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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不需要洗白,请尊我为灭世魔主
十日光阴,转瞬即逝。
这十日,云渺宗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张长老的暴毙(对外宣称是练功走火入魔,但其心腹和部分长老心知肚明),如同一场政治地震,彻底清洗了宗门内部的反对声音。苏云山在极度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中,以雷霆手段整顿宗门,将权力牢牢收归己手。而这一切改变的源头——苏渺,则在她那座偏僻小院里,度过了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十天。
她几乎不眠不休,全力炼化吞噬自张长老的金丹能量。过程凶险万分,经脉数次濒临崩溃,心智也屡屡被那磅礴能量中蕴含的怨念和《蚀灵诀》本身的煞气所冲击。系统的警告声几乎成了背景音,心智侵蚀度一度逼近40%的危险红线。但苏渺以惊人的意志力强行压制,将那驳杂狂暴的能量一点点驯服、提纯,化为己用。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眸底深处一丝血光一闪而逝,周身气息已然稳固在筑基后期,甚至隐隐触摸到了金丹的门槛!这种提升速度,堪称恐怖,但代价是她的气质愈发冰冷阴郁,偶尔流转的眼神带着一种非人的漠然和残忍。
【心智侵蚀度:38%。宿主,你已走在危险边缘。】系统再次警告。
“边缘?”苏渺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低声冷笑,“悬崖边上跳舞,才有意思。”
出发前往天道宗的日子到了。
云渺宗的飞舟算不上豪华,在一众前往天道宗观礼的宗门队伍中,显得毫不起眼。苏渺站在船头,一身素净的宗门服饰,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沉静得过分的眼睛。她收敛了大部分气息,但那种经历过生死和杀戮后沉淀下来的气场,依旧让同行的云渺宗弟子不敢靠近,只敢远远投以敬畏交加的目光。
苏云山站在她身旁,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他知道,这个女儿,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走向一条他无法理解、也无法回头的路。
飞舟穿越云海,下方山河壮丽,灵气愈发充沛浓郁。远远地,已能望见天道宗所在的擎天山脉。群峰耸立,如剑指苍穹,主峰之上,宫阙万间,琉璃金顶在阳光下闪耀着令人敬畏的光芒。巨大的护宗大阵如同透明的碗倒扣而下,光晕流转,散发出浩瀚无边的威压。
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天道宗作为此界魁首的磅礴气象。无数流光从四面八方汇向天道宗山门,皆是前来观礼的各方修士,驾着各式各样的飞行法器,灵禽异兽穿梭其间,可谓群英荟萃,盛况空前。
云渺宗的飞舟在接引弟子的指引下,落在专门为中小宗门划分的停泊区域。与周围那些大型宗门的华丽飞舟、强大气息相比,云渺宗这一行人,显得格外寒酸和不起眼。
“呵,云渺宗?就是那个出了个给林仙子下毒的女弟子的宗门?”有不屑的议论声隐隐传来。
“小声点,听说那女魔头也来了……”
“怕什么?在天道宗的地盘,她还敢放肆不成?”
各种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扫视过来。苏渺面纱下的表情毫无波动,仿佛那些议论与她无关。她安静地跟在苏云山身后,随着人流,走向那宏伟无比的山门。
踏入山门的瞬间,一股更加精纯浩瀚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同时还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审视着每一个进入者。这是顶级宗门的底蕴和气场。
大比会场设在天道宗最大的演武广场之上。白玉铺地,广阔无边,四周是层层升起的观礼台,此刻已是人山人海。正北方的高台最为宏伟,端坐着天道宗的宗主、长老以及各方顶尖势力的代表,凌清珏赫然在列。他依旧是全场瞩目的焦点,白衣胜雪,面容冷峻,如同九天之上的皎月,只是那眼神,比以往更加深邃冰冷,偶尔扫过云渺宗众人所在的方向,带着毫不掩饰的寒意。
苏渺被安排在一个偏僻的角落位置坐下,毫不起眼。她能感觉到,至少有三道强大的神识若有若无地锁定着她,来自天道宗的不同方向。
她如同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周遭的喧嚣与她无关。
盛大的开幕仪式过后,宗门大比正式开始。各派精英弟子上台较量,法术轰鸣,剑气纵横,引得台下阵阵喝彩。但很多人都心不在焉,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场大比最重要的一场“戏”,还没上演。
果然,当一轮比试结束,高台之上,凌清珏缓缓站起身。整个喧闹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目光如电,穿透虚空,精准地落在了角落里的苏渺身上,声音清冷,却传遍了整个广场:
“大比助兴环节已过。现在,该处理一件正事了。”
他抬手,指向苏渺,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审判意味:
“云渺宗弟子苏渺,残害同门,毒害我天道宗未来道侣林婉儿,证据确凿,罪大恶极。今日,当着天下同道之面,本座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玉盘:“交出真正的解药,说出幕后是否还有同党,然后……自裁谢罪。本座或可看在云渺宗主动清理门户的份上,对其从轻发落。”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无数道目光,或鄙夷、或好奇、或怜悯、或兴奋,齐刷刷地射向那个戴着面纱、坐在角落的纤细身影。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
苏云山脸色惨白,几乎要站立不稳。云渺宗其他弟子更是噤若寒蝉。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苏渺,却缓缓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抬手,轻轻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面纱落下,露出一张清丽绝伦,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慌乱,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平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脊背发凉的讥诮。
她迎着凌清珏冰冷的目光,迎着全场万千修士的注视,微微抬起了下巴。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凌师兄口口声声说我罪大恶极,证据确凿。”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高台上那些大人物,最后重新落回凌清珏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可若我说,下毒者并非是我,而是你天道宗内部之人,意图一石二鸟,既除了林婉儿这个阻碍,又能借此铲除我云渺宗,为你凌清珏未来执掌仙道盟扫清一个潜在的不稳定因素呢?”
“你、胡、说、八、道!”凌清珏身后,一名天道宗长老须发皆张,厉声呵斥。
凌清珏的眼神也瞬间锐利如刀,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苏渺,死到临头,还想攀诬我天道宗?”
苏渺却笑了,那笑容苍白而诡异:“攀诬?凌师兄,你为何不敢让药王谷的谷主当场查验一下,林婉儿所中之毒,除了无影瘴,是否还混合了唯有你天道宗‘淬灵池’底部才会滋生的‘蚀心草’之毒呢?”
“蚀心草?”高台上,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药王谷谷主,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爆射!“你说什么?!”
全场哗然!
蚀心草,乃是天道宗淬灵池特有的剧毒灵植,极为罕见,外人绝难获取!若林婉儿所中之毒真的含有蚀心草成分,那下毒者的范围,将瞬间缩小到天道宗内部!
凌清珏的脸色,第一次真正变了。他死死盯着苏渺,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穿。这个女人,她怎么会知道蚀心草?她怎么敢在这种场合,抛出如此惊世骇俗的指控?!
苏渺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心中冷笑。这自然是她结合原主零碎记忆和张长老生前某些隐秘记录,大胆推测并加工出来的“猛料”。真真假假,虚实难辨,但足以将这潭水彻底搅浑!
“更何况,”苏渺趁热打铁,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悲愤和决绝,“凌师兄口口声声要我交出解药,自裁谢罪。可我若死了,谁又来解林师姐身上的‘同心引’?莫非凌师兄是觉得,林师姐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想借我之手,顺便将她一并……”
“住口!”凌清珏勃然大怒,恐怖的威压如同海啸般向苏渺碾压而去!他绝不能让她再说下去!
然而,就在那威压即将临体的瞬间,苏渺体内《蚀灵诀》自行运转,一股阴冷诡谲的气息透体而出,竟将那磅礴的威压抵消了大半!她只是微微晃了晃,脸色更白一分,却依旧稳稳地站着!
这一幕,让高台上不少强者眼中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这个云渺宗的女弟子,竟能硬抗凌清珏的威压?!
“怎么?凌师兄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想要杀人灭口吗?”苏渺强行咽下喉头涌上的腥甜,声音带着嘲讽。
整个广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死寂和诡异气氛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在苏渺和凌清珏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震惊、猜疑和不可思议。
这场原本针对苏渺的公开审判,竟在转眼之间,演变成了一场对天道宗、对凌清珏本人的惊天质疑!
苏渺站在台下,身影单薄,却像一株在风暴中顽强挺立的毒草,以最激烈、最不计后果的方式,将高高在上的天道宗圣子,拖入了泥潭。
她看着脸色铁青、杀意沸腾却又投鼠忌器的凌清珏,知道,第一回合的交锋,她赢了。
虽然,是将自己彻底置于了更危险的境地。
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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