脸男眼中倒映着姜末拉桂青衣角的瞬间,大脑加载,处理,一秒宕机,两秒烧了。某种压抑不住的情感从他上扬的嘴角中漏了出来。
“是我。”桂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我去叫姜末吃早餐。”
纹脸男的眼睛刹那间蹦出噼里啪啦的火星,脑海中经历了一场不亚于宇宙级别的爆炸,血液回流,心脏冲出胸膛,化为一枚磨得光滑扁平的石块,在水面连续弹跳,在最后一次触及水面时轰然炸开,激起滔天巨浪。
“我突然不想吃了。”姜末感受到了纹脸男汹涌澎湃的情绪,掩面扶额道。
纹脸男的眼睛活像千瓦大灯泡:害羞?是在害羞?末姐害羞了?!
桂青淡定如风:“也行,现在还早,你回去睡个回笼觉。”
如果眼神有实质,纹脸男现在的眼睛应该能喷射激光:挽留啊!一起吃早餐啊!睡什么睡!起来吃早餐!!!
“嘭!”
纹脸男眼睛的激光还没发射完毕,姜末的房门就甩上了。
下一秒,
“嘭!”
桂青的房门也甩上了。
乌鸦嘎嘎飞过,留下一坨白。
纹脸男在原地想了三百六十出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戏码。
楼下,
光影晃动,人的影子从楼梯暗影中浮现,分离......
-
午餐。
小膳房。
依旧是满座珍馐,但大部分人吃着味如嚼蜡,没别的原因,单纯是困。
明明只熬了三四个小时,补觉补了四五个小时,补觉的时间比熬夜的时间长啊,为什么感觉脑中大雾弥漫,身体的元气都被掏空了?
最精神的佳美和兆龙一反常态,安安静静地吃饭,双胞胎中的焱焱想吃佳美前面的鲍鱼,站起来由于距离远夹不到,佳美还往她那边推了推。
王书一个激灵,眼神疯狂示意焱焱别吃。
有毒!
她送你前面的菜你还敢吃?吃了不死也残!
焱焱不明所以,夹起三头鲍就往嘴里送。
王书:坏了,没救了。
“咕咚!”鲍鱼顺滑地进入食道,落进胃里。
无事发生。
王书咽了一口唾沫,随手夹起眼前的菜,看都不看送进嘴里。
“咳!咳!咳!”
王书“呕”得一声吐了出来,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茶水,又因为茶水过烫,嘴巴变成了黄果树瀑布。
哗啦!辣!
哗啦啦!太辣了!
哗啦啦啦!是麻辣兔头!
哗啦啦啦啦!刺客!这绝对是刺客!
哗啦啦啦啦啦!谁推我前面的,我前面不是一盘小白菜吗?
黄庆心虚地把碗里的小白菜全扒拉进嘴里,假装无事发生。
大家吃得差不多后,谢谦率先开口:“我先来说说值夜的情况吧,我们按照规则要求,日落前到达喷泉,守夜到日出。一晚上过去,什么都没发生,是一个平安夜。”
姜末简短地说了雄黄粉末消失的事情及他们的推测,接着说:“我们找了一晚上,没找到猫,希望大家在后面的日子里继续留心关注一下猫的去处,同时也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我怀疑我们之间有狼。”
纹脸男顶着牛首:“狼?我是牛。”
黄庆鼓囊着嘴巴:“我是鸡,是好人。”
王书作为小说家,显然知道狼人杀,他没跟着黄庆和纹脸男胡闹,反而理智地说:“我们尽量避免落单,每天午餐晚餐固定时间一起吃饭,互通有无。”
焱焱:“赞同!”
银发老妇:“我听大家的安排,没意见。”
“猫的事情讲完了吗?”林巧礼貌地问。
“暂时告一段落了,你有什么疑问吗?”姜末道。
林巧站起身,看着所有人,严肃地说:“有人拿了我的项链,不管是谁,我希望你尽快还给我,这个项链对我真的!很重要!”
“谁拿了快还给她吧,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佳美说道。
王书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对劲,二十分的不对劲。她有那么好心?
“谢谢。”林巧低声说。
“小事,反正我们除了值夜也没什么安排,我们找猫的时候顺便帮你留意下,可能真的掉在什么地方了呢?”佳美温柔地说道。
“是啊是啊,你别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十多天呢,肯定能找到的。”兆龙脸上堆出一个笑。
这下,连黄庆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把我的雄黄粉末吃了?”
佳美瞥了他一眼。
黄庆瞬间双手交叉,挡在胸前。
兆龙:“哪的事?我们想通了,既然大家是一个团队,肯定要互帮互助嘛,毕竟后面要一起离开的。”
姜末和桂青对视一眼。
所有人在诡异的和谐气氛中结束了午餐。
-
“青哥,末姐,你们下午干什么去啊?”黄庆和纹脸男追着桂青和姜末问。
不管远看还是近看,都是一只鸡和一头牛,追着一只羊和一只虎。
姜末偶尔觉得奇怪,明明她认识桂青不久,他们还很快就戴上了头套,为什么当他与桂青对视,说话时,就像对着他的真实样貌,她甚至能感知到他毛茸茸虎头下的表情,在大脑中自动拼凑他的神态。昨晚蹲守时,想到他顶着虎头,“喵喵喵”地找猫,姜末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太违和了。
不过在头套这事上,姜末也没多想,可能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吧。
难不成是她单身久了,看一只老虎都觉得眉清目秀?
不可能啦。
“我们下午打算去管家那借艘小船,这里太大了,划船应该能更快得看完每个地方。”姜末带着羊首头套,白皙的绒毛柔顺而富有光泽,眼波流转,轻易便把人吸引过去。
“我们可以一起吗?!”黄庆兴奋地问。
纹脸男心里“咯噔”一下:我们是电灯泡吗?
“可以啊!”姜末爽快地答应下来。
纹脸男的牛头仿佛冒出了许多粉红色泡泡,荔枝大的牛眼发着光。
“走了,你呆站着干嘛!”黄庆一巴掌扇在他的牛角上。
纹脸男回过神来,姜末和桂已经走了几步远了,他连忙小跑几步跟上。
九州清晏后侧小院。
“什么味道啊?”姜末捂着嘴。
浓重的甜香,不小心吸了一点脑袋瞬间变得昏沉。
院子中缭绕着烟雾,将青砖地面,枯黄盆栽,光秃树干都笼罩在朦胧中。
“管家!”黄庆大叫一声。
没人回应。
“砰砰砰!”纹脸男用完好的手将房门拍地震天响。
“什么——事——”管家慵懒拖沓的语调从房内传出。
“你们这——咳咳——有——小船吗——咳咳咳咳。”黄庆的话被咳嗽打断。
“你们绕着湖边找,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没事别来找我。”管家的声音粘稠,颓靡,像是化不开的沼泽。
“我们能进去吗?”桂青突然说。
“也——行——”
门推开的瞬间,管家正双目微阖,痴迷地吐出轻烟,仿佛随着园子焕新的管家只存在短短一天。一夜之间,他再次坠入颓靡的生活,肤色开始泛黄,眼底沉淀乌青。
“你在吸什么?”
管家的眼睛短暂地恢复清澈,很快陷入更深的混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能给我带来——快乐。”
“连命都快被吸没了,还快乐快乐!”黄庆一把抢过管家的烟枪,砸在地上。
管家滚下床,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黑褐色的膏体,一点点塞进嘴里。
“谁给你的,这些东西?”
“我不知道——突然出现的。”
“这里没有其他人吗?”桂青环顾左右。
“人?”管家咀嚼着膏体,“都没了——一个人都没有——一切都不存在——失去的不会回来——聚不齐了——”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姜末感觉心里堵得慌。
黄庆:“妈的,怎么那么不得劲。”
纹脸男:“虽然这是试炼,场景都是虚拟的,人也是虚构的,但是......”
桂青:“既然场景是虚拟的,人是虚构的,那我们怕什么?”
黄庆:“对!”
姜末撸起袖子:“只要不违反规则,我们想干什么干什么!”
纹脸男:“你们要干什么?”
一分钟后,
院子传出管家的咆哮:“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被五花大绑的管家在床榻上扭曲,黄庆:“他不吃不喝应该死不了吧。”
纹脸男:“他死了,应该对我们没好处吧。”
黄庆:“也是,那你饿了叫一声啊。”
管家:“叫。”
黄庆:“纹脸男,把桌子上的苹果拿来。”
管家:“烂的,那是烂的——啊——呜——”
黑褐色的膏体堆成小山丘,暴露在空气中久了后结出一层薄膜,即便薄膜成型,也挡不住浓郁的甜香。
姜末把毛巾系在羊头套外:“这些不能烧,又没有充足的条件销毁,先锁起来吧,起码让他吸不着。改天我问问谢谦,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中和毒性的药品。”
桂青:“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姜末从口袋中摸出谢谦给的心脉超导丸:“他为什么能带违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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